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賭約
太學院乃是儒聖宋淺溪與太祖皇帝共同創建,以大華王朝為根基,廣收天下英才。不論出身貴賤,只要你能夠通過考核便可以成為太學院的一員。
太學院也不像尋常修行宗派那樣,一入山門,便不能再行退出。
太學院採用的是學年制,只教導弟子三年,年滿將離開太學院,或從軍入伍,或入朝為官。
這也是規矩,天下人皆知的規矩。入太學院修行不需要繳納任何費用,唯一的條件就是必須為大華王朝效力三年。
對於異族人來說,這或許難以接受,但是對於大華王朝的子民來說,這是天大的好消息。
進入太學院,不僅能夠得到為數眾多的修行前輩傾囊相授,離開之後還能在朝廷落個一官半職,還有比這更優厚的條件嗎?
因為這條規矩,太學院四百多年來為大華王朝培養來無數人才,可以說滿朝文武,大半都曾在太學院修行過。
只是太學院擇徒甚嚴,只挑選最具潛力的年輕人,每年一到太學院試之時,來自全國各地的天才們全都蜂擁至順天府,可是其中只有極少數的幸運兒能夠入選,絕大多數人只能失望而歸。
因為太學院的考核試題乃是聖人手筆,只有天才中的天才才有可能通過。
每一次的考題都不盡相同,四百多年來從未有過重複,而所考的題目,也千奇百怪。
有時是一道謎語,或者一道術算題,甚至有一年竟然讓參試者們聚眾賭博,以最後的賭金論輸贏。
這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很多人都以為只是聖人開的小玩笑。沒有人能夠猜到這些看似無用的考題能夠起到什麼作用,就好像沒人能夠看破聖人的心思。
但是,四百多年來,無數修行高手從太學院走出,證明了聖人的心思的確是凡人難以揣摩的。
只是如今,卻有人破解了試題。
「總結前輩高人的修行之道,這就是太學院試的秘密。」
餘慶說的很簡單,解釋起來卻是一大堆。
通過他的解釋,胡笛也明白了他所說的規律。
能夠成為大修行者需要的是什麼?
天資?根骨?
是,這些也需要。但卻不是最重要的,對於修行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恆心,堅韌,聰慧,還有明悟!
修行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修為高深者閉關一次,有時需要數年之久,沒有持之以恆的決心,很難有大的成就。
修行路上多坎坷,六大境中瓶頸多。堅韌之心也很重要,不然的話,若是修行之上遇到挫折、瓶頸,很容易便會散失信心,最終泯然與眾。
聰慧自不用說,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縱然有前輩大能悉心教導,但若是不夠聰慧,如何能夠領會其中精妙?
明悟之心乃是重中之重。修行到後期,全靠一個悟字,明至理,悟大道!有人閉關數年,難有寸進;有人月隱星升間,一日千里!
「太學院近三十年來便是根據這些特性來考核參試者的潛力。」餘慶最後總結道:「只要你們牢牢記住這幾點,不管遇到什麼樣的考題,都不再是難事!」
一名肥胖的少年站了起來,臉上堆滿了笑容,問道:「那具體應該怎麼做呢?」
「你是豬嗎?」一直站在餘慶身後的常遠呵斥道:「考核的目的已經告訴你了,到時候考題一出來,你還不知道是考的是什麼嗎?這都還要問,真是夠笨的!」
坐在肥胖少年旁邊的一個少年應和道:「就是,這都相當於把答案告訴你了,你只需要好好表現不就行了?」
這個小胖子似乎有點懼怕常遠,被他罵了一通,臉上漲的通紅,卻只是尷尬的笑著,連忙坐了下來。
胡笛心道這常遠到底是什麼來頭,看他之前被徐蘭絮呵斥也不敢反駁,還以為只是普通的貴族子弟,現在看起來卻也是威勢不小。
在他身邊的徐蘭絮忽然站起身來,冷笑道:「說的倒是容易,太學院試豈會這般簡單?」
餘慶轉過頭來,笑道:「小郡主自然是可以輕易通過了,我們這些人沒有你那樣的天賦,只能靠這種辦法,小郡主又何必來打擊我們呢。」
這是**裸的挑撥
胡笛心中凜然,輕聲咳嗽了一下,想要提醒徐蘭絮莫要中了他的陷阱。
徐蘭絮卻是沒有理他,直言道:「明明修為不差於我,何必賣弄這些小心眼呢?想要挑戰我,不如直說!」
餘慶笑呵呵的說道:「小郡主說的哪裡話?我怎麼就耍心眼了呢?」
徐蘭絮冷言道:「先以音殺之術傷了我朋友,又在眾人面前唆使手下羞辱徐豐,現在又故意挑撥離間,如此這般,不就是為了激我出手嗎?」
胡笛有些驚訝,原來她比自己看得更加透徹。
餘慶依然在笑,只是雙眼越發的明亮起來。
「小郡主這不是往我身上扣帽子嗎?」
「哼!事實如何,你自己清楚。」
餘慶擺擺手,笑著道:「這裡是冬月閣,我可不敢在這裡和你動手。」
「自從三年前被我擊敗之後,你不是一直想著這一天嗎?怎麼現在又退縮了?」
餘慶面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直直的盯著徐蘭絮,雙目之中彷彿蘊含著一座冰山一般,散發著無邊寒意。
徐蘭絮卻宛若未見,冷嘲道:「被我說中了?要惱羞成怒了嗎?」
餘慶目光閃動,隱隱透出一絲狠意,只是瞬間,他的臉上又掛起了笑容。
「小郡主說笑了,你可曾是金麟榜排名第三的天才啊,我哪裡是你的對手。」
徐蘭絮有些不屑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似是早就猜到他會這麼說。
餘慶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屑,面容微微扭曲一下,接著說道:「你我要是在這裡動手,恐怕會損毀不少東西,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好了。」
徐蘭絮眼神一凝,沉默了一會,才道:「賭什麼?」
餘慶顯然早已想好了,笑著說道:「自然是比鬥了。不過不是我和你。」
他頓了頓,繞著大廳掃視了一圈,看著徐蘭絮說道:「我們各自挑選三人,比斗三場,他們的輸贏就當做我們的輸贏,畢竟這也算是賭我們的眼光了,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