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冷情師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褚秋默總覺得容衍有點兒不一樣了。
可若是說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
「以後不用喊我師尊了。」
褚秋默怔了怔,輕輕的應了聲，「恩。」
兩人都已經雙修了，再喊師尊的話.……的確有點兒羞恥。
容衍這時候卻低啞的笑了一聲，「若是在床上喊的話,倒也也無所謂。」
轟——
褚秋默的臉立馬紅了,他結結巴巴道，「容衍，你怎麼……怎麼……」這麼無恥。
他終於回過味來了，容衍可不就是變了么,變得這麼無恥下流，在床上的那股子狠勁，哪裡還有仙君的清俊雅緻？
容衍斜睨了他一眼，「你不喜歡？」
褚秋默悶哼哼的不說話了。
那晚那人硬是將他壓在身下,狠狠逼迫自己說喜歡的話還歷歷在目,那天過後，他三天沒能下得了床,雙腿幾乎不能合攏……真是噩夢。
十幾日的時間眨眼間便過去了,這些天小灰終究也沒回來，褚秋默剛開始急的到處找，可是很快，他便沒有精力了。
盛夏時節，外面炎炎烈日，褚秋默躲在洞府中喝著酸梅湯呢，容衍便來了。
翩然若仙的男人這次又帶了一摞玉簡來，褚秋默一看到容衍這個架勢，臉色就不由得一苦，「師尊.……不用那麼快吧……」
雖然容衍說了可以不用叫他師尊，可是褚秋默卻不願意，畢竟叫師尊的話，或許還能提醒一下容衍綱常倫理，讓他不至於太過分。
容衍對少年心中的小九九不予置否，他將一枚玉簡遞給少年，道，「今晚便用這個姿勢。」
褚秋默不情不願的接過玉簡，臉頰氣鼓鼓的，心中將這個世界的雙修功法大罵了一通！
哪家雙修功法竟然還要講究姿勢的啊！瞧瞧這，種類齊全的幾乎可以和春.宮圖相媲美了！
容衍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你現在已經到了築基中期，多練練很快便能到後期了。」
褚秋默臉色通紅，容衍所說的多練練，無非是讓他練練那方面的「技術」，這些天他的確感覺到修為在不斷的上升.……可是這樣來的修為，到底太過羞恥。
褚秋默不滿的看他一眼，「你先出去。」
道侶大典還有三天便要舉行了，因此這幾天容衍對褚秋默很是寬容放縱，仙君嘴角含笑，「好，今晚我可要好好檢驗。」
！！！
褚秋默氣得將床上的軟枕用力的向容衍扔去，「滾！」
有一種人便是不污則以，一污驚人，容衍便是這樣的人，之前褚秋默一直覺得這人皎皎若天邊明月，高冷清絕不可攀，可是自從放縱了一次后，褚秋默就再也不能直視仙人這個詞了.……
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出去，褚秋默靜了靜心，手持玉簡輕觸額頭，頓時一幕幕畫面便出現在腦海中，或坐或卧，或仰或跪——
少年的臉越來越紅，可是卻還是硬生生的看了下去，直到全部看完后，他才小聲的嘟囔：容衍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夜晚很快來臨。
褚秋默惴惴不安的在洞府中踱來踱去，想到那種幾乎快要被做死在床上的恐懼感，他就不由得抖了抖，覺得以今晚的架勢.……他很有可能直到道侶大典的那天才能下床。
其實他想的也沒錯，容衍打定的就是這個主意，雖然馬上就要和少年結為道侶，可是前幾世的陰影一直如影隨形的跟著他，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要不.……還是逃吧……」
可是以容衍的修為，指不定他還沒下山，就被逮回來了。
褚秋默正焦躁著，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清雅的男聲，「筠筠。」
「誰？」
那聲音遠遠的傳來，似乎帶著某種高興的意味，「我是墨羽。」
褚秋默：「.……」墨羽是誰？
那聲音頓了頓，帶著一絲無奈，「就是小灰。」
褚秋默：「恩……哦，小灰啊.……」聲音猛然拔高，「小灰！？」
「你先出來，到南邊的竹林里來。」
褚秋默將信將疑，「你怎麼忽然會說話了？」
墨羽：「我化形了。」
褚秋默還想再問，墨羽卻急忙道，「這洞府附近被容衍布滿了禁制，我進不來，筠筠，你出來好不好？」
