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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惹誰不好?

  寧夏對著滿屋子的禮品盒,感到頭痛。顧念拆了一個又一個,都是些沒用廢物。她氣憤的說:“這些敗家子,買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又不能拿去換錢。”


  “你就想著錢,羅然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你發什麽火啊?徐卓然不是來過電話了嗎?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覺得你莫名其妙。”


  寧夏踢了那些禮品盒一腳,回屋裏躺在床上。


  門敲響了,顧念不耐煩的抱怨到:“敲敲敲,敲什麽敲?”然後開了門,見青稞站在門外,她的臉色就垮了一下,“什麽事?”


  “我來找寧夏。”


  顧念側身讓他進去。青稞在寧夏門口敲了一下門,見寧夏沒反應,無精打采的說:“外公希望你回去了。”


  寧夏拉過被子,蒙住了頭。


  青稞搓了一下臉,繼續說:“周家已經準備好了,元旦是你的生日,周家要為你慶生,會有很多人來。”


  寧夏很清楚,所謂的會有很多人來是什麽意思。元旦一過,世上再無寧夏,卻憑空多出一個周夏。周夏要過什麽樣的人生,她不清楚,卻感到恐懼。


  “三十一號,也就是後天晚上,周家會派車來接你回去,以後你就住在周家。”


  寧夏在心裏罵,“周家關我屁事。”


  青稞走過去,拉了拉她的被子,“寧……你,沒事吧?”


  他真是白問。她能沒事嗎?想想他當初進入周家的情景,誰能夠沒事呢?他虛弱的笑了一下,寧夏好歹是周家的嫡親血脈,周鉞不會那麽無情的。可是他已經不知道該叫她寧夏,還是該叫她周夏?


  羅然和徐卓然進來,羅然問道:“怎麽了?都沒有關門。”


  顧念站著不說話,隻是看著雪娃娃一樣羅然,覺得羅然真幸福,幸福到她都有點兒嫉妒了。她覺得自己真陰暗,她嫉妒顧惜有李樂,嫉妒羅然有徐卓然。她覺得寧夏還會和她一樣,孤零零的一個人,可是寧夏也找到了家人,還有了夏天。她還是回到了原點,她希望他們幸福,可是她怕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的心。人總是矛盾的,太害怕孤單,又希望身邊的朋友得到幸福。看到那些幸福在自己身邊發生,然後越走越遠,心裏是無可回避的荒涼。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是怎麽了?怎麽這麽感性了?她說過她會拍拍屁股就走,原來她已經走不了了。


  她說:“羅然,你真好。”


  羅然茫然的看著顧念,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寧夏掀開被子,衝顧念說:“那你知道她受過什麽樣的苦嗎?”


  顧念揪著頭發,懊惱的說:“你怎麽那麽維護她啊?我說她什麽了嗎?你這個樣子,我很多時候都以為你們是同性戀,羅然不幹了,你吃徐卓然的醋了。”


  寧夏拿枕頭扔過去,“你神經錯亂吧你?”


  “是啊,我是外人,外人怎麽能理解你們的情深似海?”


  寧夏跟她說不清楚,氣急的說:“你怎麽不去死啊?”


  青稞拉住顧念的手,想拉她出去走走。顧念一耳光甩過來,打得青稞偏過臉去。徐卓然剛想說話,羅然立刻拉住了他,對他搖頭。她拉著青稞和徐卓然,把他們送出門去。


  徐卓然擔心的看著她,說:“真沒事嗎?”


  羅然也很擔心,“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太壓抑了。”


  “我就在下麵,有事叫我。”


  羅然點了點頭,然後關上門。剛走進客廳,顧念的抱枕扔了過來,正好砸在羅然腦門上。寧夏直接瞪大了眼睛,吼道:“顧念,你要死了嗎?”


  顧念也感到惱火,“是啊,我這不是找死嗎?我惹誰不好,非得去惹羅然。”


  她好像感到很委屈。直接把寧夏惹火了,拿著抱枕就要打顧念。顧念滿屋子跑,順手撈起一個抱枕。兩個人瘋了一樣,羅然在旁邊不知道該怎麽辦,有點兒焦急的喊道:“你們別鬧了,別鬧了……啊……”


  寧夏一個不小心,把羅然撞翻了。羅然撞在茶幾角,小腿上直接淤青了一大片,更倒黴的是她的腳扭了。寧夏急了,把羅然扶起來,手裏完全亂了。顧念把寧夏提了過去,“一邊兒涼快去吧。”她扶了一下羅然的腳,羅然痛的咬住了唇。顧念知道扭的不輕,抬頭看著羅然,“那個,徐卓然跟你說什麽?”


