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裁判的秘密
風波漸息，事態未平。
柴靈清留下的爛攤子交由張甫林負責，也幸虧剛才那兩人都還留有些許分寸，沒有讓戰鬥的餘波蔓延至學校，不然白鹿中學恐怕要二度揚名了。
而文珂和陸羋似乎對柴靈清執念頗深，正在籌劃著某些策略，隻是並沒有告訴葉瑒或者張甫林，這樣的狀況讓葉瑒多少有些擔心。
別看剛才文珂和柴靈清打成了平手，不過細細追究下去，柴靈清還遠遠沒有把殺手鐧用出來。
魔王之心擁有的多種能力，柴靈清都隻是象征性使用，沒有采取破壞性極強的招式，而且，對於戰鬥增幅最強的狂化還沒有出現過，就算文珂也沒有使用全力，尚未把聖劍的功能發揮到極致。
可是葉瑒仍是覺得文珂勝算不大，不止有實力的差距，還有心思和計謀。
平心而論，在文珂和柴靈清兩人中做判斷，葉瑒的主觀意識上認為文珂更加的優秀，拋去難分高下的容貌和實力，剩下的便是性格氣度。
人與人之間的大不相同，皮囊隻占三成或者四成，相處的交往方式和態度才是根基。
身為歌手的文珂無可挑剔，才華橫溢謙遜優雅，並且溫柔善良心思細膩，是那種誰都沒辦法生出厭惡之心的夢想型人物，或者厚著臉皮，葉瑒可以承認，文珂是自己的夢中情人。
這樣的文珂處在大眾眼裏，帶著光環，踩著祥雲，幾乎沒有誰不喜歡。
在這點上，文珂和以前的陸羋像極了，甚至葉瑒曾經思考過，陸羋的偽裝對象是不是文珂呢？
不過兩人的區別同樣很大，陸羋是單純的為了隱藏自我而選擇用這樣完美的外衣和身邊所有事物保持距離，而文珂就是很純粹的自我，不偽裝不做作，本身便是這樣的風度。
再看看柴靈清，妖媚放肆隨心所欲，性格強硬姿態高傲，沒有把誰放在眼中過，就像王座上的女王。
一個善良溫柔的仙子，一個強勢冷豔的女王。
這樣的兩人相差太大，哪怕是以勇者身份出現的文珂，仍舊是保留著那份純真和正直，隻是稍稍多了些固執和淩厲，像是仙子穿上了戰衣。
紅袖霓裳舞彩霞、鐵甲冷劍殺敵寇！
這樣的女子怎麽看都比柴靈清要討喜許多，葉瑒心中也是這樣感覺的，隻是偏偏、偏偏在內心的角落，有個微弱的聲音讓他不舍得放棄柴靈清。
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不是同情，不是憐惜，更不是情愛，這讓葉瑒非常的困擾。
自己能不能想到既不傷害柴靈清，還能把魔王之心毀掉的辦法？
跟著齊書玉回到教室，葉瑒現在大概明白了齊書玉的秘密，在她體內的那股能量，確實和自己這樣的魔王預選者相差巨大，那是記載著魔王精神記憶的力量。
這股力量並不是蘊含在血液當中，也不需需要魔王使喚醒，而是藏在更深處的靈魂中。
也可以將之理解為腦海，就像是齊書玉的身體裏藏著兩種意識，不過魔王的記憶已經殘缺不堪，缺少了能夠占據身體的那份野望。
而精神碎片的覺醒契機，這就和齊書玉自身的遭遇有關了，有可能受到某種創傷或者刺激便能覺醒。
所以就是在幾個月之前，這股力量漸漸有了蘇醒的趨勢，而這股龐大能量帶來的副作用就是大幅度消耗了齊書玉的身體營養，導致齊書玉出現了那種無藥可醫的“怪病”。
無論吃下什麽，總有超過八成的養分能量成為精神碎片的補品，所以齊書玉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變得羸弱不堪。
直到前幾天的演唱會，齊書玉在機緣巧合之下克服了精神碎片的影響，讓自己的靈魂重新占據主導，將精神碎片化為自己的身體組成，不再對她造成影響，反而開始滋養她的身體。
至於精神碎片到底有什麽作用，柴靈清為什麽想要奪走它，文珂並沒有做任何解釋。
而下午的課上，柴靈清重新以教師的身份出現，這樣的變化多少讓葉瑒覺得有些別扭，不久之前還在相互廝殺，要致對方於死地，現在卻心平氣和的上課看書。
果然是風水輪流轉啊。
幾節課之後，齊書玉走到葉瑒身邊問道：“葉瑒，那我以後……還要聽柴老師的話嗎？”
“這個，盡量不要和她獨處，相信柴靈清還不至於光明正大的對你做些什麽，至於你回家之後的情況，文珂不是說了有她嘛，你不用擔心。”
說這話的時候葉瑒不禁為自己擔憂起來，要是柴靈清今晚再次突襲自己，該怎麽辦？
還不知道柯歌要在實驗室停留多長時間，都已經兩天沒有消息了，電話也打不通，希望沒有出任何意外。
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張甫林的秘書忽然找了過來，看樣子是張甫林有些話想要和葉瑒談談，以往這樣的任務都是由柴靈清來做，現在老板和下屬翻臉了，隻能如此。
