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的天才
吳大師看了下藥材，對比了下趙婷的數字，滿意的望向趙婷道：「婷兒，這株四季果，你是如何看的？」
趙婷見到吳大師鼓勵的眼神，知道自己判定應該不錯，略微仰頭，自信的說道：「四季果一年變色四次，每次外殼上會增加一道花紋，此果清晰的花紋有六十道，還有一些模糊不清，所以下限是十五年。」
吳大師點點頭：「那上限呢？」
「本草經有記，四季果，前十年如春花香，二十年如夏果甜，三十年如秋葉澀，四十年如冬雪冰。此果聞之甘甜，故徒兒以為是二十年。」
吳大師見堂下眾人有的低頭沉思，有的頻頻點頭，這才朗聲說道：「丹藥一途，天資固然重要，但勤能補拙，只要用心觀察，熟讀典籍，還是有跡可循的，爾等當謹記。」
接下來的幾株藥材，吳大師讓趙婷一一說明辨別方法，自己也特意在關鍵處指點幾句。眾人見趙婷觀察細緻，所說無不驗證，各種醫書、藥典信手拈來，不由得暗自佩服。
劉明見吳大師不動聲色的把一場比賽轉變成教學課，內心高興不已，覺得自己一番苦心沒有白費，這個吳大師果然名不虛傳，不僅藥理高深，育人也很有一套，會是個不錯的老師。
見劉明竟然面帶微笑，旁邊一直憤憤不平的徐通心裡暗罵一聲，真是無恥啊，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不早點找個地縫鑽進去，竟然還有臉發笑，今天有吳大師護著，暫時不能教訓你，我一定要把這個笑話傳出去，讓胡不夷身敗名裂。
心裡想著，徐通拿起書桌上的紙條，偷偷的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他大驚失色，「啊」的一聲驚嘆，雙手一陣顫抖，紙條隨風向吳大師飄去。
聽到徐通的驚叫，眾人紛紛側目，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吳大師見徐通竟然無視自己的建議，心裡略有不喜，看到紙條正好飄落在身前，他隨意的瞟了一眼，可是這一看之下，那簡單的幾個數字，就像有了無窮的魔力一樣，讓他久久不願離開。
胡不夷說的是真的，這個霍乾竟然能準確的判定具體年份。吳大師看著紙條上的數字，因煉丹早就保持平靜如水的內心裡翻起了驚天巨浪。
胡不夷作為藥師，可能還不明白霍乾的價值，可是他作為大丹師，卻是深深的體會到這種天賦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雖然識葯只是葯童的基本技能，成為藥師，只需要掌握火候就可以，可是還有一個最關鍵的是藥性的平衡。不同年份的藥材藥力不同，很難掌握，是決定煉丹成功率和丹藥品質的關鍵。
火候可以靠經驗慢慢積累，而藥力的平衡，就完全是靠眼力了，據他所知目前天賦最高的丹師，也只能確認到五年之內，能具體到某一年的，也只有專門研究某個重要藥材的鑒定師才勉強可以，但是每個鑒定師，最多只能精通兩種藥材。
像劉明這樣，精通多種的，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所以大家都自動忽略了藥力平衡這個問題，反正沒有提升的能力。
如果霍乾能準確地判定到年，那麼就完全可以平衡藥力，煉丹的成功率和品質至少提高兩成。提高兩成，是什麼概念，他現在剛剛晉陞為初級靈丹師，煉製靈丹的成功率只有兩成，如果再提高兩成，就是中級的了，而高級靈丹師，成功率也只有七成。
這相當於減少了兩成的藥材浪費，藥師為什麼難得，主要還是藥材燒錢啊，有霍乾的輔助，他看到了成為宗師的希望。
這個天才，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裡，還有這個消息也不能泄露，不然那些宗門過來搶人，就麻煩了。
想到這裡，吳大師馬上壓下心頭的驚喜，暗自運用真氣震碎紙條，抬頭看見徐通還傻傻的站在身邊，斥道：
「徐通，你好大的膽子，我的處置你也敢懷疑？還不下去好好反省幾天，以後如有再犯，就是趙家也護不了你。」
徐通看見紙條，已經被劉明的天賦給驚呆了，現在見吳大師竟然沒有處罰他，已經大叫僥倖，連忙灰溜溜的向外走去，經過劉明身邊時，眼睛里凶光一閃，就消失在門外。
吳大師斥責徐通，就是希望他能理解到自己的心意，見他依然還有怨望，不覺大失所望，心裡已經打定主意，此人不可久留。
「吳師，這個小子如何處理？」張亮指向還站在一旁的劉明，忽然開口問道。
眾人這才主意到，劉明竟然還沒有走，想到剛才徐通就是因為耍點小心思就被吳大師怒斥，這個在吳大師面前招搖撞騙的小子，下場估計會更慘。於是，都幸災樂禍的看著劉明。
吳大師看著站在身前的劉明，對眾人說道：「雖然胡掌柜所言略有誇大，但是這個霍乾，我覺得天賦不錯，另有安排，你們退下吧。」
天賦不錯？
張亮一愣，懷疑自己是聽錯了，張大了嘴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趙婷想到吳大師對自己的評語也是這樣的，這個劉明，竟然與她相當？難道剛才的比試，劉明贏了。這樣也好，下次我再和你好好比試一番，想到此處，雙眼中異彩連連，燃燒著無窮的鬥志。
正在自己座位上研究藥材的劉歡，驚奇的抬起頭來，把手中三葉草的葉子扯掉了一片都沒有發覺。眼睛里一片落寞。
其餘眾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心裡暗暗驚奇：這個小子，天賦不錯，吳大師是不是搞錯了。不過有了徐通的前車之鑒，誰也不敢出聲，只能滿腹狐疑的退出丹房。
胡不夷見吳大師認可了劉明的天賦，羞愧得滿臉通紅，內心懊悔不已，自覺無顏再見劉明，也跟著大家一起離開。
直到眾人都已離開，吳大師才緩緩的對劉明說道：「霍乾，你識葯天賦非凡，可願隨我學習煉丹？」
劉明立刻上前行禮道：「徒兒霍乾拜見老師。」
吳大師見劉明已經拜師，內心一片歡喜，遞給劉明一個瓷瓶，微笑著扶起劉明到：「這瓶聚氣丹，是為師給你的見面禮。你天賦太高，不可讓外人察覺，以免發生意外，以後你每旬來我這裡兩天，我專門指導你。」
劉明一聽，正合心意，收起藥瓶拜謝不已。
劉明見天色將晚，想起還在五芳齋等待自己的墨疏離，起身告退，吳大師想到今日之事，還有很多人需要交代，也不挽留，叮囑劉明三天後來此見他，就揮手讓劉明離去。
想到墨疏離一個人呆在五芳齋，等了自己兩個時辰，劉明心裡儘是慚愧，他匆匆跑向五芳齋，見墨疏離安然無恙，這才心下大定。
不過看到小姑娘委屈的表情，劉明使出渾身的解數，連騙帶哄，又買了兩盒桂花糕，才使墨疏離破涕為笑。一路手牽著手回到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