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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自作自受

  在太子妃法會上發生的兩件荒誕至極的事情很快就像著了火般的野草一樣,傳遍了京都城整個的大街小巷。


  當然由於高昭儀,現在是高才人的敏感身份,人們只敢在私底下悄聲議論,並不敢光明正大的放在檯面上來說。


  而顧雲晴則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她在太子妃的法會上的癲狂之舉被添油加醋了無數版本,關於她的流言蜚語一時在京都城喧囂塵上,人盡皆知。


  有人信誓旦旦的說,曾親眼見過顧雲晴發病,那真是猶如惡鬼附身,可怕至極。


  惡鬼附身?


  嘖嘖嘖,這麼說,她也是個災厄不祥之人嘍?


  這寧國侯府可真夠邪門的,十五年前就出了個災星,十五年後又來了個災星。


  很快有人表示反對。


  那顧無憂可是被法門寺的惠通大師親口讚許過,是有福之人,可不是什麼災星!

  於是又有人猜測道。


  那顧雲晴和顧無憂年紀相仿,相差不過半月而已,說不定是十五年前弄錯了,真正的災星是顧雲晴才對!


  這個說法得到了許多人的支持。


  出生就父母雙亡的人多了去了,難道都是災星臨世?


  顧無憂這些年都安安分分的,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失常之舉,相反的還得了慧通長老和淮安郡主的讚許,分明就是個聰穎端莊的好姑娘嘛!


  那是自然了,要不然皇上把她賜婚給臨安王,做自己的兒媳嗎?

  皇上可是真龍天子,自然是慧眼如炬,能看出誰才是真正的有福之人啊!

  這些沸沸揚揚的傳言,自然武國公府也是全數知曉了。


  姜氏直氣的一口老血憋在喉嚨里,破天荒的把兒子叫來狠狠訓斥了一頓。


  都是你這個不肖子作的!


  當初不結這門親多好,你為了兩個陪嫁的小妖精非要結!


  這下好了,咱們武國公府也成了整個京都的笑柄,受盡了嗤笑羞辱!


  娶一個失貞女子本就是我們吃了大虧了。


  眼下竟還要加上一個癲狂之症!

  還要加上一個罰入賤籍!

  我告訴你,我們武國公府就是娶不到媳婦,也絕不娶顧雲晴那個賤籍女子!

  這門親事,馬上退了!

  賀之璋見母親暴怒,也不敢像平日那般的頂嘴,訕訕的立在一邊。


  顧雲晴他當然是不想娶,可那兩個陪嫁的絕色尤物他實在是舍不下。


  這些天,那兩個女子時不時的遣人給他送一些什麼香艷的肚兜羅襪,纏綿露骨的情詞艷詩,勾的他一顆心急癢難耐,恨不得馬上把她們納進門夜夜歡好。


  最要緊的是,嘗過了那般*滋味,他現在看後院的那些通房侍妾,都完全勾不起他的一丁點興趣了。


  再加上上次在青樓受了挫,丟了大臉,他最近也實在羞與再去青樓樂坊鬼混了。


  若是不能同寧國侯府結親,不能納那兩個尤物為妾,自己不是要就這麼活生生的素下去了?


  那真是要憋死人了!


  他苦著臉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反正顧雲晴現在也是沒人要了,說不得就得被逼著自盡。


  既然她現在是賤籍,那就讓她反過來做那兩個良家子的陪嫁婢女,小爺大發善心一併收了,也解了你們寧國侯府的燃眉之急。


  當然小爺吃了這麼大一個虧,這陪嫁可是不能少了,就照著最開始的商議的那份嫁妝單子,一模一樣的陪一份過來,這事兒啊,就算結了!

  姜氏很想摔個茶碗霸氣的說,不行!我們武國公府缺那點錢嗎!


  你個大男人就不能有點骨氣嗎?!

  不過她到底還是忍住了。


  武國公府確實缺那點錢。


  缺的不行了都快!

  想起自己那入不敷出的賬面,許久未曾添過的首飾衣裳,女兒到現在都沒湊齊的嫁妝······


  骨氣又算個什麼?

