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看我怎麼治你(開啟虐渣)
衛行之緊抿起嘴,目光沉沉的盯著前面不遠,匍匐在衛曦之身側的小小背影,一張臉竟然漲紅起來。
當日這小野貓被衛曦之從承恩公府帶走後,自己就找父皇說了,衛曦之他一個有病的瘋子,強拉走自己看中的女人!可父皇竟然什麼也沒說,還讓自己不要去招惹他。
可真奇怪,我堂堂的嫡出皇子,倒要看他一個旁支的臉色!即便他承親王爵又怎麼樣?難道父皇不該更看重我嗎?父皇真是太當他一回事了。
後來,聽大太監陳襄說這小丫頭被衛曦之生吃了!自己還很是傷心了幾天,連帶著酈家都恨上了,很是冷落了一陣。
誰知道!她今日竟然跟著衛曦之進了宮,還像是衛曦之的女人似的,摟摟抱抱!要不是自己知道衛曦之不近女色,真要以為她是那瘋子的禁臠了!
可父皇竟然還是那樣!哼,不幫自己兒子,竟然幫著這瘋子?父皇到底怎麼想的!
可就算這樣,自己怎麼能甘心呢!是自己先看上的!小丫頭月余不見,長高不少,又漂亮了!脾氣見長,還公然敢跟我撩爪子了!叫我怎麼能不把你按在身下好好疼你呢!
衛行之跪著磨牙,心裡貓抓貓撓的難受,連行禮完畢了都忘了站起來,身後的小宮人趕緊過去提醒他:「四爺!四爺,入座啦!」
衛行之趕緊站起來,歸了座,眼神卻怎麼也離不開那隻碧色衣裙的小野貓。
她果真會講話,和另一個婢女講的熱絡,聲音真好聽!
她笑得真好看,為什麼宮裡沒有這樣的女子?
「四爺,四爺?」
「嗯?」
「四爺這是在看什麼?皇上說舉杯呢。」坐在衛行之下首的,是福山郡王衛通,算起來是隔了一代的堂叔,此時正好奇的提醒著。
「哦,是。多謝郡王叔。」四皇子趕緊舉杯,眼神卻還瞅著唐七糖。
「四爺……喜歡那個丫頭?慎王的人?」福山郡王十分討好的湊過來,小聲問。
衛行之皺皺眉,放下酒杯一言不發。衛通雖和自己走的近,可誰知道呢!可信的只有自己,連酈夏都苯死了!
衛通卻繼續討好著:「四爺看上的人,果真好顏色!如今是在宮裡,四爺看上了,還不都是四爺的!」
衛行之不出聲,心裡卻動了動。
衛通覷著他臉色,湊到他耳邊說:「宮裡這麼大,走失個人,可不常見么。」
「哼,瘋子的人……」衛行之嘴皮略動了動,含糊了一聲。
「這有何難!要我幫忙嗎?你也知道,我就喜歡女人……這各種葯……總是有的。」
衛通聲音也不甚清晰,衛行之卻聽明白了,眼皮撩起一些,笑說:「呵,郡王叔連進宮也帶著?」
衛通凜了凜,趕緊解釋:「哪兒啊!這宴席有什麼趣兒,等結束了,還趕得上我上一回卿心樓呢!」
「郡王叔好雅興!那……」衛行之眼睛看一眼不遠處的唐七糖,手敲了敲面前的案幾。
衛通挑挑眉,案幾下伸手過來,裡面兩顆如黃豆大的粉色藥丸。
衛行之看了看,卻沒接,眼睛有看向別處:「不如,郡王叔好人做到底?」
衛通愣了愣,旋即心照不宣的笑了,說:「只要四爺記得我的好處,我便做了這個好人……」
「日後……好處多得是,郡王叔你說對不對?」
「對對對……哈哈哈!那你看我的吧!」
賀歲宴,一向比較隨意,皇帝既要做出合家歡慶的樣子,也要關心關心一些老臣子,一年到頭了,總不好時時端著肅著。
皇帝開了席,便也和眾人喝開了,還要時不時的照應到後宮的女眷們,很是忙碌。
衛曦之和上首的衛方勉說了幾句話,又和下首的衛方遠喝了兩口酒,就轉過身和唐七糖眨眨眼。