跟著秘書到辦公室，張甫林正襟危坐在桌後，神情嚴肅。
“坐吧。”
葉瑒猜不透張甫林的想法，索性大大方方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張甫林，問道：“你找我……有事？”
張甫林雙手交叉撐在桌上，幾次張嘴然後閉上，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葉瑒心頭不舒服起來，以張甫林的性格，肯定是有什麽事情和自己相關，並且對自己很不利。
“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好，你對柴靈清怎麽看？”
“什麽意思？”
“就是問問你對柴靈清的看法，以及這次事件的理解，當然，更主要的是應對辦法。”
葉瑒猶豫了下來，沉聲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對柴靈清的看法難道能改變這次的事情嗎？並且我的實力和你們相差太多了，想不出什麽辦法。”
“你的想法有些簡單了，坦言說，柴靈清這次的目的看起來很明確，就是要從我這裏奪走魔王神器，相信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葉瑒點點頭，等待張甫林的下文。
“但是在我的猜測中，她應該有更深層次的原因，誠然魔王神器很重要，幾乎可以讓她的實力再度提升，隻是，這與精神碎片沒有關係。”
“你是說齊書玉？”
“沒錯，相信你也聽到了，魔王使七白是打開魔王神器的鑰匙，不過這需要我的配合，若是我拚死反抗是不可能取出神器的，而柴靈清之所以掠走齊書玉，就是為了把精神碎片也融合起來，這樣就可以不經過我的同意獲得魔王神器。”
葉瑒點點頭，下午的時候他確實聽到過這樣的話，心裏也猜測過精神碎片應該作用不小。
緊跟著，張甫林壓下眉毛，神色嚴峻的說道：“而實際上，若是讓柴靈清融合了魔王使和精神碎片，她不止能夠不禁我的同意獲得魔王神器，同時——我擁有的所有道具以及力量，她都可以取走。”
這番話讓葉瑒愣住了，然後問道：“所有道具.……還有力量？這是什麽意思？”
“還是從頭和你解釋吧，相信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很獨特，這裏麵藏著的秘密，目前為止隻有擁有聖劍的文珂全部了解，而柯歌.……還不曾知道。”
談到這樣的話題，葉瑒不禁問道：“我聽陸羋說過，你擁有勇者和魔王的雙重力量，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其實並不複雜，也沒有多神秘，總結而言，我隻是守門者，至於守得是什麽，你應該猜得到，就是勇者和魔王殘留下的力量和道具，其中包括魔王神器，勇者的部分靈魂，還有很多，甚至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有多少。”
“守門者，那你豈不是能夠同時使用兩種力量？”
“理論上是這樣，我同時擁有勇者和魔王的血液，所以覺醒時出現了兩種力量，隻是這兩種力量沒辦法同時出現，隻能單獨使用，我可以在某段時間成為勇者，也可以在某段時間成為魔王。”
葉瑒看著張甫林，道：“這麽說，你選了成為魔王？”
“不，這不是我的選擇，而是根據勇者和魔王的力量存在而形成的局麵，也許你不知道，對於我這樣的身份，真實的稱呼叫做雙麵裁判！”
“雙麵裁判？”杜修並沒有吐槽這個中二感滿滿的名字。
“是的，兩種力量同時存在於我的身體內，隻不過我並沒有徹底的控製權，我的能量增幅以及身份變化，是隨著你們這樣的預選者而改變。”
張甫林的眼神忽然變得淩厲起來：“這是宿命，也是讓人無奈的現實，你肯定很清楚，無論勇者還是魔王預選者，數量都是確定的，雖然個體的實力有區別，就像你和柯歌實力不同，但是總體上，所有勇者和魔王的力量要保持著絕對的平衡。”
“這是為什麽？”
“這就是真正的魔王和勇者的手段了，也是兩人的互相克製，為了避免自己的預選者統統滅絕，雙麵裁判出現了，當魔王預選者大幅度減少，我體內的魔王力量便主動增加，反之亦然，所以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抑製太過強大的個體，就像是文珂加上薛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