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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王牌經紀(完)

  【宿主你好棒棒啊!】七號極力地誇讚道【這種情況都能圓回來!】


  顧盼半靠在蘇秋語肩頭,散落的黑髮遮住了大半邊臉龐,她聽了自家系統的話,在心裡直嘆氣:「還不是你作出來的麻煩!如果一開始沒有把傳送點弄錯,就不至於要用這種方法了!」


  【沒有關係的啊,宿主!我檢測到男女主的仇恨值還在一直往上升,我認為以後可以多用這種方法呢!】七號安慰道。


  顧盼苦笑:「你就饒了我吧,這次的任務實在是太過特殊,才會造成這種結果……若不是我讓他們兩個提前了五年相遇,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巧合。」


  顧盼悼念了一下被她拋棄掉的節操,嘴角抽了抽:「這種事情來一次就夠了。」


  她在腦海里跟七號說了一會話,站在樓梯間對峙的兩個人也終於有所動作了。


  晏寧修直接從樓上走下來,伸手將顧盼從蘇秋語懷中拽了出來,蘇秋語一驚,連忙拉住了她的一隻胳膊,死死地按住不放,低聲斥道:「你想幹什麼!」


  「她是我的,與你何干。」晏寧修冷冷地回了句,手下的力道加重,沒有費太大力氣就把顧盼給搶了過來。


  蘇秋語縱然不甘心撤手,但兩個人拉扯間,力度似乎沒控制好,被他們爭搶的女人軟軟地輕哼了聲,眉頭不自覺地皺起,蘇秋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指甲都快掐進顧盼的皮肉里了,微微一愣,然後急忙鬆開了手。


  沒了蘇秋語的阻攔,晏寧修一手穿過顧盼的腋下,另一手托住她的膝彎,輕輕鬆鬆就把人給橫抱了起來。


  而這麼一番折騰,懷裡的女人都沒有掙扎,只是在他抱起她來時,小幅度地蹭了蹭他的胸膛,頭一歪就又沉沉睡了過去。


  晏寧修低頭望了顧盼一眼,小心地將她往裡按了按,然後抬起頭來,對擋在出口門前的蘇秋語道:「讓開。」


  蘇秋語並沒有聽從,她用身體擋在門前,寸步不讓,眼睛盯在他懷裡的人身上,語氣也冷了下來:「晏前輩,您想將顧姐帶去哪兒?」


  她嘴上用著尊稱,但話里絲毫沒有敬意,反過來質問:「難不成是帶去您的房間?」


  晏寧修懷裡抱著溫香軟玉的美人,而且這個人似乎是覺得現在的姿勢不太舒服,輕輕動了動,自發自覺地另外找了個姿勢,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平穩輕柔的呼吸掃過鎖骨,仿若無聲的催促。


  晏寧修原本還有些反唇相譏的心思,這下在顧盼無意識的親昵中突然就淡了,於是他只將托著顧盼雙腿的手抬高了些,好讓蘇秋語能清楚看見腿上的傷痕:

  「你確定能在她受傷的情況下,把她扶上樓去?」


  蘇秋語一怔,目光落在那長腿上。


  即便樓梯間的燈光昏暗,也掩蓋不了那瑩白的肌膚,甚至在光線不足的情況下,那層肌膚像是籠罩了一層微光,色澤極其漂亮。


  可偏偏在這麼漂亮的皮膚上,卻橫著一條顯眼的紅痕,那是剛才顧盼失手打碎酒瓶時,被飛濺的玻璃碎片刮傷的傷口。


  這時候縫隙處已經不再往外滲出血珠了,先前淌在腿上的血跡也已乾涸,血液凝固之後變為了紅中帶黑的深沉顏色,擱在似雪的皮膚上尤其扎眼。


  蘇秋語想起了之前兩人差點摔作一團的場景,一時語塞。


  晏寧修見她無話可說,嘲諷似的輕哼了聲,就打算繞過她從門口出去。蘇秋語條件反射地拽住顧盼垂落的手臂,堅持道:「這樣的話,就麻煩晏前輩了——」


  她直視著晏寧修的雙眼,氣勢絲毫不墮下風:「請您將顧姐帶去我的房間吧,我們兩個都是女孩子,照顧起來也方便一些。」


  「你聽不懂人話么?」晏寧修是徹底不耐煩了,「讓開!別讓我說第三遍!」


  晏寧修生氣起來還是非常可怕的,蘇秋語直面著他的怒火,幾乎被這迎面捲來的、不加掩飾的惡意給衝垮,但她到底是活了兩輩子的人,這露怯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就調整好心態,拒絕道:

  「抱歉,我不能讓。」


  開玩笑!晏寧修如今的狀態那麼不正常,怎麼可能放心將顧盼交給他!