唐七糖正想說話,卻見一個也著紫色衣袍的男子過來給衛曦之敬酒:「慎王爺!可是少見那!可記得我么?」
「哦,郡王叔!曦之怎麼會不記得呢!曦之就是怕你們不記得我,才來走走的!」衛曦之忙轉回了頭,和人說起話來。
「對對對,是該出來走走,來,我敬你一杯。」
「好啊……」
兩人喝上了,唐七糖只好往後退了退,等著他們喝酒。
八子靠過來,小聲問道:「小七,餓不餓?」
「不餓。八子你餓了?」
「叫姐姐。我也不餓,只是渴……」
「這位姐姐,這水給你喝。」八子話還沒說完,忽然的,兩人背後靠過來一個小宮人,恭敬的端了一杯水,站在唐七糖身後。
「給我的?」唐七糖不解的看著身後比自己還矮一個頭的小宮人。
小宮人面色白凈,眼睛很亮,笑容很甜:「啊,大家都有。只是我送到這裡,就剩一杯了。姐姐先喝了,我再去取。」
哎呀,到底是皇宮,還能顧得上我們!
唐七糖心裡挺高興,接了水杯和小宮人說了聲:「多謝你。」
等小宮人一走,唐七糖轉頭卻將水杯遞給八子:「你渴你先喝。我再等下一趟。」
八子添了舔嘴唇,倒也不客氣,接過來說:「多謝妹妹,我真是渴了。」
身後那剛走了兩步遠的小宮人,呆愣的看著八子「咕嘟咕嘟」把水喝了,不禁拿眼去瞧還在和衛曦之寒暄的福山郡王。
福山郡王把一切看在眼裡,沖他彈了彈小手指。
小宮人趕緊又回去,一會兒的,不知從哪裡捧了一杯茶,遞到唐七糖面前說:「姐姐快喝吧!喝完我還有別的差事做呢。」
唐七糖看他瘦瘦小小的樣子,倒也不忍他這麼走來走去的,忙接過來一口氣喝了。
福山郡王還在和衛曦之說話:「曦之啊,別怪郡王叔賣老,你也該常出來走走嘛!你父王在的時候,還和我們府里常來常往呢!如今你不出來,這些年都疏遠了!」
「好。郡王叔說的是。改日我定然來。」
「好,那便好。你慢用!」
「郡王叔慢走。」
衛通一走,唐七糖趕緊靠過去說道:「哎,衛曦之,你好了嗎?演完戲早點回去了,我站得腳酸。」
「曦!」
「現在這個重要嗎?!你,真是!」
「重要啊!你不喊,我等會兒沒力氣演啊。」
「隨你!可是你要演的……」
兩人話還沒說完,卻聽見「咚」的一聲,八子突然暈倒在唐七糖身後,頭撞到唐七糖背後,唐七糖又撞了衛曦之一下,衛曦之半杯酒水都灑在她身上。
唐七糖顧不上多說,趕緊轉身扶起八子,拍拍她臉問道:「八子?怎麼了這是?」
鄰座的三皇子也焦急的趴在輪椅上問起來:「怎麼了?」
畢竟是宮宴,人很多,大家都忙著喝酒敬酒說話,關注著的人倒也不多。可八子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行動不便,衛曦之只好放下自己的事,吩咐唐七糖說:「顯見是暈倒了,許是餓了,先看能不能叫醒她,不行的話帶她去附近偏殿歇一歇。」
唐七糖摸摸額角,看在八子和自己投緣的份上,也只好這樣了。
她努力掐著八子的人中,八子卻迷糊著不甚清醒,頭在唐七糖手臂上轉來轉去,就是不睜開眼睛。
唐七糖無奈的看看衛曦之,衛曦之轉身對神情很是焦急的三皇子說:「方遠,許是累了,要不先讓我的人帶她下去歇一歇吧?」
三皇子抿了抿唇,趕緊拱手說:「多謝慎王爺!」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客氣。」
