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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等待

  看著劉伯欽的身影緩緩遠去,一身黑色衣袍的玄丘,兩眼之中帶著複雜的神情頓時一掃此刻已經站起身來的三妖,緩緩開口說道:「老爺交代的一切,你們心裡應該清楚,不要讓老爺失望,如若不然這後果,你們心裡應該清楚。」


  說罷,玄丘掃了一眼此刻神色有些複雜的三位妖王,隨即黑色的身影,向著劉伯欽的身影遠去的方向追去,只留下這洞府之中的三位妖王,還有那眾多的小妖,好似一切都不曾有過變化,但一切又在不經意間發生眼花繚亂的變化。


  作為鎮山太保的劉伯欽,在等待著唐三藏的到來,而在這等待的時光之中,雙叉嶺山林之中的的猛虎、豺狼、毒蛇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昔日因為劉伯欽一身的修為高絕,已經不是獵人,也就不再獵捕這些猛虎、豺狼、毒蛇,但作為獵人,這一切山林的饋贈自然不能夠丟棄,猛虎、豺狼、毒蛇的噩夢再一次來到。


  天上的那一輪紅日依舊,那溫暖的氣息隨著萬丈的陽光籠罩大地,一切如同往日一般,只是那一身黑色衣袍的玄丘已經依照劉伯欽的吩咐,隱藏在劉家莊之內,但這一切只有劉伯欽一人知道,至於其他人絲毫不曾發現他的存在。


  三日之後,劉伯欽知道李世民已經自地府還魂歸來,一場顯得有些滑稽的葬禮在即可停止,隨即李世明下旨在讓尉遲敬德帶著一庫金銀,到開封府訪看相良,這人賣水為活,同妻張氏在門首販賣烏盆瓦器營生,賺了些錢財。


  因為齋僧布施,買金銀紙錠,記庫焚燒,故有此善果臻身。陽世間是一條好善的窮漢,在那幽冥地域卻是個積玉堆金的長者。又因為相良不收這一庫金銀,便下旨在用這金銀在開封城中買一片周圍有五十畝寬闊之地,在上興工,起蓋寺院,名「敕建相國寺」。左有相公相婆的生祠,鐫碑刻石,上寫著「尉遲公監造」,即大相國寺是也。


  相國寺建立之後,李世民聚集眾多官,出榜招僧,修建水陸大會,超度冥府孤魂。榜行天下,著各處官員推選有道的高僧,上長安做水陸法會。過了大約一個月之久,天下多僧俱到。


  而在眾多有道僧人之中選取一位作為此次大會講經說法之人,此人便是劉伯欽在等待的唐三藏,此時的他法號還不是後世人人熟知的三藏,而是玄奘。


  這一場水陸法會不只是大唐眾人在關注,這三界之中,有不少的仙神、妖魔也在看著這一場法會的進行。


  這唐三藏原本乃是如來佛祖修持之時,一隻停在菩提寶樹之上的金蟬,因為聆聽佛音,得成大道,拜在如來座下,乃是如來器重的弟子,發號名為金蟬子。


  只是因為在靈山佛堂之中,無心聽聞如來講經,有輕慢佛陀之罪,因此被貶落凡塵,化為凡人。這金蟬轉世之身,或許是因為氣運濃厚,亦或是其他的原因,可以說一場倒霉,有種喝水都會塞牙的跡象。


  一番比較之後,這一位三藏法師,最終作為法會講經說法之人,便選在本年九月初三日,黃道良辰,做七七四十九日水陸大會。到乃是,李世民及文武國戚皇親,俱至期赴會,拈香聽講。


  時至九月初三,水陸法會大開,這其中發生了一件讓人津津樂道的事情,宛若烙印一般烙在眾人的記憶之中,即便是隨之時光的流逝,若是靈魂的火焰不曾熄滅,那處世的凡人就不會望卻那一幕。


  當日有老僧當街叫賣袈裟、錫杖。這袈裟要價五千兩,錫杖要價二千兩。依那老僧所言著此袈裟,不入沉淪,不墮地獄,不遭惡毒之難,不遇虎狼之穴;若貪淫樂禍的愚僧,不齋不戒的和尚,毀經謗佛的凡夫,難見袈裟之面。


  當日眾多大臣、皇親、僧侶看到觀音菩薩真身,這才知曉那老僧乃是菩薩所化,而講經的三藏法師,也在那一日發下宏願,要往西天大雷音寺求取真經,而作為皇帝的李世民,願與三藏法師結為兄弟,堪稱一段佳話。


  時至今日,隨著時間的演化,凡俗中人已經沒有了那上古人族的偉力,分裂的人族,沒有那鎮壓仙神的偉力,作為帝王的李世民也只好依照命運的流轉,與三藏結為兄弟,若是他有人皇尊位,即便是觀世音菩薩也不敢如此,何況是三藏,這位金蟬轉世的佛子。


  這世間看似人道大昌,人族是這世間的主宰,但這一切都只是表像,仙神需要人族的供奉、信仰,其實也就只是仙神、佛陀圈養的家畜而已,如若不是人族三皇五帝有著資本與仙神、佛陀周旋,或許人族的處境還要更加惡劣。


  玄奘西行當日,李世民臨朝、聚集文武,寫了取經文牒,用了通行寶印。為玄奘起名三藏,又因為乃是大唐高僧,因此被稱為唐三藏。西行之路十萬八千里,唐三藏肉體凡胎如何能行,因此當日加上一匹白馬,還有隨行的幾位甲士護送,這隊伍也還算可以。


  只是這些甲士乃是凡人,也沒有像唐三藏一般的堅定意志,不得真經,永不還朝。因為三藏乃是李世民的御弟,在大唐境內可謂一輪暢通,感受不到絲毫的艱難,而那些個隨行的甲士可謂是福利多多。


  路過的地方,不管是大官貴人,還是富商巨賈,都像這一位要到西天求取真經的三藏法師送出金銀、盤纏,但作為高僧的他,品質自然不用懷疑,這些財寶自然是不能接受的,但那隨行甲士沒有這些顧忌,大量的財務進了他們的口袋。


  本來因為遠離故土的悲傷在這些金錢的面前化為烏有,那心中一絲絲對唐三藏的怨恨自然也煙消雲散,而是變得崇敬,將他看做真真的佛陀,一路上這唐三藏不曾受過一絲苦楚,那潔白的臉還變得白了幾分,若是劉伯欽看到定然會說道:「不愧是後世的唐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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