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軒王詐屍
頓了頓,蘇淺又道:“不過我也不知道對不對,畢竟這世界上還有許多不解之謎科學也無法解釋。時間黑洞什麽的都是存在的。按說日食應該很快就過去的,這個,時間也忒長了點。我解釋不來。”她邊說邊在心裏腹誹了一句,這是不是地球她都沒搞清楚呢,就是瞎解釋罷了。
楚飛讚歎地看著她,眼睛裏都是崇拜的小星星。“姐,你懂的真多。”
楚淵點了點頭,“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上官陌卻驚天一語:“其實,這件事,我聽聞靠人力也可以做到。”
蘇淺勾在楚飛肩上的傘柄啪地打在了楚飛腳上,楚飛“哎呦”一聲跳了起來,重重觸到車頂又落回座位上。他一手撫腳一手按頭,齜牙咧嘴看著蘇淺。就聽蘇淺一聲怒吼:“我靠,還有這樣的逆天變態。你說假的吧。”話落,發現一臉扭曲的楚飛,疑惑:“你怎麽了?”
楚飛無語地搖搖頭,嫌惡地看了她一眼。
“蘇淺,以後不要說髒話。”上官陌淡淡提醒。
楚淵看了眼嘴巴張的雞蛋大的蘇淺,淡聲道:“傳聞千年前的藍月皇朝的開國皇後皇後藍後曾經習得此術,據傳藍後有經天緯地之才,術法道法亦極其出眾,說她可以改天換日或許有些誇張,但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逆改天象這樣的事,據說是可以做到的。但藍後悲天憫人,深恐這樣的術傳到後世實則貽害無窮,是以一生未收弟子,這樣的術法自她起就已滅絕。”
“有沒有這麽逆天啊。她是神女不成?”蘇淺嘴角抽了抽。又道:“難道說後世有人習成了此術?那這逆天混蛋可留不得。”
三人都未搭理她這話茬。若真有這麽個逆天混蛋,留不留得大約他們也無能為力吧。
因著晨起得早,早飯沒來得及吃,月隱備了食盒子在馬車上,蘇淺見沒人搭理,便拿過食盒將飯菜擺在小桌上,道:“今天是體力活,都多吃點飯好有力氣幹活。”她抬手將擱著夜明珠的蓮花盞自車頂拿下來擱在桌上,車內光線變了變。
飯菜極是豐盛,想來月隱得了上官陌的令要給蘇淺補身子,吩咐廚房可這勁兒弄好吃的。這飯菜卻是出自金子的手筆,蘇淺一看菜色便知。糖醋魚打的花刀是金子最喜愛的麥穗花刀,每一刀的力度極是均勻,魚肉一粒一粒大小一致,澆汁裏放了酸甜可口的西紅柿醬,是蘇淺最愛的口味。雞湯裏不見一滴油脂,味道醇香。還有一道她喜愛的素菜涼拌秋葵。這樣一桌菜大約要半夜起來忙活,蘇淺吃著便覺兩頰酸酸的。臭丫頭們嘴是真碎,小毛病是真多,可也是真疼她。
金子的手藝自是上好的。連心情沉痛的楚飛和向來飯量不大的上官陌也吃了許多。
飯罷幾人都倚在車壁上養神。出了城要有二十裏山路全憑徒步,雖然於幾人來說這點路程算不了什麽,但今日境況有點特殊,幾人心知肚明。
即便閉目養神,也難以抑製不寧的心緒。蘇淺暗暗想著看今日這境況大約不會善了。但究竟是天象還是有人逆改天象,結果會大相徑庭。若是天象,她不相信什麽天道昭彰因果循環之類的事情,那就是自然現象,沒什麽可怕的,頂多是一場自然災害,再頂多人為不可戰勝,一死罷了。可這世上有許多未知,逆改天象若非不可能,今日恐怕將有無法預知的事情發生。她寧肯是一場自然災害埋了自己,也不想麵對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她因為並非按常理存活在這世上,自小就有點怕那些個。
陡生的變故發生在城門外三裏處。再有二裏地就要下車徒步進山。彼時卻有一名禁衛軍慘白著一張臉跌跌撞撞攔在車前,口中語無倫次地喊著:“不好了,詐屍了。太子殿下詐屍了。”話落已然昏倒在車前。
蘇淺猛的睜開了眼,還不忘開楚淵一句玩笑:“你詐屍了。”
楚淵斜了她一眼。
月魄停住了馬車,拿一顆夜明珠下車檢視昏過去的士兵,見隻是嚇昏了,將他往路旁踢了踢,免得礙事。
後麵已經鬧得不可開交。數百禁衛軍端著刀劍簌簌發抖,離盛放棺槨的馬車三丈開外不敢近前。月隱同著楚暮正共同以內力激出一個乾坤陣,壓製著暴動的馬車。套在馬車上的馬已然倒地身亡,血腥味刺鼻。馬車車廂也已稀碎,徒留一抬棺槨在僅剩的車底座上打轉轉。棺槨前蘇淺朱漆書寫的四個大字發著血紅光芒,映得周圍一片妖異的紅色。