衛曦之說完,忽然不知道沖誰抬了抬手,又忽然放下了,轉頭帶著警告的吩咐唐七糖:「去吧。別怕,安頓了人就回來,別想著亂走,這是在宮裡!」
唐七糖撇撇嘴,只好努力扶起八子,正在想該往哪裡去呢,那個剛才端水的小宮人就過來了。
只見他睜著雙靈活的大眼睛問:「這位姐姐怎麼了?累著了?可要去後面廂房歇一歇?」
唐七糖趕緊說道:「要要,有勞你帶個路。」
在殿里不覺得,出來一看,已經暮色四合了,周遭燈火通明,遠處便越發漆黑得更不清。
小宮人趕緊幫忙唐七糖把八子扶起來,他人小,八子正好手臂搭著他肩,倒承擔了大半的重量。
兩人把人移出去,小宮人指點著路,有些氣喘,小臉漲得通紅:「這邊,這,轉彎,再轉彎,啊,前面,就到了,馬上到了!」
唐七糖不僅嘀咕:「怎麼這麼遠?」
「不遠,這可是在宮裡啊,姐姐!近些的地方,那都是給娘娘小主和命婦們歇息的啊!」
小宮人低著頭,幾乎半背著八子帶路,講話都有些喘,唐七糖想想也對。
走了好一會兒,唐七糖覺得都聽不見前面宮宴的聲響了,小宮人才推開一扇宮門,和唐七糖說:「姐姐,使把力,過門檻了!」
借著廊下的燈籠火看,這是間小廂房,沒什麼精美布置,只牆上掛了幾幅立軸畫卷,靠牆有張黃花梨的羅漢榻,墊了厚厚的深藍色錦緞褥子,還有一條深藍色的錦緞被子,倒也乾淨。
廂房一面有窗,窗口開得很小,窗下有張雅緻的几案,放著茶水器具,屋角燃了個碳盤,看起來才燒上不久,熱氣沒有上來,屋子裡並不溫暖。
兩人把八子扶進來,合力抬上了那黃花梨的榻。
唐七糖也累出一身汗,一屁股坐在榻上喘氣。
小宮人倒體貼,不知道去哪裡摸到的燭火,點在几案上,室內頓時明亮起來。
他卻忽然湊過來靠近唐七糖,黑眼珠里滿滿的疑惑,聲音小小的,遲疑的問:「姐姐,你,你不頭暈么?」
唐七糖正拿袖子擦著汗,聽見他的話,手頓了頓,慢慢移開自己的袖子,撇一眼小宮人的眼睛,幾不可見的挑眉。
旋即,她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無力的說:「我暈啊,我也很暈,是啊,我怎麼也好暈……唔……」
話沒說完,便慢慢軟倒在了榻上……
小宮人謹慎的又喊了幾句:「姐姐,姐姐?醒醒,喂!……呸!什麼葯啊,撐這麼久,可累死我了!」
小宮人見唐七糖真的沒有知覺了,這才罵了一句,敲敲自己的胳膊往外走去。
唐七糖聽著門『吱呀』著關上了,小宮人腳步漸遠,一骨碌從榻上爬起來,正在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廂房外響起了腳步聲,她趕緊又去躺好,心裡嘀咕著:「誰呀這是?敢玩兒我?不過,他們放的什麼葯,為什麼我啥感覺也沒有呢?」
腳步聲停在門外,低低的說話聲傳進來。
「四爺!人就在裡邊了。怎麼樣,郡王叔的法子靈吧?嘿嘿……」
「得了!郡王叔!我還就喜歡那股子野味!你把人給我弄暈了,這有什麼意思!」
「唉,看你說的,那不得先弄出來嘛!不過那迷藥勁頭兒足,你可得趕緊的,只要得了手,下回不是隨你怎麼野嘛!」
「行!我記下了!」
「這就好!那我先走了,若不然惹人起疑。」
「好……」
匆忙的腳步聲漸遠,『吱呀』一聲后,遲緩的腳步聲卻漸近。
早就聽出來是誰了,唐七糖心下恨得要死,這個四皇子是有多瘋狂啊,竟然就這樣把自己弄來這裡?!似乎我就見過他一回吧,這才是第二回!這什麼人啊!還是自己搞錯了,他要的人是八子?!
