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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是我的葯

  「啪」的好大一聲!

  靠得太近,衛曦之又有些心醉神迷,這一下,還真被唐七糖打著了。


  唐七糖沒想到自己能打到他,倒也愣了。


  周遭突然安靜。


  唐七糖還舉著手,忘了放下來,胸口卻有些緊張的起伏著,也不知道死男人會怎麼還手?


  而衛曦之還靠近著她耳畔,唐七糖感覺他也頓了頓,那溫熱的、讓人心癢的氣息卻馬上又吹了過來:「嘶!第一次,但也是最後一次!以後不許再打我臉!」


  衛曦之臉上火辣辣的,而懷裡,那瞪大眼睛炸毛又驚愕的小人兒,卻怎麼也讓人不忍責怪。


  奇怪!自己怎麼就不想生氣呢?自己還是第一次被人打,還是打臉,可自己卻不生氣?

  衛曦之微抬頭,再看懷裡的人紅撲撲的、生動無比的臉,心裡又動了動:她在緊張?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還女扮男裝上賭場?唔,還這麼野!是不是該逗逗她?


  眼看懷裡的人還像只小刺蝟一樣全身緊繃著,衛曦之卻越發生出了要想法子拔刺的興味。


  他不敢再去親她的唇,那實在是讓人難以控制的誘惑,卻忍不住伸出舌頭,就近輕舔了一下她那靠近著的,小小的,粉色的耳珠。卻沒想到,連這樣,也還是給自己帶來一陣無比著迷的眩暈感。


  他趕緊努力的把唐七糖放低一些,直起身子,有些咬牙切齒的吐出幾個字:「再敢打我,我就把你吃了!我的病正在治呢,你,是我的葯!」


  唐七糖怔住。


  這,這,這,混蛋!


  耳珠上的酥麻感,簡直像電擊了一般,迅速的傳遍全身,唐七糖只覺得自己心頭劇跳,身子都抖了抖,她漲紅了臉,握緊了拳頭,卻錯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衛曦之倒若無其事的,快步把她放在圓桌前,自己也坐在她旁邊,動手準備用餐。


  那垂手侍立角落的小廝正要過來伺候,他卻微擺了擺手。


  於是,小廝驚訝的發現,不近人情、冷若冰霜、凶神惡煞、瘋癲痴狂的慎王爺,那雪白粉嫩的臉上,帶著一個清晰的紅手印,卻自己動手布起菜來,竟然還幫那位姑娘盛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


  啊?!這是我們主子?這是……又犯病了?

  小廝不明所以,卻更緊張了,趕緊垂下頭,逼著手,把自己站成最小、最狹窄、最不起眼的一條。


  唐七糖肚子餓得要死,此時卻還在剛才的被冒犯感中,很有點下不去臉面,她緊咬著唇,賭氣著,不動。


  衛曦之挑挑眉,心裡笑了笑,又湊近了她耳朵,輕聲說:「糖兒喜歡我喂你吃?嗯?喜歡怎麼喂?用湯匙,還是用……嘴?」


  嘶!那麻癢的感覺似乎又來了!

  唐七糖氣得趕緊偏了頭,捧起面前的碗,不敢看那死男人,只好咬牙切齒的嚼,把粥吃成了干硬的燒餅,心裡不斷的叫喚:好,調戲我?!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


  慎王府的主殿里,正上演著這樣一部春意濃濃的日常撩妹大戲,皇宮的四皇子居所,卻有些電閃雷鳴的味道。


  四皇子衛行之身子前傾的坐在榻上,看著地下站著的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的聲音如他的人一般沉悶而死板,卻也如他的人一般簡單直接:

  「巳時末,酈小公爺帶回了一個黑衣男子,及六個僕婦入勤學軒,那些人自稱二皇子府的人。那黑衣男子出手極快,點了那聾女睡穴,抬兩人小轎帶走。一應吃用穿行的物品,出價五千兩同時搬走。午時初,聾女被抬入慎王府。期間並未見酈復酈二爺。」


  「你說誰?誰的府?」


  黑衣人話音剛落,衛行之「啪」一下,將手裡的書本扔在榻上,皺著眉頭,臉拉得老長,美人尖都拉了下來。


  「慎王府。並沒有進入二皇子府,而是直接抬進慎王府。」黑衣人又重複了一遍。


  「慎王府?那個瘋子?衛曦之?怎麼可能?這和他有什麼關係?」衛行之卻似乎沒有聽清楚一般,還在一迭聲地問著。


  「是。屬下看的清清楚楚。慎王府。但是不是慎王要的人,屬下不知。」


  「你去慎王府,去給我探清楚!今晚就去!」


  「爺!慎王府……皇上不許任何人插手……」黑衣人難得的遲疑著。


  衛行之錯著牙,手緊握了握,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說道:「……你先下去吧。我想想。」