  “沒說什麽。”


  “真沒說過什麽?”


  “沒有。”


  “他過生日那天,準備了戒指,打算跟你求婚的。”


  “啊!”


  羅然驚呼出聲,接著又是一聲驚呼。羅然的靴子終於被脫了下來。寧夏本來又要罵人,看到這一幕,隻有心疼的捂上了眼睛。她說不上是敬服顧念的專業,還是驚訝她下手狠。羅然是她的死穴,總是讓她下不去手,有時候反而辦不成事。顧念給羅然噴了白藥噴霧,然後給她揉了揉腳踝,抱歉的說:“看來你得在家待兩天了,你們班請假容易嗎?”


  羅然仿佛進入一個夢境,完全就醒不過來,對於顧念的問題,她毫無反應。寧夏知道她又魔障了,心裏的痛苦又回來了。她去廚房拿出一瓶燒酒,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對顧念說:“你要不要來一杯?”


  顧念頗為不以為然,接過寧夏遞過來的酒杯,“當然,我還等著你給我道歉呢。”


  寧夏和她碰了一下杯,“你就等吧,等我這輩子完了,看能不能給你道歉。”


  顧念一口喝光了杯裏的酒,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她做了太長時間的酒水促銷,酒量大的驚人,更讓人驚訝的是,她在很長的叛逆期裏,喝酒的時間比喝水多。酒對於她,實在是很好的夥伴。她說:“你欠著吧,一輩子欠著我的。”


  羅然看著他們一杯接一杯的喝,一個為了被回家的恐懼,一個為了分離的痛苦。她為了什麽呢?仿佛她不應該難過,她有徐卓然那樣男朋友,有寧夏和顧念這樣的姐妹。她是圓滿的,她是幸福的,她這樣提醒自己,眼淚卻落了下來。


  他們終於喝醉了,四仰八叉的倒在大沙發上。羅然自己都行動不便,根本沒辦法把他們弄回房間去。她看著滿屋子亂七八雜的禮品和包裝盒,還有滾得到處都是的燒酒瓶和啤酒瓶,突然感覺很無力。她一瘸一拐的進屋裏去拿被子給顧念和寧夏蓋好,然後坐在沙發上,順手拿過一本書來看。


  顧惜背著小書包回來,在門口看見徐卓然,揚起笑臉說:“哥哥,你怎麽不進去啊?姐姐們不在家嗎?”


  徐卓然把顧惜抱起來,“你帶鑰匙了嗎?”


  顧惜掏出鑰匙,把門打開,門屋子的酒味飄了出來。徐卓然皺了一下眉頭。顧惜從徐卓然懷裏跳下來,跑了進去,看見滿屋子狼藉不堪,羅然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裏。她小小年紀,忍不住罵道:“這些禍害。”


  羅然笑了一下,對顧惜伸出了手。顧惜跑過去,撒嬌的說:“羅然姐,我餓了。”


  “沒有和李樂吃飯嗎?”


  “他們家的人來接他了,我自己回來的。”


  “那你去我抽屜裏拿錢出去買東西吃吧,或者叫外賣。”


  “可是我想吃你做的菜。”


  “姐姐的腳扭傷了,走不了。”


  徐卓然走了過來,在羅然麵前蹲下,看到她沒有穿鞋的腳腫的很高,連襪子都沒有穿。他知道她昨天晚上跑下來的時候,腳掌就擦破了,傷口剛剛處理過,現在扭傷了腳,一定更痛。他皺著眉頭看著她,眼裏都是無奈。她伸出手,手指撫在徐卓然的眉毛上,對他微笑了一下。他拿絨毯裹在她的腿上,把腳也裹好。他說:“下去吃飯吧,我剛做好。”


  羅然有點猶豫,看著熟睡中的寧夏和顧念。


  徐卓然捏了一下她的臉,“就吃個飯,你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去把飯菜拿上來,我們在這裏吃。”


  顧惜扭著徐卓然的胳膊,“不,我們去下麵吃,我才不要對著顧念這個糟糕的家夥吃飯。”


  羅然笑了起來,“你姐聽見了,肯定傷心死了。”


  徐卓然把羅然抱了起來,叫顧惜把門關好。顧惜跟在後麵,小嘴裏嘀咕著,“夏天哥哥當初也是這麽抱著寧夏姐姐的,我還取笑他們,後來怎麽了?嗯?”


