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古董這個說法是不準確的,我需要想一個精確的辭彙描述這種現象……」夏洛克在那裡絮絮叨叨地,華生的橫眉冷對顯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華生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來放棄了和他溝通的打算,而是看向了一致保持著目瞪口呆模樣的三個少男少女,她顯然也對他們的衣著表示疑惑,但她就當自己沒看到了,趕緊安撫被撕下一塊裙子的辛德瑞拉。
「哦,那個人真是太可怕了。」辛德瑞拉半捂著臉,看起來的確受到了驚嚇。
「抱……抱歉,我沒能阻止他。」阿拉丁羞愧地道,他知道自己並不缺乏勇氣,可是看到那個男人大步走過來的時候,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完全沒辦法做些什麼。
白雪公主給了辛德瑞拉一杯茶:「我親愛的辛德瑞拉,我覺得這位先生可能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有些無禮,也許這位女士會讓他來給你道歉的,對嗎女士。」
「你叫辛德瑞拉,真有趣,你的名字是這樣拼寫嗎?」夏洛克突然又湊了過來,不知道哪裡掏出了筆和一個小本子,迅速在上面寫了什麼遞到了辛德瑞拉的面前。
辛德瑞拉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眼睛都紅了,身體向白雪公主身上擠了擠。
「請注意您的言行,先生。」白雪公主提高了聲音。
夏洛克把本子直接拋給了辛德瑞拉,在原地轉了幾圈,嘴裡念念有詞道:「我聽到的是標準的美式英語,但是她的嘴型不是這樣的,理論上來說她說出的並不是我聽到的,從那個口型上看,她第一個音節發的是,哦……不,不是,應該是更古老的腔調,甚至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英語,我馬上就能想到了,關於這種語言我應該涉獵過……」
「夏洛克!」華生的表情簡直是想噴一口火直接燒死他。
阿拉丁張大了嘴:「他是瘋了嗎?」
方白在一邊有些頭疼,感覺再讓這個諮詢偵探在這裡呆上一會,他的老底都要被掀起來了,雖然系統其實並不介意被外界知道,但他還是喜歡保有一些秘密。
不過很不湊巧,門再次被敲響了,外面的景色也變幻成了遇到救世主時的灰暗街道,但那個敲門的聲音沉重而有力,而且富有節奏,顯然不是還是個孩子的救世主。
「真是不可思議,窗外的景色在瞬間就變幻了,而且並不是投射的影像。」夏洛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到了窗邊,手指觸碰著玻璃,眼神非常專註,像是在確定什麼,然後理所當然地對方白道:「難道你不請你的客人進來嗎,神奇的東方先生。」
方白乾脆靠在了門上,雙手抱在胸前:「如果福爾摩斯先生想要驚喜,那麼用什麼來交換這個機會呢?」
「你知道我是誰,你在防備我,當然你也並不是那麼在意,但是你……」
「福爾摩斯先生!」方白帶著點警告,「你不會希望從此被我拒絕進入的,那個時候你的推理能力再強,也不會再找到這裡的入口。」
夏洛克在嘴上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手勢,同時在身上掏了掏,掏出了一個放大鏡扔給了方白。
「用它交換,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
方白手忙腳亂地接住放大鏡,然後注視了夏洛克一眼,對他一臉乖寶寶的表情表示了懷疑,但都讓現代偵探碰到童話主角了,他也不介意《哈利波特》這種另類童話里的人物來湊個熱鬧。
打開門,方白看到一個身材高大消瘦,面目陰沉,一身打扮顯然屬於巫師的男人,在門打開的時候,因為帶動起了氣流,他甚至聞到了一種帶著苦澀的味道,雖然算不上難聞,但也讓人印象深刻了,不過他的臉在方白看來倒的確覺得有些眼熟,猜測大概是某個劇情人物。
「西弗勒斯·斯內普?」華生直接驚訝地叫了出來,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懷疑和不可置信,接著又為自己的冒失懊惱起來,向這邊走了幾步試圖解釋什麼。
男巫的眼睛在華生叫出來的時候,變得有些空洞起來。
「又一個可以被扔進博物館的古董,讓我猜猜你又是來自哪裡?」夏洛克已經湊了上來,幾乎要貼到男巫的身上去,鼻子還在嗅著什麼,表情非常糾結。
「統統石化。」
