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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不許問候人家全家

  「郡王叔到底怎麼樣了?」


  同樣的問話,在皇宮裡依舊卧床的四皇子衛行之也在問著。


  眼看著酈皇后坐在他床邊,欲言又止的樣子,衛行之不禁搖了搖母親的手臂,催促道:「母后,您怎麼吞吞吐吐的?快些告訴我啊!」


  酈皇后苦笑了一下,盔甲般的臉有些僵硬,心中卻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兒子說福山郡王府那讓人無語的事。


  最終,她含糊道:「你自己好好靜養吧!問這些做什麼!好好的過個年,竟然生了場病,你瞧瞧,這臉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衛行之輕推開母親的手,心虛的掩了掩自己的胸口。


  那裡,從最初血肉模糊的「吾乃採花賊」,如今變成了褐色的「吾乃採花賊」,疤痕連成一片,字體卻越發清晰了,該死的!如果郡王叔是被衛曦之作弄的,那麼自己呢?八成也是他!


  衛行之眼睛撇到別處,只盯著自己身上半蓋著的錦緞軟被,說道:「母后,我好幾日不曾出去,你就不能說清楚一些么?我沒事,都好了的!你方才說,是衛曦之把郡王叔作弄的,那,父皇沒有說什麼?」


  「唉!你父皇……你該知道,慎王的事,你父皇也不能太大動作,如今他這樣做人,你父皇心底里,說不定比較放心呢!他若是溫厚良善,無病無災,那你怎麼辦?」酈皇后聲音低低的,雖知道此時寢宮裡沒有人,還是轉頭在四周看了看。


  衛行之氣急,半坐起來,臉都漲紅了:「可是,母后,父皇也不該容忍他這樣胡鬧!憑什麼!憑什麼他這樣的人父皇從不責罰他?!他個瘋子!」


  「你這是幹什麼?行兒,你怎麼了?他這樣才好呢,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你該知道你的身份!你看,同為皇子,為何只有你的名字和慎王的不同,你該知道裡面的事情!當年的事……總之你安分些,你父皇自有他的決斷!以母后看來,這樣是對的!」酈皇后道。


  衛行之卻兀自生氣不已:「母后,不管怎樣,我討厭他!討厭的瘋子!」


  酈皇后肅了臉,認真看了他一會兒說:「行兒,你這是怎麼了?如此沉不住氣?母后聽酈夏說,你看上了一個小丫頭,被慎王帶了去,可是因為這個?」


  「我……母后,你,你既知道了,能不能想法幫我將那個小丫頭弄回來?」


  「行兒!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那麼個低賤的東西,連給你提鞋都不配!你還真放在心上了?如今母后只等著機會和你父皇提立儲的事呢!你怎麼能分心這些?」


  「母后!我沒有!正如你所說,低賤東西罷了,我只是……唉!算了!只是您才剛提起,我才說的。」


  「行兒,你好好養病,不要想那些不利你身子的事,等你大好了,要哪個女人不行?母後會慢慢幫你選妃的!若是今年大事定下來,明年母后就幫你找個合心合意的正妃!到那時,才是真正的好事呢!」


  酈皇后想到這些,臉色好看起來,憧憬著,算計著,緩緩走了。


  衛行之這才揮退寢室里的人,慢慢解開自己的衣服,抖著手指,又自己擦了一遍去斑的藥膏。那帶著一股清涼香氣的藥膏,卻是一種淺白色的凝脂,怎麼擦怎麼塗,都蓋不住那蔓延整個胸口的五個大字。


  衛行之惱怒的將藥膏瓶子扔出去,漲紅著臉,錯著牙的罵:「衛曦之!一定是你!你給我等著,等我入主東宮,等我坐上大位,第一個便殺了你!」


  膏藥瓶子撞在博古架上,『砰』的碎成好幾塊,殿外閃身進來兩個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呼喚:「四爺?沒事吧?四爺?」


  衛行之迅速的扯過被子擋著身子,眼神兇狠的望著兩人,問道:「鐵爪呢?還是沒有回來?」


  兩人相互看了眼,低下頭,其中一個稟報道:「回爺,沒有,自那日去了慎王府就沒回來過。」


  衛行之惱恨的罵道:「沒用的東西!滾!都滾!」


  ~

  慎王府


  正月十五一大早,月兒便站在唐七糖的帳子外面,小聲地,堅持的喊著:「姑娘,姑娘,唐姑娘,該起了……姑娘?姑娘?醒醒!姑娘?醒醒!醒醒啊,該起啦……」


  唐七糖聽得忍無可忍,「嘩」一下子掀起帳子,騰的坐起來,臉差點撞到月兒臉上,說:「知道啦知道啦!你是章子怡嗎?別再喊醒醒啦!」


  「帳子,帳子里?帳子里怎麼啦?」月兒嚇了一跳,人後退幾步,小心的問著。


  唐七糖懶得跟她多說,我不是醒醒,她也不是醒醒媽,煩死了,一大早喊了老半天,好不容易做夢夢到師父了,卻被她喊沒了!氣人!

