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幽冥(三更,求收藏、推薦!)
月影之中,那不斷湧起的轟鳴漸漸消弭,那不斷激蕩的氣息亦在緩緩變得安定,收回手臂的劉伯欽,那一雙眼中只有淡然的神情,好似眼前的一切不起一絲波瀾一般,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咔擦!咔擦!咔擦!牛頭兩眼之中只有那濃濃的驚恐,一步步往後退去,那一雙巨大的牛蹄,每一步落下,其巨大的力道將地面撕裂,在地面的一聲聲呻吟之中,蛛網一般的裂紋以那碩大的蹄印為源頭,不斷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啪嗒!啪嗒!啪嗒!隨著後退的蹄印,牛頭那被劉伯欽一拳撕開的口子,不斷有粘稠的血液湧出,自傷口上滑落。滴在地面之上,頓時那一株株青草在瞬間變得枯萎,就連那矗立著的古木,亦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之中步向死亡,一枚枚翠綠的葉片頓時變得枯黃,又在一瞬間腐朽,最終宛若塵土一般散落在地面上。
此時此刻,牛頭兩眼之中的神光變得暗淡,雖然生命的火焰還沒有熄滅,但也只是風中殘燭,若是沒有意外,那就只有湮滅的路途。
對於一般的元神大修而言,即便是肉身化為齏粉,元神存在便不會死亡,哪怕是一絲殘魂也有掙紮上數年,乃是數十上百年的可能。
但這對於此時的牛頭而言卻沒有這樣的好運,劉伯欽擊打而出的一拳,那熾熱的拳勁,宛若大日一般,隨著拳頭破開牛頭的胸口,那宛若大日一般的拳勁與意志,便已經直往其泥丸宮而去,將其泥丸宮之中的元神洞穿。
此時此刻,牛頭只有那殘存的意志在支撐著他,那泥丸宮之中的元神已經滿是裂紋,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在不斷的消散,變成這天地之中最為基本的靈魂粒子,這乃是新的魂魄誕生的根本。
「已經沒有什麼其他的可能了!」避開劉伯欽與牛頭激蕩力道侵蝕的玄丘與赤松老道,心中不由的想到,兩眼看著那身軀宛若小山一般大小的牛頭,這位地府之中的鬼神便在今夜——鬼節之後的一天,結束其生命。
就在兩人心中放鬆只是,變故再生。在眾人沒有注意之時,牛頭兩眼之中那已經暗淡的眼光種子紅閃過一絲精光,一絲堅持的意志在支撐著他,只要回到幽冥界之中,他自然還有活命的機會。
電光火石之中,只見其巨掌一抓,間那躺在地上已經斷裂的三股鋼叉抬起,驟然對著虛空奮力刺出,頓時他身前的虛空宛若水波一般,泛起道道漣漪。這一刻,牛頭那粗大的兩臂宛若閃電一般,驟然朝著兩側一撕,一個數丈大小的窟窿便已經被其撕開,濃郁的幽冥氣息,從中不斷湧出。
「不好!」赤松老道和玄丘兩人的口中頓時發出一聲驚嘆,赤松劍與萬鬼幡頓時宛若流光一般擊打而出,但卻去已經無濟於事,萬鬼幡黝黑的色澤之中帶著縷縷銀白與赤松劍的赤色光澤糾纏在一起,但牛頭已經踏入門戶那撕開的門戶之中。
就在這時,劉伯欽驟然一步踏出,頓時沒入那急劇縮減,但還有這一絲縫隙的幽冥門戶。兩眼之中精芒閃動,頓時屈指一彈,一道赤色的流光閃動,宛若電光一般沒入玄丘的腦海之中。
跨過門戶,眼前便已經不是相同的世界,放眼望去乃是光禿禿的山巒,有的也只是幾株猙獰的樹木,泛著黑黝黝的光華,在森寒的幽冥氣息之中存活。
「你竟敢追來!」回頭兩眼一掃,看道劉伯欽身影的牛頭口中頓時發出森冷的話語,或許是因為幽冥地域與牛頭這樣的鬼神有一絲親近,滾滾而立的幽冥之氣,頓時灌入其體內,那胸口被劉伯欽一拳撕開的口子,宛若有生命的肉芽一般涌動,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之中癒合。
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恢復,牛頭臉上那猙獰的笑容變得更加的陰暗,看著劉伯欽的身影,張口言道:「你竟然狂妄自大,今日我就要將你抽筋、扒皮,讓你的魂魄在魔焰之中灼燒,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看到此景,劉伯欽的心中沒有絲毫的異樣,兩眼之中依舊是一臉的淡然,聽聞牛頭森寒的話語,其臉上淡然的神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一根修長的手指從伸出,張口吐出一字道:「鎮!」
道音回蕩,話語便是道與理的交織。頓時牛頭頭頂之上的元氣翻湧,雖然是幽冥之地,只是幽冥陰氣眾多,但天地元氣也是不可或缺的。
轟隆!在牛頭有些獃滯的目光之中,一座百丈大小的赤色熔爐自虛空落下,其上一股如同太古神山一般的巨大力量,將其壓入泥土之中,堅硬的地面頓時出現一個十餘丈大小的深坑。
噹啷!一聲轟鳴,那赤色的爐蓋在此時緩緩打開,熾熱的靈焰已經燃燒,道道火舌不斷舔食著爐壁。頓時熾熱的狂風捲動,將此時已經筋骨俱裂的牛頭捲入熔爐之中。
臉上淡然的劉伯欽,手指在一次點出,赤色的熔爐驟然顫動,發出嗡嗡的輕響,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之中化為三尺大小,立於那光禿禿的山巒之上,燃燒的靈焰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天地之中的元氣,亦在此時不斷被捲入熔爐之中。
劉伯欽兩眼一掃周邊的一切,沒有看到絲毫的異樣,頓時盤膝坐下,兩手之中道道印訣不斷打出,至於那熔爐之中的牛頭,在他的眼中已經只是靈藥,此時便被這熔爐祭煉,等待著被練成靈丹。
時光流逝,赤松觀此時已經是朝陽升起,點點星辰與明月已經不見了蹤影。
「赤松道友,就此別過!」孩童模樣的玄丘對著鬚髮皆白的赤松老道拱手一禮,話音落下,便已經架起遁光,如同一道電光一般閃動,向著和遠方而去。
「玄丘道友,此去是因為前輩的指派,想來路途之上不會與有什麼難事,只是我卻不知該往何處去?」兩眼看著玄丘離去的方向,赤松眼角的,將那赤松觀周邊已經大變樣的山川收入眼中,空中喃喃自語,臉上有了一絲迷茫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