他的聲音可憐兮兮，帶著一絲褚秋默極為熟悉的感覺，而且畢竟是在天玄宗，應該是沒什麼危險的……
褚秋默邊走邊笑問，「你才剛出生多久……不會化成小孩兒吧？」
他走出洞府，來到了南邊的竹林外，進去。
竹林中站著一位身形挺拔的墨衣男子，衣衫華麗，旖旎而下，遠遠望去，若不是氣質不同，褚秋默幾乎要將他認成容衍。
少年遲疑喊道，「小……灰？」
那人驚喜的轉身，幾乎是瞬間到了少年面前，長臂一伸將他擁入懷中，聲音繾綣，「筠筠.……」
褚秋默有些不自在，雖說他知道這人就是小灰，可是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小灰的人形，這樣突然被一個陌生男子抱住，他有些不適的動了動。
墨羽感受到懷中的動靜，依依不捨的鬆開了少年，他道，「我們羽凰一族化形，都要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前些天我便感覺到自己機緣快了，可是怎麼也見不到你，所以我就先走了，筠筠，你不會怪我吧？」
說道最後，墨羽的聲音里已經帶了點兒小心翼翼，褚秋默揉揉額頭，吃力的抬起頭望著這個幾乎比他高了一個腦袋的「小灰」，往後退了一步，「我不怪你。」
剛剛在遠處看得不甚清楚，這次面對面一看，褚秋默不禁大驚失色，「小灰，你怎麼……怎麼和容衍長得這麼像？」
墨羽伸手摸上自己的臉，無辜道，「像嗎？」
褚秋默想點點頭，墨羽意味深長道，「羽凰一族化形的時候，身邊之人的影響很大，尤其是我們會按照主人的心意化形。」
褚秋默神色複雜的看著這熟悉的眉眼，鼻樑，嘴唇……心裡有些自責，沒有人會願意和別人長相相同，小灰雖然化形了，可是他依舊是那個剛出生不滿兩年的靈獸，兩年能知道什麼？肯定是自己帶壞的他，等到他長大了，會不會討厭自己這張臉？
「是我對不起你。」
墨羽眸中暗色一閃而過，隨即又揚起笑臉，雖然他長相酷似容衍，可是仔細看去，卻又比容衍的面部輪廓要柔和許多，這樣一笑，當真是如清風拂面，令人覺得心曠神怡。
「筠筠，我聽說你要和仙君結為道侶了？」
褚秋默點點頭。
墨羽的臉似乎扭曲了一瞬，但是瞬間又恢復溫柔的模樣，「是不是他逼你的？筠筠，我記得你以前很討厭仙君的。」
褚秋默心中有種奇異的感覺：小灰不喜歡容衍。
這也情有可原，畢竟當初容衍可是要將小灰送走，而且對他也相當苛刻。
在自己親手養大的靈獸面前承認似乎有點點.……羞恥，褚秋默含糊道，「也不是誰逼誰，你問這個幹什麼？」
墨羽身側的手一下子攥緊了，「你喜歡他？」
褚秋默猶豫了下，「恩。」
墨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不可置通道，「筠筠，當初他那樣對你，你還喜歡他？」
為什麼！自己不過是只離開了幾天而已！
褚秋默不想與小灰糾纏這種喜不喜歡的事情，畢竟在他看來，小灰目前只有兩歲罷了，就算早熟點，也不應該太早接觸到這種問題。
褚秋默道，「你還是先到我的洞府里去住著吧，這些天不要在容衍面前出現了，你這張臉若是讓他看到.……」
墨羽卻是不肯放過他，他抓住少年的肩膀，神情激動，「筠筠，你不要喜歡他好不好，容衍他遲早要飛升的，根本不適合你……」
「呵。」
樹林深處緩緩的走出一人，也是一襲墨衣，黑髮如瀑。
墨羽激動的神情一下子收斂了起來，他誇張的表情漸漸的變得沉靜內斂，好像剛剛那個撒潑傲嬌的孩子消失不見了一樣，「縉雲，好久不見。」
褚秋默怔楞的看著氣質大變的墨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容衍神色淡然的走了過來，在看見墨羽那張和他極為相似的臉后，依舊面色不變，他將少年拉到身邊，「堂堂羽凰主竟然也會如此撒潑，真叫容某大開眼界。」
墨羽冷冷的笑了一聲，「可比不上仙君，畢竟誰會將自己的徒弟拐到床榻上去呢。」
褚秋默：「你們.……」
容衍看了墨羽一眼，「三日後歡迎羽凰主親臨容某的道侶大典，我這就帶著徒弟回去了。」
墨衣仙君牽著白衣少年緩緩離去，白衣少年時不時的回頭看，有些不解。
一絲傳音入秘的聲音隨著風傳入耳間，」贗品終究是贗品。」
墨羽神色剎那間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