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害羞
可他剛出門,就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撲了過來,抱著他的腿,楚楚可憐的哭訴,自稱是顧雲晴的婢女,願意以身賠罪,只要他願意娶自己家小姐就好。
那兩個少女抱著他的腿,一路向上摸 ,摸著摸著,也不知撩撥到哪兒,賀之璋當時心裡就熱了,按捺不住,拉著她倆就在馬車裡快活了一回。
大喜!
小爺的雄風又回來了!
那兩個女子柳枝一樣的纏著他,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嬌嗔著要他答應了寧國侯府的親事,也好名正言順的納她們二人進府。
賀之璋摟著兩個尤物,心情愉悅之下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是啊,自己這樣不管不顧的上門去鬧,不是現成給他們寧國侯府送把柄去的嗎?
傷不到顧雲晴分毫不說,自己很可能都得受懲戒。
倒不如就答應了這門親事,等那顧雲晴成了自己的妻子,想怎麼磋磨她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
而且,寧國侯府理虧,顧雲晴就受了委屈,也不敢放個屁!
哈哈哈,果然妙!
寧國侯府的外院里,顧無憂籠著暖袖,看著僕從們井然有序的把從孫氏那裡抬回來的東西收進庫房,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永清,你做事果然利索,這麼會的功夫就歸置妥當了,我可要賞你才好。」
永清一向不苟言笑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笑容。
「小姐上回賞我那把清風寶劍就已經是難得的寶物了,我可不敢再敢小姐討賞。」
「你不知道吧,那清風寶劍可是雌雄雙劍,還有一把也在我這兒,你要不要啊?」
永清驚喜的睜大了眼睛。
「是雙劍?要要要,謝小姐恩賞!」
顧無憂看著她,笑眯眯的又補了一句。
「先放我這兒,等以後你找到了如意郎君,就把另一把劍送給你添妝。」
「姑娘你!」
永清臉頓時紅透了,剁了一下腳,羞得轉身跑了。
小春正在此時進來,看著永清的背影,訝然的說道:「我是不是眼花了?永清姐姐竟然也會像女孩子一樣的害羞?!」
「她本來就是女孩子啊!」
顧無憂心情極好,笑道:「哎呀,你們也都大了,看來我是得操心一下你們的終身大事了,我記得你不是跟那個叫什麼,對,叫小遠的小子關係很近么?要不要讓我來做個媒呀?」
小春這下知道永清為什麼害羞了,捂了臉嗔道:「姑娘,你就別拿我取笑了!」
「我沒有取笑啊,我很認真哪!」
顧無憂笑道:「不如我現在就寫封信去跟明金哥哥說一說,讓那個小遠回來,解解你的相思之情啊?」
小春的臉愈發紅的像蘋果,卻沒有像永清那樣轉身就逃,卻是從指縫裡露出眼睛來,小聲說道:「不用寫了,他們已經快回來了。」
「嗯?」顧無憂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小春放下手來,有些扭捏的說道:「淮安郡主那裡派人送了口信過來,說是陳公子正在回京都的路上,快馬加鞭的,應該能趕上明日陳小姐的生辰宴,小遠是陳公子的心腹,我想,肯定也是一起回來了的。」
陳明金回來了!
顧無憂驚喜的拍拍手。
「太好了,年底正好可以賣糕餅,明金哥哥那麼好的點心手藝,正好可以派上用場,我再跟他五五分賬,不是又幫他賺了一筆外快?我是不是很貼心?」
小春:「······」
姑娘你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賺錢的機會。
陳公子,會哭的吧······
不過,魏公子賀公子那裡也才分三成,陳公子能分五成,已經是很不錯了······
不知道殿下那裡是分幾成······
顧無憂若是知道小春心裡所想,肯定會罵她豬腦筋。
裴然那裡還用分賬嗎?
自己賺的不都是他的嗎?
不要說銀子,將來連人都是他的!
哎呦,突然有點害羞,不說了······
淮安郡主給陳明玉辦的這場生辰宴可是格外的熱鬧。
先且不說很多瞧中了陳明玉溫柔嫻靜,大方懂禮的世家夫人們想帶著兒子過來給淮安郡主相看。
就是陳明金,也有很多家中有待嫁女的人惦記上了,千方百計的找人搭關係也要過來赴宴,好跟淮安郡主能套個話,討個口風,看她屬意什麼樣的兒媳。
那些家中沒有待嫁娶兒女的夫人們卻也是興緻勃勃的要來。
因為據說這次生辰宴,城外那座名聲大噪的溫泉山莊送了一百盆奇花異草,還有五十盆珍品牡丹過來供客人欣賞。
要知道,這溫泉山莊的花草可是貴的離譜,尋常世家頂多也就買個二三十盆在宴席上充充場面,淮安郡主居然出手就是一百五十盆!