  兩個人再次僵持起來,顧盼倚在晏寧修懷裡,臉上仍是平靜無風,任誰來看都是一副陷入深眠的模樣,但心下卻悄悄嘆了口氣。


  她呼叫了七號,請它幫忙將之前為了做戲而特意關掉的手機重新打開,下一秒,一串鈴聲就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這一方狹小的樓梯間里凝固的氣氛。


  晏寧修和蘇秋語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鈴聲驚了幾秒。


  他們都確信這不是自己的手機鈴聲,互相對視了一下,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到窩在晏寧修懷裡的女人身上。


  晏寧修兩手都抱著顧盼,沒法騰出空來,所以蘇秋語飛快地將手伸進顧盼的外套口袋裡,將她的手機拿出來,掃了一眼亮起來的屏幕。


  上面顯示的通話人是「阿原」。


  蘇秋語皺了皺眉,衛原?


  不管是誰,現在都不能打擾到顧盼的安睡。蘇秋語和晏寧修的想法高度一致,晏寧修抬手捂住顧盼的耳朵,低聲道:「掛斷它!」


  雖然不爽他這種命令式的語氣,但蘇秋語也十分贊同他的提議,點點頭,就要往屏幕上的掛斷鍵按去。


  還差毫釐就能將這惱人的鈴聲掐滅時,突然傳出一個微弱的聲音:「……誰啊?」


  這聲音很細小,話音里還夾雜著倦意,若非他們離音源極近,說不定就要漏掉了。蘇秋語被聲音的主人一打岔,手指剛好與掛斷鍵錯開。


  「顧姐?」她望向晏寧修胸前,輕聲喚道,「沒事,你睡吧。」


  晏寧修則是更為乾脆,抬手就將那意圖爬起來的人按了回去:「騷擾電話,別理。」


  顧盼掙扎著將一隻手伸出來,往蘇秋語遞去:「給我看看……」她沒有理會兩個人的推托之詞,邊打著哈欠,邊揚了揚手,「阿雪,快給我。」


  鈴聲依舊鍥而不捨地在響著,蘇秋語見她執意要接聽,只得無奈地把手機遞了過去,期間收穫了晏寧修不客氣的瞪視一枚,彷彿是在無聲地譴責她立場不堅定。


  蘇秋語冷冷一笑,立馬反瞪回去。


  顧盼沒有管這兩個人之間的暗流洶湧,按下接聽鍵,就將手機放到耳邊:「……嗯,我在酒店……好。」


  不知那邊的人說了些什麼,晏寧修兩人只聽見她最後乖巧地應了一聲,就放下手來,往背後的胸膛上蹭了蹭,自然地指揮道,「寧修,送我去大門,阿原來接我回去。」


  「衛原?」晏寧修對這個名字反應很大,脫口而出,「你不住在酒店裡?」


  「為什麼要住在這裡?」顧盼淺淺地呵欠,奇怪地反問,「我只是來跟阿雪見個面,又是來陪她跑劇組。」


  這下換成蘇秋語反應不過來了:「顧姐……」她滿心以為顧盼就是沖著自己來的,沒想到人家壓根就沒打算全程跟著,真的是見一面就跑,「您……不是說過……」


  她想起之前顧盼跟她說的那些話,心裡頓時很不是滋味。


  不是說要把她捧上高位,要好好培養她么?現在……算是哪門子的事?

  「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跟你說那些話啊。」顧盼扶著晏寧修的肩膀,聲音輕柔地像一縷煙,「說完了,也是為了圓自己一個念想……」


  「我或許不能像帶寧修那樣處處陪著你,但是你放心……」她的睡意似乎又涌了上來,思維有些不太清晰,說話也斷斷續續的,「該有的東西,你一樣都不會缺。」


  她呢喃道:「因為你承載著秋語的希望……」


  她的聲音漸低,直至無聲。


  蘇秋語在她的話戛然而止時朝她看了過去,只見顧盼已再次昏睡,嘴角微微翹起,弧度異常的溫柔。


  晏寧修聽到了那個不太喜歡的名字,臉色陰沉,他瞥了獃滯站著的蘇秋語一眼,抿著唇將火氣壓下去,繞過她從安全出口走到了外面的大廳中。


  蘇秋語……晏寧修攬著顧盼的手一點點收緊,那架勢像是要把她勒入骨血中。


  原來她一直記掛著那個早就不在了的女人?

  憑什麼……晏寧修抱著她往大門走去,腳步一下比一下沉重。五年來,陪在她身邊的一直都是自己,憑什麼一個死人能在她心裡佔據了那麼長時間?