「夏洛克你怎麼了……梅林啊,你,你真的是……」華生顯然已經不知道該找人要個簽名,還是去看看那個定在那裡動彈不得,只有眼珠子在亂轉的夏洛克。
方白一手拍在了臉上。
「你就是這裡的主人?」男巫上下打量著方白。
「方白,顯然就是我。」
「西弗勒斯·斯內普。」男巫看了一眼華生,「鑒於有人知道我的名字,也許我不需要進一步自我介紹。」
「當然,斯內普先生。」方白把這位魔葯大師,不,是活生生的財神爺請了進來,憑空出現的桌椅茶水避免了房間里已經無處可去的窘境,但也惹得少年少女們驚呼了起來。
斯內普的表情當然沒有任何變化,他直接坐了下來,取了一杯茶拿在手上,然後看向了夏洛克:「需要我解除咒語?」
「我想不用了教授。」華生顯得有些緊張,「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她指了指斯內普對面的位置。
作為主人的方白憂心於自己的存在感,他走到三個少男少女身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也許我該先讓你們離開,但你們要記住,我就在這裡,只要你們想要再次來到這裡,就能見到我的大門,到時候直接敲門就可以了,好嗎?」
阿拉丁和辛德瑞拉都點了點頭。
「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啊,先生,看起來都好古怪。」白雪公主低聲問道。
「他們都來自遙遠的地方,如果有機會的話,你也許可以和他們聊聊天。」
「就像阿拉丁這樣?」
「沒錯。」
白雪公主表示了滿意,她對辛德瑞拉道:「也許我們可以下次再來辛德瑞拉,等你打算好的時候,你的繼母和姐姐如果再想傷害你,我永遠歡迎你去和我一起生活。」
「謝謝你。」
「我也會再來的。」阿拉丁對方白道。
「歡迎再次光臨,也許你可以給我帶一些奇特的東西來做交易,而且我預言,你不久不后就會遇到你心愛的人,那將是個美麗的公主。」方白一臉神棍。
送走了童話世界的主角們,方白欣賞了一會夏洛克用眼睛就表達出來的各種複雜情緒,就走到了剩下的兩人身邊,雖然那兩個人存在的世界風牛馬不相及,但出乎意料,他們聊天的氣氛還不錯。
「我能冒昧加入你們嗎?」
「當然。」華生笑道。
方白坐到了空著的一張椅子上,由於是四張椅子圍繞著一張小茶几,他幾乎是坐到了兩個人的中央,左手邊是大名鼎鼎的華生,右手是風靡網路的魔葯教授,那種感覺實在十分特別。
「有什麼需要我解釋一下的嗎?」方白問道。
華生靜靜地看了他一眼,一臉想要劇透又要憋著的……沒蛋也疼的表情。
方白想說他對她的劇情比《哈利波特》熟悉多了,電腦里還有四季劇集躺著呢,他也有想劇透她一臉的衝動。
「不要說,我不打算知道。」華生突然開口道。
「好吧,我們可以只聊聊星星月月,談談詩詞歌賦,不過我還是有必要說明一下,我是一個位面商人,重點是商人這個詞,所以你們可以和我做交易,保證公平公正,童叟無欺。」
斯內普看了方白一眼,掏出了一瓶魔葯放在茶几上:「吐真劑。」
方白把它拿到了手裡,發現果然是吐真劑,上面附著的能量也不少,但其實他對斯內普的魔杖和手臂那裡應該是黑魔標記的東西更感興趣,《哈利波特》果然是超人氣的存在,有大量的能量附著著,方白預感自己會在這個巫師界有個大豐收的。
把吐真劑放回去,方白一臉遺憾地道:「抱歉,這種東西對我並沒有作用,你們也許看到我很正常的樣子,其實我算是已經死掉了,這只是我的精神體,所以物質無法作用在我的身上,我也無法離開這裡。」
「那麼,你交易給哈利波特一面魔法鏡子,又從他那裡拿走了什麼?」斯內普身體前傾,盯著他的樣子就像吐著蛇信的毒蛇。
方白感覺到了壓力,但並不能影響到他,只是笑著道:「只是一個壞東西,你們應該感謝我。」
華生眼睛有些睜大,在額頭那裡用手指比劃了一個閃電的標識。
「沒錯。」
「你這是……」華生顯然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方白的作為。
斯內普來回看了兩個人的神色,身體後仰,雙手抱在了胸前:「顯然你們知道了一些東西,一些我們也應該去知道的東西。那麼兩位,誰能告訴我那是什麼,而又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去得到它,對此我會拿出十二萬分的耐心等待你們開口。」
華生看向了方白,用眼神詢問著他的意思。
方白輕咳了一聲:「斯內普先生,能請你先放開福爾摩斯先生嗎,我不知道在這位偉大的探偵知道這件事後,是否還需要我們多說些什麼!」
「上帝,我把夏洛克給忘了……」華生雙手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