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小楊過連蹦帶跳的離開,方白剛關上門,門就又被人敲響了,他打開一看,卻是一個臉色極為蒼白,讓人我見猶憐的美人,身上是一襲腥紅的披風,這是看著還帶有一些少女的嬌俏,卻又有些清清冷冷的女子,方白也忍不住眼睛一亮,這實在是一個一見就讓人難以忘卻的人,不在於她的樣貌有多麼完美,也不在於她看上去有多麼柔弱讓人憐惜,而是她身上一種遺世而立的氣質,讓她充滿了別樣的魅力。
大概方白還是一個東方人的緣故,他更能欣賞到這樣古典氣質的美。
「請問可是方先生?」女子開口問道,她手上提著一個小巧的竹籃,看上去有些不安,目光情不自禁地會注意著周圍的動靜。這次的門也是開在了一條街道上,帶著南方的精緻,不少人來來往往,倒也沒有注意到門的這邊。
「我正是方白。」方白道,「可要進來再詳談。」他看得出來這位女子恐怕是聽了關於他的傳聞,才特意找了過來。他在邀請她進門的同時,也把黑龍隔絕了一下,有一頭黑龍作房間裝飾物是挺不錯的,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嚇到客人的好。
女子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方白,還是走進了門裡,目光忍不住打量著屋子內的一切,在門被關上時還有些許驚慌,但還是強自鎮定地坐了下來,面上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麼破綻,自有一種從容感。
「我姓林。」女子開口道,目光中終於有了一絲光亮,就像整個人都鮮活了一樣,「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找你,也有一個珍貴的東西和你交換,只是不知道在你眼裡,它值不值得上價錢。」
「林姑娘請說。」
「我不日就要成親了。」林姑娘目光中帶上了一些幽怨,完全沒有新嫁娘的歡喜,她輕聲道,「我原本是和表哥訂了親的,可我現在要嫁的人卻不是表哥。」
方白靜靜地聽著下文,沒有表現出一絲異樣的情緒。
也許是被方白的反應鼓勵到了,林姑娘緩緩地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我就要成親了,可我心裡還是愛著表哥的,你說這是不是就是一樁笑話,我是愛著表哥的,可是當他想著讓我嫁給別人不惜自污的時候,我……我還是順了他的意思。」
「可是你還是來到了我這裡。」方白已經隱隱知道眼前的林姑娘是誰,但他就當自己不知道,畢竟他眼前的是一個真實的人,而不是書中身不由己的角色,她最終自己走到了他的面前。
林姑娘眼圈有些微紅,她點了點頭:「我……終究還是後悔了,我知道那人對我一往情深,可我更知道我只愛表哥,只想嫁給他,我當初為什麼就要聽他的話。我在聽說了方先生這裡后,還是想要試一試,我總歸是不甘心的。」
「那麼你有什麼打算呢?」
林姑娘面上也有片刻的茫然,她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想要兩全,即全了表哥的兄弟情議,也全了我的一片真心,我怎麼忍心……」她嘆了一口氣,期盼地看向了方白,「我總是沒有主意,如果是你,你又會怎麼做?」
方白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如果是他的話,大概會不論是表哥,還是明知他已經訂親還窺視他的那個人,都統統打一頓扔出去,但他當然不是面前的這位林姑娘,也無法提出這種她無法做到的提議。
「我真是問了一個傻問題。」林姑娘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我現在左右為難,心中也沒有主意,所想的大概就是能避開如今的一切吧,能拖過一時是一時,我也知道這樣的打算是自私透頂了,只是我……不知道方先生是否能送我離開,我自己定然會留下痕迹,我……實在想要任性一次。」
方白點了點頭:「這事並不難。」
「那麼就麻煩你了。」林姑娘打開她所帶的竹籃,裡面用綢緞包著一樣東西,打開后卻是一本書,上書「憐花寶鑒」四個字,字跡看上去瀟洒飄逸至極,讓人一見就覺得這定然不是凡品。
「是憐花寶鑒?」
「看來方先生也知道此書,這原本也不是我的東西。」林姑娘自嘲地笑了一下,「這是我表哥一位長輩所著,只是因為表哥外出,就交給我手上保管,只是我一直沒有告訴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對他說出這件事,大概……這也算是表哥在我手中的一份牽挂吧,如今我也要做不好的事情,也不在乎多做一件,心中倒是有些歡喜。」
