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險中求勝
濼拔的實力不算差,勉強算是二流高手。一個身懷龍血的二流高手,即便是二流,在凡人當中也是如神一般的存在。
他的兩位師弟被從樓上推下去之後,吸引了所有槍手的注意,他從另一邊飛快地直奔羅貞兒的所在點,恰是贏得了一個三秒鐘的機會。
「這邊還有一個!」
眾槍手當中也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當大家注意到另一邊亦有一個黑影沖將而來的時候,那黑影幾乎已經到了他們的頭頂,槍口都來不及轉移,那人已經衝殺進來,突破重圍一柄鐵劍架在了羅貞兒的脖子上。
「你們全都給我住手,把槍扔掉,要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女的。」
濼拔心子狂顫著,此舉能夠成功,僥倖的成分極重。他從樓上撲下來的時候幾乎以渾身所有的龍血之力當作推進之力,正因如此,他才能夠成功的趁眾槍手的兇猛火力向兩位師弟集中的機會達到這一步。
「聽到沒有?我叫你們把槍扔掉!」
濼拔見眾槍手無動於衷,又吼了一聲。
羅貞兒的身邊站的正是羅程,他狠皺著眉頭盯著濼拔,但見此人腳步四平八穩,握劍有力,明顯不是其他的菜鳥可以媲美的。偷襲其他人,或許能行,但偷襲此人,明顯是不行的。頓時,他為了女兒的安危,大聲喝道:「大家把槍都放下吧。」
眾槍手聽他命令,果放下了槍來。
濼拔這才陰笑一聲,目光驚奇地掃了羅程一眼,道:「看不出來,原來你這老頭才是他們當中的領導,哼,你還算識相。」
羅程雖然擔心羅貞兒的性命,但渾身上下那一股上位者的殺伐果斷的王者之氣卻始終存在,亦是一哼,道:「希望你也能識相一點,你若把人放了,我承諾放你活著離開這裡。」
「呵呵,放我活著離開?你這老頭口氣還真大!」濼拔沒好氣地嘲諷了一聲,譏笑道:「說大話就不怕閃了舌頭?」
羅程面色不改,一指地面上濼拔那些已經死去的同伴,道:「信不信由你,這些死人是一個非常好的說明,你們膽敢來到這裡,擺明是自尋死路。」
「夠了,老頭,別在我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知道嗎,這令我非常的討厭!」濼拔吼了一聲,然後長劍一抖,示意羅貞兒向大宅外面而去,邊走邊道:「今天算你們好運,我只帶走這個女人即可,哼,老頭子,我先饒你一命,讓你充當一個報信使者,你報信給孟缺,如果他想找回這個女人,就讓他親自來找我。記住,只有兩天時間,從今天起到明天的晚上凌晨12點,他若不來找我,哼,這個女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應該能明白。」
羅貞兒性格較為倔強,而且天生就有一股很強烈的大小姐脾氣,被人當成要挾物,她當然很不甘心。一直想方設法的想要逃脫對方的控制,平常的時候她天不怕地不怕,現在有老爹在身側,她當然更加地不怕。
好幾次,她都向她老爹投眼色,欲以求得老爹的指揮逃脫敵人的控制。可羅程屢次見到她的眼神都微微地搖了搖頭,示意她別亂動,此敵人非彼敵人,不是好對付的。
這下子敵人示意讓她離開這裡,她又投以徵詢的眼色給父親。
羅程見得,依然是微微搖頭,讓她別輕舉妄動。
貞兒很不解,為什麼自己這一方面這麼多人還忌憚對方一個人?只要大家稍微配合一下,定能殺掉此人。
她心中不解,羅程的心中卻如明鏡一樣雪亮。他很清楚這些人絕非常人,一個個都有著極為變態的能力,尤其眼前這最後一個敵人,看得出來他的實力是來人當中最強的一個。不說別的,光從他握劍拿人的手勢就能看出他的專業與手段了。