  蘇秋語認識她才多久?有哪一點值得她如此上心了?


  晏寧修宛如陷入了一個迷障中,橫衝直撞都不得脫困,但是他又不捨得去譴責讓自己陷入這種境地的罪魁禍首。


  假如顧盼喜歡的是蘇秋語,那麼他呢……他又算什麼?

  他扯了扯嘴角,深深地望了眼順服地窩在自己懷裡的人,彷彿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果然……當初如果就這麼把你關起來……」想必現在就不會有這種煩惱了。


  但是究竟是捨不得啊……


  顧盼笑著看他,主動湊上來親吻他,他就心軟了。


  穿過酒店大堂,晏寧修遠遠地就望見了筆直站在那兒的衛原。


  「來得真快。」晏寧修對衛原沒什麼好感,但鑒於是顧盼指明要讓自己將她送到衛原手上,晏寧修也只得照辦。


  衛原淡淡地掃過他,目光不作半分停留,直接落在顧盼身上:「我等了一晚上。」


  晏寧修輕哼:「你跟我炫耀可沒用。」


  衛原沒理會他的嘲諷,伸手把人抱了過去。晏寧修原本不想這麼輕易讓他得手,但懷裡的人像是能感應到衛原的存在,軟軟地喚了聲:「阿原,我頭好疼……」


  然後又對著晏寧修撒嬌:「寧修,你放我下來。」


  晏寧修抿著唇,但還是聽從她的話把人給放下了。顧盼腳一沾地,立刻站立不穩,身子一歪就跌入衛原的雙臂中——他正好向著顧盼伸出手來,把人抱了個滿懷。


  衛原如法炮製地將她託了起來,矜持地沖晏寧修一頷首:「人我先帶走了。」


  這話說得……簡直就像顧盼是他的所有物似的,晏寧修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伸手想要攔人:「衛總,先等等!」


  衛原可不受他嚇唬,連眼神也沒分去半個,乾脆利落地大步跨出門外。他的車就停在大門口,一走出去立馬就將懷裡的人塞進後座,而後甩上車門。


  這套動作一氣呵成,晏寧修追到他身後,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車門被關上,隔絕了躺在後座的女人。


  「你有這個功夫攔我,不如先解決好你自己的事。」衛原與他擦肩而過時,沉聲道,「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她說不與你計較,我可以當做不知情。但若你還是不識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衛原冷冷道:「晏先生曾經為星創出了不少力氣,想必也不想看到兩方反目成仇的一天吧?」


  他只留下這句話,就坐進車中,載著人絕塵而去。


  晏寧修立在夜色下,愣愣地望著那輛車子遠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如同一尊雕像般站立良久,才低下頭來,盯著自己的掌心:


  「為什麼……還是抓不住呢……」


  ……


  衛原開車極穩,似乎是為了照顧後座的人,他特地將車速放慢,並且將車裡的暖氣打開,調高了溫度。


  深夜的氣溫比較低,站在外面的話寒風瑟瑟,但車裡卻是暖融融的。


  不知沉默了多久,衛原突然開口,彷彿篤定後座的人是醒著的一樣:「別裝了,人都走了。」


  顧盼蜷縮在車後座,身上蓋著方才衛原扔過來毛毯,聞言往裡蹭了蹭,閉著眼睛回答:「你怎麼知道我醒著?」


  「你從來沒醉過。」他直視著前方的公路,語氣冷淡,「你自小就是上臉不上頭的體質,能騙得了別人,還想著能瞞過我么?」


  顧盼悄悄撇了撇嘴。青梅竹馬就是這點不好,對方的所有優點缺點都了如指掌,站在衛原面前就跟脫光了一樣。


  「哦。」於是顧盼不冷不熱地應了聲。


  衛原抬了抬眼皮,透過後視鏡去觀察她:「玩夠了?」


  「什麼玩夠了?」顧盼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還是裝傻不理。


  見顧盼採取消極逃避態度,衛原仍然心平氣和:「你嘴上說著要報復晏寧修,但卻沒有遠離他……你會引火燒身的。」


  顧盼翻了個身,裹著厚厚的毛毯,打量著衛原的身影,過了一會才慢慢道:「不是有你在么,阿原?」


  「我?」衛原嗤笑了一聲,冷靜地指出,「你不會不清楚,事情的關鍵在你身上。只要你不表明態度……我就是插手,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他的目光在後視鏡中與後座的女人相交:「……無論是晏寧修,還是你新簽下的那個蘇雪,都不是會因為一句話而輕易放手的人,你明明知道這一點,卻不斷地給予他們錯覺。」


