第六十九章 坍塌
五人仔細在營地之中找了一找,終於在某個蓋著發黑幹草的破帳篷裏麵找到了一個被遮擋著的向下樓梯。
樓梯入口漆黑一片,看不清裏麵究竟是什麽樣的。
幾位見多識廣,沒什麽猶豫走下了樓梯,裏麵陰潮的空氣讓曉白略微不適,鏡兒姑娘也扯了扯衣服、縮了縮脖子。
剩下的三個人至少臉上看不出他們對這陰暗、異味的地下空間有任何厭惡的情緒。
整個地下空間不像是由那些強盜建造而成的,規整得很。
殷非輕輕敲了一下石磚牆壁,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得出結論:“好像是某個時代的古墓。”
“剛才那三個強盜不會是騙咱們進這裏,然後把整個墓穴一封讓咱們困在這裏吧。”曉白心中閃過一個不太妙的想法,就直接脫口而出了。
阿浦安慰道:“不用想這麽多啦,上麵覆蓋的土層也沒那麽厚,真要是埋起來,我還是能夠砍通的。”
曉白也覺得自己想多了,這種經典的場景應該不會出現,也同意地點了點頭。
五個人繼續向前探索,推過好幾扇沾滿菌類已經腐朽的木門,終於看到了光亮。
“哈,哪兒來的小兔崽子。”身上掛著獸皮的強盜走椅子上站了起來,拿著一把刀就朝著五個人逼近過來。
旁邊的聊天的兩個強盜,拿著弓弩跟隨過去,粗糙而有力的弓弩瞄準著五人小隊。
曉白心中懷著同情想著:“不要過來啊,再靠近,你會變得很慘的。”
“嚇得不敢說話了?哈哈.……額”
鏡兒姑娘皺緊了眉頭,忍不住單掌向前一推,黑色的手套產生了爆裂般的風聲,把眼前的幾個強盜還有飛來的弩箭全都按在了後麵的牆上。
“饒命啊,各位少俠。”
幾個人各幹各的完全沒有理會強盜的意思。
曉白仔細觀察體會這座古墓的建築風格,小千聞著味在桌子上拿著吃的,殷非敲敲打打把這個房間裏的值錢的東西裝進了口袋裏,鏡兒姑娘厭惡地躲到了通風的地方等待其他幾個人忙完,唯有阿浦愣在原地。
“對了,那些被你們綁來的人都到哪裏去了。”阿浦突然想起了來這裏的目的詢問著被按在牆上的三個強盜。
三個強盜麵麵相覷,緩過勁兒來的他們可能是思考究竟是騙一下這幾位年輕的少俠,還是實話實說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快說,婆婆媽媽的。”阿浦察覺到了強盜們的心思,催促道。
“確實抓了幾個人,但是這年頭行情也不好,幾位當家的見了,多半也就殺了,也不留下來浪費糧食。”為首的強盜說道。
“可惡!”阿浦一拳把牆麵打出了一個拳印。
曉白接過問話:“這裏有多少個房間,裏麵還有多少強盜,就沒有幾個被你們抓住還沒來得及殺的人嗎?”
強盜猶豫了一下。
曉白趁熱打鐵:“你們的首領不是已經很長時間沒回來了嗎?那是因為他已經被眼前這位大發慈悲送到了官府。”
曉白指了指阿浦繼續說道:“你們幾個要是讓我們心情不好可就不是送到官府那麽簡單了,可能你們到時候會哭著求著給你們一個解脫的。”
“哭著求著,哭著求著。”小千咽下一大塊幹奶酪似的東西附和道,雖然嚴肅的氛圍某種程度上被破壞了。
陰沉著的阿浦,牆上拳印掉下來的石渣子,確實煞白了三個強盜的臉色。
曉白退回桌子上,細數小千搜刮的食物:奶酪、肉幹、土豆、幾個大綠瓶子裝的酒還有一條鹹魚,遠處或有個火罐煮著鮮味濃湯。
曉白不再詢問,看著往嘴裏塞東西的小千感慨了一句:“外麵的吃著有毒的鼠肉倒在地上,你們幾個倒是吃著火鍋唱著歌,這個世界也太真實了吧。”
“我說,我說,裏麵還有十一個,有一個識字的老頭大當家覺得他也吃不了幾口飯可能還有用就留了下來,還有兩個小孩被關起來了……”
還沒說完,整個地下空間劇烈地晃動了起來,視線中的幾根柱子眼看就支撐不住了,火光一暗,劇烈的垮塌聲和冷風就灌進了耳朵。
半個小時前,異族女子盯著幾個人進入墓地之中,一絲笑容發自內心地呈現在她的嘴角,周圍的溫度立刻下降了不少,雙手比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無形的力量不斷地匯聚其中,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
黯淡的天色,被狂風吹得零七八落的帳篷,一片蕭條的景色。由於在地下,外麵這般奇異的景色五人中的三個人並未察覺。
“破。”長時間的蓄力終於完成,空氣中的甚至產生了細微的冰晶。
伴隨著異族女子低聲地一喊,隱藏起來的強大力量終於顯露了出來,就像壓碎一顆雞蛋,壓碎了一大片地麵,整個古墓也被徹底壓地壓碎了。
“刺客?”
一陣光影變化,扭曲中魔術師一節一節地把身體鑽了出來,見麵就發出了一聲疑問。
“與明水莊的事無關,與你無關。”
異族女子冷冰冰地說道。
“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職責所在我可沒辦法裝作看不見啊。”
魔術師臉上充滿了無奈,單手按住那根細細的拐杖,飄在了空中。
“切,隻不過是他人的手套罷了。”
“那你又是什麽?刺客組織的工具?至少我不願意無辜的生命受到傷害是我的本意,至少不是你這種瘋子的傷害。”
魔術師的語氣變得嚴肅了。
談話眼瞧著無法繼續下去,風也安靜了一會兒。
“冰”
“折疊”
尖銳的冰棱還未成型,女子眼前的景色像是萬華鏡一樣扭曲了一瞬間。
巨大的衝擊再次改變了現場的地形,長長地裂痕橫亙在地麵上。魔術師站在空中毫發無損,異族女子已經消失了,地麵上留下了一個和她很像但是已經碎成塊的冰雕。
某個山洞裏,異族女子突然醒了過來,但是她的身上粘上了一片血跡,右手臂上怪異地扭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