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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你還有救

  趙茹既是在賀若儀的身後,又怎麼會毫無防備的被其推下水呢?


  賀若儀若是存心想要趙茹吃點苦頭,又怎麼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又怎麼會立即也跟著跳下去呢?


  在場的女眷都是在後宅彎彎繞繞裡面生活的人精兒,仔細想想,都知道是誰在說謊。


  趙茹品行不檢,心術不正,淮安郡主責令僕從將她趕了出去,並讓人去其家中告知她的父母她今天的惡毒行徑,讓其家中嚴加管束。


  而這件事情被傳揚出去以後,趙茹的名聲是徹底的壞了,只怕是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什麼像樣的人家上門求親了。


  賀若儀臨走的時候,猶豫了很久,還是來到顧無憂的面前,極不自然的給她微微蹲身行了個禮。


  「顧妹妹,今天,謝謝你。」


  「不用謝我,換了誰我都會這麼做。」


  顧無憂看著她青白的臉色,忽然很想問一問。


  「如果是你呢?賀姐姐,如果今天我們的立場對換,你會站出來,給我解圍嗎?」


  賀若儀張了張嘴唇,沉默了半響,卻終究是垂了頭,聲音低啞。


  「不會。」


  顧無憂點了點頭。


  「不錯,你很誠實,而這種大大小小的陷害羞辱我從小到大經歷過無數次,所以,你還要憎恨我嗎?」


  賀若儀咬著下唇,揉著手裡的衣帶,始終不敢去看顧無憂的視線。


  顧無憂笑了笑。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喜歡我,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有多少人憎恨厭惡我,都不會影響我過的更好,陰影是註定要被踩在腳底下的,你想活成什麼樣子,跟別人沒有關係,完全取決與你自己。」


  賀若儀的手在微微的顫抖,眼睛里有水珠在不停的打轉,卻被她強忍住沒有掉下來。


  言盡於此,顧無憂也沒指望幾句話就能改變一個人的執念。


  她說這些話,純粹是看賀若儀,可憐又可嘆而已。


  畢竟,賀若儀和與顧雲晴不同,還干不出來下毒殺人的壞事。


  這個可憐人,還有救。


  陳明金對於顧無憂所提出的做糕餅生意的提議並沒有一口答應,反倒是面露不豫之色,似乎是有些為難。


  「阿重,你說的事情我很樂意去做,只是,現在恐怕不行,我此次回京都,並不是回來過年節的,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明金哥哥,是大興出了什麼事嗎?」顧無憂問。


  陳明金面露愁色,點了點頭。


  「自從洪水退後,大興城內疚開始陸陸續續的出現了一些病患,癥狀是發燒,腹瀉,癱軟無力,常常一戶人家有一人得病,剩下的人也會很快的感染上,讓醫丞來看,說是時疫,一般洪水過後,都會出現,並不嚴重。」


  「可有向朝廷奏報?」裴然出聲問道。


  「有。」


  陳明金蹙著眉頭說道:「只是給發了封邸報,讓醫丞熏艾草,發放湯藥,一開始,情況確實得到了控制,可是後來,又開始死灰復燃,有數十人因此病逝,大興周圍的城鎮也開始出現這樣的癥狀,我讓府衙的長史接連給朝廷去了十幾封奏報,可迴音都是幾句不痛不癢的話,連個太醫都沒有派過來,我實在是憂心,就啟程趕了回來,剛給樞密院遞了摺子,眼下還沒迴音呢。」


  「只怕在年節之前,你是等不到迴音,也見不到皇上了。」


  裴然的唇角冷冷的翹起。


  「眼下他們正忙著皇上的六十壽誕,又趕在年節下,怎麼會讓這種晦氣的消息傳到皇上的耳朵里,影響他們獻媚邀功呢?至於是不是瘟疫,會不會死人,他們可毫不關心,畢竟,大興離這裡可遠著呢。」


  「面子工程害死人哪!」顧無憂嘆道:「他們也不想想,外面到處都是流民,如果疫情不加以控制,只怕會流竄到全國各地,到時候,可就真正是大麻煩了!」


  「那怎麼辦?!」


  陳明金著急的站了起來。


  「我在路上就花了大半個月,也不知道這段時間,疫情怎麼樣了,若是朝廷再不重視起來,大興只怕是要遭大難了!」


  裴然的面色也有些凝重。


  「皇上因為五哥的事情,精神很是不好,一直在卧床調理,這些日子,連每日的廷議都未曾露面,朝政交到了太子的手裡,你的摺子,只怕是暗無天日的壓下去了。」


  陳明金也知道之前大興劉氏一族私占礦山,每年給太子送數十萬兩孝敬銀子的事情。


  平白這麼斷了這麼大一筆的進賬,太子一黨又怎麼會不懷恨在心?


