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淡淡道:「但!」
他一指歐陽燕:「你,首先要變成我的人!」
歐陽燕眨眨眼。
葉玄手一翻。
一枚紅色丹藥在他手心,散發出危險至極的氣息。
「吞下此物。」
葉玄冷冷道:「我便不趕你下山,還將你視為心腹。」
「此物是?」
歐陽燕心驚膽戰。此物一看就不是善類。
葉玄淡淡道:「讓你吃,你就吃!不吃,就送你去見執法長老!」
歐陽燕走投無路,一咬牙。
一把拿起那紅色丹藥,吞下肚。
沒什麼感覺。
歐陽燕害怕問道:「那,是何物?」
葉玄淡淡道:「是你效忠我的證據,是我能信任你的憑證!你連此物名字都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每三天,若沒有我給你解藥,你便死定了。」
他不說那物品的名字。
歐陽燕卻害怕極了。
人就是如此,越是未知的恐懼,越是害怕。
葉玄連名字都不告訴她,她越是胡思亂想。
葉玄淡淡道:「好了,現在你算我的人了。我問,你答。」
歐陽燕點頭如雞啄米。
「宗門鳳凰,前日為何受傷?」
葉玄一上來就直奔主題。
歐陽燕身軀劇顫:「此事,乃是宗門秘密,你怎麼知道?」
葉玄冷笑一聲,神念一動。
歐陽燕身軀劇顫,捂住肚子趴在地上,痛得打滾。
她吃下的,是鹿靈溪送給葉玄的一種毒藥,具體說是一種蠱,能隨著主人心意而發作。
歐陽燕的生死,操縱在葉玄手中。
葉玄這是故意警告,讓她知道這一點。
「到底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葉玄淡淡道。
歐陽燕痛得冷汗直流:「我知道,我錯了。我說。」
她艱難道:「大概你入門前,鎮宗神獸鳳凰,突然被人下毒,身負重傷,修為跌落。」
葉玄眼神一凜。
「下毒?何人敢毒害鳳凰?」
「不知道。」
歐陽燕老老實實道:「但鳳凰中毒極深,羽毛大量脫落,修為境界跌落,差點怒而飛走。齋主震怒,將之前喂鳳凰之人全部處置。換了一批新人。」
葉玄這才知道,為何小胖王爽,會被挑選去喂鳳凰。
鳳凰又為何仇視王爽,總是追著啄他。
「事情調查到後來,結論是魔門派人潛入破壞!」
歐陽燕沉聲道:「有一個魔門臨世行走的妖女,名叫歐冶子。」
「歐耶子?」
葉玄瞠目結舌:「還有這種名字?」
「是歐冶子!」
歐陽燕白了他一眼:「這歐冶子是我慈航靜齋的大敵——葵陰派的得意弟子。據說道齡不超過30年,比我慈航靜齋的天之驕女星瀾更年輕,卻已進入元嬰期。」
「30年?進入元嬰期?」
葉玄咋舌。
「此女不知用什麼手段,穿透我護山大陣,潛入我慈航靜齋,重創了鳳凰!」
歐陽燕沉聲道:「引起宗門極大震動。」
「你之所以被齋主調查,也是受此拖累。齋主懷疑你身份不清,或者是魔門派來的卧底。」
葉玄一陣無語。
感情,他來的不是時候。
他想做的事情,魔門已經提前做了。
只是做的不徹底,只將鳳凰重創,沒有弄死。
葉玄才不管什麼魔門仙門,正邪之分。
好在自己知情及時,千鈞一髮最後時刻,抓捕囚禁了前去調查的仙子。
不然,此時自己已經淪為階下囚。
那師雨軒再怎麼享受自己的按摩,也不可能養癰貽患,任由自己這可疑的魔門弟子搞破壞。
歐陽燕微笑道:「恰好,那魔門葵陰派也是女子門派,妖女們多半修行煉體天魔之法。與你的身份,功法,高度相似,故而你才會被如此懷疑針對。」
葉玄摸摸鼻子,他這臉真是非酋。
「那歐冶子是臨世行走妖女?」
葉玄皺起眉頭:「與臨世行走仙子有啥關係?」
「我慈航靜齋與葵陰派自從萬年前仙魔大戰時期,便歷來死敵,雙方分別是正邪仙魔陣營的女子門派,又是雙方核心力量,加上各種恩怨交織,雙方互有無數宗師、天才隕落在對方手中,可謂仇深似海。只要在外面碰到,那邊不講武德,不死不休。屢屢有雙方掌門、長老追殺屠戮年輕弟子慘事。」
歐陽燕果然識途老馬,如數家珍:「但仙魔大戰之後,雙方宗師念及傷亡過於巨大,兩敗俱傷,便終於達成協議——雙方每一百年,各自派出一個最傑出的弟子,臨世行走。分別代表雙方擇機決戰,勝者將獲得下一個百年,在帝釋天、人間自由行動的權力,敗者卻必須百年閉關,關閉山門,不許插手修真界之事。」
「之前,雙方一直互有勝負。」
「但自從師齋主、水月大師這黃金一代崛起,慈航靜齋開始壓過葵陰派。我們連續三個百年,均是獲勝,其中師齋主便是三百年前臨世行走仙子,終於迎來慈航靜齋全面崛起黃金期。」
歐陽燕傲然道:「誰都知道,勝者能大開山門,汲取整個修真界資源,還能公開吸收弟子,便形成良性循環,而輸家卻只能關閉山門,關門閉戶,時間長了,資源不足,越發衰落。一去一回,就更加危險。故而,這次即將到來的百年比試,魔門必然志在必得,否則再輸一次,她們將永無翻身之日。」
「這一次雙方比試,定於何時?」
葉玄皺起眉頭。
「便是今年。」
歐陽燕沉聲道:「雙方臨世行走仙子妖女,便要出山。」
「今年的臨世仙子,打算選誰?」
「之前,大家都默認是齋主大弟子——碧冰心師姐。」
歐陽燕沉聲道:「碧冰心師姐辦事穩重,修為紮實,可惜缺乏師尊當年那般驚才絕艷,故而師尊頗為猶豫,一直未定。」
「而近年來,星瀾強勢崛起,修為不斷突破,師門內將她定為臨世仙子的呼聲漸漸高漲。」
「碧冰心師姐表面看無所謂,但誰都知道,臨世仙子基本九成九是下一任齋主人選。」
歐陽燕沉聲道:「師齋主不可能永遠不飛升,上界的慈航靜齋,也隨時會將她飛升調走。」
「上界慈航靜齋?」
葉玄眼神一凜:「你們還有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