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過河拆橋
之所以陳芳沒能討到好,是因為有些人在她算計別的人時候,也在算計著她。
羅玉平回去跟陳芳回復這次會談結果的時候,喬小貝帶著喬半夏和王國棟,拎著兩隻兔子、一串處理好的鯽魚正好回到家。
喬任重指使喬小貝去炸小鯽魚,讓王國棟叫來了喬甘草,拉著三個人叮囑了幾句,才放了一天假的喬半夏就和喬甘草一起包袱款款的回了省城。
喬半夏徑直去看剛剛做完手術的喬禮堂去了,而喬甘草則去了某個軍營,『探親』去了。
留在喬家村的王國棟,乘著夜色去了一趟老楊家,給楊老太太帶了只野兔子,喬冬梅和喬義武的日子就更加艱難起來。
也不是體力活增加了,而是再也沒有一個人干任何事情的自由了。就連上廁所,那也是有人陪的,絕對不會孤獨寂寞冷。
喬冬梅略一想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可看著喬義武必須自己吃飯,穿衣服,做那些從來沒有做過的撿柴之類的力所能及的活兒,喬冬梅居然覺得沒有那麼難以忍受。
這是沒有對比,就不會有幸福感嗎?
喬冬梅不知道,只是覺得一天勞作,換一日三餐,楊老太太公平極了。
至於自由?
喬冬梅可不認為楊老太太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是件壞事。
這幾日出現在周邊的陌生人,喬冬梅不是沒有察覺。
喬冬梅吃過陳芳的虧,自然知道陳芳沒那麼單純。
自然也不會單純的以為,那些人是來楊家山打醬油的。
陳芳不會放過自己,喬冬梅早有預料,卻沒有想過會來的那麼快。
要不是售貨員的崗位太吸引人,喬冬梅也不會去招惹陳芳那個蛇蠍美人。
要是陳芳暑假不回來……
喬冬梅搖搖頭,把這個念頭搖出腦海,繼續彎腰勞作。
喬冬梅不止一次的想過,跟那個曹思思一樣,換個地方,從新來過?
只是,喬冬梅沒有那麼大的勇氣轉身出門去!
她之所以膽敢那麼跟楊再貴說話,是因為她拿捏得住楊再貴。
可喬禮堂在她面前氣急吐血,她是沒有料到的。
喬禮堂那一番話,更是日夜折磨著她。
事已至此,喬冬梅不是半點悔意都沒有的,可是,喬冬梅的性子,如何能夠低頭認錯?
那就繼續硬著頭皮往下走吧!
陳宇,一開始就沒有指望得上。
現在看來,陳家也沒有看得上自己啊!
陳宇?
只怕也只是想玩玩吧!
好在除了牽牽小手,自己也沒有吃什麼虧。
乖乖的在楊家呆幾日,等回到自己家,再說吧!
直到條條路都走不通了,喬冬梅才意識到,家才是唯一的避風港。
楊家自身人數不少,楊老太太以及兩個舅舅舅媽,七個表姐妹,四個表兄弟,慢慢一屋子人。楊家山的楊家族人更是百十來號,就算喬冬梅做了醜事兒,那也是半個楊家山的人,沒得讓外人欺負了去的。
呆在楊家山,喬冬梅很有安全感。
沒看到外來者都被大隊的民兵隊長盤問了幾次了嗎?
人總是相信自己人的話的。
喬冬梅這些日子的表現良好,所有農活也都能坐下來,雖然不夠好,也能挽回一些印象分。
但凡有人提起這事兒,也沒有躲躲閃閃的,反而大大方方的拿出來說個通透,就更能博取好感了。
在她嘴裡,自己是被花花公子花言巧語欺騙的少不更事的無知少女。
事已至此,與其讓別人編故事,說出來更難聽的八卦。還不如自己主動編故事,把話說的好聽些,還能博取同情。
喬冬梅這一次,真是聰明了一回。
喬冬梅老老實實的呆在楊家山,陳芳手裡的人也沒有辦法。
就這麼僵持了幾天,劉三少居然出現在小鎮上,直接找到陳芳,二話沒說就給了陳芳一巴掌,直接把陳芳打懵了!
陳芳當場就懵了!
劉三少冷冷一笑,「我劉三俊雖然不夠聰明,卻還沒有遇到過拿我當傻子耍的。現在,整個圈子裡面的人都知道我被一個村姑帶了綠帽子,你滿意了?」
陳芳捂著臉,木木的看著劉三少,「你打我……」
這一句話,說得那是千迴百轉,餘音繞梁,帶著悲憤、不敢置信、委屈等各種情緒,那是聖人也會聞之流淚的啊!
偏偏,就有人鐵石心腸。
劉三俊冷冷一笑,「好好演!繼續演!演的好爺打賞!爺倒要看看,那一個表情,那句話打動的爺,讓爺被糊住了眼睛。」
陳芳踉蹌兩步,看著劉三俊,眼裡噙著淚水,「三哥,你不愛我了嗎?」
劉三俊噗嗤一下就樂了,「你丫的跟我說愛!拿著書記公子做備胎,站在我身邊出謀劃策,享受著高高在上的感覺,你跟我說愛!本來以為你利用我享受這種感覺,我利用你討好老爺子,這筆買賣也划算。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的心是黑的,身體也不幹凈。」
陳芳撲到劉三俊腳下,抱住劉三俊的腿,淚眼朦朧的看著劉三俊,「三哥!我沒有。你相信我,我沒有!」
劉三俊抬起陳芳梨花帶雨的臉,哦了一聲,「我想起來,當初就是你這一招迷住的我。我當時就在想啊!一個女人,連哭都能哭得那麼好看,必定有其過人之處。現在,你的過人之處我算是領教了,嘖嘖稱其啊!就不知道,你和顧家嫣然比起來,那一個更勝一籌呢!」
一聽到顧嫣然三個字,陳芳的瞳孔立刻大張,一雙腿直哆嗦,「三哥,饒了我吧!我怎麼敢,怎麼配和嫣然小姐比!我沒有那個資格的!」
劉三俊聞言,哈哈大笑,「在我眼裡,你們都是一類人,有什麼不敢比的。只不過,顧嫣然比你聰明,就算大少怎麼做,都是她唯一的男人。而你,怕是合了紅樓夢裡面的那句話--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放心,爺我和你也算有過露水姻緣,至多給你一巴掌。不過,別人怎麼跟你算這筆賬,我就不清楚了。」
陳芳一聽這話,摸了摸眼淚,理了理衣裳,冷笑道:「三少這是要過河拆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