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真相大白
爾後,一家人倒也相安無事,威爾似乎痛改前非,對凱特以一個父親的姿態繼續關懷備至,卻不逾越雷池半步。
直到沈臨抵達本城的那天早上。
威爾再次壓制不住自己的色心,在凱特的卧房裡對養女動手動腳,雖然遭到了凱特的強烈反抗,但還是被威爾得逞了。他強暴了凱特,但卻沒有在凱特體內留下自己的體液。
事後,凱特痛哭流涕要挾他說,要去警局投訴他后就衝出家門。但凱特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沒有告發禽獸一般的養父威爾。如果她撥打了報警電話,那麼,就是另外一種結局了。
凱特在學校受到了助教詹姆森的猥褻和侵犯,這更加讓女孩心靈受到重創。這是她不願意回家冒雨躲進沈臨寓所的一個關鍵因素。
凱特在沈臨的寓所呆到半夜時分,最終還是悄悄潛回了自家的卧房,準備收拾一下東西離家出走,逃離這個讓她噩夢般無法醒來的地獄。但卻被威爾發現——事實上,就在早上強暴凱特之後,威爾就對凱特產生了殺機,他從上午開始預謀,當他發現沈臨這個下午入住的新鄰居時,邪念瞬間而生。
當時,他正在對草地進行灌溉澆水,當沈臨被他邀請過來無意中在草地上留下腳印的時候,他用工具將腳印牢牢保護起來,作為陷害沈臨的鐵證之一。
讓他狂喜的是,他意外發現凱特竟然敲門進了沈臨的寓所。
凱特半夜回家進門,威爾立即發現,趁妻子凱瑟琳熟睡的當口,他將凱特逼迫在了她的卧房之內——凱特的卧房就是殺人的第一現場。
正如沈臨的判斷,威爾用一條床單勒暈了凱特,又擔心凱特不死,又狠心用雙手用力將女孩掐了十幾分鐘,在凱特的脖頸下留下了第二重疊加的勒痕。
凱特被殺死之後,威爾悄然將凱特丟棄在距離沈臨寓所不遠處的草地上,這個時候,雨早已停了。而他故意讓凱特還穿著來自於安迪的那件睡衣。
偽造完兇殺現場之後,威爾又潛回家來徹底清理了殺人現場,然後才大刺刺地上床繼續睡覺。
這便是全部的真相。
傑克這邊結案,威爾被正式逮捕。莫納德則代表警署於第二天上午召集新聞發布會,面向全城媒體發布了破案緝拿到真兇的驚天動地的消息。養父強暴養女並殺人滅口的兇殺案,對於警署來說不是第一次,但對於公共社會而言,卻引起了軒然大波,震動全城。
上午,按照預定,沈臨和楊雪妮乘車趕去鄭爽父親鄭寧國在郊區的別墅,與鄭寧國、薛建、歐陽強和胡偉剛等華商會面。沈臨其實已經猜出了幾分,鄭寧國對他如此禮遇和殷勤,肯定是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尋求與龍騰集團合作。
不過,這正中沈臨的下懷。
沈臨已經決定,在m國市場進行戰略布局,在大洋彼岸紮下根來。但戰略是一回事,實際的資本運作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說得直白一些,龍騰集團要想在這個國家發展,就必須要尋找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比如說項目。
借項目在這裡立足,同時趁勢融資,用西方人的錢來賺西方人的錢,這是沈臨從一開始就確定的基本原則。
沈臨和楊雪妮還在路上,薛建幾個人都已經趕到了,他們在鄭寧國別墅的書房裡一起收看最新的電視新聞報道——f城警署副局長、副總警監莫納德主持召開的關於「雨夜謀殺案」的新聞發布會。
聽說兇手竟然是死者少女凱特的養父——薛建大為感慨,嘆息道:「人倫慘劇!為人父母者,竟然如這威爾一樣禽獸不如,真是令人扼腕嘆息!」
歐陽強微微一笑:「這種事雖然不多見,但也不是沒有,足見人性劣根,不會因為種族和國界而有什麼差別!」
胡偉剛則輕嘆一聲:「這也算是還了沈臨一個清白,否則的話,不要說沈臨一個人遭遇冤屈,就是我們本地的華人,都要跟著顏面無光啊!甚至,會毀了我們華商千辛萬苦累積起來的良好聲譽!」
鄭寧國環視三人笑了笑:「你們的擔心是多餘的。想想看,沈臨怎麼可能是兇手?我們不是對國內同胞有什麼盲目的信任,只是他初來乍到,就被懷疑涉嫌兇案,無非是一種偶然和巧合罷了。」