那麼多珍品花草,可是難得一見,這威遠將軍府的宴會,真是擠破頭也要去啊!
而那些打著陳明金陳明玉主意的人家們,則更是心動了。
淮安郡主這般豪富,威遠將軍府的家底原來這麼厚實,他們父子兩個又都手握實權······
媽呀,這麼好的親事,哪兒找去?!說什麼也要拿下!
於是那些熱些沸騰的夫人們立刻給自己的兒子或者女兒裁衣裳,制首飾,力求要讓自己的孩子在生辰宴上光芒四射,艷壓群芳。
京都城裡的成衣鋪,綢緞鋪,首飾鋪都連帶著生意好了起來,發了一筆小財。
而顧無憂的萬彩閣則是這些店鋪中的翹楚了,真正是賺了個是盆滿缽滿,大發橫財。
顧無憂看著賬本上的數字,笑的臉上的兩個小酒窩都要溢出來了。
乾脆讓淮安郡主再多辦幾場,這銀子不就像水一樣的淌過來了?
啊哈哈哈哈哈!
陳明玉今天打扮的格外光彩照人。
她穿著新做的一件淡金色海棠纏枝遍地錦的十二幅湘裙,烏髮輕輕巧巧的梳了個牡丹髻,帶著赤金的攢珠金鳳釵,另有顧無憂命人特地給她定製的睡蓮花開的水晶鬢花,和一對粉色水晶耳墜。
整個人看起來真是人比花嬌,清艷之極。
「明玉啊,你再這樣美下去,我可真是要後悔為什麼不是個男兒身了。」顧無憂笑著拉了她的手,打趣道。
陳明玉紅了臉,低聲道:「顧姐姐,有人在呢!」
在陳明玉身邊坐著的一個粉衣少女便笑道:「這位顧姐姐說的對,若我是個男人,碰見這麼個美人兒,也一定要搶了你去!」
周圍一圈的小姐們都笑起來,陳明玉的臉都緋紅了,嗔道:「雅樂,你幾時也學的這般貧嘴貧舌起來,不理你了。」
那名粉衣少女是文安候府的嫡女林雅樂,自幼與陳明玉交好,極是熟捻,玩笑隨意,見陳明玉害羞了,更是拍手笑道:「顧姐姐說你就沒事,我說就是貧嘴貧舌,看來就算是成了男人,我也是搶不過顧姐姐的了!」
小姐們以扇遮面,笑的前仰後合。
陳明玉羞得耳根都紅了,上去就要撓她的咯吱窩,口裡說道:「好啊,越發上臉了,今兒個非要給你個厲害瞧瞧!」
林雅樂轉身就逃,陳明玉捏著小粉拳追了上去,正鬧的高興的時候,林雅樂冷不防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頓時臉色一沉。
「吳婉珠,誰讓你進來的?我不是說了,你只能在外間呆著,不準湊過來嗎!」
那是個極美貌的女孩子,與林雅樂年紀相仿,長的眉目如畫,膚光勝雪,容顏堪稱絕色。
見林雅樂毫不留情的喝斥她,她也不生氣,臉上依舊是帶著得體的微笑。
「表姐說的是,只是我即來了,哪能不跟陳小姐行個禮,叫外人看了,不說我沒禮,只怕是怪咱們府上沒有教好呢。」
「誰是你表姐!我說讓你出去你就得出去,少廢話!」林雅樂冷哼道。
「表姐,今兒可是陳小姐的好日子,你真的要在這裡吵吵嚷嚷,豈不失禮?」吳婉珠輕聲說道。
林雅樂一噎,看了看背後竊竊私語的小姐們,只得忍了忍心頭的怒氣,沉著臉說道:「你要行禮,陳小姐就在這裡,行了禮就給我出去老實呆著!」
吳婉珠紅唇微勾,柔柔的給陳明珠行了個禮。
陳明珠見好友不喜,也不好說什麼,只隨意叫個起也就罷了。
那吳婉珠行了禮卻不走,看著顧無憂,淺淺一笑。
「顧小姐的名字我也早有耳聞,心中一直欽慕不已,今兒有緣,竟能遇上,婉珠也給您見個禮。」
說著便福身拜了下去。
顧無憂眼眸半眯,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她,淡淡說道:「吳小姐客氣,請起。」
吳婉珠起身,又微笑著對林雅樂和陳明玉頜首行禮,這才娉娉婷婷的退了出去。
「她是誰啊,以前怎麼沒聽說,你還有這麼個表妹呀?」陳明玉拉了拉林雅樂的袖子,小聲的問。
林雅樂的臉色極是難堪,似乎有什麼難言之癮,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顧無憂見了,知道她必有什麼顧慮,便說道:「明玉,誰家還沒個遠房親戚?這事兒以後再說吧,你今兒可是主人翁,把客人們都晾在一邊怎麼行?」
陳明玉心下也明白了過來,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拉著林雅樂笑道:「我跟你的賬可還沒算完呢,你可別想打岔,今兒非要讓你求饒不可。」
林雅樂也笑了起來,由著陳明玉拉了她回去,臨了,給了顧無憂一個感激的眼神。
顧無憂回了她一個微笑,轉頭看著那吳婉珠的背影,若有所思。
外間都是地位較低的庶女或者家世比較寒微的閨秀們呆的地方。
這位吳婉珠相貌出眾,舉止有禮,像是受過良好的教養,可林雅樂卻極不待見她,陳明玉也沒有見過她,想必定是剛從外地來京都的。
可她卻說對我早有耳聞,還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可見是事先下過功夫,看過畫像,或者,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遠遠的窺探過自己。
她跟自己可謂是毫無交集,為什麼要來打探自己?
