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玉玉的小霞
一場座談會在極為尷尬的氣氛中進行著,四人大眼瞪小眼,王八看綠豆,越看越津津有味。時不待有點受不了被機關槍般目光掃射的感覺,他咳了一聲道,「各位師兄,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呂正被老教授委以重任,率先開口道,「小師弟,這段時間你消極怠工,名校辯論會在即,你可要好生加油啊。」
呂玉玉表示贊同道,「大師姐和三師兄不在,咱們可不能給學校丟臉。」
就連老實人王皓都說道,「小師弟,咱們的對手是美聯州立高中,這不僅事關學校榮譽,往上了說是中華人面子問題。」
時不待扶額,「那有人可以告訴我辯題是什麼嗎?」
三位師兄面面相覷,似乎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時不待崩潰道,「原來你們也……」
「噓。」呂玉玉壓低聲音道,「小師弟你要理解,做師兄的很忙的。」
呂正拍桌而已,怒道,「散會!」
所以,座談會的結果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時不待早習慣了這些奇葩師兄的做派,他知道他們有自己獨特的學習方法,對於辯論會,他們看著不上心,但實際上在私下裡會做很多準備。那麼關鍵問題是,他的師兄們個個胸有成竹,可時不待不能啊,他對辯論這個東西可是完全沒有頭緒的。
「看來只能化身名偵探了。」時不待非常中二地自言自語道。
沒錯,既然以自己的能力無法解決,那就跟蹤吧,看看師兄們是怎麼準備的,從他們的方法中找到最適合自己的一個,問題不就解決了么?
第一個跟蹤的對象是呂玉玉,小胖墩師兄,除了時不待以外最小的那個。他的私生活很簡單,除了窩在老教授辦公室吃零食,就是去橋下進口零食店買零食。時不待跟蹤了兩天一無所獲,完全沒發現呂玉玉有任何為辯論會做準備的跡象。
終於,有一天呂玉玉脫離了兩點一線的軌跡,梳了個油頭穿著花布衫出校了。時不待精神一振,悄悄跟在了後頭,他有預感,在沉寂數日之後,他的五師兄要發功了。然後,呂玉玉上了公車,時不待叫了輛計程車跟了十多站路,最後停在了一個商圈附近。下車后,又走了兩公里路,到了南豐購物街。呂玉玉在街口給人打電話,約莫過了十多分鐘,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出現了。
十度出頭的天,女人不畏嚴寒地把大腿給露了出來,踩著一雙高跟皮靴足足比呂玉玉高了一個頭。呂玉玉看著女人,表現的非常局促緊張,兩人說了幾句話之後,並肩進了一家韓式料理店。時不待看到這一幕,在原地愣了小半天。顯然,這女人不是學生,比呂玉玉年紀要大的多,而且從呂玉玉的作態來看,兩人也不是單純的朋友關係,時不待不由想入非非……
韓式料理店靠窗的位置,呂玉玉試圖表現的活躍一些,一連說了好幾個他覺得有意思的話題,可女人不是很感興趣,搪塞了幾句就玩起了手機。
「小霞,你昨天不是在斐濟嗎,怎麼突然就回國了?」呂玉玉對女人冷漠的態度視而不見,滿臉開心地說道。
叫小霞的女人抬眼,把手機放桌上沒好氣地說道,「怎麼,你不想看到我?」
呂玉玉急忙搖手道,「怎麼可能,我盼著見你都盼了好幾年了。這不,有點激動說錯話了,我掌嘴,我掌嘴!」
呂玉玉說完還真的扇自己嘴,小霞冷眼看著,完全沒有讓他停下的意思,裝模作樣地扇了幾下后,呂玉玉見小霞不搭理他,悻悻自己停了。看著呂玉玉圓圓的臉蛋和挺挺的肚子,小霞忽然覺得有些可惡,生氣道,「我不是叫你減肥么,你怎麼本人比視頻上還胖。」
呂玉玉連紅了,唯唯諾諾地說道,「我比較愛吃,體質也容易發胖。」
小霞直覺掠過了這個話題,用筷子翻著滋滋作響的肉塊道,「你上回寄來的錢我收到了,謝謝啊。對了,你是幹什麼的啊?」
呂玉玉撒謊道,「我在證券公司上班。」
小霞一聽,有了精神道,「知道內幕嗎?」
「哪能啊,職員不能炒股。」呂玉玉感覺搖頭,生怕被看出漏洞。
「好吧。」小霞撇了撇嘴。
呂玉玉看著小霞嫵媚的神情,越看越喜歡,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道,「小霞,你看也不知道你下次什麼時候回國,我想……」
「哎呀!肉焦了,你說你,怎麼只知道說話!」小霞突然驚叫道。
呂玉玉的話被硬生生打斷了,他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吃完韓式料理,兩人去看了電影,南豐頂樓的電影院是國際品牌,一張2d票要一百多元,呂玉玉囊中羞澀,就對小霞說,「我知道有個地方便宜,就在附近,要不我們換個地吧。」
小霞沒說什麼,點頭同意了,只不過後來看電影的時候明顯興緻不高。看的是一部愛情電影,劇情很俗套,男女主顏值較高,這成了電影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期間,有好幾處男女主親近的鏡頭,見周圍氣氛較好,呂玉玉斗膽把手蓋在了小霞手上。小霞沒有抗拒,像是沒有發現,呂玉玉心中竊喜,以為是小霞默認了。
出了電影院,小霞忽然換了副表情道,「我要回去了。」
「好,我送你!」呂玉玉已經有了做體貼男友的覺悟。
小霞搖頭道,「我說的回去,你可以理解為——我要出國了。」
「這麼快?」呂玉玉吃驚道。
「我不會回來這裡了。」小霞眼神幽幽地看著呂玉玉道,「這次回國,我是來跟你告別的。」
晴天霹靂后,呂玉玉強顏歡笑,怔怔地說道,「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啊。」
小霞嘆了口氣,「你要好好的,我走了。」
小霞走了,她沒有流淚,走的那樣決絕,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今天,呂玉玉失戀了。他坐在馬路邊的石階上,哭的像個孩子。不對,他本來就是個孩子。
時不待站在公交站牌邊,默默地看著,不知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