  唐七糖極不情願的又躺回到床上,月兒為難的走過來說道:「姑娘,王爺等您許久了,若是姑娘再不過去,只怕王爺要來了……」


  唐七糖一聽這話,皺了皺眉,只好懶洋洋的起來。


  月兒識相的趕緊捧過一套衣服來,說道:「請姑娘今日穿這個,王爺特意囑咐過的。」


  唐七糖眼睛盯著月兒手中淺紫色的一套衣服,忽然氣不打一處來,太過分了!我唐七糖幾時開始的,穿什麼都要聽人家的,幾時起床也要聽人家的?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幾時才能逃出去啊!啊啊啊!


  唐七糖看了眼月兒,乾脆的又躺回了床上,啥也不說,拉上帳子,蒙頭睡覺。


  這日子太憋屈了,天天就這麼像只籠中鳥,除了年初五齣去打了幾圈麻將,這十天便天天呆在這屋子裡,被逼著看各種關於女子閨儀的書,這男人有毛病啊?我不就是多問了幾次福山郡王到底怎麼樣了嗎?至於嗎?前世里,互聯網上什麼沒有!咳咳!我聽說的!聽說的不行啊!


  屋子外前後左右無數的人看著,屋子裡卻常常只有月兒這個大丫頭站在角落裡裝聾,死妖孽最近倒不常來了,可……更悶了好不好?!


  屋子裡鴉雀無聲。


  唐七糖一個人氣惱了一陣,忽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咦?章子怡不出聲了?不叫醒醒了?

  唐七糖正在疑惑,拉開被子轉頭一看,一張放大的美男臉幾乎湊到她眼前。


  「啊!」唐七糖嚇了一跳,趕緊往床里靠了靠。


  衛曦之穿一件深紫色的錦袍,男子髮髻用一隻紫玉長簪綰著,白皙俊美的臉帶著淺笑,手扶著帳子探身過來。


  「糖兒讓我好等。這是一定要我來找你么?」男人聲音磁性低沉,就響在耳際。


  唐七糖裹緊被子說:「你幹嗎?出去!說好了不進來的!」


  「是呢!說好了不進來的,可我聽說你不穿今天的衣服?」


  「對!不穿!我穿個衣服都要你管!我是囚犯嗎?出去!我還要睡覺呢!」


  「你真的不穿?」


  「不穿!」


  「不出去嗎?」


  「不出去!」唐七糖一肚子的火,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好吧。」


  男人直起身,轉頭吩咐月兒:「既然唐姑娘不喜歡這男子衣袍,也不出門買喜歡的東西,那這些衣服都收起來吧,以後都不許再出現在唐姑娘面前。吩咐下去,馬車不用準備了,唐姑娘今日不出門了。」


  「是!王爺!」


  月兒恭敬的、低低的聲音才落下,唐七糖已經裹著被子站起來,在床上搖搖晃晃的喊:「喂喂!別走!把衣服拿來我看!」


  衛曦之還站在床邊,攔住唐七糖:「哎!既然不喜歡,何必強求呢?不是什麼大事,不穿便不穿吧!」


  「喂!你!你為什麼不早說是男子衣袍?你為什麼不早說要出門買東西去?」唐七糖瞪著大眼睛,都要氣死了,這男人太過份了!

  「喂是誰?糖兒在跟誰說話?」男人白皙俊美的臉,襯在紫色的衣袍下,十分的悠閑,笑微微的問。


  「我……你,跟你說話呢!別裝瘋賣傻!」


  「我?你就是這麼叫我的?」男人挑著眉,懶洋洋的沖月兒擺手:「還不快去?」


  「喂!月兒!站住!喂!衛曦之!」


  「嗯?」


  「瘋子!叫她站住!」


  「嗯?」


  「你,你個混蛋!」


  「嗯?」


  「……曦!」


  「什麼?沒聽見。」


  「曦!」


  「糖兒不溫柔些?」


  「曦……!」唐七糖裂著嘴,一個字從牙齒縫裡擠出來,拉長了音。


  「嗯,我在,怎麼了?」衛曦之看戲似的看著唐七糖,喊完一聲后懊惱的在帳子里搖擺著跺腳,還笑微微的問。


  「你別裝蒜!叫月兒回來!我要出去!你答應我的!我要出去買東西!」


  「嘶!十天的女子閨儀集學看來還是不夠!也罷,那就繼續留下來學學吧!我走咯,糖兒!」衛曦之說完,真的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去。


  不!不可以!好不容易能出門的機會,說不定還是能逃走的機會!

