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集大結局
輔助機器體的身份讓閻子冀崩潰,他牽挂地球的阿謠,惦記星星,回家的希望像是被斬斷,閻子冀有種疲倦的絕望。
即便再崩潰絕望,他還是得活著,他得照顧司謠,躲避聯邦的追捕。閻子冀經常自我安慰,在未來的地球,他跟阿謠就會再相見。
流浪在遼闊寂靜的星際,閻子冀帶著司謠,教導她讀書,訓練她格鬥槍械,他害怕某天他死掉,司謠無法獨自活著。
時間一年年過去,地球的模樣在模糊,唯獨阿謠仍停留在腦海,就像是被深刻到骨髓里。
閻子冀笑容逐漸消失,眼裡的肆意被疲憊替換,他漸漸變得沉默,變得成熟穩重內斂,就像流浪在時間裡,疲憊的野獸。
荒蕪的星球,黃沙瀰漫遍地枯草,閻子冀盤腿坐在岩石上,遙望著模糊的遠方,感覺腦袋有些混亂。
「你需要保養維修。」球球擔憂的提醒道。「否則會報廢的。」
閻子冀彎腰捂住抽痛的腦袋「跟身體沒關係,是我開始逐漸遲鈍,就像靈魂在慢慢消散。」
隨著時間的推移,球球的浮躁漸消,對閻子冀的抵觸嫌棄,漸漸轉做朋友的信任依賴。
「我們得繼續逃亡了。」球球遲疑道,根據曾經的數據記載,聯邦就要找到他們了。
「球球,我想求你件事。」閻子冀嘶啞著聲音道。「我現在最放不下就是阿謠,要是哪天我沒了,請你複製我的記憶,幫我照顧她。」
「你是想……」球球震驚道。
「你既然是超智慧數據體,那對低級的生活款機器體,肯定能搞定的。」閻子冀露出抹笑意。「我要是哪天死了,你就是閻子冀。」
「別胡說八道!」球球慌亂的喝道。「我是超智慧數據體,讓我控制生活型的機器,那是對我的侮辱。」
「老閻!」司謠拽著只變異獸,連蹦帶跳的朝這邊跑。閻子冀起身迎過去。「球球,拜託你了。」
「老閻,我抓的獵物。」司謠把變異獸拖到閻子冀跟前,滿眼期待的求表揚。閻子冀輕輕摸摸她的頭「阿謠真棒。」
司謠滿足的抱著閻子冀蹭蹭,然後倆人開始處理變異獸。「老閻,你跟我將地球的故事吧。」司謠撒嬌要求。
閻子冀看眼司謠,眼底盛滿縱容寵溺「想聽哪段故事?」
「我要聽獵豹基地的,唔,還有老閻家裡的。」看閻子冀同意,司謠高興的掛到他背上。
趕緊的把司謠推開,以免將血漬弄到她身上「想聽故事,就乖乖站旁邊。」閻子冀故意擰眉威脅,司謠趕緊退後站軍姿。
無奈裝模作樣的司謠,閻子冀開始講起地球的故事,虧得司謠愛聽,總纏著他講,他才沒將這些事忘掉。
津津有味的聽完故事,司謠撒嬌的抱住閻子冀的胳膊。「地球真有趣。」
「阿謠想去?」閻子冀望著司謠問。得到司謠確定答案后,他故意逗她「要是去地球就找不到我了。」
司謠怔楞半響,然後望著閻子冀認真承諾「就算到地球,我也能找到老閻,我們要永遠的在一起。」
閻子冀微微失神,繼而嘴角揚起抹笑意。「好,我等著你。」
閻子冀忘記已到星際多少年,這些年他帶著司謠到處遊歷,在各個星球都留下記憶,他希望司謠未來穿越到地球,也能夠記住他。
溫馨的生活總很短暫,聯邦的通緝令發布全星際,閻子冀跟司謠,又開始新的逃亡。
惡臭的垃圾星,閻子冀被想拿懸賞的雇傭兵圍困,前後都是絕境,糟糕的是閻子冀能源將盡枯竭。
「再等等,很快就能搞定。」球球黑進垃圾星的能源核,迅速的修改著數據系統。
爆掉倆雇傭兵的腦袋,閻子冀緊緊把司謠護在懷裡「阿謠,怕嗎?」
「不怕!」司謠搖著腦袋跟閻子冀對視。「有老閻在,我就不怕。」
「啟動自爆系統,垃圾星球將在三十秒后爆炸,趕緊乘坐戰艦跑路啊!」球球嗷嗷的叫著。「趕緊跑,再不跑就被炸成渣渣啦!」
「三十秒!」閻子冀沒繃住翻白眼。「球球你個豬隊友!」
閻子冀牽著司謠逃跑,雇傭兵們確定目標位置,迅速圍住而上。跑到空曠地,閻子冀取出戰艦先把司謠推上去。
『砰!』能源槍打在閻子冀肩膀,炸爛他半條胳膊。「老閻!」司謠驚恐的拽住閻子冀,閻子冀咬著牙爬上戰艦,然後啟動戰艦。
戰艦升空飛離垃圾星,雇傭兵剛想駕駛戰艦追上,垃圾星就突然爆炸,劇烈的衝擊波擊碎防護罩,閻子冀的戰艦被掀翻。
垃圾星隨著爆炸變成焦黑的隕石散落在星際,閻子冀的戰艦極度損壞,被掀到星際撞到顆恆星,狼狽的飄蕩在星空中。
劇烈的天旋地轉后,閻子冀身體接近報廢,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意識逐漸消失。
