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浩瀚詩海摘星辰
宋竹庭在“星辰詩社”的例會上,與各位在場的學生們商量起了即將要創辦的雜誌的名稱問題,作為社長的宋竹庭把社員們能夠想出來的雜誌名稱一一寫在黑板上,可當所有的社員發現這些各式各樣,五花八門的名稱幾乎要占據半個黑板的時候,大家這才發現給雜誌取名居然是一個如此棘手的問題。
坐在“星辰詩社”辦公室的社員們開始激烈地進行討論了,可這樣激烈地談論進行了很長時間之後,仍沒有要定論的意思,大家所執觀點雖然各不相同,然後卻又各有所長,總之誰也說服不了誰,誰也不甘願被被人說服。
宋竹庭站在講台上麵,望著台下的社員們正在七嘴八舌地爭論著,爭論了半天,也沒有爭論出個所以然來,便感到有些為難,皺著眉毛沉思起來。
這時,窗外的陽光從樓外照射進來,透過窗戶,潔淨的辦公室內便籠罩起了一層明亮的光芒。室內寬敞明亮,溫暖祥和,這群洋溢著青春活力的社員們聚在辦公室裏討論著關於雜誌的問題,雖然聽上去有些吵鬧和喧嚷,可這吵鬧喧嚷的背後似乎又表現出一層溫暖的寂靜。
在這樣的一種氛圍之中,宋竹庭總是會輕易地感受到內心深處仿佛有一塊地方在悄悄地沉澱下去,變得柔軟又安靜,而這時正飛揚在腦海上空的思想火花也隻是寂然地燃燒,在釋放著一團微小的火苗,似乎若有一陣陣清風襲來,這團火苗也隻是微微地搖晃一下而已。
宋竹庭感受著內心的平靜,眼神悠悠地向台下正在進行熱烈討論的社員們望去。
這時,寫在辦公室後麵牆壁的四個大字忽然映入眼簾,宋竹庭仿佛抓到了上帝之手一般,驚訝地叫了一聲,眼睛睜得很大,臉上浮現出了一副極其驚喜的神色。
坐在座位前排的社員們聽到了社長的這一聲驚叫,都猛地轉過頭來,一臉疑惑地瞧著宋竹庭,而坐在後排的社員們卻沒有聽到宋竹庭發出的聲音,仍舊和周圍的社員討論著雜誌的命名問題。
辦公室裏漸漸安靜下來了,討論聲越來越少,而這幾個人卻並沒有注意到,繼續談論著。
宋竹庭一臉喜色地向社員們宣布道:“大家靜一下吧,請先暫停討論!”宋竹庭向台下望去,眼神裏閃現出喜悅又深沉的神色。坐在後排的那幾位社員聽到宋竹庭的聲音,馬上就停止了討論,轉過身來望著宋竹庭。
宋竹庭待到辦公室裏沒有討論聲之後,便笑著向大家說道:“我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不知道大家同意不同意?”社員們坐在後麵,一臉疑惑地望著宋竹庭,不知道社員到底有了什麽好想法。
“那社長,你就先說說吧,你說了之後我們再討論一下,看看你的想法行不行。”宋竹庭的話說完之後,辦公室裏沉默了幾秒鍾,幾秒鍾之後,這一句清脆嬌嫩的聲音便傳到了宋竹庭的耳裏,這句話是林如筠說的。
林如筠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聽到宋竹庭說自己有了想法,就想知道宋竹庭是怎麽想的。林如筠的意思是先讓社長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然後大家再進行討論,看看這個名稱行不行得通。社員們聽到林如筠的建議之後,人群裏便響起了許多讚同之聲。
宋竹庭笑著點點頭,向大家說道:“諸位,你們回過頭去,看看後麵的牆壁上寫著什麽。”
眾人聞聲,便齊刷刷地轉身向後麵的牆壁上望去,隻見到身後這麵潔白寬大的牆壁上寫著“星辰詩社”這四個大字。這四個字分別寫在四張硬紙板上麵,然後又分別用漿糊黏貼到了後麵的牆壁上,這是提醒學校的學生們這間教室是“星辰詩社”的辦公室,而學校裏的其他社團辦公室裏也有著類似的裝飾,用以區分。
“星辰詩社。”有些社員望著後麵牆壁上硬紙板上的字念了出來。“這不就是我們詩社的名字嗎?”梁敬軒轉過身來,對站在台上的宋竹庭說道。
“正是,這正是我們‘星辰詩社’的名字啊!”宋竹庭點了點頭,笑道。
“難道我們雜誌的名字就叫做‘星辰詩社’嗎,這不就是與我們詩社的名字重複了?”梁敬軒問道。梁敬軒這時候已經猜到了宋竹庭的靈感就是從這“星辰詩社”四個字上麵得來,隻是具體到是否是這四個字,梁敬軒還不敢確定。
“‘星辰詩社’不行,那麽‘星辰’可行嗎?”宋竹庭向大家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信心,又夾雜著一些疑慮,宋竹庭心中所想正是要說出‘星辰’這個名字,而讓大家參與討論,看看大家的想法是否與自己的一致,畢竟‘星辰’二字讀起來的確是別具一番魅力。
與身後黑板上所寫的“創作文學”、“新文化世界”、“文學時代”、“新詩薈萃”等等這些幾乎占據了半個黑板的備選名稱相比,“星辰”確實是更加具有一些美妙精致的詩意,讀上去仿佛也有著更加深邃的奧義。
唐代詩人李白在《夜宿山寺》一詩中寫道:“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這裏的“星辰”所指的便是天上的繁星;
而同為唐代詩人的孟郊在《感懷》之三中寫道:“中夜登高樓,憶我舊星辰。”而這裏的“星辰”所表示的卻是悠悠歲月了。
僅僅從浩瀚詩歌海洋中汲取這兩句,就有了兩者不同的釋義,且不論是本意“繁星”,還是引申之意“歲月”,都是別具詩意的。
“星辰”二字,作為雜誌名稱真是恰當好處。
宋竹庭將心中所想的這些講給了社員們聽,社員們聽著聽著,就越發覺得“星辰”二字當中飽含的意義。
當然,社員們欣然接受“星辰”作為雜誌的名稱,也是因為他們都欽慕著社長宋竹庭的好學問。李白和孟郊的詩句能夠張口即來,真是令人佩服。這般學問的才子,選擇用哪個名字來作為雜誌的名稱,終究是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