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梅花依舊
袁寶，居雲城主帶著新雨一起回了居雲城。（） | （八）
到居雲城時已是傍晚。
一行人在城門口停了下來。
城主問袁寶想把御靈葬在哪裡？
袁寶告知城主：「梅山之巔。」
城主道：「那是陳左護法常帶御靈去的地方。」
袁寶點頭。
告別了城主，袁寶抱著御靈飛身回了梅山。
到了梅山，袁寶見山中梅花依然嬌艷，梅林茂盛更從前。
袁寶想起了初到梅山和御靈的賭約：
「袁寶感嘆道：『好一棵百年白梅王，好粗壯的枝幹呀！』
御靈道：『這還不算山中梅王。』
袁寶驚訝道：『山中還有比這棵更老的梅樹？』
御靈神秘道：『自然有。就怕你沒眼福看到。』
袁寶疑惑道：『既然有，我怎麼就不能看上一眼？難不成被山中大戶給霸佔了？』
御靈笑道：『霸佔倒是沒人霸佔。只不過梅王樹在山頂。看你這身板，恐怕你沒那力氣能登到山頂一飽眼福。』
袁寶閉著一隻眼，拇指食指對著眼縫比劃了比劃山體尺寸。
轉身對御靈笑道：『這點高度能難得住我？天黑之前我不但上的去，更下的來。』
御靈笑道：『你再這樣吹下去，會把九個太陽都吹滅的。』
袁寶氣道：『妹子不要小瞧人，你等著。我若不能在天黑之前上山頂掰一枝梅王枝下來，以後我就不叫袁寶！」
『那你叫什麼？』御靈問道。
『御靈妹子說我叫什麼，我就叫什麼！』」
之後自己便有了「鐵皮」這個名字。
袁寶看看懷中的御靈。
御靈渾身千瘡百孔，面部殘缺不全，早已沒了當年樸素清純，簡單快樂模樣！
想想起初熱熱鬧鬧，和和美美的御靈干皮大小鐵四人。
袁寶抬頭看著天空，傷心流淚道：「我都給他們帶來了什麼？我這個災星！」
正當袁寶傷心流淚之時，大小鐵二人從城中當苦力回來，往宅子方向邊走邊聊天。
兩人正走間，突然看到一個滿身是血，懷裡還拖著一個死屍之人，披頭散的擋在兩人去路之上。
兩人當真嚇了一跳。
大鐵道：「咱們莫不是遇到了殺人狂魔？」
小鐵害怕道：「那還不趕緊跑！」
說完兩人迅扔下手中工具，掉頭便跑。
袁寶看兩人要跑，對兩人喊道：「大鐵，小鐵，我是袁寶啊！」
小鐵耳朵靈，聽到喊叫，第一個止住了腳步。
小鐵回過頭來一看，確實像是袁寶。便對大鐵道：「袁寶？」
大鐵仔細看看，突然高興道：「他是袁寶！小鐵，他果然是袁寶！」
小鐵也高興道：「袁寶，你終於回來啦！」
說吧，兩人便跑到袁寶跟前。
兩人跑近后，見袁寶懷裡抱著一個屍體。
屍體醜陋恐怖，長相怪異。
小鐵連忙藏到了大鐵身後。
「袁寶，你抱著的是誰的屍體？」
袁寶愧疚道：「是，是御靈的！」
此言一出，真如萬千閃電霹在大小鐵兩人身上。
兩人天天盼，夜夜盼，只盼老大有朝一日能重回梅林來領導他們。
誰知道今日竟盼回來了一具屍體！
御靈離開的日子裡，小鐵經常跟大鐵說：「我在夢中夢見老大又帶我去偷土源礦了。而且老大還誇我放哨技術一流高明呢！」
大鐵總是不屑道：「哼，放哨算啥技術！老大在夢裡總誇我臨危不懼，膽大心細，有勇有謀！」
小鐵總是不服道：「我比你更臨危不懼，膽大心細，有勇有謀！」
大鐵當仁不讓，總是與小鐵爭執。
小鐵一生氣就上手，兩人便為了一兩句夢中老大的誇讚而在床上廝打起來。
有時候兩人打的鼻青臉腫，連上工都沒力氣了！
兩人看著眼前躺在袁寶懷裡，仿似睡著了的老大的屍體，頓時大哭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
「老大你醒醒，老大你醒醒！我是小鐵呀，我是小鐵呀！……」
「老大，我想你啊！我是大鐵呀，我是大鐵！」
……
看著兩人痛哭模樣，袁寶滿眼是淚，對著兩人大吼道：「是我，是我殺了御靈！」
小鐵猛地抬頭，恨恨的看著袁寶，咬牙切齒道：「是你！竟然是你殺了老大！」
說罷便對袁寶拳打腳踢起來，只打到小鐵力氣用完，氣喘吁吁方才停止。
大鐵袁寶大吼道：「你為什麼對老大下此毒手，為什麼？」
袁寶閉著眼睛只顧流淚，並不回答。
小鐵生氣，對袁寶大罵道「你這個白眼狼，老大對你那麼好！你，你竟然干出這種喪心敗德的事兒。你還算人嗎？」
說著又忍不住心中怒火，對袁寶拳打腳踢起來。
袁寶沒用源力，到後來堅持不住，一腳被小鐵踢倒。
打鐵攔住小鐵道：「小鐵，你別打了！問清楚了再說！」
小鐵恨道：「還有什麼好問的，他自己都承認老大是他殺的！我要打死他，為老大報仇！」
大鐵對小鐵道：「你先別著急，這幾天城中傳的沸沸揚揚和袁寶有關之事。老大之死，是不是另有蹊蹺？」
見小鐵不打，大鐵又問袁寶：「你把話說清楚！你為何要殺死老大？」
袁寶擦了眼淚，看著懷中的御靈，將事情經過給大小鐵兩人敘說了一遍。
說完，大鐵惱道：「我就知道和他們這些獠牙有關。可惜他們都逃走了，若不然我非殺死幾個為老大報仇不可！」
小鐵恨恨道：「我知道居雲城那幾個獠牙統領藏到哪裡了。」
大鐵道：「快帶我去，我和他們拼了！」
小鐵也道：「走！我也早厭煩了這種整日為奴的生活。大不了和他們同歸於盡，到了鬼世還跟著老大混！」
兩人說走就走。
袁寶叫住兩人，讓自己的火道分身陪著兩人一起去。
大小鐵去后，袁寶將御靈葬在了梅山山頂，梅王樹下。
梅王樹就像一個古稀老人，伸出來的枝展就如老人的臂膀，為躺在下面的御靈遮風擋雨。
偶爾落下來幾朵梅花，像是在給御靈的墳墓添衣加暖。
袁寶守在御靈墓前，不論風雨，終日不離。
大小鐵殺完獠牙回來后，雖然減了些怒氣。又見袁寶整日在山頂守著老大墳墓，心中又對袁寶少了許多惱恨。但畢竟老大是死於袁寶之手，兩人整日對袁寶裝作見面不識。
袁寶知道錯在自己，也不勉強兩人。
每當三人同時在山頂守著御靈。大小鐵總是坐的離袁寶遠遠的。
袁寶偶爾也會去看看新雨，但每次新雨見到他都會嚇的大喊大叫，躲躲藏藏，直到袁寶離去為止。
袁寶每每看到新雨瘋傻模樣，心中都難過不已。
只是他總是有口不言，有話不說。
土疆風俗，至親之人死後，要為她守墓三年，一日一掃，一天三拜。
袁寶下定決心，為御靈守墓三年年滿之後，帶著新雨行走天涯，直到找到能醫治她的醫師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