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神廟逃亡
水火無情,人有情!
張寧天在柯歌和陸羋的圍攻下顯得十分狼狽,身子在翻湧不息的浪花中滾動橫流,難以自控。
不過張寧天畢竟掌握著對冰雪的控製力,冰水本是同源物,而冰更是依托水而存在,所以張寧天的能力中難免有著對水的抵抗力。
不消太久,等到張寧天回過神之後,涓涓長河便猛然結冰,變成了一道橫亙在半空中的冰橋。
感受到自己的能量失去了控製力,陸羋抖了抖細長的眉梢,溫潤似白玉的左手攤開後再度握緊,隨著陸羋的動作,半空中的冰橋幾度顫抖,不過最終在源源不絕的冰層下還是安靜了下來。
看來陸羋的水係能力在冰雪麵前還是有些弱勢的,哪怕陸羋不願意承認也不行。
柯歌已經陸續收回了所有的道具,這些道具中有很多都是葉瑒以前從未見過的,像是那長滿尖刺的海膽狀物體,還有那類似於龜殼的盾牌,以及最為詭異神秘的輕盈長絲。
此刻,盈盈長絲串著戒指飛速飄來,在飛行途中,葉瑒幾度看不見長絲蹤影,隱匿性很好。
柯歌伸手握住長絲,失去了華美的紫色光暈後,這件道具看起來也不過是普通的絲線而已,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柯歌側身將串著戒指的長絲係在葉瑒頸上,有股微微的刺痛感隨之傳來,低頭看去,長絲周圍有許多微不可察的纖維狀物體鑽進了自己的身體,隻是自己的身體並不排斥這種感覺。
“以後把這東西收好,戒指很有用,還有這道追魂絲,這樣我就不需要花這麽長時間才能找到你。”柯歌細聲說道。
葉瑒點了點頭,心裏還蠻開心的,就像是收到了生日禮物的小孩子,同時也有些慶幸,若非自己拖延了張寧天的行動,怕是柯歌和陸羋找到結界後自己已經沒命了。
縱然葉瑒沒有在醫院向柯歌有過任何暗示,但是以柯歌的聰明可以輕易猜出葉瑒的動作。
隻是這次張寧天手中有大家不得不在乎的人質,所以人人掣肘難以配合,柯歌也是在葉瑒行動之後才悄然離開醫院,順著自己的感知摸索而來。
偌大的江城,她們倆能夠找到這裏也確實不易。
此刻,戰勢已經逐漸平穩了下來,張寧天看似落了下風,實際上受傷並不重,況且還有魔王之心在體內時刻滋補,就算不在巔峰也有不俗戰力。
而這邊葉瑒是徹底動不了了,好在柯歌和陸羋能夠扛得住大旗。
陸羋是比張寧天還要酷炫的遠程魔法師,柯歌大致上算半個魔法師,由於弓弩的原因大致也可以當戰士使用,所以要是再打起來,勝負不好說。
不確定因素是張寧天的瘟疫,沒有瘟疫,張寧天必敗!
站在冰橋上,張寧天沒有輕舉妄動,縱然他很想把眼前的敵人統統撕碎,不過他畢竟不是隻懂做白日夢的孩童,知道那不切實際,必須要用瘟疫。
“別得意,你們逃得過這次,躲不過下次,江城的魔王不多,但是也不少,我就把你們留在最後好了,等我吸收了足夠多的能力,看你們還往哪裏逃!”張寧天說道。
大家都知道張寧天說的是實話,就像玩鬥地主,一人一個炸彈,這家夥偏偏能拆牌變炸彈,確實很難對付,隻是他既然有高手的實力,行事說話卻如此沒風度,讓人不恥。
轟隆隆!
天邊猛然響起了沉悶雷聲,張寧天回頭看了眼,眉頭皺起,然後招出了自己的長劍,不得不說張寧天的危機意識還算不錯。
長劍到手,第二道雷光就已經衝到了場地中央,噴射不絕的雷芒夾雜著氣勢磅礴的壓迫力重重砸下。
張寧天左手噴出厚實冰盾,右手揚劍掠到一道灰色氣流。
雷光徑直撞破那麵冰盾,至於張寧天劈出的瘟疫氣流,還未近身就已經在電光下燒成了灰燼,兩招都讓對方輕易破解,張寧天唯有退縮。
後退的過程中迅速隱身,落下的劍刃不知有沒有劈中張寧天,但是已經把這道橫亙的冰橋斷成兩截。
砰!