  「顧盼。」衛原喚了聲,道,「你想讓他們內鬥沒問題,但不要用自己做籌碼。」


  顧盼從坐墊上爬了起來,靠在椅背上,緊了緊圍在身上的毛毯:「我沒有呀。」


  她極快地否認,眉眼彎彎:「我現在不是有主的么?怎麼會蠢到拿自己做籌碼?」


  頓了頓,顧盼雙手繞過駕駛座后的軟墊,纏上了衛原的脖頸,身子往前傾去,俯身在他耳旁輕輕吹氣:「阿原,我是你的啊……你難道忘了么?」


  「嗞啦——」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非常刺耳,衛原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將攀在自己脖頸上的手扯下來,側身將顧盼從後座抱到了前座的格擋上。


  「你這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衛原的手還搭在她的細腰上,看上去一臉冷漠,但手上的動作卻十分誠實,順勢將顧盼的頭拉低了些,咬在了她唇上。


  顧盼被他這種咬法弄得眉頭直皺,輕輕地抽了口氣,在他胸膛上推了把,趁著兩個人分離的片刻低斥道:「輕點!」


  「輕點你怎麼會長教訓?」顧盼那點小力氣對他來說連撓痒痒都算不上,衛原不為所動,冷靜地把她的小手按住,又咬了口,「你從小到大,都那麼貪玩……」


  這一句的聲音低了些,似乎還帶了點無奈的嘆息。


  顧盼睫毛一顫,忽然說道:「這次不一樣。」


  衛原彷彿是想要在今天把她所有秘密都逼出來,所以極其有耐心:「哪裡不一樣?」


  顧盼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往前一靠,撲進了衛原懷中,悶聲道:「等我把這些事都處理完了……阿雪能獨當一面了……你讓我怎麼做都行。」


  她將臉深埋進衛原的胸膛里,是以他看不見顧盼臉上一閃而逝的愧疚。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任務的借口。報復晏寧修是假的,她其實根本不在意囚禁的事情,因為那對她來說一點實質性的傷害都沒有;對蘇秋語說的那些話也是假的,只是為了給讓她產生錯覺,然後把晏寧修當成情敵而已。


