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戰一場
「老三,快跑!」年末和徐聞達大聲呼喊。
他們二人雖然大聲呼喊,卻沒有勇氣再下去沙坑,似乎被嚇破了膽色,站在沙坑邊緣一臉焦急。
鄧遲終於被吵醒了,睜開朦朧的一雙眼睛,嚷嚷道:「吵什麼?吵什麼!」
在終於睜開眼睛之後,視界中出現了一顆大頭,那大頭似蛇非蛇,張著血盆大口,腥臭難聞。
「哎呀我的媽啊,這是什麼怪物?」鄧遲被嚇得睡意全無,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一邊跑一邊大呼小叫。
那奪命地龍見美味在前,又豈會輕易放過?蠕動的身影瞬然加速,眨眼間便臨近了鄧遲的背後,一張血盆大口猛地咬下。這一口若是咬中,鄧遲那一顆又肥又圓的大腦袋,非被咬斷不可。
鄧遲只知逃命,哪裡還管那麼多?眼看著便要被奪命地龍咬死。
忽然,一顆石子不知從何而來,呼嘯著命中了奪命地龍的血盆大口,將它一顆鋒利的獠牙擊斷了。
「嗷!」
奪命地龍一聲痛吼,甩了甩有些暈的大頭,卻不打算放過近在眼前的美味,再一次張開血盆大口,更迅捷地咬下。
「呼!」
又是一顆石子呼嘯而來,像是那離弓飛射的鐵箭,再一次準確命中奪命地龍的另一隻獠牙,獠牙斷成了兩截。
奪命地龍終於被徹底激怒,放棄了近在眼前的美味,昂首怒吼,四處尋找那偷襲之人。
「喂,又蠢又笨的怪物,我在這兒呢。」站在沙坑之上的姜歸北,一聲輕笑。
奪命地龍終於找到了那偷襲之人,一邊怒吼,一邊迅捷無比地爬來,一雙銅鈴般的大眼變得通紅一片。
姜歸北輕輕一跳,從沙坑上跳到坑內,一把抓住猶在亂跑的鄧遲,將他手中的大刀拿了過來,然後再把他往上一扔,扔到了沙坑之上,好像他扔的不是一個矮胖的大活人,而是一個輕輕的小破包袱。
被扔得有些暈的鄧遲晃晃頭,看著坑內的姜歸北大叫道:「姜小兄弟,你要小心啊,這奪命地龍可不是普通怪物,力大無窮,又異常兇猛,尤其它還沒有從沙土裡露出來的那一對蠍尾,劇毒無比,你一定要防備著它。」
姜歸北還有空回頭笑了一下,道:「沒事,鄧哥放心。」
「小心!」鄧遲突然驚慌大叫,手指著他背後。
姜歸北聞著身後吹來的一陣腥風,奇快無比地側身閃開,躲過了迅捷而來的奪命地龍的致命一口。他在側身閃開的那一剎那,手中並沒有閑著,揮舞著鄧遲那把大刀,猛地砍在奪命地龍的脖頸上,斬出一道深深的血口,血流如注。
「嗷!」
奪命地龍憤怒痛吼,轉過頭裡,再咬。
「我說,你這又蠢又笨的怪物,就只會咬嗎?有沒有什麼別的本事啊?」姜歸北一聲輕笑,彷彿渾然不知兇險一般。
奪命地龍當然不會聽懂這偷襲之人在說什麼,但也能感知得到他在羞辱它,於是更加憤怒,在一口咬下的同時,埋在沙土裡的尾巴終於被拔了出來。
那是一隻巨大的蠍尾,漆黑無比,在蠍尾最末端分叉,一邊一根毒針,那兩枚毒針閃著幽藍之光,像是這世間最毒之物。
姜歸北一刀斬落,又斬在奪命地龍的脖頸上,也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巧合,這一刀恰巧斬在第一刀的同一個位置上。奪命地龍粗大脖頸上的刀口更加深了幾分,露出了其中的累累白骨。
奪命地龍吃痛之下,連忙甩動蠍尾。那蠍尾奇快無比,黑夜中甚至出現了一片殘影。蠍尾兩枚毒針直刺姜歸北面門,看那毒針上閃耀的幽藍之光,若是真的被刺中了,必然瞬間殞命。
姜歸北見那蠍尾來得極快,以目前的實力,不能硬抗,只得使出流星飛雲步,快步閃開。然而奪命地龍的蠍尾也不慢,追著他的身影連刺了三下。
姜歸北閃開了前兩刺,第三刺卻不打算再避退,眼中猛然一亮,一聲大喝,猛然一刀斬落,將那一隻蠍尾生生斬斷了,斷掉的蠍尾猶在沙地上蹦躂。
「嗷!」
奪命地龍感知到尾部傳來的劇痛,不由得昂首長吼。趁著它吃痛之下反應遲緩,姜歸北打算趁它病要它命,飛旋著身體,從高處狠狠地又一刀斬在它脖頸上,正是那前兩刀所斬之處。
原來這幾刀連續斬在同一處,並非巧合,而是故意為之,一切緣故都是因為鄧遲的大刀是凡器,太過於普通,難以一刀斬斷奪命地龍的大頭。
隨著這狂勇的一刀斬落,奪命地龍的一顆大頭應聲而落,噗通,摔落在沙坑裡,撲揚起了一陣風沙,奪命地龍的凄厲吼叫也隨之消失。它的脖頸斷口處,哧哧聲中血流如注,好似那決堤的江河之水,洶湧噴薄。
哐當!
一聲脆響傳來,鄧遲的那一把大刀忽然斷成了好幾塊,片片刃口都捲曲了,再也看不出來那是一把大刀。
姜歸北輕輕吐一口氣,將那不成樣了的大刀丟棄在地上,抬頭對鄧遲笑道:「鄧哥,回頭再陪你一把好刀。」
「……」
沙坑之上站著的年末、徐聞達和鄧遲三人,滿臉驚駭和不可置信,獃獃地看著風輕雲淡一般的姜歸北,像是白日見鬼一樣,連眨眼都不知道了。
徐聞達忘記了被奪命地龍咬掉了的半邊屁股上的劇痛,年末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在迴響:這傢伙絕不只是力氣大!
他們三人都驚駭於姜歸北一人一刀斬殺了奪命地龍,一刀斬掉了蠍尾,三刀斬斷了它的頭顱,好像秋風掃落葉,乾脆又霸氣。
奪命地龍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什麼阿貓阿狗,那可是妖獸榜上赫赫有名的凶獸,一般初蒙境大圓滿修者都不是它的敵手,像年末三兄弟這點微末修為,恐怕聯手都非它的敵手。
年末的心中忽然升起了強烈的警覺,告誡自己一定要十分小心他。於是和老二徐聞達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有著一樣的意味,警覺而又后怕。
「喂,也不知道這奪命地龍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你們自己來取吧。」
姜歸北呼喊一聲,便朝遠處走去了,對奪命地龍那最值錢的一對毒針、獠牙和皮甲,不屑一顧。
他不在乎,但有人卻非常在乎,年末雙眼放光,衝下奪命地龍,一臉的貪婪之色。
不知為何,鄧遲對這一刻的大哥生起了一絲反感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