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這就是一個坑
受到傳召的鄭秋山，這個時候正站在沖霄殿外，仰望著這一座雖然簡樸，但卻莊嚴肅穆的大殿呆！
好在張雲也沒讓他等多久，在稍微處理了一下文件后，並沒有再耽擱，立刻讓人傳召他進來。? ?
「屬下鄭秋山參見侯爺……」
等鄭秋山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后，張雲才慢悠悠的道：「找你過來是為了什麼事情，相信鐵牛也跟你說了一點，你現在應該也心裡有數了吧……」
鄭秋山跪在下面，看這架勢，張雲沒打算立刻就讓自己起來。
於是只得跪著道：「鐵牛大人沒對屬下說具體的，就說了一句，侯爺打算讓屬下去海軍……」
鄭秋山說完之後，張雲才道：「原本以你在李秀成身殞那一戰當中立下的功勞，你早就應該獲得提升了！」
「可是本侯卻一直壓著你，始終讓你頂著一個師長的名號，對於這一點，你是否心有怨氣？」
張雲說完就緊緊看向鄭秋山，而與此同時，聽到張雲這樣說的鄭秋山，也是豁然抬頭看向了張雲。
但在現張雲也同時看向自己時，鄭秋山又立刻低頭道：「有句話說的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再說了，侯爺您提拔屬下與微末，屬下又怎麼敢起怨憤之心？」
「哈哈……」
鄭秋山說完之後，張雲當下就大笑出聲，也同時讓他站起來，並沒有再繼續讓他跪著！
對於眼前之人是否忠心？張雲不想去追究！
更加不想知道他被自己冷落了這麼久，是否已經起了二心，張雲想得很明白，只要自己的權勢不曾失去，那麼下面的人就算再怨恨又能如何？
因此，不想再追究什麼的張雲，當下就直接打鄭秋山，立刻前去整合所有海軍力量，同時擔任海權號艦長，並且軍銜升為少將。
當鄭秋山孤身一人走到軍港去赴任時，鐵牛正等在這裡，見到鄭秋山，鐵牛就將手中的一疊資料，直接遞給了他，並且指著漂在海面上的十幾二十艘破爛木殼戰艦道……
「海面上的這些木殼戰艦，也歸屬你統領，換句話說，你就是衛**的海軍司令了！」
「但是自從英美兩國艦隊封鎖了整個海南島之後，這些木殼戰艦也就只能在淺海轉一轉了，根本就不敢出去晃悠，怕被人給打沉……」
「所以你接替這個位置的第一任務就是要率領這些木殼戰艦，還有那一艘鐵甲戰艦，尋找英美兩國聯合艦隊決戰，將他們趕出遠東海域！」
「還有給你的這些資料，就是整個海軍的資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一艘海權號鐵甲戰列艦資料，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看一下，這對你即將要接手的位置有很大的好處。」
「想必你以後的日子，也會是千頭萬緒……海權號還好，這些破爛的木殼戰艦，絕對會讓你頭痛的，這裡面的水也很深，作為我的老部下，在這裡我也只能祝福你干好這個位置了！」
「同樣是因為你作為我的老部下，所以最後我再告訴你一句話，你附耳過來，此事不能給外人知道……」
鄭秋山知道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因此連忙聽話的將頭湊了過去……
送走了老長官，鄭秋山一個人拿著手上的資料，腦海裡面琢磨著老長官，講給自己的秘密話。
不能大批量的招收福建人？
老長官的這麼一句無頭無腦的話，讓鄭秋山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這不要緊，自己只要照著做就行了！
相信老長官也不會害自己，這一點把握鄭秋山還是有的。
接下來鄭秋山就開始忙碌著重新招收海軍士兵，至少要先將這一艘海權號給填滿，張雲的期望如此之高，鄭秋山可不想陰溝裡翻船！
可是當要招收海軍之時，鄭秋山卻有些傻眼！
有經驗的海軍士兵，絕對都是漁民的後代，可是在海南的這個移民眾多的地方，想要招收大量的漁民後代，鄭秋山現很難。
更何況這一次需要招收的數量還比較多，不談那些木殼戰艦需要填充滿數量，但說著海權號，那就足足需要上千人才能夠運轉得起來。
這個缺口……
正當鄭秋山為這個巨大的人數缺口而煩惱之時，建造海權號的許多老船匠們，卻是集體上門來，推薦他們自己的子侄來做海軍士兵。
剛開始鄭秋山還挺高興，畢竟缺口這麼大，自己又不知道去哪裡，招收漁民的後代。
這個時候瞌睡了有枕頭，不是挺好嗎？
可是等這些老船匠們的後代，全部站到了鄭秋山的面前時。