  徐卓然看著顧惜歪著腦袋,說道:“小惜,你小腦袋瓜裏想什麽呢?你羅然姐姐的腳受傷了,走不了路。”


  顧惜笑的邪惡,“你抱著自己的媳婦兒,有什麽不好意思?不用跟我解釋。”


  羅然的腦袋也歪了下來,感到頭痛。這是什麽極品小孩啊?徐卓然得意,不跟她計較。他把羅然放在沙發裏,羅然直接就陷在沙發裏了,抱著抱枕。徐卓然拿出醫藥箱,一邊幫羅然清洗傷處,一邊叫顧惜先吃。誰知道顧惜肚子不餓了,在旁邊看的無比認真。羅然對顧惜翻白眼,顧惜完全無視。羅然拍開她的腦袋,說:“你不是肚子餓嗎?快去吃飯啊。”


  “你不是也餓了嗎?你怕我當電燈泡啊?”


  徐卓然捏了一下顧惜的臉,顧惜嫌棄的說:“你怎麽能用摸過別人腳的手來摸我的臉呢?太沒禮貌了,我去洗臉。”


  徐卓然嗬嗬的笑起來,羅然也樂了。這是什麽小孩啊,真拿她沒辦法。徐卓然拿寬鬆一點的襪子給羅然穿。羅然的臉有點兒紅,接過襪子自己穿上了。她確實挺不好意思的,尤其是被顧惜看著的時候。如果顧惜回去和顧念寧夏說了,她根本就沒有活路,直接被孤立。徐卓然能這樣對她,她覺得幸福,但還是跟做夢一樣。她一瘸一拐的走到餐桌旁坐下,餓得實在厲害,便吃了不少。她不放心兩個“醉鬼”在家,說要回去。徐卓然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委屈的表情,孩子氣一般。羅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故意皺起眉頭,露出為難的表情。徐卓然泄氣,讓顧惜幫他抱著他的大部頭經濟學書,抱著羅然上樓去了。


  屋子裏實在太亂,徐卓然看了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皺起了眉頭。羅然拉他坐下,“別看了,等我好一點再收拾吧。”


  “那還是我來收拾吧,你坐著就好。”


  羅然皺眉,“那還是我來吧。”


  “你,坐好,你實在是要做什麽,那就看著我做就好。”


  羅然的嘴巴微微張開,有點吃驚。徐卓然笑了一下,把那些沒用的東西統統扔了出去,拖了地板,把東西擺放整齊。羅然像考古一樣看著徐卓然,他怎麽會成了一個居家男人呢?她這麽想著,臉色微微發紅,什麽居家男人,她怎麽會這麽想?徐卓然洗了手,看著她的臉,眉眼裏都是笑意。他坐在她身邊,把她擁在懷裏,“我也需要獨立生存的,你以為我是雕塑啊,不用吃飯喝水啊?”


  “像做夢一樣,我還一直把你當白馬王子呢。”


  “我不會騎馬啊。”


  羅然嘟了一下嘴,在徐卓然腰上掐了一下。徐卓然把羅然的腳抱在懷裏,羅然的腳溫暖了不少,更溫暖的是心。她覺得是王子一樣的人,把她當公主一般的寵愛。她明亮的眼睛裏溫柔無限,仿佛一道星光灑在徐卓然的身上。徐卓然突然記起小時候常常做過的夢,夢裏的他在一片星光下,唯獨心裏一片黑暗。遇到羅然,他終於被照亮了。從無知茫然到幸福明朗,路太漫長太孤獨,幸好有人一直在守候。


  寧夏揉了揉額頭,咳嗽一聲,“你們能不惡心了麽?”


  羅然低下頭,低低的笑了起來,長長的頭發輕輕顫抖,不知道有多美。那麽平凡的女孩子,這個時候卻溫柔美麗,深深的觸動著眼前人的心。


  寧夏直接吐了,在洗手間裏耗了半個小時才出來。她看著徐卓然和羅然各自看著書,仿佛已經在一起幾千幾萬年了。她心裏無比平靜,隻要羅然是幸福的,她沒什麽好牽掛。她是個心中有恨的人,她克製的很好,從來都沒有人知道她心中的恨有多濃烈。現在這恨就要爆發了,可能會毀了自己。有什麽辦法呢?事情的發展總會有一個高潮。潮水漲到最高,才能夠落下來,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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