  又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刁難報復的機會?


  反正到時候時疫擴大,惹出大禍來,盡可以推到陳明金的頭上,彈劾他隱瞞漏報,玩忽職守,給他治個重罪。


  反正現在朝政把持在太子一黨的手裡,自然是他們想怎麼編排就怎麼編排。


  顧無憂也想通了其中的關竅,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可怕的嚴重性。


  「既然朝廷指望不上,那咱們就自己先想辦法控制吧,不能把刀子遞到別人的手裡啊!」


  陳明金苦惱的撓頭。


  「可是沒有太醫,我們怎麼去控制······」


  顧無憂忽然眼睛一亮,站了起來道:「要太醫做什麼?咱們這兒,可有神醫。」


  「神醫?」陳明金愣愣的看著她,「誰?」


  「我?」


  神仙居里,魏凌訝然的站了起來。


  「時疫?可是,我從未接觸過此類病患啊,這,這,我實在沒把握······」


  顧無憂有些失望。


  「真的沒辦法了么?」


  「有辦法。」


  從屋內傳來了一個虛弱的聲音,魏凌的妹妹小禎扶著門框走了出來。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防止時疫蔓延,必須馬上把病患隔離,熏艾葉,撒石灰水,已經病亡了的屍首,不可入土,馬上火化······」


  魏凌忙上前扶著她坐下。


  「你身子太弱,可別吹了風。」


  「我沒事。」


  小禎咳了兩聲說道:「我是藥師族的聖女,上界聖女曾口傳給我一本秘傳的傷病古籍,裡面就有關於控制時疫的法子,這類疫病多是由鼠患,蚊蟲交替感染與人,所以,此兩類禍害必須立刻清滅乾淨,還有······」


  她控制不住的又咳了起來。


  「我,我還是親自去一趟······」


  「那怎麼行!」


  魏凌慌忙搖頭。


  「你的身子可經不起長途顛簸,只怕還沒等到大興,你就一病不起了!」


  「可是,人命關天,我,我······」


  「我去!」


  魏凌咬著牙說道:「你且將那些法子抄錄下來,我帶上藥草,去救人!」


  「哥哥······」


  小禎握住他的手,神情關切又不舍。


  裴然也站了起來。


  「太醫院的王醫正現在丁憂在家,本王與他有些交情,我會請他與你同去,襄助與你。」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我去派人多請些名醫,一同前去,肯定能行。」


  顧無憂也站了起來。


  「對了,我得趕緊讓繡房和裁縫鋪多制一些口罩和手套給你們帶上,這些都可以防止傳染的,你們用的上。」


  陳明金感激的望著她。


  「阿重,謝謝你。」


  「明金哥哥,這個時候,就不要說這些了,好了,分工結束,我們都快些行動起來吧!」


  顧無憂的效率的確很快。


  不過三五日的功夫,就準備出了數百套口罩與手套,都是她畫了樣子,讓綉娘與裁縫們趕製的。


  至於藥草和大夫,砸重金下去,自然也就快速的到位了。


  裴然是皇子,無詔不能隨意離開京都,所以只能送陳明金到城門口,不能同他一起前往大興。


  「明金,萬事小心,五天就要給我快馬送一次信回來,知道嗎?」


  「放心吧,殿下,我會小心的。」


  陳明金認真的說道。


  「明金哥哥,你可要照顧好自己,我還等你回來開點心鋪子呢!」顧無憂笑著說道。


  陳明金也笑了,深深看了顧無憂一眼。


  「好,到時阿重你帶著我,一起掙大錢!」


  「明金哥哥,保重!」顧無憂收斂了笑容,正色說道。


  「保重!」


  陳明金和魏凌一行對裴然鄭重行下拜禮,翻身上馬,準備轉身離去。


  「等一等!」


  有馬蹄聲急促的從遠處疾沖而來,臨到面前,那人勒馬急停,喘著粗氣說道:「讓我也一起去吧!」


  顧遠航?

  魏凌蹙緊了眉頭,面色不悅的呵斥道:「你來做什麼?我們又不是去出遊賞景,你這種嬌貴公子哥兒,還是乖乖呆在家裡享福吧!」


  「魏大哥,你就讓我去吧!」


  顧遠航的臉上是一片懇切之色。


  「多個人多份力量,我,我也看過很多醫書的,我可以幫上忙······」


  「你知道會面臨怎樣的危險嗎?」魏凌看著他,冷哼道:「可能會死!你也願意去嗎?」


  顧遠航抿了抿唇。


  「我知道,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個沒有擔當的膽小鬼,可是,我已經下定決心改了!魏大哥,你就當,是我代小禎去的吧,我會向你證明,我是有勇氣,有擔當的,我對小禎,真的是認真的!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吧!」