  衛行之的臉色很不好看,沒等黑衣人走遠,榻几上的一個茶碗便拂到了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黑衣人腳頓了頓,又趕緊加快了些出了殿門。


  衛行之一屁股坐下來,胸口有些起伏,口中喃喃:「衛方勉!敢和我搶人?!嗬,還有衛曦之?!露爪子了?很好!很好!」


  匆匆一日,新一輪的日頭剛照進庭院深深的承恩公府,卻似乎已經驚擾了人一般,今日的承恩公府,難得的有些忙亂。


  只見一撥人腳步匆匆的往大門外走,一撥人腳步匆匆的往酈小公爺的睿思居走,還有一撥人著急慌忙的往邢姨娘的逸致苑趕。


  酈二爺不見了,邢姨娘急得暈倒在石階上,頭破血流的,正趕上承恩公酈聰要上朝,下人們也不知如何是好。


  請醫用藥忙乎了半天,酈聰再喜歡邢氏,也不敢為了個妾室不去上朝點卯,正吩咐了幾個人出去找,自己趕著出門,卻在大門口碰到了一大早就來府上的四皇子。


  四皇子衛行之臉色很不好看,今日正面相遇,卻連聲舅舅都沒有喊,寒著一張臉只管自己進了府。


  酈聰百思不得其解,心裡也正煩躁,自我安慰估計是他在宮裡受了氣了,收拾心情趕著去了。


  衛行之腳步不停,甚至帶著點風風火火的感覺,一路直奔酈夏的睿思居。


  酈夏得了信,趕緊提了衣袍迎了出去。


  衛行之見他出來相迎,也不出聲,只管往酈夏的書房而去,大剌剌的在書案后一坐,滿眼寒光的盯著隨後進來的酈夏,一眨不眨,把個酈夏看的心裡一陣陣發毛。


  酈夏端正了態度,十分謙卑的行了參見皇子的禮,親自倒了茶捧到書案上,硬扯起笑,討好的問著:「四爺!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有什麼急事叫個人來就是了,何必親自跑這一趟,我等一下總要去宮裡的。」


  「人呢?」


  衛行之面無表情,劈頭蓋臉就是這麼一句。


  酈夏卻立馬明了了。


  正因為明了了,心中『咯噔』一下,覺得事情真的比自己想的複雜了!


  他不敢裝傻,緊張的臉頰跳了跳,答道:「四爺可是為了那個小聾女?這事我正要稟告四爺呢……」


  「你騙我!」


  酈夏話還沒有說完,衛行之竟然「忽」的站了起來,手一推,將書案上的東西都全數掃下了地,怒道:「連你也騙我!什麼跟隨我,擁護我,都是假的!陽奉陰違,根本都是騙我!」


  酈夏驚恐莫名的看著衛行之,不知所措起來,這樣的四皇子,他從未見過,看來這次自己真的做錯了!

  衛行之不管不顧又把書案旁邊的東西都推倒在地,聽著東西稀里嘩啦的響,發泄了一通,倒似乎心情稍好了一些。


  他喘著氣又坐下來,斜著眼睛問道:

  「為什麼騙我?她明明不是聾的,為什麼要騙我?她明明還不是酈復的人,為什麼騙我?你明明知道我看上了人,為什麼還將她送到慎王府?你給我說清楚!」


  「四,四爺您,您剛才說什麼?她不是聾的?這怎麼可能?我,我不知道啊!我沒有送她去慎王府,我沒有!是酈復把她輸給了二爺!不是我!四爺!」


  酈夏一頭霧水,實在不明所以:怎麼又牽扯上慎王了?!誰敢牽扯上慎王?!便是滿慶京城的人都敢,我們承恩公府也不敢啊!我沒聽錯吧?

  衛行之眼神凌厲,喘著氣的盯著酈夏看了許久,直到自己相信了他沒有撒謊,才泄氣似的閉了閉眼睛,問道:

  「我且問你,是誰說她是聾女的,把人帶過來我親自問!還有,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講一遍!不,你講不清楚了,叫酈復來!讓他說,他到底有沒有收用,我要親自問!」


  「呃,四爺!這……酈復不見了!昨日在二皇子府,他非要和二爺拿聾女身契下賭注,二爺還說自己不擅賭,找了個人和他賭,三兩下,酈復就把人輸了!我,我攔不住啊!四爺!」


  酈夏此時自然把酈復祭了出來,這種事自然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四皇子是真生氣了,從來沒想到,這麼件小事搞成這個樣子,只好犧牲酈復了!