  能吃嗎?

  反正顧雲晴現在是賤籍,進了門也只是一個賤婢,又不是自己的正經兒媳,到時候打發她去掃茅廁就是了,孫氏還有臉來跟自己吵架不成?!


  主意已定,她立時就遣了人去了寧國侯府,趾高氣揚的把條件一樁樁的列了出來,直氣的顧安城怒髮衝冠,暴跳如雷,直接命人將武國公府的人給打了出去。


  回過頭來就怒氣沖沖的直奔顧雲晴所在的院子里去,又要拿白綾勒死這個丟盡了他臉面的孽女了。


  孫氏死命的攔在顧雲晴的面前,哭的聲嘶力竭。


  「若勒死她,我也不活,我也不活了!」


  「好啊,那你們就一起死!」


  顧安城怒喝道:「省的活在這世上丟人現眼!」


  「那遠航呢!你逼死了我們,遠航回來,你怎麼對他說,你怎麼面對他?!」孫氏哭喊道。


  顧安城想起自己這個唯一的嫡子,怒氣稍稍平復些,可要讓他就這麼由著顧雲晴在寧國侯府呆著惹人恥笑,他又著實惱怒到極點。


  「好,看在遠航的面子上,我饒她一命,不過,你也別想著再把她嫁到武國公府去,我告訴你,絕無可能!我馬上喚了人來,現在就把這禍害送到尼庵去,好好的清修思過!」


  去尼庵清修思過?!

  孫氏瞪大了眼睛,渾身顫抖個不停。


  當年她把賀靜瀅的女兒弄去了尼庵受罪,現在竟輪到了她的女兒么?!


  這難道,真的是報應?!


  「不,不!」


  她緊緊的抱著顧雲晴,絕望的尖聲哭叫。


  顧安城卻是懶的再跟她廢話,直接叫了幾個身強體壯的粗使婆子進來,隨便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七手八腳的就拉開孫氏,抓著顧雲晴的手臂拖了出去。


  外院的青石板路上,顧無憂正由婢女們簇擁著朝外走,裴然正為了京都城中的防疫之事忙的不可開交,她自然要去給裴然幫忙。


  一行人剛走到側門,就遠遠的看見幾個婆子拉拽著一名披頭散髮的女子走了過來,那女子似是極為抗拒,又是掙扎,又是哭罵,狀若瘋癲一般。


  小春見她們撕扯著靠近這邊,眉頭一皺就攔在了顧無憂的前面,不悅的呵斥道:「哪來的瘋子,仔細衝撞了大小姐!」


  那幾個婆子見是顧無憂,知道她得罪不得,忙點頭哈腰的陪不是。


  「大小姐見諒,侯爺令我們將二小姐送去尼庵清修,一時著急,沒留意到大小姐過來,大小姐可千萬別跟我們計較。」


  是顧雲晴?


  顧無憂神色未變,微微挑著眉向那一身狼狽不堪的顧雲晴看去。


  孫氏要送自己的女兒去尼庵?

  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哪!


  顧雲晴一雙眼睛瞪的血紅,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掙脫了婆子們的鉗制,嘶吼著向顧無憂衝過來。


  只不過她還沒靠近顧無憂半步,便被永清當胸一腳,重重的踹了出去,直接跌到了台階底下,躺在地上「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眾婆子們嚇了一跳,忙上前把顧雲晴扶了起來,又慌亂著向顧無憂賠罪。


