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將車停在路邊,秦二霸點上一支煙帶著芳姐走了過來,目睹對面十多號人嘰嘰喳喳和膽戰心驚,他卻是淡然一笑,咧嘴吐出一口煙霧道:「喲,代三,歡迎儀式不錯啊。」
「趙醫生。」代三先是沖芳姐點頭示意,然後戒備的對著秦二霸,警惕道:「秦二霸你來幹什麼?是想看我笑話,還是想來打架的?」
也不怪這廝沒有點提防,秦二霸上次干架之猛他也是有目共睹,連杜全那號猛人都敗在對方手下,自己還真沒有把握這十幾號殘兵敗將能幹的過!
「看你說的,老子秦二霸是那種欺負鄉里鄉親的人嗎?我今天來可不是找茬的!」秦二霸卻是淡定的很,眼神一睹,叼著煙頭道。
「那你想幹嘛?」代三仍是沒有半點懈怠。
「仙人板板的,我有那麼嚇人嗎?」秦二霸看他那一副生怕招架不住的模樣,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心想老子長得這麼和善怎麼感覺跟個惡霸似的。
你是不嚇人,可你把我幾十號弟兄都搞殘了,你自己看看,老子這堆人里還有幾個人臉上全是好肉的,運氣差的到現在連他媽都不認識,就特么自己骨頭也折了兩根!
秦二霸看著代三眼色,就猜到他心中七七八八,這傢伙看來記恨自己不輕。說來也是,從小兩人就是死對頭,可以說從四五歲就開始干架,一直打到現在,可惜秦二霸這丫的就是個妖孽,在所有人中年紀最小,卻屬他最猛而且最狡詐最陰險,幾乎只要有他在代三一幫子就沒贏過!
不過在秦二霸眼中雖然兩人算不上深交,但經過從小到大的摸爬滾打也算是朋友和玩伴了吧,用得著這麼記仇嗎?
「代三,老實說,我和你沒啥深仇大恨吧,這幾年我出去跑路,你在老子村裡橫行無忌,甚至還搞得老子家裡差點妻離子散,到現在我叔都還渺無音訊,這些我可都沒來找過你!」秦二霸吸了口煙,吐出一個煙圈,莊重道。
代三沒有說話,這廝臉皮再厚也沒到那程度,自己這方面確實有點不人道的。只是他不知道秦二霸是什麼個意思,要是對方過來揍他一頓,他感覺還好想點,可他卻拿出這些舊事,倒讓自己摸不著頭腦了。
「是你叔自己要賭的,而且我還勸過他。」感覺心裡有些發堵,就像壓著一塊大石一樣,代三忍不住道:「其實你叔走了也好,那傢伙根本就是什麼好東西,背著你嬸子賭博嫖娼不說,還愁著賣他女兒,讓我給他找銷路呢!」
秦二霸眉頭一皺,自己叔的德性是越來越壞了,居然干出這些事,不覺間秦二霸對自己叔升起的恨意更濃,嬸子如此賢惠,倩倩如此孝順,居然還想干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
秦二霸並未說話,牽開話題,有時候有些事知道就行了,他掏出一支煙遞了過去:「代三,我們一起打鬥也有十幾年了吧,多多少少也算朋友吧!」
代三面色一僵,有些戰戰兢兢的接過那支煙,點上道:「算是吧。」
「那你為何要幫著別人來整我,以前我們年幼無知鬧的些趣事你就真的記得那麼清楚?」秦二霸問道。
代三眉頭一皺,回想一下,自己似乎真的和秦二霸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是從小積壓起來的妒火在作祟。他抬頭看了秦二霸深邃邪氣的雙目,他發覺對方的無論是氣勢與神采都要比以往內斂的多,卻更加讓人感到沉重和壓抑!
他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加可怕和神秘,與自己的差距也越來越大,他感覺自己這幾年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內心竟是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服氣。
是啊,單論這腔胸襟,自己就比不了,趁人不在家在村裡欺負老幼婦孺,別人不記仇,自己還恬不知恥的找上門去,真是搬起石頭砸腳,丟人丟到家了!
代三再也不敢直視秦二霸深邃邪氣的目光,他幽幽的嘆了口氣,第一次服軟道:「二霸,是我對不住你,我只是想贏你一次!」
秦二霸沉默些許,才輕輕一笑,上前拍了拍代三的肩膀,說道:「代三,你已經贏過我了,至少你把村裡搞得有聲有色,比我們村富多了!」
代三聽后一喜,忍不住得意一笑,不過那神態卻像一個臣子受到帝王的嘉獎一樣,連代三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詮釋此時內心到底是什麼心裡,是高興,還是敬畏……
秦二霸也不知道自己正在無形中的成長,他只是感覺自己很喜歡這種揣摩、拿捏和掌控他人的人心,讓別人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權利慾吧!
他收回心神,接著道:「不過你要記住,這個世界沒有誰真正的贏過,更沒有誰永遠贏著,你今天超越著別人,別人說不定明天就會超越你,我們走的路還有很長!」
「二霸,你說的很對,從此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代三點點頭回答道,他絕對秦二霸說的很對。
「那我們就冰釋前嫌了,從今往後希望我們一起合作!」秦二霸掏出打火機點上了煙,後者則是連聲恭維,同時又掏出自己包里的一包五十元的天子送上,直接塞到秦二霸包里。
秦二霸見此並未拒絕,回頭朝著芳姐一招手道:「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正事兒,芳姐快來給別人這些兄弟們換藥吧,他們肯定都等急了!」
「你這傢伙,我看你們剛開始的架勢還以為又要打架呢,都嚇我一跳!」芳姐翻了秦二霸一個白眼,將醫藥箱放下,給這幫仁和村漢子一個個的換藥去了。
「哈哈哈,,,」秦二霸和代三都是相視大笑,秦二霸更是熟絡的摟著他肩膀:「芳姐你不懂,我們這叫不打不相識!」
「說得對,說得對!」代三也是擊掌道,現在他心結解開,倒是開朗許多。他身後那幫弟兄見與秦二霸這般熱情,那緊繃的情緒也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