鄭秋山卻想起了鐵牛大人，臨走之前，所說的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海權號鐵甲戰艦，總共也只不過需要千兒八百人，就可以開動了！
可是這些老船匠們的子侄之輩，竟然足足來了七八百人……而且還指名道姓的想要上海權號去當兵！
這一下鄭秋山徹底清醒了，如果真的讓這一幫人全部都上了海權號，那麼自己這個少將艦長，真的能夠做得下去嗎？或者說屁股能夠做得穩嗎？
站在海權號的甲板上，鐵秋山全身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同時心裡對老長官鐵牛大人，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感激之情，想必如果是別的人來接手這個職位，鐵牛大人最後那一句話，可能就不會出口……
儘管鄭秋山很想後悔自己的承諾，可是看著眼前同樣，站在海權號甲板上的七八百人，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於是想了想，還是決定施展拖延之策，看以後是否能想出好辦法來。
於是，鄭秋山只有對著前面站著的七八百人喊道：「大家都想要參軍，這是個好現象，咱們衛**海軍的大門，也永遠向你們敞開……」
「只是本將所需要招收的人手，卻遠遠出了你們的人數，所以目前本將還想繼續再招收一大批人過來，到時候本將再來挑選！」
「畢竟咱們衛**也只有海權號，這麼一艘鐵甲艦，自然是誰都想上這一艘鐵甲艦上來當兵，而不想去那些木殼戰艦上去……」
「所以為了公平起見，你們現在還不能夠，直接到這一艘鐵甲戰列艦上面來當兵，需要經過挑選，才行！」
「當然本將絕對會秉承著公平與公開的原則，實行能者上、弱者下，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而歸，前提是你們的得有能耐才行。」
鄭秋山話音剛落，下面就響起了一陣鬨笑聲，有人在故意起鬨，還有誰能比得了咱們福建人對於海船的熟悉……這將軍不會是傻了吧……
聽到這一些起鬨的話，鄭秋山心中一寒，還好剛才自己靈機一動，想了這麼一個拖延的辦法。
不然的話真的讓這一夥抱團現象很嚴重的人……尤其彼此還來自一個地方，有的甚至還是一個村，這些人要是真的全部登上了海權號鐵甲艦。
那鄭秋山覺得自己這個海軍司令，也肯定會當得沒滋沒味，說不定還會被他們這一伙人給直接排擠走！
而在自己被排擠走了之後，衛**恐怕也沒有別的人能夠來掌控他們，因為他們已經掌控了海權號。
恐怕到時候就連張雲都沒辦法再奈何得了他們，過上一段時間之後，恐怕他們就會成為衛**系統內的一種，聽調不聽宣的特殊部隊！
因為他們手上掌握著軍權，又漂泊在海上，張雲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們，就算想要建造新的軍艦去討伐他們。
結果卻會現，能夠建造這種鐵甲艦的熟練工匠，就是這一伙人的直系親屬，有的甚至就是他們老爹！
那麼問題來了，當張雲想讓老船匠們，建造鐵甲艦去討伐這夥人的時候，結果會如何？也就不難預知了！
想到這裡，鄭秋山有些不寒而慄！
因此也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這幫人可以用，但必須要分化拉攏著用，不能讓他們抱成團……
更何況張雲讓自己，前來掌管這支海軍艦隊的時候，恐怕早就已經想到了這種結果！
假如自己要是不處理好這種事情，讓這幫人抱成了團，把自己架空了之後，恐怕他張雲都會直接收拾了自己。
難怪老長官最後那一句話，會說得那麼的神秘，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麼幾重意思……
等甲板上的七八百人吵完了之後，鄭秋山就強硬起來，硬是將所有人都給趕下了船，就算這個時候將他們全部給得罪了也沒關係！
大不了以後自己，多招收一些其它地方的人，將他們這些人的比例給拉大，防止他們抱成團……就憑這些人的尿性，他們肯定成不了事！
等甲板上終於清靜了之後，鄭秋山忍不住想……這個時候，張雲恐怕正在觀察自己的動作吧。
假如自己要是解決不了這個麻煩，向這幫人妥協了，並且讓他們立刻就來操作海權號的話。
那麼以張雲殺伐果斷的性子，恐怕等不到明天早上，自己的腦袋就已經要被摘掉了！