  顧無憂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顧雲晴,並沒有說一句話。


  對這種執迷不悟的人,她也實在是沒什麼話好說。


  大名府。


  裴然看完長史剛剛送過來的卷宗,久久沒有說話,清冷的眉目里也有一絲凝重。


  「怎麼了,殿下,可是情況不好?」顧無憂在一旁問道。


  裴然點了點頭。


  「城中病患又多了十幾例,眼看天氣回暖,只怕到時候這疫症會更加肆虐,難以控制。」


  之前因為皇帝壽辰將至的緣故,朝廷並未將防疫的告示張貼,唯恐引起百姓恐慌,城中動亂。


  裴然便借著新春驅邪除穢的名義,在城中四處潑灑石灰水,熏點艾草,投置滅鼠蟻蚊蟲的藥物,又派了醫丞,給那些疑似疫症病人免費看診送葯。


  這些舉措雖然也很有效果,可是疫症感染的速度實在是太過迅猛,再加上眾人又只把它當作普通傷寒來看待,並不重視,也不上報衙門,很大程度上也影響了大名府的及時防治。


  若任由這種狀況發展下去,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看來,必須要按照小禎說的,要暫閉城門,減少人口流動,張貼告示讓家中有所述癥狀病人的立即上報,隱瞞不報的,一經查出,嚴懲不貸,然後在城外和城中分別設立醫署,將那些發病的人集中在一起救治,這是防止感染人數增加的最好辦法了!」顧無憂道。


  設立醫署?


  集體救治?


  只是城外找一處寬敞通風的地方好說,這京都城中,處處都是人口密集,寸土寸金,又上哪兒去找這麼合適的地方呢?


  裴然微微皺起了眉峰。


  顧無憂像是猜透了他心中所想,唇角微揚,笑道:「殿下不必憂心,我這裡,可有個絕佳的地方,用來做醫署,不僅地方寬敞明亮,還不用大名府出一文錢,而且病患們心中也會安定下來,不再恐慌,可謂兩全。」


  裴然看著她微揚的唇角,清水似的眸子里也有了些淺潤的笑意。


  「你說好,那就肯定是個好地方,既如此,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如何?」


  顧無憂舉起三根手指放到腦門邊,偏著頭狡黠的一笑。


  「殿下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城中靜慈庵。


  靜遠師太時隔兩年,再次看到顧無憂時,真是猶如見到了鬼。


  當年顧無憂放了那把火,害的她姦情敗露,在眾人面前出了大丑,丟盡了臉面。


  若不是她在此處盤踞了多年,尼庵里有一多半是她親收的徒弟,有自己的人手勢力,才勉強壓下了此事,這會子說不得早丟了主持之位,淪落到外面要飯去了!

  頭半年她格外關注顧無憂的下落,隔三差五的就打發人去寧國侯府探消息,恨不得馬上抓住顧無憂,好好的折磨折磨她,也好報了這個仇。


  可是時間長了,還是找不到顧無憂的蹤跡,她也就失去了耐心,只當顧無憂是死在了逃亡的路上了。


  畢竟一個小姑娘,在京都城外那種盜匪流民肆虐的地方,沒人庇護,是不可能有什麼活路的。


  可是前不久,惠通長老收了顧無憂為俗家親傳弟子的消息也傳到了她的耳朵里,險些驚掉了她的下巴。


  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只有公主和郡主才有的殊榮,顧無憂何德何能,竟能讓惠通長老對她另眼相看?

  後來陸陸續續傳來的消息,更是持續讓靜遠師太處在震驚當中。


  顧無憂得了淮安郡主的青眼,禮遇有加。


  顧無憂被接進武國公府,錦衣玉食。


  顧無憂又被迎回了寧國侯府,還處置了孫氏手下的管事,拿回了自己的嫁妝。


  甚至,似乎連臨安王也站到了她那一邊,不會退婚了!


  這,這簡直匪夷所思!

  而昨天顧雲晴被送到靜慈庵清修的事,則更是讓靜遠師太仿若被雷劈中了一樣,半天回不過神來。


  孫氏的雷厲風行,心狠手辣,她心中是有數的。


  可是,連孫氏也鬥不過顧無憂么?!


  顧雲晴可是孫氏的掌上明珠,金尊玉貴的嬌養的千金小姐,竟然也會落到這樣一個慘境,而孫氏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顧無憂幾時有了這般厲害的手段?!


  她想起顧無憂當時讓人點火時,那個氣定神閑的表情,不由的渾身打了個冷戰。


  自己當年,可是沒少虐待辱罵顧無憂,會不會自己也會遭到這樣變本加厲的報復?