一般的人握劍脅人,只會簡單的架在別人脖子上。這樣的姿勢看似無事,但其實有一個天大的弊端,假如被警方的狙擊手碰到,一個暴頭就能立即解救人質。
而濼拔的握劍是反手而握,這樣一來,就算有人偷襲他將他擊斃,臨死前他倒地的動作也會帶動劍身向後一掠,這麼一掠足以割破人質喉嚨使其歸西。
羅程經驗十足自然也判斷到了這一點,所以他一直讓貞兒別輕舉妄動。
貞兒心裡很不平,暗忖著如果有孟缺在場,一定很輕鬆地就能搞定這個傢伙。可惜啊,偏偏孟缺不在這裡,而且這事說到底還是他弄出來的。
「走吧,美女,磨磨蹭蹭幹什麼呢?這群人是救不了你的,你可以放心,假如你的男人孟缺親自來找我,我自然會放了你。」濼拔陰笑了一聲,手裡的長劍微微抖動,發出龍吟一般的聲音。
羅貞兒低頭瞄了他的長劍一眼,只見這把劍渾身墨綠薄如蟬翼,走動間盈盈顫顫不時地發出嗡嗡鳴叫,十分悅耳。長劍劍身並沒直接貼著貞兒的脖子,此劍正是「妖劍」盜版,乃是照著妖劍的樣子打造出來的仿製品。但雖然是仿製品,也是格外的鋒利,一旦貼進人的皮膚,薄細的劍身就像是有吸引力一樣會自動貼近人體,特別是喉嚨一帶的脆弱部位,軟劍一旦及身,必定會害人性命。
濼拔自然不想殺掉羅貞兒,所以長劍劍身離貞兒的脖子尚有三四個厘米。饒是如此,貞兒還是感覺到了一道道寒風不斷地衝擊著自己的脖子,心下膽寒。
「走快點,別磨蹭,你的男人遠在sh市,一時之間趕不到這裡,你想耽誤時間也沒用。」
貞兒無奈,只得照濼拔的要求,一步步地向大宅之外走了去。
羅程與一干槍手眼睜睜地看著貞兒被帶走,心有不甘是自然的,甚至每一個人都想揀起槍支擊斃濼拔一千次。但,為了貞兒的安危,誰也不敢冒這個險。
「羅先生,咱真的就這樣放他離開了嗎?這廝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把嫂子帶走了,這要是傳出去多丟我們的臉?」槍手之中,一人忿忿不平地說了一句。
羅程嘆了一口氣,道:「暫時只能任他離開,這傢伙不是一般人,你看他三步一回頭,防備之心極重,偷襲是沒用的,而且他是反手握劍,若是殺了他,貞兒也會跟著遭殃。」
「只能任他離開?這……要是嫂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該如何向孟哥交差啊?」槍手滿腹愁郁。
其實槍手擔心貞兒,羅程這個當父親的更加地擔心貞兒,他看著貞兒被要挾著越走越遠,微微搖了搖頭,道:「此人抓貞兒做人質,短時間之內貞兒不會有危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通知孟缺,讓他來想辦法。」
目前只能如此,羅程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託於未來女婿的身上,因為他也知道他的這個未來女婿比他實在是強太多了。
這時,羅威被狗仔一隊人推著走了過來,他們一看到貞兒被人帶走,狗仔和羅威舉起槍就要開槍。
羅程及時將他們喊住,喝道:「別亂來,你們若是衝動只會害了貞兒。」
羅威做為貞兒的兄長,從小百般疼愛妹妹,自然見不得敵人當著自己的面把妹妹帶走,十分不滿道:「老爸,你怎麼就這樣放他離開?而且還是把妹妹帶走了?」
羅程哼了一聲,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心裡早就有點不滿,聽他這般如此沒見解的話,立即斥道:「你懂什麼?還不快打電話給孟缺?」
羅威一見父親發怒,也不再說二話,摸出手機來立刻撥出了孟缺的電話。
狗仔是槍手隊的隊長,當見得貞兒被濼拔帶出了大宅,他向羅程使了個眼色。隨即羅程點了點頭,他便一揮手帶著所有的人輕手輕腳地跟蹤了上去。