蘇淺下馬車看到這等景象也不禁抖了抖。妖魔鬼怪的她是不大相信,但還是有些怕怕。上官陌將她往身前帶了帶,低聲且溫和地道:“不要怕,是冥族的禁術。”聲音低的也隻近前的幾人聽到,三丈開外的禁衛軍是無法聽到的。
蘇淺心裏定了定,暗罵了一聲娘的,又是冥國搞鬼,姑奶奶誓將冥國夷為平地。
蘇淺之前不是沒有想過是冥國搞的鬼,即便知道十有八九是他們作祟,但沒有證據的事,她一向口風緊。上官陌楚淵和她基本是同一類人,對於這等事,都是個嘴巴嚴的。心裏知道也不會說出口。
上官陌之前給她朱漆,大約是早就知道了其中的關竅。朱漆大約是壓製棺內屍首的一種藥物,類似朱砂什麽的。她想著便將袖中的朱漆盒子拿了出來,打開了盒蓋。
月隱和楚暮看似壓製得相當吃力,額間都滴著大顆的汗珠,乾坤陣搖搖晃晃似要被棺木震碎。
蘇淺揚手就要將朱漆灑在棺槨上,卻被上官陌握住了手腕。低聲道:“會毀了軒王的遺體的。”
蘇淺的手堪堪停在半空,停頓的空當,手上的朱漆盒子卻已被楚飛抓在手中,語氣幾乎是懇求:“姐,救救父王。若遺體毀了,父王可就永世不得超生了。”這個時間,他卻反應的快,沒有犯糊塗。
蘇淺半是惱怒半是心疼地看著楚飛,這個時節她腦子回神也快,立即道:“飛弟,你父王泉下有知,會瞑目的。這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她想說不是屍體化了靈魂便永不得超生,身死骸骨滅,萬事皆空,所謂靈魂,不過是活著的人的美好願望罷了。但終沒有說出口。想要幾句話間解釋透這件事不容易,況且是封建思想裏根深蒂固的東西。現在由她來說這些也是極沒說服力。她自己的兩世記憶是怎麽個情況都沒搞清楚呢。
“姐夫和太子哥哥會有辦法的。對不對,姐夫?太子哥哥?”楚飛向兩人投去求助的一瞥。
這一聲姐夫叫的有人歡喜有人愁,某人很受用,某人很難受。楚淵淡淡瞥了他一眼,雖不大受用他的話,卻還是誠懇地道:“這個上頭我還真不大精通,也許陌太子有辦法?他一向於這樣神神叨叨的事情上頭用心。”
蘇淺看著他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真心想上去踹他兩腳。這個時候是鬥嘴喝醋的時候麽?楚淵他竟也有如此拎不清的時候,真是氣人。她倒是忘記了這是他楚國太子分內之事,她這個外人實在不必皇帝不急太監急。
上官陌卻比她清醒的多,悠悠道:“辦法倒不是沒有。隻是這是你楚國之事,於我何幹?我沒有理由出手的吧。”
蘇淺無語地瞪了他一眼。這是抬架子的時候麽?倆混蛋。
楚淵亦是語氣悠然:“你既承了飛弟一聲姐夫,不該做點姐夫該做的事麽?”
“殿下,屬下快堅持不住了。”楚暮幽怨地喊了一聲,一口鮮血吐出,噴在了棺槨上。鮮血刹那間沒入棺槨之中,不見蹤跡,棺槨卻動得更狠了。
“公主,我也不行了。”月隱無奈地喊了一句,也是一口鮮血吐出,但她先前見到了棺槨吞噬鮮血的詭異一幕,很聰明地吐在了地上。誰知棺槨竟似有突破乾坤陣往那口鮮血處移去的跡象,她心裏恐懼陡生,手上的內力又加持了一成。
此時棺材蓋也晃動起來,四枚木楔子皆被頂出了一半。
“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看著那個東西從棺材裏爬出來?”蘇淺又惱又急,怒吼了一聲。
楚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她口中說的那個東西,是他的父王吧。
“看什麽看?”蘇淺甩了他一臉唾沫,“你們都還有閑情想別的,都不急是吧?”
月魄無奈地看著兩個幹著急的,兩個幹瞪眼不著急的,好歹月隱是他的青梅竹馬,他總不能見死不救。歎了一聲,他手心凝結出一圈白光,向著棺槨壓了上去。說起這個青梅竹馬,唉,雖然他並沒有要發展成更深一層關係的意思,但也不能說一點別樣心思也沒有,隻是某人一心要把她給墨淩,他為了不得罪某人免受禁閉之苦,隻好將青梅竹馬變成好兄弟了。想想都覺鬧心,他家太子怎麽就沒有某人的愛心泛濫給他找個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