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莫名其妙的敵意
胡笛一行人跟著莫離來到旁邊的一座大殿之中。大殿裡面空蕩蕩的,地面之上放著很多蒲團,似乎這裡是專門用來打坐修行的地方。
在莫離的示意下,胡笛他們紛紛盤腿坐了下來。莫離站在前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眾人,「你們知道什麼是超凡嗎?」
坐在胡笛旁邊的一個藍衣少年輕聲道:「超脫凡體,築造仙基,是為超凡。」
「不錯。要想修行,必須超脫凡體……」
開始授課之後,莫離便收起了原本那副冷冰冰的模樣,變得嚴肅而專註。她看著面前的學員,詳細地講解著關於超凡境的種種奧秘。
胡笛在下面聽得很認真,一邊聽著一邊與昨日在藏書閣看到的那些知識相互印證。
典籍上記載的雖然很權威,但卻比較籠統。而莫離教習所講的這些全是她自己的經驗以及前人的總結,與典籍相比較要細緻很多。
莫離是一個非常合格的教習,她在講解過程中常常使用示例來說明,更是深入淺出地把一些奧妙之處帶入了進去。這樣一來,原本枯燥的修行理論在她的講述之下變得生動起來。底下的眾人聽得津津有味,如同乾渴的幼苗在瘋狂地汲取著養分。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莫離忽地停止了講解。底下眾人原本正如痴如醉的徜徉在修行奧妙之中,一下子聽不到她的聲音,紛紛茫然地看了過來。
「今天就到這裡,明天繼續。」
莫離說完之後也不待學員們反應過來便轉身離去。在她離開大殿前,胡笛分明看到她的臉上又重新布滿了寒霜。
看來她的怨氣不是一般的大啊,要是被她發現是自己……
胡笛打了寒顫,不敢再想下去。他站起身來,走出大殿,正當他想去看看徐蘭絮他們時,一道陰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你就是胡笛?」
胡笛轉過身來,說話的人面白唇薄,眼睛狹長,身著一襲黑色衣衫,正是剛剛坐在他旁邊的那個藍衣少年。
「有事嗎?」
胡笛皺起了眉頭,對方的語氣似乎帶著一些怨氣,讓他有些不解,心中也不喜起來。
藍衣少年冷笑一聲,「我只是不敢相信,破解聖人棋局的竟然是一個沒有修行的人。」
隨著他的話語,大殿中那些學員也都湊了過來,胡笛身周頓時變得亂鬨哄的。
「我也沒想到啊,原本還以為你是修鍊過什麼煉體寶術的呢?」
「就是啊。沒有修行就能抵抗聖威,你是怎麼做到的?」
「原本我還擔心我們這些沒修行的會被別人看不起呢。這下好了,連你都還沒有修行,那些傢伙還哪有臉來嘲笑我們。」
面對著眾人的熱情,胡笛也不好轉身就走,只得避重就輕地與他們交談了幾句。
一開始說話的藍衣少年自學員們圍過來之後便沒有再說話,一直站在旁邊靜靜地聽著。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眾星捧月般被圍在中間的胡笛,目光中怨郁之氣更加的濃厚了。
待胡笛回答一個學員提出的問題后,他忽地開口問道:「我真的很好奇你身上到底是什麼樣的異寶,竟然連副院長都查不出來。」
胡笛面上冷了下來,他正想開口,周圍已有一個學員替他說了出來,「副院長都檢查過了,你還在糾結什麼?再說了,人家有沒有,和你有什麼關係?」
藍衣少年沒有理他,依然盯著胡笛,「你敢發誓嗎?」
胡笛眉頭一挑,似是覺得有些好笑,「我為什麼要發誓?」
藍衣少年冷喝一聲,「你是不敢!因為你就是靠異寶作弊的。」
「笑話!我需要向你證明嗎?」胡笛不想再搭理他,「你愛信不信。」
「果然是不敢。不過沒關係,你總會暴露出來的,我等著你被掃地出門的那一天。」
藍衣少年冷笑著說完,轉身離去。
這人有病吧?
胡笛有些莫名其妙,想不出什麼時候與他結過仇怨。只是他看著藍衣少年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熟悉。
他記憶超群,只在腦海中稍微回憶一下,便想了起來。
「你是那個第一個拿到令牌的人?」
隨著他的話語,藍衣少年的身形猛地停了下來,他沒有回頭,聲音卻傳了過來。
「不錯,是我。」
胡笛繼續問道:「那你的那些同伴呢?」
藍衣少年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便大步離去。隔了一會之後,他的聲音才飄蕩過來。
「都……被淘汰了。」
「果真是他。」
在考核第一關時,胡笛和林燦曾經見到過他。也正是因為他,兩人才發現了令牌的秘密。當時,他正在被人圍毆,而且聽領頭的人說的話,似乎他們原本就是一夥的。令牌更是藍衣少年用不太光彩的手段弄到手的。
胡笛看著他的背影低聲自語著,「這人功利心還真是夠重的。」
「你也認識他嗎?」
邊上的一個學員指著藍衣少年的背影,「這個人看起來普通,但他也是蠻厲害的。那天最後一關時,表現最好的就是他了。」
難道比徐蘭絮他們還好?胡笛來了興趣,「怎麼說?」
「那天你走了之後,我們就接著開始第四關考核。他當時就坐在我前面,本來都快堅持不住了的,結果忽然全身冒出了寒氣,後來主持考核的那位教習便宣布他通過了考核,然後就讓他提前回去了。」
「寒氣?」
「對。考核結束之後,我聽周圍人議論說,那是什麼覺醒天賦血脈,對了……是叫做冰魄血脈,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天賦血脈嗎?
胡笛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他想詢問,但周圍那些學員也都是一知半解。他只得暫時先記下,又開口問道:「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好像是叫陸川來著。你也不用在意,這人一看就是在嫉妒你,我們都相信你是憑自身天賦過關的。」
面對他的信任,胡笛有點不自然。他笑了一下,也沒再說什麼,只是詢問了一下幾人的姓名,便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