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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被哄走的皇叔

  花朝節下,正是牡丹盛放之極,世家的公子小姐們都坐了馬車競相出門觀花賞景,煞是熱鬧。


  不過,有些人卻是一點兒賞景的心情也沒有了。


  京都大街上的太常寺卿府名下的幾家飯鋪,酒肆,都被人抬著棺材堵住了門,說是他們店裡的東西摻了砒霜,害死了人命,哭叫著若是不賠了鋪子給他們,就要上大名府喊冤去。


  春風樓被人訛上這事兒,雖然大名府並未貼出布告文書,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京都里單凡在街上做買賣的人家有誰不知道的,眼看著故態重演,嚇得京西大街沿街的一溜鋪子都趕緊下了門板,生怕自己也被訛上。


  這邊看熱鬧的人還沒散,東邊大街上又傳來了大消息,平陽伯府家的鋪子竟然也被人訛詐上了!

  平陽伯府是什麼人家?那是文慧長公主的夫家啊!這樣爆炸性的奇聞,頓時讓整個京都都熱鬧了起來。


  大名府里擠滿了來求青天大老爺做主的「受害者」,一個個都是哭天喊地,撒潑打滾,痛斥太常寺卿和平陽伯府的鋪子黑心爛腸,害死人命,要府尹照著春風樓的例子把那些鋪子判給他們做補償。


  大名府外看熱鬧的人也是圍了個水泄不通,鄭霖哪裡想到出現這種情況,焦頭爛額的躲在內堂里,拒不升堂。


  有些遊手好閒的閑漢見有利可圖,也加入了趁火打劫的隊伍,一時間,整個京都的商鋪酒樓都陸續被人撒潑打滾的訛上了。


  有那想息事寧人的,便給了錢了事,那些無賴倒也不糾纏,拿了錢便走。


  這個頭一開,其餘的商鋪也便紛紛花銀子買清凈,太常寺卿和平陽伯府門前的無賴更是獅子大開口,揚言不給鋪子就得賠上個幾萬兩銀子,否則便要敲登聞鼓,告御狀。


  而朝堂上也不太平,御史第一個上書參奏太常寺卿府勾結大名府,搶奪人財,罔顧人命。


  一石激起千層浪,竟有多位世家勛貴出聲附和,彈劾大名府和太常寺卿的摺子幾乎堆滿了皇帝的案頭。


  皇帝自然龍顏震怒,由攝政王裴然當朝將太常寺卿陳入微狠狠訓斥了一番,並下旨將大名府尹鄭霖革職查辦,由攝政王裴然徹查此事,若情況屬實,還要重責陳入微。


  朝堂里還未散朝,早有那眼疾耳快之人把風聲傳到了平陽伯府,文慧長公主臉色鐵青,看著匆匆忙忙前來討主意的王川,惱恨非常的說道:「你當初是怎麼說的,說你再不胡鬧,要學習著仕途經濟,給我長長臉面!現在呢,竟鬧出這麼大的風波!還牽扯到了我!如是連累著我們平陽伯府也被人蔘奏,你就是死一萬次也不夠抵的!」


  「母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些鬧事的無賴都給抓起來,大刑用下去,肯定能把那背後之人供出來!我覺得這事兒,跟那個陳明玉肯定脫不了關係!」王川咬著下唇恨恨的說道。


  「蠢貨!現在是追查這個的時候嗎?!若是由著他們鬧下去,難保別人不會想到平陽伯府的頭上,便是他想不到,可有的是人提醒他!」


  文慧長公主氣的胸膛起伏不定,好半天才勉強平緩了些,痛心疾首的說道:「你便是想壓垮春風樓,也不該用這麼拙劣的手段!你當別人都是蠢的?若真有這麼好得手,它早就完了,還會在哪兒等著你?我當初就不該信了你的鬼話!現在,你馬上把鋪子還回去,把銀子給外面那些人,讓他們散了,把這件事情的影響壓到越小越好。」


  好幾萬兩銀子啊!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王川兩眼發花,只覺的自己心如刀絞,疼的難受,忍不住說道:「您是長公主,皇上都得叫你一聲姑姑,咱們何必怕什麼御史參奏······」


  話未說完,文慧長公主拿起手邊的茶杯兜頭就潑了王川一臉的茶,怒道:「蠢貨!你惹出這等禍事,還不知悔改!朝中多少眼睛盯著我呢!若是被人瞧出一點半點的不妥,我們平陽伯府便是大難臨頭,如今先皇都不在了,現在的皇上又不是我親侄兒,你還想仗著你娘是公主就肆無忌憚,真是痴人說夢!」


