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失蹤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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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白正樹帶著一個小女孩從村子里走來。
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尋常丫頭，大約五六歲。一頭亂蓬蓬的的長發，身材消瘦。她攥著裙子，有點怯懦的看著我。畢竟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很少能看到身披華麗全身鎧甲的聖騎士。雖然我現在的模樣和凡人並無二致，但在小孩子的眼裡可能有些許異樣吧。畢竟小孩子都很敏感。
白正樹指了指我，女孩點點頭。
「大…大人，聽說你可以找回我的哥哥，是真的嗎？」
「當然。只要你和我達成契約，你的願望就一定能夠實現。」
我還沒說完，女孩突然就激動的抓住我的手：「謝謝大人！謝謝大人！我的哥哥失蹤好幾天，根本沒有人肯幫我。」
她的小手冰涼。
「那麼，我確認一下…」我開始一字一句的對她說道，「你的願望就是將失蹤的哥哥帶回來是嗎？」
「是的。」女孩咬著嘴唇，用力的點點頭。
「很好，那麼契約成立。我去去就回。」
說罷，我撐著膝蓋站起身，卻瞥見站在一旁的白正樹，表情十分糾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該出發了。
「大人？您都不問問我哥哥最後去了哪裡，長什麼樣子嗎？」女孩攔住了我，焦急的問道。看那表情顯然是在擔心我在騙她。
真是有意思。她都不會問問我幫她實現願望會收取什麼樣的回報嗎？
我忍不住將疑惑告訴了她。
「無論是傭人還是情婦我都會做的，拜託您了大人！」
聽到小孩子嘴裡說出這種話來，實在有點意外。這個孩子並不是傻傻的以為天下會有免費的午餐。這一點倒是有點讓人討喜。
白正樹皺眉問道：「你知道什麼是情婦嗎？」
女孩一本正經的回答說：「村子里偶爾會有城鎮里的貴族來，挑一些女孩帶走。大家都說，不是去做傭人就是做情婦。」她頓了頓說道，「傭人是做一些很累的事，情婦是做一些很髒的事。我不怕臟不怕累的大人！」
我不禁笑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麼理解也對啊。
「會是更糟的事情。」
「我不怕。」說罷，女孩深深鞠了一躬，「拜託您了大人！」
我嗯嗯了幾句，和白正樹一起離開了村子。
白正樹不時的回頭看向那個女孩。
「你剛才那個糾結的表情，是同情心泛濫嗎？」或許我的語氣有點不悅吧，「我現在還很虛弱，需要吞噬靈魂恢復力量。你我的契約已經成立了，不要想多餘的事情，否則我可以提前將你的靈魂收走。」
自從離開了封印，我對於魔力和契約的記憶都漸漸回想起來。單方面毀約，我將付出巨大的代價，對方則會提前支付靈魂。我確定，從他將我從封印中釋放出來那一刻起，這個聖騎士已經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並不是。」他還是回著頭望向村子，「她讓我想起了我心愛的人。我們就是從這麼大的時候相識的。」
我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還是干正事吧。
所剩的魔力不多，我在記憶之中搜尋最簡單有效的法術。
一個定位法術。長相、姓名都不需要，我可以定位隨意的目標，感知對方的位置。但是消耗魔力有點多，所剩無幾，如果出了意外導致不能順利找回她的哥哥，我恐怕難以完成下一個願望了。
這一餐，我必須到口。
順著魔力標記所指，我倆進入了一片山林，並且越走越深。漸漸的四周已經變得人跡罕至了，連條勉強的小路也沒有。
我不禁自言自語道：「好像是迷路在山林里了。」
「也可能是被山賊捉了。」白正樹蹲下身，翻開地上堆積的落葉，扒開泥土，「是露營的痕迹。從篝火的灰燼來判斷也就是昨天，人數兩三個左右。」
「你確定是山賊，不是獵人什麼的？」
「獵人如果在這裡露營，不必把痕迹撒上落葉，只需埋入土裡就足夠對付野獸的嗅覺了。撒上落葉是為了不被人類發現。而且沒有進食的痕迹。昨晚他們在這裡只是放哨吧，這裡應該已經離城寨很近了。」
「確實很近了。」我指著前方說道，「翻過這個山坡，應該就能看到了。上吧。」
白正樹驚訝的看著我。
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我現在剛脫離封印很虛弱，當然不能幹這種粗活。話說回來，就算我恢復了魔力，我也不會幹粗活的。
「可是…如果不是山賊呢？畢竟我只是分析推測啊。」
「那說的那麼言之鑿鑿幹嘛？無論是什麼情況，看看就知道了。」我對他擺了擺手，以示催促。
白正樹的不滿完全都寫在臉上了。猶豫了片刻，還是拔劍向前，悄悄的摸上了山坡。
等吧。
我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耐心的等著。山坡另一邊傳來了喧嘩聲。
不耐心的等著。山坡另一邊傳來了廝殺聲。
煩躁的等著。一片安靜。事情解決完了就快回來吧，怎麼回事？
唉，還得親自去。
我也翻過山坡，一座簡陋的木製城寨映入眼帘。是以一個山洞為依託建造的，看起來防禦還不錯，只是現在已經被拆得差不多了。圍牆有一個半米多寬的巨大切口，像是被一把巨劍從三四米高的頂部一擊劈開。山賊的屍體沒有半百也有四十，七零八落塗滿各處，像是被巨獸肆虐過一樣。
精彩。我不禁吹了一下口哨。
這個白正樹果然是個高手，否則也不可能突破重重機關和守衛來我的封印之地。
只可惜英雄難過政治關啊。強大如他，最後還不是落了一個走投無路的下場。俗話說的好，死掉的英雄才是好英雄。大人物們盼著一名過於強大的英雄消失，再正常不過了。
順著魔力標記的指引，我進入山洞深處。找到了白正樹。他此刻正在和對方對峙。
看起來好像是山賊首領吧，比外面的山賊都強壯，穿的也好。他此刻正用大刀架在一個男孩的脖子上。
「唉…真要命…」我見到此刻都無力吐槽了，「人質而已，你居然和他僵持了這麼久？我在外面等的快睡著了。」
「你是說…不管人質了？但是你不是答應了那個小女孩要救她哥哥回去嗎？如果死了…」
確實，那個魔力標記所指就是眼前這個被當作人質的男孩。「你搞錯了，我只是答應帶他回去，沒說非得活著。」
白正樹眉頭緊鎖。顯然他認為我這是在咬文嚼字。但事實如此嘛！無論生死，只要帶回去，小女孩的靈魂就能順利入口了。
這簡單的幾句交談，讓山賊首領看出了端倪：「你是這個聖騎士的同伴吧？快勸勸這個傢伙，沒看我手裡有人質嗎？把劍放下！」
放下？當我傻嗎？
我清了清喉嚨問道：「你有什麼願望？」
「願望嗎？」山賊首領稍微一愣，立即回答，「錢啊！好多錢啊！」
「我是問那個男孩。」
男孩哽咽著說道：「我想回家…見到妹妹…」
「是嘛…」我向前走了兩步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有一個好主意可以擺平現在的僵局，其實很簡單。非常簡單。」
山賊首領和白正樹都是一愣，不約而同的問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