  「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為什麼會不見?」衛行之美人尖下的眼睛如利劍一般,即刻又懷疑起酈夏來,到底親兄弟,只為兄弟想了?


  「真不見了!四爺!昨天他把人輸了,便失魂落魄的,出了二皇子府,也不肯跟我回來。二爺那邊又立等著要人,我只好帶了人先回來了,二爺的人便把那聾女帶走了!後來我要去宮中,也不知道酈復他幾時回的,可今兒一早,就有人遞了封信進來,說是他那個小廝讓人送進來的,說他自己跑了,要從軍去,從此不回來了!連小廝都發還了身契,沒帶!一個人跑了!父親也正急呢!」


  「就這樣?跑了?因為輸了那丫頭?」衛行之心中也疑惑起來,卻越發覺得那丫頭沒搶到手,太可惜了。


  「……是!他昨天從二皇子府出來便很不對勁……我,我也不知道啊……」


  「蠢貨!活該!自己沒本事,和人賭什麼?那我的人怎麼辦?怎麼辦?我都和你說了不要送去二皇子府的,你為什麼沒按我說的做?!」衛行之氣極,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私心裡早把那聾女看作自己的了!


  「我是按二爺的話做的!二皇子府禮都收了,可忽然又反口了,說只要人!我,我本來覺得,不過是個丫頭,既然,既然四爺吩咐了,我怎麼能不聽四爺的呢,我就跟酈復說,帶他走一趟,親自陪個罪也便完了!誰知道二爺咬死了要人!我,我就和酈復說回來再說!可酈復不肯走,還和二皇子府的一個人賭起來,那人也是能耐,三兩下就這麼贏的!……四爺,我,我問過了,僕婦們親眼看見,酈復在那丫頭床上的,四爺,一個……這樣的,皇后姑姑知道了……」


  酈夏覷著衛行之臉色,儘力給自己擺脫罪責。


  衛行之卻不買帳,冷笑了聲:「僕婦們看見的?那這個丫頭會講話,你的僕婦們怎麼沒有看出來?我如今只問你,那究竟又是怎麼和慎王府牽上的?」


  酈夏也是真急了:「我真的不知道!四爺,您怎麼知道那丫頭會講話?會不會弄錯了,這明明是二皇子要的人啊!是誰說我們將人送進慎王府的?這是不是有人要嫁禍我們府啊?」


  四皇子綳著臉,看著酈復一臉著急的樣子,「是我派人監視著的」這樣的話,最終沒有說出來,終究,自己暫時還要靠著酈家父子支撐呢,很不必現在就把人弄離了心,但從此後,自己還是要長個心眼,這天下,只有自己最可靠!


  他便說道:「你先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先去好好問問這個丫頭的底細。哼,一個瘋子,賭鬼瘋子,竟然就這麼把人從我眼皮子底下搶走了!父皇太寵著他,我可不會讓著他!等等,你說衛方勉找人和酈復賭,那人什麼樣?」


  「戴了面具,沒看清楚……您是說,四爺您是說……那人是……慎王?!」酈夏忽然覺得後背緊了緊,愈加緊張了。


  「他極少出來示人,你們不認識也是有的,你只告訴我,他皮膚是不是很白?」


  「是!」


  「個子這麼高?」


  「嗯……差不多!」


  「……瘋子!瘋子!自己不能人事,要個女人做什麼!瘋子!討厭的瘋子!」衛行之咬牙切齒,手敲著書案,氣急敗壞的罵著。


  「四,四爺,真的是慎王?怎麼可能?」酈夏完全懵了。


  「怎麼不可能?瘋子什麼事做不出來,不過我倒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和衛方勉勾結上了!很好,我倒要看看,衛方勉怎麼說!我先回宮了,你自己給我好好想想,日後該怎麼做!哼!」


  衛行之急忙忙的來,氣呼呼的走,一張臉簡直不能看了,此時手指指點著酈夏,完全失了往日與酈夏表兄弟相稱的親密樣子。


  酈夏心中也是沉重,趕緊行禮:「是!恭送四爺。」


  ~

  唐七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兩世為人,沒有這麼鬱悶過,從來只有自己捉弄別人的份,現在倒好,自己成了別人的玩具,任意的被擺弄來擺弄去,啊……讓我死了算了!