  魏凌冷著臉沒有說話。


  顧無憂輕嘆了口氣,說道:「魏兄,你就讓他去吧,是真心話還是花架子,試試不就知道了嗎?你不是也希望小禎能幸福的嗎?」


  魏凌抿了抿唇,調轉了馬頭,向前面的隊伍追去,扔下了一句。


  「那你就跟緊吧,若是掉隊了,可沒人管你!」


  顧遠航大喜,應了一聲,揮著馬鞭,加速的追了上去。


  顧無憂雙手合十,認真的祈禱道:「佛祖保佑他們一切順利,早日平安回來。」


  裴然摸了摸她的頭,表情亦是同樣的認真。


  「一定會的。」


  寧國侯府。


  「你說什麼?!」


  孫氏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看著眼前報信的僕從。


  「遠航出城,跟著人去了大興!」


  「千真萬確啊夫人!」


  僕從苦著一張臉說道:「公子原來說的是與左侍郎家的公子一起去城外香山打獵,卻不想到了城門口就扔下了小的們,跟著大興府君陳公子的隊伍走了,小的們勸說無用,沒法兒,只得趕緊回來稟報夫人。」


  「無緣無故的,他跑大興去幹什麼?!」


  孫氏驚疑不定,百思不得其解。


  僕從看了孫氏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夫人,小的在城外,聽流民們說的一個消息,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是,是。」


  僕從擦了擦汗,趕緊說道:「聽說那大興發了時疫,可死了不少人呢,我瞧見陳公子的隊伍里可帶了不少的藥草和大夫,想來這消息是真的。」


  什麼?!


  孫氏驚得掩住了口。


  遠航他究竟想幹什麼?!


  這種危險之境,怎麼能親身犯險!

  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可怎麼辦?!


  「快多派些人去追,無論如何,要把人給我追回來!」


  「是,是!」


  僕從匆匆的退了下去,孫氏緊攥著帕子,焦急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心裡格外的不安。


  「月鈴,那個會巫術的妖女確定是已經處理掉了吧?」


  月鈴躬身答道:「是,夫人,奴婢親眼看著她被人抓住的,這會子,只怕是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那就好。」


  孫氏緊蹙著眉頭,又問道:「確定遠航那邊一點消息也不知道?」


  「夫人放心,都照著您的吩咐安排的妥妥噹噹的,公子他絕對不知道實情。」月鈴恭敬的答道。


  孫氏吐了一口氣,緩緩的坐了下來。


  她想起那個秀氣而蒼白的女孩子,在救活了自己的兒子后,面對著自己提出的種種要求,俱是默默的答應了下來,沒有一句怨言。


  在她慘白著一張臉,憔悴不堪的踉蹌往外離開的時候,自己也曾忍不住問了她一句。


  「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回過頭,緩緩一笑。


  「因為,我喜歡他。」


  她當時的笑容,真的是溫暖又動人的。


  是個好女孩子。


  可惜,卻是個身世不明的巫女。


  我的兒子是世子,是寧國侯府未來的主人,是我全部的希望所在,怎麼能娶一個巫女做妻子?


  你就算是真心,也只能是白費了······

  「夫人,有位文安侯府的高夫人,遞了儀貼過來,邀您過府賞花。」


  有婢女在門邊輕聲稟報。


  文安侯府?


  孫氏蹙起眉頭。


  文安候府的主母不是胡夫人嗎?什麼時候又多了個高夫人?


  月鈴接過儀貼,輕聲說道:「聽說文安候府有位姨太太,極是得寵,好像便是姓高。」


  孫氏面色一變。


  這位高姨娘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文安候寵妾滅妻,荒唐至極,她心裡也很是不恥。


  聽說胡夫人就被這位高姨娘氣的卧床不起,怎麼這高姨娘還有閑情請自己去賞花?


  一個妾室,竟然跟自己一個正室平起平坐的拉起關係來,真是荒唐!


  「把帖子扔了!以後像這種東西,直接退回去!不許再接!」孫氏喝道。


  「是。」婢女連忙倉皇答應。


  「夫人,這高姨娘輕易也得罪不得,她可是高昭儀的姑母呢。」月鈴輕聲提醒道。


  孫氏神情一凜。


  是啊,自己氣糊塗了,倒忘了這上頭。


  高昭儀如今可是聖眷正濃,又懷著龍胎,正是風光無限的時候。


  那個高姨娘也不知請自己過去打算些什麼,若是真的這樣一口回絕,惹惱了她,去高昭儀那裡去告一狀,只怕也有些個麻煩。


  別的不說,年節地下,自己做為外命婦可是要進宮朝賀的,到時候高昭儀隨便給自己下個小扳子,吃虧的可都是自己啊!


  「去回個話,就說我明日,上門去探望胡夫人,另外,給那位高姨娘,單獨備一份厚一些的禮單,悄悄的送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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