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新兵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徵兵工作馬上就開始了,王國棟漸漸的忙了起來,喬小貝也跟著忙了起來。
11月到12月,王國棟就一趟一趟的往鎮上跑,當地人武部的各種檢測,接兵同志層層篩選,王國棟就跟陀螺似得連軸轉。
喬小貝也開始給王國棟準備起了東西,能夠放一段時間的牛肉乾,辣條,以及本屬於王國棟的全套初中和高中課本,連帶著各種筆記,裝成一個不大的包袱,給王國棟備上。
十二月底,新兵入伍的時間到了,換上才發下來的新軍棉服,王國棟胸戴大紅花,在群眾的敲鑼打鼓中,深深地看了前來送行的王鐵鎚和喬小貝,踏上了去往西南邊陲的某個城市。
人武部和接兵的同志不止一次的感嘆,要是早一年,以王國棟的身體素質,就能進入時任武漢軍區以中央警衛團8341部隊標準的特種兵,保衛重要的國、家、領、導、人了。
只有王國棟低頭笑:我二大爺就是知道這回事兒,才拘著我在家呆一年呢!
人人都以8341為榮,只有王鐵鎚,不願意給自己養老送終的孩子參與到這些事情裡面。
現在這個時代風大浪大的,王國棟又不是老狐狸,很有可能翻船,把自己埋了。
所以,王國棟服從安排,去了離家不算太遠的某軍區。
比起那些懵懵懂懂的小孩子,時年十八,快十九的王國棟心智成熟,大高個的憨厚樣子,一下子認識了不少同志。
再加上喬小貝給王國棟準備了不少乾糧一下子就拉開了局面。
新兵按規定要拉到當時位於市郊的打靶場訓練三個月,隊列、投彈、射擊等等,其他新兵覺得艱苦的操練,對於王國棟來說,那都不算事。
這些訓練遠不如喬仁壽給他的訓練艱苦,甚至比不上他自己每天早上的晨練。
王國棟除了完成新兵入伍訓練,每天還會加訓。早上比其他人早起,晚上訓練一會兒,洗個冷水澡再入寢。
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唯一讓王國棟不痛快的只有兩件事:一是新兵訓練時期,不能寫信;二是,訓練之餘還要唱軍歌。
聽聽喬小貝如黃鶯出谷的聲音,想想自己的破鑼嗓子,王國棟立馬察覺到了差距。
好在軍歌基本靠吼,除了前幾天的開口難,只要開了口就好了。
比起唱軍歌,不能給喬小貝聯繫才讓王國棟心如貓抓!
所以,新兵班班長李長志發現,王國棟同志是個好同志啊!
訓練積極,愛好學習,除了唱歌差一點,基本上零缺點啊!
可天知道,王國棟以前一直是學習上拖後腿的那個人。
可誰讓王國棟有個愛學習的媳婦,臨別之前,別人都準備吃的喝的用的,只有他媳婦,直接打包了一疊書,就打發了他,照片都不留一個。
如果喬小貝知道王國棟所思所想,一定會呸不死他。
那一包牛肉乾,辣條,烙餅,餵了狗啦!
作為一個中國人,喬小貝深知人際交往的重要性。
所以,她那一包乾糧還真不是某一隻狗獨吞掉的。
所以,喬小貝同志,你千萬不要在新兵營裡面說這話,因為這是一個這是地圖炮啊!
三個月新兵訓練,王國棟是適應得最好的,也是人生中知識水平增長得最高的時期。
從來沒有弄懂的數理化,此刻突然開竅了一般。
而且還能學以致用,把這些東西和自己現在學的新兵訓練內容相結合。
一個步兵班十二個人,十人用五六式半自動步槍(蘇聯sks步槍的中國版本),另外兩人用五六式衝鋒槍(蘇聯ak-47步槍的中國版本,由於當時沒有突擊步槍的概念,所以稱其為衝鋒槍),可到了王國棟哪兒,劉大志覺得為難了。
不管給王國棟哪一樣,都覺得不得勁。
這丫的天生就適合戰場,他在哪兒就是一柄人形兵器,就該給他全配上!
劉大志沒了辦法,把自己的難題交給了自己的老上級,他的班長,現在的連長汪正昌。
汪正昌也旁觀過幾次王國棟訓練過後,也沒有了主意。
王國棟的分配問題,就這麼一層層的上報了上去,小小的問題就那麼一點點的被放大了。
等到王國棟自己察覺到關注自己的目光有些多的時候,收斂已經來不及了。
王國棟帶著防備和殺意的眼睛掃過司令員趙和平的時候,趙和平看著狼崽子一樣的王國棟,笑道:「這小子,我要了!」
王國棟注意著那個穿著作訓服,猶如一桿標槍一樣的中年男子,眼睛眯了眯,那個人猶如在劍鞘裡面收藏妥當的寶劍,就算有意收斂,也擋不住那股子殺意。
這個男人跟他二大爺一樣,也是槍林彈雨裡面走出來的。
不過,這和他一個還在新兵訓練期,壓根算不上真正的兵的兵,有什麼關係?
王國棟看著班長敬禮目送走了那個中年男人,扭過頭繼續射擊。
最近的射擊訓練有點多啊!
不過,正合他意!
趙和平一進辦公室,找到王國棟的檔案,翻了翻,就笑了,「這種忽悠人的東西,拿來給我看什麼!我知道他爹娘叫啥,住哪兒,什麼學歷,有啥用?這年頭,一天學校沒有進和高中畢業有多大區別?整天玩這些,不膩么?這兵是誰接的?叫上來。」
人很快就上來了,趙和平拉著人嘀嘀咕咕半天,然後就笑了。
「我說哪兒來的這麼好的苗子,原來是王鐵鎚的侄子。」
趙和平對著警衛員說道,「小伍,等新兵訓練期結束,安排王國棟去汽車班,先學習學習。如果還成,就繼續安排學習,都說王鐵鎚當年進部隊摸啥會啥,會啥精啥,我倒要看看了。」
警衛員伍宜良點點頭,心底開始對王國棟默哀三分鐘。
王國棟同志,這是領導對你的器重,也是你的機遇,好好接招吧!
王國棟突然覺得背後一涼,撓撓頭,想了想,最後只能把這種不好的預感擱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