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方白拿著鎚子想了想,先去打開了門,因為是一號門傳來的波動,他暫時是見不到可憐的威爾遜了。
門外倚靠著一個看上去很狼狽的女孩,雖然乾裂的嘴唇和乾枯的金髮也無法掩蓋她的美麗,但她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糟糕了。
女孩像是從方白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狼狽,她有些不安地動了動滿是划傷的魚尾:「抱歉,我離開海水太久了,我還是第一次來到陸地上。」她有點哀傷的笑了笑,「我是來自大海的人魚三公主,很高興見到您,先生。我在不久前聽聞到了您的名字,如您所見,我需要您的幫助,不請我進去嗎?」
方白反應過來,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而他身後的房間也發生了變化,海水慢慢涌了進來,卻沒有漫出打開的門,而地上也長出了多彩的珊瑚和搖擺的海草。
人魚公主驚呼了一聲,她擺動受傷的魚尾慢慢在水中遊動著,在方白身邊繞了一圈:「您真是太神奇了,就像象香魚告訴我的那樣,您一定能救活我們可憐的小妹妹的。」
「……抱歉。」
「抱歉?」人魚公主獃獃的立在水裡,差點忘了換氣。
「抱歉。」方白再一次道,然後想到了一個能安慰她的方法,「你們也許願意和她通通信?」
「通信?」人魚公主瞪大了她漂亮的眼睛。
「『給死者的往返明信片』,雖然只有一套了,但我希望這能讓你的家人高興點。」方白很慶幸還有這樣一個存貨,他不會承認小時候被「海的女兒」虐過,雖然他那時從來都宣稱男子漢從不看那些粉紅的童話故事。
「哦,您的描述太神奇了,請把它給我吧!」
用明信片和一瓶愛情魔葯交換來了女巫的匕首和一大堆海底奇珍后,方白就把門開在了最接近大海的地方,目送人魚公主離開了。送走了人魚公主,心情不算太好的方白再次打開了一交門,看向森林的一個隱蔽處,冷冷道:「出來吧,女巫。」
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影走了出來,如天籟般悅耳惑人的聲音道:「請不要誤會,我只是不想嚇到我可愛的三公主,那可真是個美人兒。」海女巫的聲音情真意切,就像真的不願讓人魚公主受到一點點驚嚇一樣。
方白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手指隨意地指了指略偏一點的方向:「還有一位也出來吧。」
「我藏得可並不隱秘,你會發現我太正常了。」一個身影緩緩地走了出來。
「天啊,卡拉波斯,我的老朋友,聽說你最近失敗了,那位小公主可已經十六歲了,那個國家的臣民正為公主的繼位紡著最美麗的布匹呢,你那可笑的詛咒呢,這可真是丟臉啊。」海女巫用銀鈴般的聲音嘲笑道。
有著美麗樣貌的女巫卡拉波斯陰沉的看了海女巫一眼,哼了一聲沒有理她。她拎著裙擺優雅地走到門邊,高傲地昂著頭道:「失禮的傢伙,你難道像粗陋的農夫一樣,不會向像我這樣有身份的女士行禮嗎?」
海女巫立刻就嗤笑了一聲:「裝模作樣的傢伙。」
「你這個醜陋骯髒……」
「好了兩位女士,我們為什麼不坐下來談談我們都感興趣的事情呢?」方白道,他可不害怕這兩個女巫會打什麼鬼主意,他現在真正存在的地方,可是時空的裂縫,割裂在了這個世界之外,沒有系統的允許,沒有人能傷害到他。
「當然,這是個好主意。」卡拉波斯讚賞地道,她手中的魔棒輕輕揮舞著,幾根枯藤從地上冒了出來,互相糾纏著形成了一把椅子,看起來非常舒適。顯然,她並沒有進入方白地盤的打算。
「嘖!」海女巫對她的作派非常不屑,直接坐在了一個腐朽的木樁上。
方白可不知道這兩個女巫有什麼恩怨,要知道她們可都不在一個童話里呢,不過他可沒興趣知道這種事情。
「作為一個商人,我是很忙的,所以可以請兩位女士直接說出你們的來意嗎?」
「你讓我很不高興,年輕人。」卡拉波斯表情陰沉的道。