  這三個人,無論對誰,她個人的愛意都是虛假的。


  顧盼閉著眼,無聲地嘆氣。


  其實真要說起來,比起原身那種真正的渣女,像她這種徹頭徹尾都在利用別人愛意的人……才是十惡不赦吧。


  但是衛原看不見她的表情,在聽到顧盼這句話后,他頓了頓,終是撫上她的長發,一下一下地梳理著:「我對家裡人說過我們倆的事了。」


  「你說什麼了?」不管心裡怎麼想,顧盼的聲音都聽不出丁點異常。


  衛原似乎有點難以啟齒,握著她的頭髮把玩了許久,久到顧盼不耐煩地想要將頭髮抽/出來,他才啟唇道:「他們……很高興。」


  「還說了……讓我們儘快定下來。」衛原還是第一次說這些話,生疏得很,「由你來作主。」


  他說完這一句就閉口不言了,只靜待著顧盼的反應。


  懷裡的女人沉默的時間有點長,直到衛原快綳不住肅穆的表情了,才聽見了她輕飄飄的回答:「好。」


  與此同時,七號的聲音也在她的腦海里響起【宿主,已經到達七十分了哦,你要離開嗎?】


  衛原很是滿意她的回答,手往下摸索到她的小手,手指從縫隙里插/進去,十指相扣,低沉的嗓音里多了絲愉悅的味道:「你自己答應的,要是反悔,就別怪我把你抓回家裡去。」


  過了半晌,顧盼輕輕應道:「嗯。」


  「不了……」她在心中這麼對自家的系統說,「再等等……我想,再攢一些分數。」


  ……


  結果這一等,就等了兩年。


  在這兩年裡,蘇秋語彷彿是要證明些什麼似的,儘管顧盼對她是放養狀態,但她憑藉著優秀的資源和本身出色的演技,竟然在短短時間內積累下了大量粉絲。


  甚至在國內質量最高的頒獎典禮上,與第二次獲得影帝獎盃的晏寧修相遇。


  「晏先生。」後台撞上的時候,蘇秋語捧著最佳新人的獎盃,笑意盈盈地與他打招呼,「好久不見。」


  「……是你。」晏寧修面上的表情越發稀少,他只面無表情地掃了蘇秋語一眼,就想要抬步離開。


  蘇秋語卻伸手將他攔了下來:「別急著走嘛,晏先生。」


  晏寧修停下腳步,語氣卻還是毫無起伏:「如果是想跟我炫耀的話,大可不必。」


  他的視線挑剔般檢視了蘇秋語一遍,最後落在她手中所捧著的金色獎盃上,眼神變得意味深長:「你拿到這個獎的那一刻,就跟她毫無交集了。」


  蘇秋語面色微微一變。


  「猜猜我跟顧盼是什麼時候鬧出要解約的?」晏寧修甚至笑了一下,滿意地窺見蘇秋語臉上閃過慌亂之色,「你猜的沒錯,就是我拿下影帝獎盃的那天。」


  他啞著嗓子,輕聲問:「你覺得她什麼時候才會對你厭倦呢?」


  蘇秋語緊握著獎盃,指關節發白。


  「我認為……」晏寧修冷眼望著她,就如同一條毒蛇盯上了獵物,「就是在今天。」


  話音剛落,蘇秋語放在包里的手機就響起簡訊提示音。


  她慌忙將獎盃放到一旁的桌上,從包里翻找出手機來,見到上面顯示的發信人是「顧盼」,頓時眼神一凝。


  晏寧修仔細地觀察著她的神情,見蘇秋語彷彿被人石化了一般,不由瞭然似的微笑:「我說過了,你不應該來我面前炫耀。」


  蘇秋語手指顫抖著點開那條信息,上面的內容十分簡單,卻令她看后如墮冰窖:


  阿雪,你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我對於秋語的承諾完成,我們解約吧。放心,其他的事情會有專人跟你交接,你現在所享有的資源不變,好好走下去吧,連帶著秋語的希望一起。


  發信人:顧盼。


  「怎麼會……」蘇秋語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晏寧修靜靜地看著她撥打顧盼的電話,卻怎麼都接不通的樣子,緩緩道:「別白費力氣了,她消失了。」


  「你說什麼?」蘇秋語攥緊手機,猛地抬起頭來。


  「她不見了,我問了很多人,沒人知道她在哪兒。」晏寧修本來是不想多嘴的,但看到蘇秋語那副深受打擊的模樣,他似乎看見了兩年前的自己,在深切的厭惡之下,升起了一絲微妙的感同身受。


  於是他提了一句,停了停,大步流星地離開:「不過,我不會讓她就這麼跑掉的。」


  晏寧修拳頭握得咯吱響,低啞的話語里透出一股不可言說的深沉執念:「欠下那麼多債后,就想要人間蒸發消失?做夢!」


  蘇秋語呆立在原地,看著晏寧修離去的身影,眼神飄忽地落在之前拿著的獎盃之上。


  「你要替蘇秋語完成心愿……可我就是蘇秋語啊……」她喃喃道,神情說不上是在哭還是在笑,「你能記得那個約定,為什麼就是不能認出我來呢……」


  她問著自己,過了好一會,才揚起一抹溫柔至極的笑意,輕撫著手機的屏幕,柔聲道:「我知道了,你是覺得我站得不夠高,對不對?」


  她喃喃道:「沒關係的……我知道你的心情,我會重新將影后的頭銜摘下來的……」


  蘇秋語的目光逐漸堅定起來:「到那時候……你高興了,就一定會回來的。」


  ……


  【宿主宿主!九十五分了!】七號叫得很歡【其中有十分來自於蘇秋語的自我厭惡值——那是什麼啊?從來沒聽說過,難道是系統運算出錯了?】


  顧盼一愣。


  她正被衛原摟在懷裡,這個人在她點頭同意后,就迫不及待地瞞著所有人將她拐到了國外來,美名曰是訂婚旅行,但顧盼心裡清楚,他只是想要將自己跟男女主隔離開來而已。


  反正隨時都能離開,顧盼也就隨他去了。


  ……畢竟事情發展到這個樣子,她也不曉得該如何面對命運軌跡被她完全打亂的那兩個人了。


  「沒有出錯……」她嘆息道,「是因為我的緣故,秋語很好……可惜了,她如果沒遇上我,會更好。」


  七號耿直地表示不理解【宿主,我還是不懂。】


  「不懂就不懂吧,並不是什麼好事情,我只希望以後都不要碰上這種東西。」顧盼彎了彎唇,惹來衛原低頭的輕吻。


  在那如蜻蜓點水般輕柔的親吻里,她閉上雙眼,輕聲道:


  「小七,我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嗯,撩完就跑沒毛病!這個世界終於完結了!


  話說番外的話……我還有些舉棋不定,所以問問小天使們想看什麼呀?


  至於下個世界是古代,看名字就知道啦,是病弱美人的人設,嘿嘿嘿~

  謝謝葉子小天使的地雷!(づ ̄ ?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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