  「母親,我也是為了您啊,不忍心看您為了銀錢煩惱,這才大膽子出了這個主意,眼下,您讓我去哪兒湊那幾萬兩的銀子啊!」王川一臉的欲哭無淚。


  文慧長公主咬牙切齒的看著王川。


  「生了你這孽障下來,真是討債的!我庫房裡有些積攢的首飾擺件,就抬幾箱子出來給了那些人抵銀子去!」


  王川的心更是疼的難受,那些珠光璀璨的金銀首飾雖然換不成銀錢,可是將來留給自己的東西呀,就這樣白白給了出去,讓他如何能甘心。


  可瞧著文慧長公主鐵青的臉色,也不敢真惹惱了她,只得不情不願的答應了下來,回去將文慧長公主的首飾珠寶挑了幾箱子出來,略略估著有兩萬兩了,便命人抬了給那些無賴。


  無賴們倒也爽快,清點了過後,抬了箱子便走,王川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之餘又是肉疼不已,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前總是浮現出以前顧無憂看著他時那冰冰涼的眼神,讓他沒來由的心裡一悸動。


  這事兒,肯定跟那個女閻王有關!


  真是陰魂不散!


  小爺我可算是倒了血霉了!


  顧無憂今天照舊穿著一身男裝,拿著一把山水摺扇,優哉游哉的在京都城裡閑逛,路過一個點心鋪,還去買了一包桂花糖蒸栗粉糕,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邊擠在人群里瞧那些鬧事的鋪子的熱鬧。


  看到平陽伯府到底也是扛不住,終於給了錢了事,這才心滿意足的跟著四下散開的行人離開,晃晃悠悠到了攝政王府,正想著上前叩動門環,卻見得遠風從裡面大步走出來,對著她拱手一禮。


  「顧小姐,我家主子請您進去。」


  哈?顧無憂頓時眉歡眼笑,這真是心有靈犀啊心有靈犀!用現代的話怎麼說來著,對了,心心相印啊!


  不過等一等,裴然怎麼知道自己會來?莫非他有未卜先知的法術?


  遠風似是看穿了顧無憂心中疑惑,笑了笑說道:「殿下下朝回來的時候,在東街拐角那裡,正瞧見您在那兒買點心呢,殿下說您是一定會來這兒的,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屬下就出來迎你,果真正好碰上了。」


  顧無憂臉上一紅,她買的那桂花糖蒸栗粉糕是那家點心鋪子的招牌,據說一天只賣一百份,她去的時候,可巧就剩下了最後一份,偏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也要買,她實在是饞的慌,便故意做出一副風流少年的姿態來,言笑晏晏的同那姑娘搭話,請她將點心讓給自己。


  那姑娘何曾見過這等俊秀靈動的少年這麼近距離的同自己說話,更兼著溫文爾雅,言語斯文,臉早就紅透了半邊,不僅將點心讓給了顧無憂,還含羞帶怯的表示自己家是開茶鋪的,盛情邀請顧無憂去喝一杯茶。


  顧無憂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擺脫了那熱情的姑娘,卻不想這一切倒落在了裴然的眼裡。


  也不知道他看見自己未來的媳婦兒在外面撩妹兒,心裡是個什麼感受呢?


  臨窗的榻幾之上 ,裴然正拎起水剛剛滾起的紫砂壺,慢條斯理的泡了一杯茶,在一旁托著腮幫子蹙著小眉頭翻看著書本的裴清隨手扔下了手中的書,端起杯子聞了聞,滿意的深吸了口馥郁的茶香。


  「還是皇叔你這裡的茶好,芝蘭之氣,齒頰留香,在宮裡就喝不到這般清雅的茶。」


  「茶是一樣的,不過是你品茶的心境不同罷了。」裴然輕輕晃動著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說道。


  裴慕眯著眼睛細細的品了半杯茶,這才滿足的放下杯子,往後仰靠在厚軟的墊子上,呼了口氣說道:「皇叔,有時候我真覺得,您比我更適合做這個皇帝,賀之簡說不定,還真是為了朝政大局考慮,所以才會讓我禪位給您。」


  「不要妄自菲薄。」


  裴然輕輕吹去茶杯里的浮葉,輕抿了一口。


  「賀之簡也絕不是為了什麼朝政大局,他的背後,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絕不可讓他得逞。」