  唐七糖丟下被子,利落的躍下床,一陣風似的趕到衛曦之前面,張開手臂擋著門口,臉頰跳了跳,眼睛眨了眨,牙齒露出來,聲音在舌尖繞三圈再出來:「曦……啊!那個,有話好好說嘛!你看你,怎麼能這樣呢!你是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怎麼能和我一般見識呢!曦?曦?」


  唐七糖披著一頭長發,大眼睛還帶著一點點睡得太多引起的浮腫,可她小臉紅撲撲的,細巧精緻的五官白皙粉嫩如玉,身上粉色的寢衣鬆散,微露出雪白一段脖頸,撒腳褲下一雙粉足別樣可愛,就這麼眨巴著眼睛撒嬌,衛曦之心中實在有點控制不住了,唉,這小丫頭,逗她簡直是在逗自己,逗自己那辛苦十分的忍耐力。


  衛曦之一把拉過她,攔腰抱住,少女那溫軟的身子讓他心潮湧動,可是……他背著的一隻手趕緊使勁握了握,才不舍的鬆開些唐七糖,笑道:「這還像話!不過嘛,還不夠!我好心好意來帶你出門,你卻那麼對待我,總要安慰我一下吧?」


  唐七糖尷尬的笑著,肚子里權衡著利益,說:「行!你說吧,只別太過份!」


  「怎會?來,你親我一下!」男人指指唇,一手把唐七糖抱緊一些,滾燙的掌心隔著衣服烙著唐七糖。


  唐七糖掙扎開衛曦之的手,心底也掙扎著,眼珠子轉一圈,笑道:「別呀!慎王爺。這多不好意思啊,我學了好多天女子閨儀,怎能那麼不自重呢?要不,我許你親我一下這裡!」她點著自己的額頭,彎著身子討價還價。


  「行!這可是你要我親的哦!」衛曦之卻從善如流,一把攬緊她,真的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卻馬上退開了,並沒有得寸進尺。


  他的唇溫溫的,有些濕潤,他靠近時,身上那淺淡的沉水香幽靜清淺,恰到好處的帶出男子乾淨陽光的氣息,他的眼裡滿滿的寵溺,帶著習慣的愛憐和些微調侃,讓人只覺得剛才那個吻無限的溫情。


  乍然離開的身體,忽然放開的滾燙的手,唐七糖忽然覺得身邊一涼,心裡竟然在剎那間涌著不舍……可是,自己不該這樣,自己怎麼能覺得不舍呢,自己怎麼能認輸呢,該死的男人!


  她看了看衛曦之,咬了咬唇,一下子躍到床上拉下帳子,在床里翻了一通,很快背著手又鑽出來。


  唐七糖笑眯眯站到衛曦之面前,拿出一張銀票拍在他胸口,說:「拿著!雖說親得不好,但這是本姑娘賞你的!」


  衛曦之接過那銀票一看,哭笑不得:「糖兒,一百兩?既然親得不好,那我再親一口試試?」


  「別!你的口水不值一百兩,但我沒有散銀,姑且就這樣吧!」不能輸!就算心裡不舒服,也不能輸!死男人關了我這麼多天,不說他幾句,我不爽!


  「啊……這樣啊!」


  男人慢悠悠把銀票揣進懷裡,卻也掏出一張銀票來,靠近唐七糖,在她面前抖了抖,『嘩嘩』紙聲還沒有停,男人忽然欺身上前,一把抱緊她,極快的在唐七糖額上,眼睛上,鼻子上,臉頰上……落下幾個吻,最終停留在那菱形紅唇上方,不動了。


  他添了添自己的唇,卻把銀票往張口結舌的唐七糖身前一放:「一千兩!我親你十次!不用找了!」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低低的,磁性而誘惑,男子氣息噴在唐七糖臉上,嘴唇近在咫尺。


  唐七糖眨眨眼,再眨一下,忽然推開他,銀票像蝴蝶似的飛下了地。


  她嘴唇動了動,乾咳了一聲,胡亂的拿袖子在臉上擦了幾下,惱怒的看著他,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自己……又輸了嗎?為什麼心裡好不爽?


  衛曦之彎著眼睛,戲謔的看著她,輕聲問道:「還玩嗎?」


  「走開!你個流氓!」唐七糖咬著唇,氣道。


  「流氓是什麼?好啦,糖兒,收好銀票,時辰不早,今日上元節,遲出門街上可走不動。你不想出去了?還是你……還想做這個買賣?」男人彎腰撿起銀票,笑著遞到唐七糖面前。


  「你才做買賣呢!你丫的全家……唔……」


  唐七糖瞪著眼睛,話還沒有說完,嘴卻被男人封上了。


  吻。


  男人一手緊箍著她的頭,一手反握住她兩隻手,卧蠶眼瞼眯上去,眼裡是深深克制的**。


  唐七糖瞪大眼,就這麼看著男人緊緊封住自己的唇,想動動不了。


  似乎許久,似乎不久,男人呼吸熱烈而濃重,眼眸中深沉似海。


  他輕輕地悶哼一聲,艱難的放開她,卻還伸出舌尖,輕描了描唐七糖的唇,任唐七糖的心跳得像讓跑出來,他卻如夢囈似的低語:

  「糖兒,你要明白,我忍得很辛苦,你若是非要這麼挑戰我,我不介意現在……就把你吃了……說了不許問候人家全家的……要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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