唐七糖保持著半側朝外卧的樣子一動不動,感覺那四皇子就站在自己身旁,卻沒有動靜。
衛行之靜靜的看著榻上的人,輕笑了一聲,小野貓,你終於是我的了!等一下我便將你帶回我的寢宮去!
燭火有些遠,屋裡有些昏暗,迷濛的光線下,使榻上人兒的臉看起來如玉石般光潔出釉。
衛行之忍不住低下身,也坐到榻上。
他輕輕地把唐七糖翻翻平,拔開她臉頰的一縷髮絲,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靠近唐七糖,輕聲說:「嗯,小野貓,等會兒跟爺回去,爺好好疼你……」
他的手指冰涼而潮濕,撫過臉頰實在很不舒服,他的身上有股子很重的香氣,不難聞,冬日裡聞著倒也算暖香,可唐七糖不喜歡。氣息越靠越近,唐七糖忍不住了,手指微動,突然張開眼睛。
衛行之滿眼的憧憬和迷茫,對上一雙閃著光暈的眸,眸中深沉眩采,轉著圈似的吸住了自己的目光,只一瞬,他就覺得自己不受控制的沒有了思維,耳邊有遙遠如夢境的聲音:「忘記我,你累了,歇一歇,歇一歇啊……」
衛行之覺得自己好累,眼皮重如千斤。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忘記你,好累,歇一歇,歇一歇……」話沒有說完,只覺得頭好重,無力支撐,身子往前一撲,便整個人趴在唐七糖身上睡了過去。
唐七糖氣惱的使勁推開他,自榻上坐起來,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四皇子到底想幹什麼?難道姓衛的都是瘋子?
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這不妨礙唐七糖發泄這些日子的憋屈。
想我唐七糖在前世里……算了!這個太遠,最終還不是命喪大海!
想我唐七糖曾經多麼逍遙自在,賭賭錢,弄弄人,找找樂子,如今倒好,被個瘋子壓制著,都找不到感覺了!竟然人人想來欺負我,哎呀呀,那個瘋子我打不過,你這個瘋子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給我打的!
唐七糖摸著下巴,想著要怎麼給自己找補些利息回來,卻見榻里側的八子哼哼唧唧的晃動起身子來,似乎很是難受。
唐七糖湊過去看看她,八子眼睛沒有睜開,身子卻不安的扭動著,臉色一片潮紅,呼吸聲十分重,近似於呻吟……
這,難道是春藥?!混蛋!就算不是春藥也肯定不是好東西!
唐七糖真是氣惱得不行,好,我讓你下藥!看我怎麼治你!
她一邊恨著,一邊一把拉開了衛行之的皇子標示明黃腰帶,粗魯的要脫他衣服。
可這古代衣服扣子又多又緊,又大多是布做的,一時半會解不開,尤其是頸下的那一顆,唐七糖拽了幾次都沒拽下來,恨不得給他撕了,可想到自己心底的計策,只好忍耐著,湊近了他頸下看,頭幾乎埋到他頸窩處,認真的要解下那扣子。
卻在此時,身後響起一聲:「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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