冰塊砸在地表上,同時也有幾滴鮮血落了下來,看來張寧天還是沒能躲過這迅疾一劍。
這時,那裹在耀眼雷霆之中的身影才顯化出來,是屬於第三方勢力的慕容天痕。
慕容天痕依舊和初次見麵相同,無視嚴寒的天氣,黑外套黑長褲,甚至圍巾都沒有更別提手套了,背上有把漆黑劍鞘,手中是那把青光漸散的無邪劍。
站在半截冰橋上,慕容天痕探手對著冰塊上的幾滴鮮血,柔和的瑩白色光華籠罩開來,幾滴鮮血便憑空浮起來到了慕容天痕麵前。
“他在做什麽?”葉瑒問道。
柯歌對慕容天痕的了解並不深,隻是大致了解他的身份和修煉方式,看著這樣的怪異舉動,沉吟後說道:“大概是在找張寧天的蹤跡吧,以張寧天的實力,隱身不止是對身形的遮掩,同時還有氣息與能量,總之我沒有造出偵查道具前是發現不了的。”
“不過既然剛才受了傷,那麽以這家夥的修煉方式,說不定能夠順藤摸瓜找到些什麽,總之我對他的修煉方式還是挺好奇的,看著就行。”
柯歌看起來絲毫不擔心,畢竟張寧天隱匿歸隱匿,但是隻要泄露出殺氣那就能夠發現他的位置。
而慕容天痕使用的方法又不相同,幾滴鮮血在那團柔和的能量中漸漸消失,然後這團能量便猛然開始扭曲變形,最後一道筆直的光束衝向了遠方的虛空。
慕容天痕緊跟著光束的位置行進,可以隱約看到遠處的黑暗中有道人影,正是張寧天。
張寧天遠沒有料到有誰能夠破解他的隱身,所以起初並沒有遠遁,而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打算逗留,隻是沒想到慕容天痕的手段太刁鑽。
眼看慕容天痕再度追來,張寧天不得不逃,可是不管他朝向那個方位,光束總是緊追不舍。
“知道這像什麽嗎?”柯歌忍不住笑道。
“像什麽?”葉瑒不解。
“神廟逃亡啊,你看張寧天跑的多快,要挨劈了,真可惜,沒劈中。”柯歌掩嘴說道。
事實證明看熱鬧並不是太好的習慣,張寧天足足讓慕容天痕追了幾分鍾,兩人的實力雖說相差不多,甚至張寧天還能占到上風,但是他現在畢竟氣衰力竭,而且還有驚恐的成分在其中。
當然,張寧天也不是挨打不還手的主,陰沉的雙眼滿是狠毒,對著慕容天痕猛然揮劍。
兩人的劍術好似雲泥之別,但是張寧天並非想要用長劍把慕容天痕刺穿,隻是用長劍把準備許久的瘟疫發出而已,一道迅疾無比的灰黑色光束直奔慕容天痕的額頭。
沒有發作的瘟疫不恐怖,但是隻要讓瘟疫沾身,哪怕是葉瑒都不好受。
看到瘟疫衝來,慕容天痕自然不敢再托大,立刻停下了追擊的步伐,雙手持劍劍尖向天,看起來就像是升國旗立正的學生。
不過姿勢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有沒有效,以劍身為起點,慕容天痕渾身都度上了層乳白色的氣流,像是薄薄輕紗更像是濃濃白雲。
就是這層氣息不凡的氣流擋住了那飛奔而來的灰黑色瘟疫,不管瘟疫從哪個方位入侵,始終無法觸及到張寧天的身體。
很快,瘟疫便頹然散去,張寧天遭到反噬,自己倒是吐了口血。
“怎麽可能?”張寧天見鬼似的喊道。
“沒什麽不可能的,瘟疫隻不過是強力的毒素罷了,隻要我能守身靜神不給它進身的機會就毫無危險。”慕容天痕說道。
盡管說的很簡單,不過那樣的方法似乎隻有他自己能夠做到,相當於把自己的身體徹底隔絕,這可不簡單,當然這方法的弊端也很明顯,施法過程中他不能移動,相當於一個不動靶。
散去保護的能量罩,慕容天痕以劍尖遙指張寧天,喝道:“張寧天,你身為張家長子,身懷重寶卻不潔身自好,胡作非為草菅人命,竊取公眾財產,擾亂社會治安,更是險些毀掉五千名學生的性命,你逃不掉規矩的懲罰,認罪吧。”
這是慕容天痕首次和張寧天正麵交談,在這之前,張寧天隻把慕容天痕當做是奇怪的幫手。
而聽了這番話,張寧天才反應了過來,問道:“你來自燕京?”
“沒錯,就是為了將你緝拿歸案,你不配擁有這樣的力量。”
“我當是哪裏冒出來的奇怪家夥呢,原來是政府的走狗,你有證據證明我就是凶手嗎?沒有吧,那就別在這裏放屁,我沒興趣和你胡鬧。”
慕容天痕也不惱怒,認真說道:“等我抓住你,自然可以證明你是凶手,不過在這之前,我要阻止你繼續使用能力。”
“那你就試試看,看看到底是你有本事,還是我魔高一丈,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現在惹惱了我不要緊,但是隻要讓我有了自由喘息的時間,那你就等著為整個江城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