鄭秋山深深的知道，張雲肯定不會讓這幫人真的登上海權號的，雖然說他們這幫人一旦登上海權號，很短的時間內就可以形成戰鬥力。
到那個時候，張雲想對他們做點什麼……恐怕就根本沒有可能性了！
但是以張雲的性格而言，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生。
哪怕自己現在立刻讓這幫人登上船，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因為在這幫人，還沒有形成戰鬥力，並且反過來威脅到張雲的時候。
恐怕張雲的屠刀，就已經舉到了他們的頭上！
至於自己，恐怕在這幫人死之前，墳頭草都有三尺高了吧！
因為有老長官的提醒，提前察覺到了深遠的危機，這個時候鄭秋山，一反剛開始來的懶散狀態。
而是立刻就打起精神，準備前往工廠區，求見老長官，說什麼也要將自己的老部下拉過來一部分，哪怕他們根本就不會水，這個時候的鄭秋山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不會水，可以學，但是心懷禍胎，那就是等於一棵樹剛開始就長歪了，後面再怎麼扶也不可能再扶正。
想到這裡，鄭秋山更是下定了決心，除了自己的老部下要拉過來一部分以外，其它大部分的海軍士兵。
那也必須招收其它省份的人口，至於他們會不會水，會不會耽誤自己，出海去尋找英美兩國聯合艦隊決戰的時間，這些都不太重要了！
鄭秋山覺得與其要有基礎的漁民後代，還不如直接拿一張白紙過來，隨便自己怎麼做畫，就算將來因為這個原因，敗在英美兩國聯合艦隊手下，從而被張雲砍了腦袋，鄭秋山也不後悔！
張雲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這一刻的鄭秋山覺得十分有理：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
因為，命運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比較好……
當鄭秋山急急忙忙趕往工廠區時，沖霄殿內，張雲拿著剛才特工們，緊急遞進來的一紙情報。
玩味的看著鐵牛道：「本侯可沒有提醒過他任何事情，可是這小子反應的度，可是有些乎常理呀！」
「聽說當天他上任時，鐵牛，你可是親自去給他送了資料，看樣子你還是很關心你的老部下呀！」
鐵牛沒有正面回答張雲的話，而是反問道：「在這個時候，侯爺您又沒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手下去做，卻緊急將手下叫到了這裡，這又是為什麼呢？」
「哈哈……」
張雲仰天大笑一陣后，才道：「本侯請你過來，只是為了想請你看一場戲而已不瞞你說本侯已經下了命令……」
「只要他鄭秋山，敢當場同意那些人的要求，讓哪一伙人正式登上了海權號，那麼這個時候你出現在這裡，剛好可以看上一場好戲！」
「那就是本侯揮淚斬馬謖！」
聞言，鐵牛臉上的肌肉跳了跳，無奈道：「鄭秋山這小子沒有得罪侯爺您吧？你老人家日理萬機，犯得著算計他這樣一個小人物嗎？」
「還挖這麼大一個坑給他去跳，要不是屬下反應很快，恐怕這小子沒有得到屬下的提醒的話，現在恐怕真的會跳進坑裡去……」
對於鐵牛有些帶著怨氣的這些話，張雲也不以為意，反而笑道：「沒腦子的海軍司令，本侯絕對不需要，所以必要的試探，也是必須的，所以鐵牛，你也就沒必要再擺臉色給本侯看了吧！」
張雲說完之後，看鐵牛似乎還有那麼一點怨氣沒有散去的樣子……
只能提醒他道：「根據情報顯示，你的那個愛將鄭秋山，此刻恐怕已經坐在了工廠區，正等著你這個老長官回去給他解惑呢！」
「難道你這個時候，不應該回去好好指點一下他嗎？」
「指點肯定是要回去指點他的，畢竟他鄭秋山也算是屬下的得力愛將了，因此屬下肯定不會看著他掉進坑裡去的，拉他一把是必然的。」
「只是接下來的海軍招兵工作，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章程？屬下卻不敢擅專，還望侯爺指點一二……」
「屬下才好回去，跟那個小兔崽子，好好說道說道……免得他又中間做錯了什麼事情，惹來侯爺您的厭煩！」
「畢竟在接下來的招兵工作，還是需要侯爺您的指示，屬下才知道怎麼去做，才不會犯錯誤！」
鐵牛的牢騷話說完了之後，張雲停頓了很久，才介面道：「海軍士兵當然要會游泳，但是每個人不是天生就會游泳的，不會可以學嘛！」
「所以鐵牛你回去可以直接對他明說，海軍士兵的來源，盡量分散到各個省份，防止某些人抱團……」
