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夜玫瑰
周雲娜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秦銘將她送離賓館后,仍免不了被她調戲取樂一番。
不過,當秦銘回到賓館后,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了,雖然周雲娜答應他,這件事會跟上面彙報,特情局一定會拿出一個妥當的辦法來處理。
但是,現在的問題卻是,秦銘似乎觸摸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天階之上,的確存在,而那個任天邪……」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沉默的司徒奇突然在腦海中開口說道:「他的確是天階之上!」
秦銘聽到這個回答后,整個人都震撼的無法言語了,之前在沒有聽到過關於天階之上的存在這個事時,他始終覺得,天階之上,不過就像是天地玄黃這四個修鍊階段一樣,只是突破了天階而存在的修鍊者。
但當他聽完周雲娜說的一切后,對天階之上這四個字,卻有了一個更準確的概述,那就是一個字,神!
很荒謬不是么?秦銘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魔怔了,這種事聽起來都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換個角度來看,普通人若是看到修鍊者的存在,是否也會覺得匪夷所思,駭人聽聞?
自古至今,無論是東方神話也好,西方的傳說也罷,人們對神仙的描述都十分的生動,祭拜,信仰,奉獻,祈求……
而這些神,無論是東方也好,西方也罷,雖然經過無數後人的修飾編撰,但它的原型卻彷彿真正存在過一般,也許,修鍊者本身就是一種曾經被人視為神的存在,那些神的原型,本身就是修鍊者。
但是,秦銘身為一個修鍊者,他太清楚,修鍊者的本質到底是什麼了,無論如何修鍊,哪怕到了天階巔峰的高手,也都沒有脫離本質,他依舊是人。
而神,則已經脫離了人的範圍,真正獨矗眾生之上!
「可是,他卻是存在在這個世界啊,之前周雲娜不是也說了么,天階之上,應該是更高維度的存在!」秦銘覺得自己的嗓子都有些發緊了。
「她說的沒錯。」司徒奇淡然的說道:「或許換一個說法,更加的合適,任天邪,應該是無限接近天階之上的人,或許,只差一步,甚至已經踏入了那個領域,最終被人聯手擊敗的!」
「如果他真踏入了那個領域的話,那麼,哪怕整個世界都是天階巔峰,恐怕都不會對他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司徒奇想了一下,口氣不是特別肯定的說道。
秦銘身體猛然一震,道:「前輩,你的意思是說……」
「就和那個丫頭說的一樣,打個比方,你在看書的時候,書里無論打的多麼血腥,或是毀滅,或是強大,裡面的人物無論多麼厲害,他會傷到你么?」司徒奇問道。
秦銘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如果他真的踏入天階之上,那麼,我們在他的眼裡,就如同書里的文字一樣?」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司徒奇呵呵一笑,道:「世事萬物,皆有命數,我能感受到他那虛無縹緲,卻又隱約能抓住的感覺,恐怕,當初他只差一步,就能夠真正的脫離這一方世界。」
秦銘一陣無語,他這一段時間遇到的太過縹緲了,甚至覺得有些不真實,但事實卻告訴他,這一切,似乎都是真實的存在。
而如果自己是任天邪,在踏入那個領域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被人聯手攔住,那種憤怒可想而知,這種人的性格必然會變得極為扭曲,所以,一旦他出來,恐怕就不僅僅是簡單的對玄門下手了,甚至有可能會憎恨整個世界。
「現在知道任天邪對你的恨有多深了吧?」司徒奇調侃了一句。
秦銘一陣暴汗,何止是知道了啊,哪怕是換做自己,明明有機會重新來過,結果卻被人阻止了不說,還把急需恢復的東西給順跑了,不把對方挫骨揚灰怕是都難解心頭只恨。
「算了,那是后話了,總不能因為任天邪的存在,就提心弔膽的活著吧?」秦銘大咧咧的一笑,隨後說道:「不過,剛才周雲娜還說了一件讓我很是在意的事。」
「唔,蘇小艾那個小丫頭?」司徒奇問道。
秦銘沒有說話,自從他和司徒奇結緣以來,兩個人亦師亦友,很多話,秦銘都會對司徒奇說,可以說,除了自己之外,司徒奇算的上是他最信任的了。