  裴清雙手枕在腦後,仰頭看著屋頂的橫樑上的彩繪,只覺的心裡悶了一口氣。


  「我就是想著,自己被他像猴子一樣的耍來耍去,卻又拿他沒辦法,真是憋屈的緊!」


  說著他一把從墊子上坐起來,憤憤的說道:「 他說的那個什麼蝕心草肯定是嚇唬我的!皇叔你不是也遍查過古籍,根本沒有這樣的邪物嗎?咱們現在就把他抓起來問罪好了!」


  「不急。」


  裴然放下手中的茶盞,不急不緩的說道:「我自然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但是,我也不能拿你去冒一點兒的險。」


  裴清怔了一怔,眼眶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濕潤了起來。


  「皇叔,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以後我一定敬你重你,聽你的話!」


  「你並不是只有我一個親人。」


  裴然雲淡風輕的說道:「你馬上就會有一位嬸娘了。」


  裴慕以手支著下巴,忽然眼睛一亮,笑道:「對了,皇叔你的婚期也快近了,可這位嬸娘我都沒見過,想必一定是位溫柔高貴,傾國傾城的淑女吧?真想早點見到她。」


  裴然抬頭看了看窗外,正好看見遠風身後跟著的那個腳步輕盈,兩頰帶笑的「淑女」,正提步邁上台階,馬上就要進屋子了,不由的唇角微漾。


  「這位淑女,你見過的。」


  「我見過?」


  裴清愣了一下,緊接著看到了掀簾而入的顧無憂,眨著眼睛打量了半天,忽然像火燒屁股一樣從塌上蹦了起來,瞠目結舌的伸出一根手指來指著她抖的抖。


  「你,你不是個男人嗎!」


  嗯?這位小皇帝怎麼也在這裡?


  顧無憂看到裴慕的一瞬間也怔了怔,當即拱手行了個禮,微笑道:「陛下,有個詞兒叫女扮男裝,您沒聽過么。」


  「你一個大家小姐,怎麼穿著男裝在外面拋頭露面的行走?」裴清不可置信的說道,隨即又轉頭看了看神態自若的裴然,愈發想不通。


  「皇叔,您怎麼不生氣?」


  「陛下這話說的,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殿下為什麼要生氣?」


  顧無憂有些不滿。


  這小皇帝,管的還真寬。


  小小年紀,這麼古板,多無趣。


  她抬眼看到一邊正執了紫砂壺泡茶,眉目清雅的裴然,卻立刻換了一副笑臉,大著膽子過去挨著裴然坐了,將手中的紙包打開,拿了一塊糕點出來,遞到他的唇邊。


  「你嘗嘗,可好吃了,這家的桂花糖蒸栗粉糕一天只賣一百份,我好不容易才買到的。」


  裴然看著唇邊的糕點,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放下了手裡的紫砂壺,將那杯新泡的清茶放到了顧無憂的面前,這才伸手接過了栗粉糕,輕輕的咬了一口。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


  顧無憂笑眯眯的說道。


  裴清卻在一邊看的直要抓狂。


  這女人好像跟賢淑安靜的閨閣千金搭不上邊兒啊?怎麼就能把如同仙人一般高華的皇叔給哄走了啊!

  「陛下,你要不要吃一塊?」


  顧無憂將紙包推到他面前,大方的說道:「自己拿,別客氣。」


  裴清瞪著漂亮的鳳眸,看著那揉的皺皺巴巴的紙包,嫌棄的扭過臉。


  「誰知道你從哪個小攤上買的,肚子吃壞了怎麼辦?」


  這小皇帝說話欠打啊,顧無憂磨了磨牙,將紙包拉了回來。


  「您不吃正好,我還嫌少了呢!」


  說著又全數推到了裴然的面前,笑眯眯的說道:「殿下你要是喜歡吃,下回我再給你買了送來。」


  裴然捻了捻指間沾著的碎屑,看著顧無憂,一縷淡笑掛在眉間。


  「只怕你再多買幾次,就要被人綁了去做女婿了。」


  果然被他瞧見了!

  顧無憂有些郝然,稍稍坐直了下身子,撥了一下額前散落的碎發,咧嘴笑道:「誰叫我顧重就是這般的風度翩翩,溫文儒雅呢,讓人心生愛慕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啊。」


  顧重?


  裴清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你就是顧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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