  一早起來,那死妖孽男人便坐在自己房間的榻上,指點著一眾僕婦丫頭,給自己洗臉梳頭,穿衣打扮,還一眼不錯的看著她,完全就是擺弄洋娃娃的架勢!靠,要是在前世,我用我唐七糖的糖發誓,一定要買個充氣娃娃給你!你個死變態!


  然而此時,唐七糖只能在心裡大罵,死妖孽死變態睜著對魅惑的眼睛,眨巴眨巴看著唐七糖的臉,慢慢靠近,唐七糖只能凝神屏氣的後仰,盡量將身子和他拉開距離。


  受不了啊,一個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天天這麼抱著你,天天和你耳鬢廝磨,你卻不知道他幾時要把你吃了!那誰,你別說風涼話!換你你試試!打打不過,逃逃不了,啊啊啊……我是葯是吧?!好,我要讓你吃毒藥!

  唐七糖一肚子的火和無奈,衛曦之卻覺得,人生從此掀開了新篇章。


  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女子,是這麼有意思的東西。


  好吧,以前真的對女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甚至最早的時候,大部分時間自己的意識是模糊的,若不是師父,自己早就瘋癲痴狂得不堪了,即便這幾年病情日漸能夠控制了,但一個月總有一兩次的毒發昏迷,也已經讓自己痛苦不堪了,女子之事,實在沒有心力去關注。


  可是,我遇見了你,糖兒,一切不一樣了!


  剛開始,我只是想知道,你一手好賭技,到底和我要找的人有沒有關係,可現在,只要看見你,我就覺得天地不一樣了,我很高興,我很喜歡。


  我決不會讓你從我的身邊離開,我會等你長大,我會忍耐。


  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希望。


  衛曦之一點一點地靠近唐七糖,女子身上的香味真好聞!唔,只要忍著不親她,只是抱抱她,自己還是可以控制的!


  「糖兒,你說話呀,你還是可以叫我小妖,我很喜歡!」


  如玉的臉湊到眼前,妖冶的紅唇在自己唇上三寸開合著,唐七糖退無可退,身子已經歪斜在榻上,頭抵著榻側。


  「你不需要再裝聾,這裡沒別人,嗯,我抱抱你吧!你為什麼要裝聾啊?」


  不需要表達意見,你裝聾和作啞的結果都只有一個,還沒有意識過來,該死的男人長臂一撈,唐七糖眼前一花,人已經躺在男人的懷裡了。


  「放開我!我是洋娃娃嗎?你抱來抱去的!放開我!」唐七糖手腳亂舞著抗議。


  男人輕抬手握住她手臂,再抱緊一些,唐七糖便真的如木偶般的動不了了:「什麼是洋娃娃?聽起來很有意思。糖兒,你別怕,我不會欺負你的,你乖乖的,我會等你長大的。」


  「你丫才乖乖的呢!你全家都乖乖的!你放開我!你現在就在欺負我!」


  「嗯?我全家?關我全家什麼事?我不會欺負你的,我就是想抱你,你是我第一個想抱著的女子,我想也是唯一的一個。」


  「我不要!我不想!我不喜歡!你到底是什麼瘋子?你放開我!」


  「嗯,可是我喜歡。我只是中了毒,一種無解的毒,毒發才會瘋癲一些,可是自從認識了你,我覺得我好多了,上次毒發,我很快就清醒了。所以,你是我的葯。」


  「毒死你才好!你個瘋子!你好了,可我不好,我一點也不好,你放我下來!」


  「咦?你怎麼能這麼說,這樣可不乖!你不喜歡我抱著你,那我親你好不好?你可以在兩個裡面選一樣。」


  衛曦之懷裡是柔若無骨的少女身軀,眼前是她氣怒漲紅卻生動異常的臉,他覺得自己有些把持不住了,唐七糖還不停扭動著,衛曦之有些情迷的覆上自己的唇……


  「不!不要!你個瘋子!好好好,我選一個!我選你抱著我!」唐七糖搖擺著頭,大聲喊著,臉漲得通紅。


  衛曦之深吸幾口氣,暗自壓下心中那一層深似一層想要親近她的綺念,把唐七糖放開一些,笑得如春花般燦爛:「嗯,現在,是你要我抱著你的!要乖哦!」


  ------題外話------


  6點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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