「閻子冀,閻子冀醒醒,閻子冀……」球球焦急的呼喚著。
撐著最後的意識,閻子冀聲音微弱的下達命令。「讀取複製記憶,佔據這具身體,幫我照顧……阿謠。」
(地球醫院套房)
寂靜的醫院套房,微風吹拂著窗帘,暖洋洋的陽光照射進來,折射到窗前鮮花上的露珠。
閻子冀慢慢睜開眼,陽光刺激到眼睛,眼角流出眼淚。眯眼望著潔白的牆壁,閻子冀腦袋有些混亂。
他記得為躲避雇傭兵追殺,他跟球球引爆垃圾星,戰艦被炸爛,他的身體也被重創,然後,他讓球球複製記憶,佔據他的身體。
這裡是哪裡,按理說他該死掉了。
潔白的牆壁,很抽象的塗鴉油畫,鮮艷的馬蹄蓮,堆滿房間的果籃……這不像是星際該有的東西。
腦袋逐漸恢復清明,閻子冀瞳孔慢慢收緊,這裡是地球!閻子冀掙扎著想坐起,但酸痛虛軟的身體,根本使不上力氣。
『啪!』突兀的響聲讓閻子冀望去,就看到司謠杵在病房門前,瞪著湛藍的眼睛望著他,腳邊是滾動的蘋果。
「阿謠……」閻子冀聲音嘶啞難聽,就跟電鋸摩擦生鏽的鐵物。
湛藍的眼睛慢慢聚集眼淚,司謠踢開腳邊的水果,跑到病床前抱住閻子冀。「子冀!」
閻子冀撐起酸軟的手抱住司謠,艱難的撫摸著她的背。「別哭。」
「他們,他們說你是木頭人,說你不會醒來了,我好害怕!」司謠抱住閻子冀崩潰的大哭。
木頭人?是植物人吧。閻子冀咧嘴失笑,他的傻媳婦喲。
抱著哭的跟孩子似的司謠,閻子冀眼裡也泛起濕潤,地球,蠢萌媳婦,真好,他回家了。
「媽媽。」穿著娃娃套裝的小男孩晃晃悠悠的進屋,拿著棒棒糖,吃的滿臉都是粘糊糊的糖漬。
閻子冀望著男孩,眉角狠狠的跳下。司謠揉著紅通通的眼淚,沖著男孩招手「星星,快去隔壁找喬珺,告訴他子冀爸爸醒了。」
「哦!」閻暮晨扭著小屁股,很淡定的轉身離開。
星星?他兒砸不是滿月酒都沒過嗎?這吃的滿臉粘糊糊的小鬼是誰啊?閻子冀感覺世界在眼前崩塌。
重回地球的閻子冀很快搞清楚了,邊境執行維和任務時,他被手.榴.彈炸傷,全身多處骨折,後腦被破碎的彈片刺進。
他被送到醫院救治,雖閻王殿前撿回條命,但卻成為植物人,醫生都說他都醒不來了,司謠卻不相信,誰敢跟她提這事她就揍人。
他昏迷兩年六個月,司謠寸步不離的陪著,任誰勸都不管用。謠爸曾提過離婚,但被司謠提著板凳砸出去,然後就沒敢再提。
司謠憑空出現在邊境戰場,還擁有異能跟怪寵球球,這事曾禹可跟雷城彙報后,雷城在司謠那問不出什麼,最後就悄悄給瞞下了。
曾禹可跟執行任務的男兵,也都心有靈犀的保持沉默,準備把邊境的事當場夢,爛死在肚子里。
回想地球跟司謠的相識,有太多奇怪的地方,閻子冀猜測,或許司謠是記得他的,她遵守承諾來地球找他了。
「子冀?」司謠剝著橙子疑惑的望著閻子冀。「你總盯著我幹嘛?」
「我媳婦真可愛。」閻子冀笑著捏捏司謠的臉。
「唔,快鬆手啦。」司謠撅著嘴埋怨。「星星快幫我教訓子冀爸爸。」
「子冀爸爸!」閻暮晨指著閻子冀兇巴巴的教訓。
閻子冀放聲大笑,阿謠跟星星都在,真好。星際續前緣的事就當作個小秘密吧,畢竟夫妻生活總需要些情.趣的。
「閻隊!!」病房門被推開,閻子冀獵豹基地的那些死黨都闖了進來,拎著大包小包的水果營養品。
「閻老四,這才幾天啊,恢復的不錯啊。」郭郝哈哈笑著。
「我就說閻隊是閻王,地府里都是小鬼誰敢收他啊。」曾禹可捶拳麻雀的肩膀得意道。
「得了吧。」姜寧一臉鄙夷道。「剛開始知道閻隊變成植物人時,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嚷嚷著對不起閻隊的。」
「姜寧,你丫的我揍死你!」秘密被捅破,曾禹可揮拳就要揍,姜寧彎腰躲到麻雀身後。「敢做不敢讓說,不要臉你。」
「還敢胡說,看我不揍你!」
…………
病房裡亂成一團,看著基地的戰友嬉笑玩鬧,閻子冀難得沒黑臉喝斥。
『反正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他們。』閻子冀嘴角揚起陰惻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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