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密藏
轟隆隆!水中君王那巨大的身軀砸在粘稠、污穢的黃泉河中,道道黃色的巨浪翻湧、咆哮,寬廣的河面上出現一方真空的世界,那從水中君王的身上激蕩開來的力量,擠壓著周邊的一切,將黃泉流水擠壓,排開,露出一方真空。
巨響稍稍縮減,但那直直衝入天空之中的浪濤,又在此時以無比迅疾的速度墜落,宛若一道銀河傾瀉,轟鳴再一次響起,周邊只有這巨大的轟鳴,再也聽不到其他的一點聲響。
嘩啦啦!流水滑落,水中君王那巨大的身軀自黃泉河中立起,只見此刻的陣勢凝結而成的水中君王,看不到絲毫威嚴之處,有的只是那一身的落魄,宛若凡俗之中的乞丐一般,應該比之乞丐還要凄慘。
只見其頭頂那一頂平天冠此時已經蕩然無存,在先前那巨大的力道之中崩滅,那一枚枚垂下的珠玉,自然也不能倖免。原本覆蓋在身上的晶瑩鱗甲此時已經被撕開,只見其胸口處那一枚枚墨色的鱗甲已經粉碎,不僅如此就連身軀亦撕開一道窟窿,雖然此時在不斷癒合之中,但依舊顯得刺眼。
而最為顯眼的乃是其已經殘缺的左臂,在那黃泉河神一記重擊之下,隨著戰錘的碾壓,粗大的手臂已經化為齏粉,只有短短的一截留在上面,看到這一切的劉伯欽,心中不由的想到後世人人熟知的獨臂大俠。
那一位人人熟知的獨臂大俠,隨著斷臂一身的修為疾速增長,氣運濃厚,得償所願。而今天立於黃泉河中的這一位恐怕就沒有那麼好運了,隨著手臂崩碎,其中那些結陣的道兵已經被波及,被巨大的力道化為齏粉,這巨大的人影自然也不能回復,其命運可想而知,
「密···密···密藏!」立起身來的骨魔,兩眼之中神光透出,將黃泉河神背後那不斷旋轉的神輪看在眼中,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口中喃喃自語。隨著字眼吐出,驚恐沒有消散,而是又有一道嚮往的神情浮現,兩者的交織,顯得格外的複雜。
「不···不···不是!這不是密藏,這隻不過是你這一頭老龜藉助道兵法陣,強行撕開密藏的口子,你撐不了多久,我還以為有多厲害,看來也不過如此!」骨魔那一雙深深凹陷的眼睛之中神光激蕩,口中吐出的字眼之前只是喃喃自語,而是變得宏大,但也有著一絲驚慌,而到了最後已經化為咆哮,心神也變得無比堅定。
哈哈哈!這一刻身影如同山嶽一般大小的黃泉河神口中狂笑不斷,抬起腳步在黃泉河上一步踏出,隨著其腳步落下,就連那激蕩、咆哮的黃泉河水也變得安靜、停滯,宛若定住一片空間一般。
「不錯,算你還有些見識,雖然這不是真正打開的密藏,雖然本座也支撐不了多久,但是此時本座一身的實力遠遠操超過你,只要將你擊敗,得到那一半神印,我便是此處真正的黃泉河神,那是打開密藏也不是沒有可能,他日我修為大成,也有你一份功勞!」
黃泉河神這一隻老龜身影巨大,口中的吐出的字眼如同雷音浮動,臉上那一絲譏笑顯得更加的刺眼,落在骨魔的眼中,如同道道利刃直直刺入他的內心,泛起無比的悔恨與刺痛。
密藏!何謂密藏?密藏便是隱藏在軀體之中,不曾覺察到的寶藏,天地造化乃是一方大宇宙,這一方大宇宙之中的生靈不管構造如何,與這天地大宇宙交融,造化神奇軀體便已經演化為一方隱藏無上密藏的小宇宙。
上古人族,智慧不生,也無人傳授神通道法,在於無邊無際的洪荒大陸之中生存,只能淪為其他生靈的食物,但那是天地靈氣充沛,第一代人族乃是先天道體,其中隱藏的密藏自然容易打開,雖然不通道法神通,但也如同古神一般崛起。
而那些從未修鍊道法,但卻能夠呼風喚雨、力大無窮,神通自身之輩,便是打開密藏的人物,若是那時的人族,沒有這些人的存在,沒有這樣的人庇護,且一起拼搏,想來此時已經沒有人族存世了。
就在隱藏在一旁的劉伯欽心中暗暗思索密藏這一詞的時候,黃泉河神這一位老龜腳步又一步踏出,臉上的喜悅的神情再也掩飾不住,哈哈大笑道:「骨魔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應該要感謝你,如若沒有你相逼,本座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般能耐······」
「血脈密藏!血脈密藏!骨魔你知道嗎?本座今日打開的乃是血脈密藏,本來我一身神力見長,但軀體之中的血脈去不濃厚,今日撕開密藏,不想本座竟敢有星空巨龜血脈,上古之時星空巨龜能夠托舉周天星辰,其可謂是力大無穹,今日本座雖然只得一絲道韻,但要將你斬殺也不是難事,將神印交出來,或許本座還能留你全屍,給你一絲轉世投胎的機會,如何?」
說話間,停住身影的黃泉河神,那粗大的手臂緊握一對戰錘,揚起的戰錘直指在其不遠處的那已經是半殘的水中君王,一雙金色瞳孔之中的冰寒目光,落在大陣之中的骨魔身上。
嗡!這一刻,骨魔的兩眼之中只有冰寒,從這黃泉河中的一具沒有絲毫靈智,乃是生命的枯骨,修鍊到如今,經歷不知多少歲月,活命對於他而言已經是最為堅定的渴求,今日看來已經沒有活命的機會,但以命相搏的勇氣,骨魔的心中依舊不缺。
輕微的響動在空氣之中泛起,那半殘的水中君王,唯一留存的手臂緩緩揚起,掌中那一柄巨大的三叉戰戟發出一聲聲長吟,寒光閃動的戟刃泛著銳利的氣息,濃郁的血煞之氣在此時不斷涌動,戰意如同野火一般燃燒、爆發。
「好!若是你求饒本座還看不起你,不愧是與本座相爭上千年的骨魔!」黃泉河神口中發出一聲咆哮,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一絲應有的尊重他做為河神,一方神君也不曾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