海女巫立刻介面道:「得了吧,你可嚇不到這位神秘的先生。不過我首先得向你申明,可愛的年輕人,關於你收到的那把匕首,也許你應該知道我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方白手上出現了那把匕首,不過現在它可有些變樣了,看起來華麗了許多,在抽掉兩千點能量點后,現在這把匕首的能力依然有些不詳,當拿著這把匕首的人真正愛著某個人時,可以無視那個人的防禦,直接刺入心臟,不心方白很懷疑,什麼人會要這種玩意。
「很抱歉女士,它現在是屬於我的,但如果你願意拿出東西要交換的話……」
海女巫似乎向匕首湊了湊,然後感嘆道:「它現在的味道真不錯,你是一個出色的男巫,我很滿意它在你手裡的轉變,請一定要把它交到合適的人手上,那一定是一件令人激動的事情。」
「真是無趣的品味。」
「一個沉睡的公主,那也真夠糟糕的。」
「兩位!」方白敲了敲門,弄出了一點聲音,「我需要一點效率,請快一點好嗎?」
「我想私下談談。」
「親愛的,我覺得不必了,所有的女巫都知道你想要什麼,但我很懷疑那對你是否有用,可憐的人魚公主,她不知道自己遇到了怎麼樣的一個瘋子!」卡拉波斯看起來為人魚公主的遭遇傷心欲絕。
海女巫完全無視了卡拉波斯,她看起來烏黑枯瘦的手伸進袍子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個看起來沉甸甸的布口袋,直接向方白扔了過去。方白沒有一絲遲疑地接住了女巫的東西,而他並沒有打開它,完全可以交給系統掃描,用來提升自己的逼格。
系統的掃描完成得非常快,就在接到口袋的同時,方白已經清楚裡面裝的是什麼了。
一個海螺,一捧細沙和一瓶魔葯。
海螺就是一個普通的海螺,但是經過了女巫的手后,它有了一個有趣的作用,就是能夠收錄聲音,然後用你希望的聲音說出來,用來栽贓陷害顯然不錯,賣給迷弟迷妹似乎也是一個好選擇,需要隨機發揮。接下來是那一捧細沙,雖然怎麼看都像是沙灘上隨處可見的東西,但其實它並不是,主要成份是某一個過世的人魚公主尾巴上的一截骨頭磨成的粉,然後加入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最終形成了這種細沙,籠統的來說,是一種有時效的變身粉,不過只有變身人魚一種形態。這一捧足夠分成五份了,而人魚作為一種夢幻種族,方白相信會有人喜歡這種變身粉末的。
至於那瓶魔葯,就像可以讓人魚的尾巴變成雙腿一樣,它也有差不多的變幻作用,但卻是用來變更性別的,並且沒有給他解除的方法,顯然這種變更是永久性的,也許也能在某個時候用得上。
從這三樣東西就可以看出來,海女巫是一個有怎樣惡趣味的傢伙。
這些東西只讓方白收穫了二十幾個能量點,但是方白還是滿意它們獨特的作用的,於是爽快的交易了。美麗藥水顯然就是海女巫需要的,而它的儲量也是方白同意的原因之一,不過他覺得這可能是永恆的緊俏商品,顯然如果有合適的補貨地點就再好不過了。
在卡拉波斯嘲笑的笑聲中,海女巫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很快就消失在陰影里,而方白則在擔心售後問題,畢竟美麗藥水的效果是提升百分之二十的美貌。
「討厭的傢伙終於走了,那麼漂亮的年輕人,你知道我想要交換什麼嗎?」
方白站起來,一手扶在門框上:「如果您還沒有想好的話,歡迎下次再來,女士。」
「真是性急的小傢伙,好吧,我這裡有很多想要出售的東西,如果你拿出讓我滿意的東西,我可以都交換給你。我喜歡巫師的交換原則,你滿意,我滿意,大家就都滿意了,你覺得怎麼樣?」卡拉波斯身前漂浮起了很多小玩意,從系統的反饋來看,都是些用途比較……用童話里的說法是,都是一些邪惡的東西。
而方白覺得自己手上沒有會讓她滿意的東西,但他也不會讓其他人知道他的倉庫有多麼空曠,這個時候也許需要一點語言的技巧。
「啪!」的一聲,方白好像聽到什麼東西掉到了他的身後,他有些苦惱地對卡拉波斯道:「抱歉女士,我好像又有客人到了,我需要接待一下。其實我對您手上的東西非常有興趣,但非常苦惱於您小小的考驗,也許我們下次可以更坦承的聊一聊,看來您覺得沒問題,那麼再見。」
關上了門,方白舒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都不會正常說話了。
不過……地上那個摔得有點凄慘噁心的東西是啥,大號餃子還是大號春卷?
「墨西哥卷。」系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