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錢不是問題
章潔微微一笑，也不否認，繼續道：「我動用了些關係，找出了他們其中的一個，現在他在派出所據不認賬，我需要你當個證人，你還記得他們的模樣么？」
「真的？」周臻很是吃驚，他知道要抓到這類人其實並不容易。
當時黑燈瞎火的，一沒監控錄像，二沒真正出事，當時他也回去了，就算警察趕來最多也是先做個筆錄，很可能不了了之。沒想到對方不僅能讓警方為此特別立案，還在短時間將惹事流氓抓獲，這就太不簡單了。
「能幫我這個忙么，其實老實說我倒不是和這些人渣較真，而是我希望藉此敲山震虎，這幾個人渣只是我生意上對手派來嚇唬我的，我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這樣會讓他們覺得我軟弱可欺，因此，這次我希望能將他們抓獲歸案。」
「這樣啊，你是讓我去辨認壞人對吧，這種事情是義不容辭的，我答應了。」周臻聽她說得坦率，也乾脆答應下來，隨即笑道，「看來你們這些富人也不見得活得很痛快么，錢多了覬覦的人就多，不遇到事都好，遇到都是大事。像我們這樣也不錯，一人不餓，全家不餓，有幾個錢買個洋快餐吃也開心得很。」
「呵呵，你算是說對一半，有錢的確煩惱也會增多，但有錢絕對不是什麼負擔，覺得有錢人活得很累是沒錢人的臆想，自我安慰而已。有錢怎麼會是壞事，但主要看你如何掙錢，如何花錢，不到那個層次，談這些都沒用。」
章潔說話很直接，周臻聽了有些害臊，不過他神經大條，也懶得回味什麼，起身端著熱水瓶給對方倒上水，茶包經不得泡，再沖茶水已經淡到不行了，他抓抓腦袋道，「要不我給你再換個茶包？」
「不用，你既然答應我了，我也打算回去了，公司事情還挺多的。」
「這種事你打個電話就行了嘛。」
章潔拿起包回身微笑：「這樣才顯得更有誠意嘛。」
「講誠意還不如多買點我店裡的東西啊。」周臻有些捨不得對方走，脫口而出，隨即有些後悔，自己這樣會不會顯得太市儈了。
章潔聞言卻真的停了下來，她的目光掠過擺放在一側的批圍巾和裙子，最終停留在那些五顏六色的胸罩上，她幾乎是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彷彿靜靜等待自己，帶有奇異暗紋的乳白色胸罩。
周臻看到對方發獃，心裡就暗自得意了下。
有戲！
周臻現在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菜鳥了，他知道自己製作的任何一件物品雖然表面效果都相同，但實際上幾乎沒一件經手的都不盡相同，它們攜帶了自己的一點情緒，也就是說不同情緒契合的人群就不同。
之前他製作圍脖也是這樣，這批胸罩也是這樣，周臻在製作過程中若是追憶初戀，那麼選用的夢染色彩就會勾起旁人初戀的情思。
在這種意義上而言，周臻近百個胸罩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章潔看上的那帶暗紋的乳白色胸罩周臻還記得自己選用夢染時想到的就是章潔。
沒錯，當時他意淫了對方，他覺得對方在他心中就是那種帶著幾許神秘色彩，玉璧般的人兒，他想象著，這樣看似完美的人，心中是否也曾有過綺夢，也曾有過有人呵護。
周臻不知此刻章潔心中想什麼，但他知道自己製作的東西已經深深吸引了對方，但現在有個問題，難道他要向對方開口兜售嗎？
人家剛剛給了他一筆大買賣，於情於理，他都該請對方才是，對方看上自己店鋪里的東西，贈送也是最起碼的禮節吧。
而且對方不是方舒，借錢等於是侮辱對方了。
周臻大感頭疼，忍不住在心裡詢問系統，他想清楚織女系統底線究竟在哪裡。
「織女系統，我想詢問一個問題。」
「宿主請說。」織女系統在他腦內響起。
「我可不可以自己出錢將商品買下來，當做贈品送給旁人呢？」
「宿主，系統遵守萬物守恆定律，系統定價的商品只能以售賣、按揭、借貸等方式出售給顧客，所有方式都必須嚴格遵守系統定價，比方你之前借貸了一件商品給1號借貸人方舒，該商品就將按照市場物價進行開始計息，並以宿主製作天衣的最大十年限為期，屆時必須連本帶息歸還，否則就判定任務失敗。」
「什麼！我借錢給人家什麼時候歸自己說了還不算，還要計算利息？」周臻心中一涼，原來系統在這裡等著他呢，還以為鑽了系統的漏洞，偷樂了很久。
「系統有著嚴格的平衡程序，你出售產品所產生的利潤不可無故贈與任何人，但可以按照市價購買他人物品，進行等量兌換。」
「也就是說我自己的錢不能送人，我與別人只能由買賣關係？」
「就是這樣，這是織女系統根據你們世界所制定的平衡，是死規定，即便是宿主也無法違背，否則就等於自動放棄任務。」
「好坑爹啊！你這是逼我放高利貸啊！」周臻心中一陣悲憤，他腦中閃過的畫面是方舒沒錢還賬，然後他帶著一桶油漆開始朝方老闆店面潑去。
周臻和系統的對方用意識交流，也不過發個愣的時間，隨後他硬著頭皮走向依然出神的章潔，嚅囁地道：「這個……看樣子你是挺喜歡這款，你幫我了這麼大的忙，說實話送樣東西給你是應該的……可是，可是我爺爺生前啊，有個死規定，店鋪內的東西必須要出售才行……這個規矩，這個規矩……」
章潔回頭微笑道：「這個規矩不能壞事吧，你要送我還不收呢，你這裡刷卡么？」
「我有手機餘款寶……」
「我不用這個，建議你以後在店鋪備款pos機。你幫我包起來吧，我等會讓人送錢給你，還有那邊的圍脖，米色的那條，過些天我出國一趟，那邊挺涼的，正好適用。」
「好，好，這個價格……」
「錢對我來說不是問題，只要我喜歡，多少錢我都捨得花。你的手藝讓我有些刮目相看，看看以後有沒有機會給你介紹些優秀的服裝設計師讓你認識，也許你們會有很多共同話題。」章潔打斷對方的話，雖然略顯強勢，但並不惹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