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炮雙響

  老三聲音低沉「卜帥啊，別提了，桃子寢室一個女生鬧著要跳樓，已經三回了，第一次被桃子發現從陽台上拉了下來，第二次被寢室的同學發現了，現在這姐姐正跟A教學樓天台上站著呢，說是要跟桃子寢室的另一個女同學同歸於盡。我和桃子都盯著她三天了，恐怕她出什麼事兒，三天沒合眼了，還上什麼課啊..沒想到一不留神還是讓她給跑了……哦對了，白胖子和陳超也在這呢，中文系的院長也到了，嗨，大大小小頭頭腦腦都在這了，就等著桃子寢室那個女同學來了。」


  一番話連個停頓都沒有說的卜驍一愣一愣的，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桃子寢室的同學鬧跳樓？又要跟另一個女同學同歸於盡？


  A樓是南大最高的一棟教學樓，8層，算上樓頂天台那個尖角勉強可以稱之為九層，歷史悠久的南大沒有一棟建築的歷史少於30年，A樓號也來源於10年前重新翻修規劃出來的，原因是校方希望能夠照出一張好看的現代化大學宣傳彩頁，後來發現古董建築更能吸引人眼球，所以也就翻新了這麼一棟。


  A樓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警察拉出了警戒線，裡面一層層的鋪設充氣墊子，看來要跳樓的姑娘已經在上面有一會了，聞訊而來的記者不停的寫著稿件，拍照，或者乾脆對著鏡頭做現場播報。


  「咦，學長你也在」卜驍剛到，就聽見有人叫他。


  「苗苗啊，陳薇，黎黎。」


  苗苗笑嘻嘻的說著話，「哎呀，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要跳樓呢，不知道摔下來的時候會不會疼？哎呀好高，我不要啦，看一看都覺得嚇人，為什麼不換個死法呢，古代不都有御賜三尺白綾……」


  「苗苗」司黎黎嗔怪的喊了一聲，陳薇則是一臉擔憂的看著站在天台上的女生。


  卜驍和周圍的人同時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姑娘.……實在是！

  樓上的女生回著頭，似乎在和背後的人說著什麼話，情緒十分激動，秦城的海風很大，下面人根本聽不清上面在說什麼。


  身後傳來一陣吵嚷聲，「不關我的事啦，你們抓我幹什麼！」


  「放開，再不放開我可就要報警了！」


  「救命啊救命啊。」


  架著她的兩個警察無奈的說「小姐，我們就是警察，請你配合我們工作好嗎？」


  女生說，「配合你們？那個瘋子要和我同歸於盡！要跳你們陪她去跳啊！」


  警察只好說「劉致楠小姐，我們向你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不會受到任何威脅，你只需要去和那位要跳樓的小姐說說話就可以了，甚至都不需要靠近她。」


  劉致楠頭髮都變成一縷一縷的黏在一起，滿頭都是掙扎的熱汗，兩個警察也是一樣，熱汗淋漓。


  劉致楠大聲說「我不去，我憑什麼要和她說話，她已經瘋了……」


  警察說，「劉小姐，現在傅小姐情緒十分激動，精神狀態很不正常，根本就不聽我們的勸阻，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見你，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說一句話說不定就能挽救一個生命。」


  「是啊，去吧。」


  「考上南大這種重點大學了，大家都不容易」


  劉致楠十分激動「放屁，她是要和我同歸於盡，放你們身上，你們會去嗎？」


  圍觀的學生頓時沒了聲音。


  從警戒線里呼哧呼哧跑出來一個胖子，一出門就問「這位是劉致楠同學？劉同學，太好了，你總算來了，快跟我上去。」


  劉致楠不動，兩個警察也不能當著記者的面把她拖走，胖子一看就知道了什麼原因，靠近劉致楠小聲說，「劉同學，要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為你和展同學而起，你現在不上去，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恐怕校方為了避風頭也不得不將你們勸退，你現在跟我上去，把傅彩寧同學勸下來，這件事的風頭壓下來再說。」


  就見上面老三拚命揮手，「卜帥，卜帥！你和劉致楠一起上來吧，警察同志，讓他也上來！」


  警察看了看卜驍，沒說什麼，就把他放了上去。


  樓頂。


  傅彩寧站在天台上，一群院里的領導，警察，傅彩寧的輔導員，還有就是桃子寢室的四個人，老三白胖子陳超，還有一個帶著眼鏡的男生。


  中間隔著十幾米的距離，樓上的風非常大，每個人的頭髮都呼呼的飛揚起來，特別難受，要跳樓的站在天台上搖搖晃晃，讓人不禁捏了一把汗。


  「怎麼回事？」卜驍看了一眼站在天台邊緣的傅彩寧，發現她的身上繚繞著淡淡的灰色煙霧。


  老三一指那個戴眼鏡的男生，「喏，就他，我們的男主人公，劉致楠的男朋友，把傅彩寧搞大了肚子。」


  傅彩寧顯然看見了劉致楠，「你個不要臉的賤人，勾搭我男朋友！」


  劉致楠脖子一梗「呸，你才不要臉，展放明明是我男朋友。」


  倆女生就這麼隔空罵上了.……罵上了.……

  卜驍蒙了，「我說三兒，到底哪個是原配啊？」


  老三一聳肩，「我哪知道？」


  桃子說話了「我們寢室六個人，除了我之外，展放都追求過，具體誰跟展放好了……誰也不知道.……」


  白胖子一嘬牙花子，倒吸一口冷氣，「這哥們，榜樣啊！！」


  那邊情緒十分激動的傅彩寧哭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你個小女表子，先是騙我打了孩子！還逼著展放跟我分手……展放，你不是說要跟我在一起嗎？你怎麼不說話了！劉致楠，今天你要是還敢糾纏展放，我就從這跳下去，別以為你懷孕了就能如何如何，展放根本不喜歡你.……」


  劉致楠似乎楞了一下，隨後尖叫一聲，「展放！你個王八蛋！你不是說現在不能要孩子，我打了孩子，你就跟傅彩寧分手嗎？你不是說你根本不喜歡傅彩寧嗎？畢業后我們就結婚嗎？？」


  眾人的耳邊彷彿都有無數小人兒嘎嘎的怪笑著，一炮雙響，嘎嘎，一炮雙響.……

  警察都忘了拉住劉致楠，她衝上去就給了展放一巴掌，這一巴掌有些重，展放的眼鏡都摔到了一邊，臉上血淋淋的五道抓痕。


  「我……我.……楠楠，彩寧，我不想這樣的，是.……是她，都是她逼我的！！她瘋了！她拍了視頻威脅我！」展放哆哆嗦嗦的指著桃子，一臉恨意的說。


  桃子愕然，「什麼？？」


  老三急了，一腳踹在展放的肚子上，「你他媽的瞎說什麼玩意？！」


  桃子身旁似乎十分害怕一直在哆嗦的女生忽然暈倒在地上，「就是她，黃茵茵，都怪她……嗚嗚嗚，我不想的，彩寧，我只想著和你們和平分手，沒想到.……嗚嗚嗚」


  展放挨了老三一腳沒有半點反應，指著暈倒的女孩，像個孩子似得哭了起來。


  我了個大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