  這個念頭一旦在心裡浮現,嚇的她好幾天都沒睡好,跪在菩薩面前祈求顧無憂千萬不要想起她來。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


  昨天才求的菩薩,今天這個煞星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了!

  我的菩薩喂,您是不是把弟子的話給聽反了?!


  「怎麼了,師太,莫非是看到我太過歡喜,都說不出話來了么?」顧無憂微微笑道。


  靜遠師太臉一僵。


  你從哪兒看出我歡喜了的?

  我現在很想哭你知道嗎?!

  「顧,顧小姐,不知今日來,有,有何貴幹?」


  顧無憂笑了笑。


  「師太,別緊張,我今日來,是一樁大功德來送與師太的。」


  「什,什麼大功德?」


  靜遠師太心下頓時警惕萬分,唯恐顧無憂是挖了什麼陷阱讓她跳。


  等聽完顧無憂全部的話后,臉色頓時黑沉一片。


  沒錯,這小賤人就是特地挖坑來給我跳的!

  把靜慈庵設立為救治疫症病患的醫署?!

  虧她想的出來!


  且不說會給庵中帶來多大的風險,就是香火錢也收不到一文啊!


  再說,那是疫症啊疫症!


  會死人的!


  要是自己也染上了可怎麼辦?!


  就算最後大功告成,疫症退去,以後也沒人敢到靜慈庵來上香做法會了啊!


  這是要斷自己財路,活活餓死自己的節奏!

  「顧小姐,雖說的確是濟世活人的大功德,只是我這庵堂地方狹窄,人口又多,實在是不方便······」


  她拒絕的話還未說完,只聽得顧無憂悠悠的打斷了她。


  「聽說那個貨郎周二,入贅到了沈員外家做女婿,那位沈小姐可是位性烈如火的河東獅,師太你猜,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夫婿和一個老尼姑有姦情,還生了個孩子,你猜,她會怎麼樣?」


  靜遠師太心頭一凜。


  貨郎周二,便是當初跟她勾搭成奸的姘夫。


  倆人也的確生了一個孩子,一直秘密的養在一個農戶的家裡,如今也有四五歲了。


  這顧無憂,竟連這般隱秘的事也知道了!


  若是自己不答應她的要求,她把這件事鬧了出來,到時,那肖似自己的孩子可就是鐵一般的證據,自己是怎麼也抵賴不過去的。


  顧無憂可是有淮安郡主和臨安王做靠山的。


  而自己會落得一個怎樣凄慘無比的下場,真是想也不敢想!

  靜遠師太趕緊改了口。


  「我這小小尼庵能為芸芸眾生盡上一份微薄之力,自然是義不容辭,顧小姐放心,貧尼這就讓人打掃院落,清理房舍,為病患做好萬全的準備。」


  「師太真是仁心仁德啊,等此事過後,朝廷是一定有所封賞的。」顧無憂微笑道。


  靜遠師太忙稱不敢,恭恭敬敬的把顧無憂送出了屋門。


  顧無憂在大院的梅花林外看到了一個落寞的身影,坐在一個小石凳上,看著飄落在地面上的花瓣,目光渙散,神情灰敗。


  顧雲晴?

  不錯嘛,還有閑情賞花。


  顧無憂看了看顧雲晴身上依舊精緻華貴的衣裙,頭上依舊戴著的赤金步搖,眼睛微眯了下。


  看來,孫氏關照的不錯。


  「師太,怎麼我當年在此清修時,沒看見您這般禮遇呀?」


  靜遠師太最怕她提起當年的事,嚇的抖了抖,忙說道:「貧尼皆是一視同仁,一視同仁。」


  「哦?若是日後有人告知我,師太沒有一視同仁的話······」


  「絕對不會!顧小姐放心,放心。」


  顧無憂最後意味深長的看了顧雲晴一眼,轉身在婢女的簇擁下,不急不緩的離開了。


  靜遠師太擦了擦額角的汗,看著發獃的顧雲晴,眼神冷了冷。


  你可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們自己作死,得罪了這個煞星。


  慢慢受著吧!

  ------題外話------


  顧無憂:殿下,任務完成的好,有沒有獎勵?

  裴然: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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