方白接過《憐花寶鑒》,系統當然沒有交易品必須是原主交易才行,但他還是問道:「你確定嗎,只要你拿出它,能得到的必然更多。」
林姑娘怔愣了一會,又狠狠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憐花寶鑒,抽取兩度能量,你要知道,這簡直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大全,祝你早日有融會貫通的那一天,一百年夠嗎。
看著《憐花寶鑒》的說明,方白抽了抽嘴角,感覺像是在鄙視大部分人的智商。
他把這本傳奇人物的著作放進倉庫,讓林姑娘選了一處她喜歡的地界,當然離李家的李園算得上非常遙遠,又讓影子去打點好了一切,才要送林姑娘過去。
「為了保證安全,也因為《憐花寶鑒》實在物超所值,我有一物想送你傍身。」
林姑娘倒是沒有退卻,只是道:「我手無縛雞之力,不知道有何物可以用?」
方白拿出了一個玉質的水滴型吊墜,只是看材質並不怎麼好的樣子:「這裡面裝有一個女鬼,她不會傷害你,還能陪你聊天解悶,只需給準備口井,沒事燒點香,但只要有人對你流露出惡意,就會被她攻擊,作為保鏢密友再方便安全不過了。」
愛住在井裡的女鬼,這是一個被系統開導,已經想開了的女鬼,願意接受正經工作,但只限定純潔的女性。
林姑娘張了張嘴,看著方白的目光一言難盡,她有些遲疑地問道:「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應當是沒有,這個是另外一個地界的人交易給我的,出產自如今的扶桑,當然是另外的扶桑,所以你也不用害怕,她長得可能有點奇怪,但等熟了就習慣了。」方白殷勤地勸說道,這種佔據一格空間沒有可複製性的商品還是找理由塞出去比較好,畢竟這次交易林姑娘看上去還是吃虧的,商人就要遵循等價法則嘛。
「那……我會好好待她的。」猶豫了一下,林姑娘還是把吊墜接了過來,緊緊捏在了手裡,「謝謝你。」
「我會給傳遞消息的,畢竟你不能總躲到一邊。」
輕輕地點了點頭,林姑娘走出了門,沒有回頭的向著影子準備好的小莊子走了去。
這時房門打開了一個,洪七公有些氣乎乎地走了出來,彼得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那樣子就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
「怎麼了?」
「傻,我怎麼又遇到了這樣一個傻小子!」洪七公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支雞腿,在那裡啃了起來。
彼得有氣無力地道:「我覺得我之前學的都是假中文。」
方白望了望天,他也不是沒有翻過被交易回來的武功秘籍,他其實也完全看不懂上面寫的是些什麼玩意,因此看向彼得的目光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同情。
「我這裡倒是有取巧的方法可以賣!」
「怎麼個取巧的辦法?」
「經驗丸,我這裡有一位文字方面教授的,類似於醍醐灌頂。」
洪七公沉吟了一下,雙手拍在腿上,道:「老叫花就用秘籍和你換了!」
方白眨了下眼睛:「其實我還有內力珠,是提煉過的精純內力,保證不會造成內力衝突。」
「換!」
「我可以出租可以幻化出任何對手的房間。」
「那自然要換。」
又從洪七公那裡交易來了一摞的秘籍,方白心情頗好,不愧是天下第一幫的老前輩了,他覺得自己都可以弄出一個琅嬛福地出來,說起來不知道段譽那小子追到他的王姑娘沒有。
不過他倒是不怎麼在意了,或者說武俠位面好像就是有這樣一種氣質,相遇離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說起來江湖縹緲,事端無數,方白覺得武俠世界不需要他過於介入經營,就能生意無數,不用自己出面的交易真是實實刻刻都有,客人也來自天南地北,這個位面的人顯然更能接受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對自己也都夠狠。
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方白暫停住了與位面的時間對流,在幾個房間上看了看,默默思考了一會,推開其中的一個。
一進門就看見死侍撐著腦袋,姿勢頗為妖嬈地側身橫躺在床上,地上落著不少有著不明液體的衛生紙。
聞著房間內那特殊的味道,方白突然覺得喉嚨乾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