「你要知道，海軍這個玩意，跟6軍是不一樣的，一旦他們在海上抱團……那麼本侯在短時間內，恐怕都無法平叛，那麼後果就嚴重了！」
「如果他鄭秋山實在招不到足夠的人手，那就從現役的6軍部隊，直接抽調出幾千人去支援他……當然，這只是下下策，能不用盡量不要用。」
「更何況這個天下，什麼東西都不多，就是人多，想要招齊幾千海軍士兵，那都不是個事，如果這點事，他鄭秋山都做不好，哪這個海軍司令，本侯就要考慮換人了！」
得到了張雲的明確指示之後，鐵牛也就沒有再繼續留下去，而是很快告辭，要知道工廠區，可還有一隻小兔崽子在焦急的等待著自己……
「老子跟你們說呀，那個炮管子幾乎可以塞進去一個人，真的，老子從不騙人，你們都知道的……」
「只要你們去了海軍，老子保證你們打炮打到吐為止，絕不會像你們在這個護廠隊里一樣。」
「平常也就只能打打步槍與手槍什麼的，就連重機槍，都不能夠經常的摸到，更別說大炮了！」
「但是只要你們到了海軍，那可就不一樣了，那裡是老子一個人說了算的地方，因此老子絕對有兌現承諾的權利，怎麼樣，你們動心吧？」
鄭秋山忽悠了一大堆，見一幫老部下們，都沒有動心。
於是又開口接著忽悠道：「6軍的火炮，你們都是見識過的，甚至你們很多人，還近距離接觸過……」
「可是那種像牙籤似的破管子，還有那個炮彈就像鞭炮一樣的威力，真的是不能夠跟海軍比。」
「老子跟你們講，那個炮管子有一個人那麼粗，絕不是開玩笑的，相信你們很多人也在軍港邊上見過吧？」
「那個火炮威力，你們是不知道哇……如果像咱們這樣的步兵，一炮過去最少可以消耗掉兩三千人，你們信不信？」
鄭秋山見還是忽悠不了老部下，不由也有些急了！
要知道，在海軍那邊，自己就是一個光桿司令，所以這些老部下，自己一定要忽悠過去一些才行。
所以鄭秋山決定不要臉皮了，直接站了起來，開始給老部下們比劃起炮彈的威力，還有炮管子的粗細，手舞足蹈的很是賣力！
效果嗎？也確實很不錯，有些老部下甚至已經被自己給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眼看就快要被忽悠瘸了！
見此，鄭秋山正暗暗竊喜，這一次老子在過去就不會是光桿司令了，看你們還想架空老子不？
「咳咳……」
可就在這個時候，帳篷門外卻突然傳來了幾聲咳嗽聲……鐵牛突然出現在帳篷外，一臉玩味的看著鄭秋山，也不說話，轉身就走了。
回過頭一看，鄭秋山心中一跳，自己這種行為可是挖牆腳啊。
因此急忙跳了起來，再也顧不得，繼續忽悠老部下們了，而是趕緊拔腿狂追，找老長官解釋去……
鐵牛一路不停腳，直到走出了工廠區，來到開闊地之後才停下腳步，轉過頭，對鄭秋山笑道：「你這才跳出我鐵牛的地盤幾天？就急著回來挖老子的牆角，不道德吧？」
鄭秋山見老上司沒有生氣，頓時就大鬆了一口氣，同時連忙接話道：「大人，您是不知道，屬下的苦處啊，屬下這簡直是掉到了苦瓜水裡面……」
「要不是大人，您稍微暗示了一下屬下，恐怕這會兒屬下已經栽了大跟頭，說不定人頭都已經落地了！」
「侯爺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幫子老船工們的後代，那簡直個個都是滾刀肉。」
「這也就算了，關鍵是，他們還一副沒了老子不行的樣子，讓屬下很是厭煩，甚至都想殺人了！」
「還有就是這個招人的具體章程，屬下這真的是滿頭霧水，又不敢去問侯爺，就只有再次回到這裡，向您老人家求教一二了……」
「你老人家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鐵牛等鄭秋山說完，才意味深長的開口道：「你鄭秋山也算是老子手下，第一個走出去的軍官了，所以你不用怕，老子幫你頂住……」
「至於你所想問的招人章程，你也看到了那幫老船工們的後代，究竟都是個什麼德行，所以你還不如直接招一批，沒什麼根基的普通老百姓，這樣也便於你開展工作，是吧？」
頓了頓，鐵牛又道：「至於那一批被你忽悠瘸了的，你曾經的老部下們，要是有願意跟你走的，你就直接把他們都給帶走吧，只是人數還是要限制一下，就以1oo人為上限吧！」
鐵牛說到這裡，鄭秋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畢竟挖牆腳這種事情！
還是被自己老長官，給親眼看到了的挖牆腳事件，鄭秋山臉皮再厚？也是忍不住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