這倒是有些耐人尋味了······
顧無憂正自沉吟,忽然又發現了一個熟面孔。
賀若儀?
她怎麼也來了這兒?
上回她得罪了淮安郡主,可是在這兒跪了大半天才回去的。
受了這般羞辱,竟然還敢來?
賀若儀並不敢來,可她又不得不來。
自從上次在法門寺,被惠通長老趕出禪會後,她的聲譽就一落千丈,連官媒都避之不及。
原先還有些普通門第的的人家有意求親,可經過這之後,連個六品小官兒家裡都對她不滿意,把自己兒子的庚帖都給要回去了。
阮氏急的沒法兒,女兒都十六了,親事還沒著落,這可怎麼得了?
原本她想著實在沒法兒就在娘家找個家境富庶的子弟親上加親好了,可賀若儀一向心氣高,儘管落到了這個境地,也不鬆口低嫁商戶。
阮氏拗不過女兒,心中更是把姜氏罵了個千百遍,若不是她的女兒賀若蘭搶了太僕寺卿家的親事,自己現在哪用得著這麼著急上火?
姜氏卻也來不及幸災樂禍。
有人給她遞了消息。
太僕寺卿家因為武國公府最近鬧的這些醜事而很是惱火,擔心賀若蘭也是個品行不端的,娶過門會影響自家的聲譽,正在考慮退婚。
這還了得?!
本就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門好親事,若是退了,那賀若蘭以後可也嫁不到什麼好人家了!
現在,只能是儘快的幫賀若儀找門親事定下來,以表示賀家的女兒並無不妥,仍是有好人家願以三媒六聘的迎娶的,也好打消太僕寺卿家的顧慮。
威遠將軍府的宴會會有多少豪門世家去,她們也是清楚的,若是在那上面能得了那個王孫公子的青眼,可不就是能解了眼前的困局,柳暗花明了?
所以當阮氏求到姜氏面前來時,縱使是萬般的不情願,也只能四處去幫著求人,好不容易才求到有人願意帶賀若儀進去。
阮氏花大價錢給賀若儀從頭到腳置辦了一身新行頭,又備了重禮準備送給陳明玉,臨了又苦口婆心的對著女兒叮囑。
「可不能再由著自己的性子了,就算是陪盡小心,也不能惹郡主和陳小姐生氣,還有,那個顧無憂只怕也是要去的,你若是碰見她,絕不能再去和她起什麼衝突,你不是她的對手,眼下,你只能討好她,順著她,等有朝一日你得了好前程,有了和她斗的實力,再來對付她,記著,你現在越是恨她,臉上就要對她越恭敬,明白了嗎?!」
賀若儀雖然脾氣大,任性衝動,可也並非是無腦之人。
她在顧無憂手上吃了這麼幾次大虧,自然也不是沒有記性。
阮氏的話她都記在了心裡。
是啊,把一切情緒都表現在臉上的才是蠢貨呢!
自己以前,在這上面栽的跟頭還不夠多嗎?!
她暗暗打定了主意,這次去威遠將軍府,哪怕是顧無憂要來打她的臉,她也乖乖的送上去給她打。
昔日韓信還受過胯下之辱呢,她受的這點屈辱又算得了什麼?
等有朝一日她飛黃騰達了,自然要把自己承受過的一切千百倍的奉還!
儘管做了很多的心理準備,可真正到了威遠將軍府,所遭受的待遇還是讓她心中憋悶煩躁不已。
別說陳明玉顧無憂了,她連個家世高點的嫡女都攀不上話,只能在這外間跟一群庶女堆里呆著,自己好歹也是個公侯小姐,簡直是奇恥大辱!
那些庶女和小世家的閨秀們卻也瞧不上她。
誰不知道武國公府如今的名聲糟爛到了什麼地步,她賀若儀更是被惠通長老呵斥過的,居然還有膽子出來赴宴,這臉皮厚的也是沒誰了!
有那知道她曾經得罪過淮安郡主的人,有心捉弄一下她,好在郡主面前賣個好,眼珠轉轉,便想出一個好主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