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六十五章 用心陰...
惠陽賓館三樓,一間專門用來辦公的房間里。
錢文勇就坐在一張辦公桌的後面,而孟缺和錢小詩則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做為東道主,錢文勇並沒讓人上茶,而是一落坐,他就開始發問:「小詩,我知道錢鑫追了你很多年,雖然你一直沒答應他,但是你二人之間的關係,應該也不是特別差吧?」
對於這個問題,其實錢小詩是不太好回答的,但礙於錢鑫已死,對方父親為大,便只好答道:「我其實一直把錢鑫當表哥一樣看待,事實上從關係上來說,他也確實算是我的表哥,僅此而已。」
錢小詩回答的很巧妙,並沒說她跟錢鑫的關係是好還是壞,這番回答模稜兩可,很有技巧性。
錢文勇卻是個明白人,聽了之後,淡淡冷笑了一聲,轉而問向孟缺:「你叫嘉和是吧,姓嘉的,整個華夏貌似也不算多,閣下是哪裡人氏?」
孟缺道:「我也算是個yz市的本地人,只不過很小的時候離開了。」
「聽說小兒跟你有鬧過好幾次矛盾?」錢文勇眼睛虛眯起來,就像是一雙毒蛇的招子。
孟缺答道:「其實若說矛盾,也稱不上,從頭到尾,我只跟他比過一次車而已,結果是他輸了,然後他不是很服氣,就是這樣。」
「呵呵,比車?你居然還能勝他?」錢文勇有些不敢置信,他兒子的斤兩,別人不知道,他可是非常清楚的,錢鑫的車技在yz市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了。
眼前這個姓嘉名和的小子,居然能夠勝得了錢鑫?
「僥倖而已,說到底,是我的膽子比他大。」孟缺為了不讓錢文勇懷疑,登時解釋道:「我跟他是在去冷東公路上比的,在去往東縣高鐵站的那個方向,錢先生你也應該知道那段路並不好走。所以,就是在那段路上,我僥倖贏了他。」
「你這個僥倖,說得好輕鬆啊。」錢文勇顯然不是很能輕易相信。
孟缺笑了一聲,道:「我倒是沒什麼,無論是生是死,都是爛命一條,錢鑫公子的命可比我精貴,所以,他豁不出去,自然是輸的。而我,贏得也光彩,並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這一點,錢先生你不用懷疑。」
錢文勇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道:「錢鑫從小到大,在普通人群里,貌似還從來沒遇到過什麼對手,哼,小子你倒是他頭一個對手,而且是一個將他打敗的對手,你真行。」
「過獎了,錢先生。」孟缺倒也不謙虛,理所當然地也就受了。
錢小詩皺著眉頭在一邊,很想阻止孟缺,想讓他禮貌一些,畢竟錢文勇剛剛遭受喪子之痛,如此沒禮貌地跟他對話,會很容易激怒他的。
錢文勇稍微頓了一下,目光又重新回到錢小詩的身上,道:「小詩,你也算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姑娘,錢鑫喜歡你,一直喜歡了好幾天,從來都沒變過。他從小到大,我還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這麼痴心過,可惜啊,你卻從未答應過他。」
錢小詩歉意道:「對不起,伯父,感情之事是不能勉強的。沒有感覺的兩個人,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到一起的。」
「哼,什麼叫沒有感情就無論如何也走不到一起?我這一輩,再上上一輩,所有的人誰不是父母之命、長者之言?」
「可是現在時代已經不同了。」錢小詩據理力爭。
錢文勇的觀點跟錢氏五老的觀點一模一樣,這樣的觀點讓錢小詩很反感。在這樣的觀點之下,她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工具,活得一點也沒自我。
錢文俊卻呵斥道:「放肆!什麼叫時代不同了?無論再過千年萬年,只要你姓錢,那麼你就得遵守錢氏家族的這個傳統規矩。傳統絕對不能壞,我告訴你,其實早在半年前,五大長老就已經將你許配給錢鑫了,如今他雖然死了,但是你這個媳婦,也須得繼續算數。」
「伯父……你……什麼意思?」
「哼,我的意思就是……」錢文勇忽地站起了身來,手一揚,撒出一把白色的粉末來。
錢小詩和孟缺在辦公桌的對面猝不及防,鼻子一嗅到那白色煙霧,立即覺得頭暈腦脹,接著視線發黑,僅僅幾秒之後,二人就沒知覺了。
而錢文勇這時,喚人來到房內,指著昏死過去的孟缺和錢小詩二人,道:「你們再去訂兩副棺材,此二人,一個是錢鑫喜歡之人,一個是他的敵對之人。未免錢鑫在地下寂寞無聊,便讓這兩人後天陪他一起下葬。」
進入房內之人,初聽此言,甚覺驚訝,但卻未多問半句。看了看昏死過去的一男一女,他一躬身,應了一聲「是」,然後退出了房間。
卻說孟缺這邊,方才白色粉末飛來之刻,他確實沒任何防備,這才導致那些白色粉末大量地被他吸入了鼻孔。
在他昏厥之時,他手心裡頭的兩頭神獸卻是無比清醒,在孟缺朦朦朧朧沒任何知覺之間,手掌心處散發著一團奇熱的能量。
這股能量,順著少陽筋脈,走三焦、過肩井,直達丹田。
一道渾濁而洪亮的聲音在孟缺的腦海里不斷響起:「人類,你醒來!人類,你須得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