「諸位,你們或許還不知道,沈臨不僅僅是國內派來的中醫訪問學者,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鄭寧國說到這裡,微微停頓了一下。
薛建皺了皺眉:「老鄭,你就別賣關子了,我早就覺得他不是那麼簡單,咱也不說別的,單說說你老鄭對他的態度——就能說明很多問題吧?」
胡偉剛笑:「老鄭你直說吧,他是不是國內很有背景的『年輕一代』?」
以沈臨的年紀和他骨子裡透出來的貴氣,胡偉剛有這種猜測也屬於正常。
鄭寧國聞言似笑非笑地搖搖頭:「不,你們不要瞎猜。你們幾個可知道國內有一家挺大的企業名叫龍騰集團的?」
薛建立即反應過來:「我知道,這家企業是國內最大的民營資本,實力非常強大,而且歷史也非常悠久,延續時間足足有百年有餘了——只不過中間有著十幾二十年的空白期罷了。之前叫潛龍集團,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改名為龍騰集團,現在看起來,似乎寓意深刻啊!」
歐陽強震驚無比:「老鄭,你不會說沈臨是……這家企業的老闆?」
「沒錯,他就是龍騰集團董事長,國內工商界跺跺腳都能引起風雲變幻的工商領袖。最近,我聽聞龍騰集團開始對外擴張,走國際化和全球化的戰略路線,我懷疑……他們的發展,有政治和官方的背景。」鄭寧國的話瞬間引起了薛建三人的共鳴。
三人敘敘談談,就在這個時候,傭人來報:鄭寧國的前任,華商總會前任會長——本城和南部地區最著名的華商魏國慶到訪求見,與他一起來的還有魏國慶的兒子魏寧宇。
魏國慶雖然退休養老,將生意交給了女兒魏秋華,但退居幕後的他仍然是本地區舉足輕重的商業領袖和華人名流,即便是鄭寧國這些人,也不敢對他失禮。換言之,魏國慶就是老前輩,昔日對他們這些後輩有提攜護持之恩,誰也不能忘恩負義。
因此,鄭寧國四個人立即起身,迎出了客廳,在別墅正門接到了拄著文明杖氣態依然矍鑠的魏國慶,以及站在他身後神色頗有些尷尬的外科醫生魏寧宇。
「魏老,您老光臨寒舍,讓我們蓬蓽生輝啊!」鄭寧國朗聲笑著握住了魏國慶的手。
魏國慶神色沉靜:「小鄭,我來這一趟,主要是為了這個孽子!」
魏國慶的臉色頓時冷肅了下來,他回頭指著魏寧宇怒斥道:「這個孽子!忘本的孽子!他竟然當眾羞辱國內來的朋友,詆毀我們傳承了幾千年的中醫文化!我就說了,你學習西醫,我不反對,因為這是你的自由和權利,但是,你沒有權力詆毀老祖宗傳承下來的東西!」
魏國慶非常生氣。
魏寧宇噤若寒蟬,屁也不敢放一個。
他當眾挑釁沈臨的事情,詆毀貶低中醫的事情,傳到魏老的耳朵里,引起了這位對祖國懷有濃烈感情的老華商。他可以允許自己的後代有不同的政治信仰、價值觀念,甚至對西方的生活方式和行為準則奉若圭臬,但不允許自己的後代詆毀來自於祖國的一切!
這是老爺子的最後底線了。
鄭寧國馬上就回過神來,老爺子這是帶著魏寧宇上門道歉負荊請罪來了。
「魏老,您呢也不要生氣,就是一點小事,也是誤會。魏醫生不了解中醫,對中醫有些誤解和偏見,也是在所難免的。」
鄭寧國打著圓場。
薛建幾個人也笑著解釋寒暄,寬解著這位憤怒的老人和長者。
魏國慶狠狠跺了跺腳:「混賬東西!忘本的孽子!我們是華人,無論到了什麼時候,無論在什麼地方,這都是我們的根,永遠不能忘本!」
魏寧宇尷尬地搓著手,低著頭無語。
「小鄭,聽說你請了那位國內來的沈先生,我這一趟來呢,一個是讓這個孽子當面向人家道歉,負荊請罪;另一個是要見見這位年輕人,聽說他醫術高明,我要向他求醫喲。」魏國慶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我的偏頭疼越來越厲害了,我看西醫是沒有什麼辦法了,說不準中醫的針灸會有療效,我就來試一試。」
「魏老太客氣了,您請進。一會等沈教授到了,一定會幫您治療的。」鄭寧國束手讓客。
魏國慶哈哈大笑,也沒有客氣,徑自率先進了鄭家別墅的客廳。
魏寧宇低著頭跟著老爺子的屁股後面進了客廳,心頭的不爽可想而知。他雖然是在西方的價值觀社會中成長起來青壯年一代,但作為華裔,他也同時接受著來自於父親近乎執拗粗暴的傳統東方文化教育。
對於這位一向在家中說一不二的父親,他敬畏兼崇拜混合有之,不敢有任何的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