「在別人的羽翼庇護下,是永遠無法成長起來的。」司徒奇略有些感慨的說了一句,隨後說道:「但,如果這個羽翼足夠強大,那麼,這種庇護也是必然的。」
司徒奇的話可以說擊中了秦銘心中的軟肋,他是一個很自私的人,而這個自私不是代表只想著自己,而是一種比較獨特的態度。
他對周圍的事物都很淡漠,很多事情都可以置身事外,但對身邊的朋友,卻極為自私,不想讓朋友受到任何傷害,這是一種人類獨有的羈絆,而也正是這種羈絆,才是秦銘的真正的軟肋。
有人說,修鍊者,當拋去心中一切雜念,無欲則剛,但秦銘卻不這麼認為。
人活一世,若心中只有自己,而忽略了周圍的一切,那這個人和一個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所以,他在從周雲娜的口中得知,蘇小艾開始著手調查一個十分棘手的任務后,心中才會如此不安。
「前輩,我該怎麼做?」第一次,秦銘感到了一種迷茫,眼神有些恍惚的坐在沙發上,輕聲的喃道。
他擔心蘇小艾,或者說,他擔心身邊每一個和他有羈絆的人,但他有自己的事情,他想走的更遠,走的更高,修鍊一途,不進則退,若是安於現狀,很快就會被現實打磨心性。
太多的雜念,就像是無數根水草纏繞在他的足踝上,讓他沉重的無法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但越是如此,他卻越想掙扎,越想變得更強。
「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又何必問我?」司徒奇悠然的說道:「記住,心中的答案,就是最真實的,哪怕,這個答案對你來說並不完美,但你不會後悔!」
秦銘的眼神漸漸的變得有神了起來,那條不曾改變的路,依舊是心中的筆直大道,一往無前的向前走,就是自己心中的答案!
瘋狂的disco,五光十色的炫燈,痴醉的沉浸在各種尖叫與興奮的吶喊之中,煙酒味與荷爾蒙的氣息,瀰漫在整個紅夜酒吧。
現場數以百計的男男女女,形形色色,在場地中間瘋狂的扭動著身體,隨著音樂嘶吼著,搖晃著,在那之中,一個身材窈窕,美若傾城的女子格外惹人注意,不少男人都故意向她靠攏著,有意無意的拉近著距離。
二樓的vip包間內,一個穿著復古式西服的男子,手中搖曳著一杯紅酒,目光中透著一抹難以捉摸的意味,看著舞池之中那個鶴立雞群的美女。
「一朵優雅唯美的夜牡丹,卻有著宛如玫瑰般狂野的美感,真是讓人如痴如醉啊!」他有些感嘆的說道。
在他的身後,一個身材略顯消瘦,頭髮左右中分,卻染成半黑半白的男子,目光冰冷的略微一頷首,極為恭敬的問道:「老闆,要不要把那個女人帶來?」
「花雖美,卻在盛開時,摘下來,就會枯萎掉,不是么?」那個男子卻是緩緩的搖著頭,抿著紅酒,說道:「更何況,我看不清,她到底是一朵任君採摘的夜玫瑰,還是一朵以美誘人,一口吞噬掉的食人花呢!」
「老闆,要不,我去調查一下她的背景,若是那邊的人,就……」說著,那個男子做了一個抹殺的動作。
「破軍,我說過多少遍,不要總把打打殺殺掛在嘴上,咱們開的這是酒吧,當然要開門迎八方客,說過你多少遍,也不漲記性!」那個男子面不改色,語氣卻有些冰冷的訓斥道。
「對不起老闆!我……」叫破軍的男子微微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連忙恭敬的說道。
「好了!」男子一抬手,阻止了破軍繼續說下去,而是眯著眼睛,看著舞池中那窈窕的身影,淡然的開口說道:「你雖然有些莽撞,但說的也有些道理,查查她的身份也好,幫我請她來,記住,不許傷她!」
破軍眼神閃過一抹寒意,沉聲道:「是,老闆,我知道了!」
午夜時分,當酒吧中的熱度降溫之後,那個打扮時尚的美女臉頰微紅的走出了酒吧,而在她的身後,則是跟著幾個還不死心搭訕的男子。
「美女,你住哪啊,我送你回去吧,這麼晚了!」
「嘿嘿,美女,要不跟哥哥回家吧,哥在天城區有一棟別墅哦,看到那輛跑車沒,就是哥哥我的喔!」
「馮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媽的,有個破跑車很了不起?滾一邊涼快去!」
「怎麼,你什麼意思,找茬是吧?」
還沒等那個美女開口說話,那幾個尾隨她出來的男子已經推搡著爭執了起來,而那個美女則只是微微蹙眉,回頭看了一眼酒吧,沒有理會他們幾人,直接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坐在車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