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借兵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孔方兄自從出世以來就擁有著無限的魅力,愛恨情仇可謂是包容了一切。商賈為了賺取更多的利潤,軍士們為了能夠回家的時候能有一份更多的賞賜,於是天氣似乎也變得不再寒冷,就連雪都變得小了起來。
老鍾依舊如同往日那般守在張毅的身邊不住地噓寒問暖,他甚至還專門讓莊子上的老人幫張毅縫製了一件狐皮披風,火紅的毛髮如同一團小火苗一般又是耐寒又是保暖,讓張毅不住的感嘆。
當然,殺羊宰牛的事情只是其中最小的一部分,畢竟這些事情也要不了許多人,所以朔方城后郊的土地就很有必要開始開墾出來,有了雪水的沁潤這個時候無疑要輕鬆的多,只要出一兩個大太陽依靠朔方城的數千輔兵絕對能夠很快的開墾出很大一片。
更何況有了張毅設計的新式曲轅犁和草原上用之不竭的耕牛那速度絕對是剛剛的。
唐儉對用燒紅的鐵條在那些草原牛鼻子上穿孔很有興趣,這個法子其實已經推行了差不多整整一年,但是事實上在普通農戶家裡牛顯然比人命更值錢,誰家不當成寶貝一樣供著難道還捨得拿著鐵條作孽?
所以,儘管都知道牛鼻子上穿鐵條使用牛的時候更加的好使,但是根本就沒有幾家人願意這麼做,所以到現在這門利國利民的耕牛改革除了張家莊以及一些勛貴人家之外根本就沒幾家人在用。
因此造成的後果便是每當外出打秋風的隊伍帶著牛羊回來,就有不少的漢子光著膀子給牛穿鼻環,而且周圍更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觀。
畢竟牛又不是自家的,能夠過過手癮,又或者看看人家的動作怎麼說以後回鄉也是一件值得吹噓的事情。
短短的半個月功夫,這些從沒有干過一天農活的草原牛鼻子上的傷口已經差不多痊癒,並且在軍士們長繩的牽引下低著頭老老實實的拉著犁頭……
「栗子,你這辦法真不錯,以前總以為只有咱們大唐的耕牛才會耕地,那兒知道這些草原牛也能耕地啊!」唐儉彷彿發現了新事物,看著朔方城後邊熱火朝天的人群一個勁的朝張毅道:「早知道你這辦法這麼好使,家裡就應該把牛全部穿上鼻環!」
「只是能用罷了!」張毅搖了搖頭,對於這些草原牛他還是很不滿意。
這些沒幹過農活的牛到底野性還是大了些,畢竟沒有經過長時間的熏陶,縱然有鼻環的約束只能不斷的幹活,但是腳步無疑非常雜亂,稍不注意就會踩到旁邊已經犁好的溝.壑。
然而這些都是小問題,最關鍵的是這些牛沒有綿勁,往往是開始的時候像個拚命三郎,可是前幾分鐘過後立馬就沒有了後勁就必須停下來歇息,兩者之間立馬就高下立判。
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張毅也無可奈何,想要將這一批草原牛圈養成耕牛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好在數量可以取代質量在不停更換的情況下耕作進度也在不斷的上升。
「何止是能用啊,簡直就是絕了!」唐鵬拍著張毅的馬屁道:「原本這些草原牛對咱們唐人來說全是只能吃肉的廢物,現在鼻環一穿就成了能耕地的寶貝,只要咱們能夠從草原上源源不斷的弄來牛,這就是一樁天大的功績啊!」
對於唐鵬突然轉了性子愛拍馬屁張毅很是不舒服,依照這貨的性子突然發生這麼大的改編張毅就覺得那裡不對勁。
果然,三句話沒說完,唐鵬的臉色就變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扭捏道:「栗子,能不能給你說個事兒!」
按照軍職,唐鵬的職務是右武衛司階,那就是相當於右武衛的總後勤官,只不過因為火藥彈的出現在老牛的任命下他轉而負責火藥彈的事宜,雖然武職沒有變化,但是實際上如今的後勤是由張毅負責。
更何況李靖出征又臨危受命張毅為朔方城的守將,所以唐鵬如今除了手裡面百十號火藥彈工匠,其他的人他是一個人都指揮不動。
身為人子,不為父憂,乃是不當人子。
雖然在岑文本的口中得知唐儉並無性命之憂,但是老子被人關押起來當豬養做兒子的自然是寢食難安。原本以為只能怨天由命的等待李靖的消息,可是自從朔方城組織的打秋風隊伍不斷的壯大,甚至隨著源源不斷的收入那些個原本看似老弱殘兵的輔兵戰力居然堪比上等軍隊的時候,唐儉就有些坐不住了。
在他想來,如果能有一隻千人精銳,再配合火藥彈,那麼縱然不能在突厥大軍面前殺個三進三出,但是起碼也能自保平安,又如果利用這隻隊伍潛伏道陰山在摸清了陰山的情況之下想要救出唐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是如此,唐儉就想著從張毅這兒借兵,在五千守軍抽出一千人來援救唐儉。
「什麼事兒?」張毅看向了唐鵬,能夠拐著彎這麼久還扭扭捏捏的才準備說的事情認為並沒有那麼簡單,於是問道:「如果你想退掉火藥工廠的事情還是算了吧,早先哥們就告訴過你,一旦攤上這事兒雖然能夠保證你唐鵬青史留名子孫公侯萬代,但是你這輩子恐怕是沒什麼自由了,就算你爹幫你求情我相信陛下都不可能讓你出來。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這次漠北之行一結束你很有可能就會直接被陛下調往到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去!」
張毅很難想象,如果換做是他自己去某個軍工實驗室不見天日的呆一輩子腦門上就一股冷汗流了出來。這簡直就和坐牢沒有任何區別啊!
「那到不是!能有這門差事哥哥還得感謝你才對!說真的,要不是有這次機會哥哥我下半輩子頂天了估計也就是個混吃等死的下場,別說蔭福子孫,就算是我自己估計都活的不人不鬼!」說道這兒,唐鵬朝張毅偷去了一絲感激的目光,不過還是繼續道:「我這兒要說的是我父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