電話一撥通,孟缺正在和大猩猩等人商談覆滅慕容氏家族的大計,一接到羅威的電話,他心裡的怒氣驀然衝天而起,洶湧地爆發了出來。
「該死,我讓夢盈離開了,怎麼就忘記讓貞兒也離開呢?」孟缺念叨了一句,手裡的酒被子瞬間別捏成了粉碎。
「孟缺,發生什麼事了?」大猩猩、唐琅齊問道。
孟缺陰著一張臉,氣呼呼地道:「貞兒被人帶走了,人家指名道姓要我親自去贖她。」
「是什麼人?」大猩猩亦感憤怒。
孟缺道:「聽羅威說似乎是洋人,這不用說一定是鐵砂一伙人,上次讓他逃了,這一次他肯定是回來報仇的。」
冰狐在一邊聽著,「貞兒」二字落入她耳,她立即知道了是個女人的名字,心中不免有些酸意,但是當看到孟缺滿臉怒意,她終是嘆了一聲,道:「我早說了,鐵砂絕對不能放走,他一走絕對會再回來報仇的。」
唐琅握了握拳頭,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剛剛發生,還是發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剛剛,就在剛剛發生。」
孟缺說了一聲,隨即招呼阿羊讓他立即召集所有騷年會的人。
大猩猩嚴肅地問道:「孟缺,你打算怎麼辦?」
孟缺咬牙切齒道:「這該死的鐵砂,我沒找他,他居然還主動想來找我了。哼,這次一定不能放過他。現在讓所有的兄弟都出動,封鎖住從蘇州來sh市的各大路口,無論是鐵路、公路、飛機場都不放過,他抓了人,肯定會帶回sh市,上次聽大猩猩你說他們有個據點在長興島是吧?很有可能他們會把人帶去長興島,哼,我們就來個半路攔截,讓他出不了蘇州。」
唐琅點點頭,道:「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咱們在蘇州的兄弟有六七萬,如果全部出動,的確能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把整個蘇州的各大交通要道都封鎖起來。想要攔截住他,應該不難。」
大猩猩一揮手,道:「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咱們也出動,從各方面指揮人手進行攔截。」
話一說完,幾人立刻從「驚濤拍岸」酒店裡閃了出來,各自開了一輛車。
冰狐原先琢磨著自己不太適合跟去,但想了一想,還是跟上了孟缺,坐在他的副駕駛位置上。
三輛車風風火火各從三條大道,直奔蘇州市,路途中,三人不斷地打電話給手下的所有小頭目。
命令一發布出去,響應極快,位於蘇州的那六萬多騷年會大眾一接到命令就跟虎狼之師一樣義憤填膺地付出了行動。
在騷年會裡,羅貞兒幾乎被所有人都認識。因為所有的兄弟第一個知道的嫂子就是她,而且,亦因為她父親羅程曾經是洪門七大舵主之一,這也讓她在很早的時候就被很多人所熟知了。
這樣一來,大家攔截之中連照片都不需要,直接就能認出嫂子羅貞兒。
不到半個小時,六萬騷年會大眾幾乎把蘇州市整個市的所有交通要道都給封鎖住了。而且某些手下甚至還聯繫了當地警方,由警方配合行動,正是如虎添翼。
一直跟在濼拔身後,偷偷進行跟蹤的狗仔等人,其實只跟了他兩里路,就把目標給跟丟了。最後目標消失的地方,離機場極近。
但他卻並未直接殺去機場,因為他知道如果想搭飛機走,濼拔不可能用劍架著貞兒順利過安檢。那樣只會被警察包圍起來,料想那個老外不會這麼苯。
唯一可行的,他猜測對方一定是打車從陸路出蘇州境。便立即將情報轉發給所有騷年會的各個小頭目,情報一擴散而開,大家圍堵的重心也就朝狗仔所說的地方集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