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斷尾求生
「真去啊？」方正邪笑道，「你就不怕那女飛賊還來？」
「她愛來就來唄，只要她看得上眼，展廳里的珠寶手飾隨便挑，姐們全買下來送她也不是不可以。」林嘉妮忿忿然的道。
「翠玉白菜和帝王綠翡翠珠項鏈不展出了？」方正一下聽出林嘉妮的言外之意。
方正記得，香港王氏跟小林公司簽的安保合同里有一條，如果安保措施不得力，王氏有權臨時取消翠玉白菜和帝王綠翡翠珠項鏈這兩件珍寶的展出。
與之相對應，整個安保合同的安保金額也會大幅縮水。
難怪林嘉妮心情這麼差，敢情不全是因為她年輕后媽的艷事。
「不展出就不展出好了，我們損失的不過就是一百多萬，他們王氏損失的卻是自己的百年口碑。」林嘉妮氣哼哼說道。
昨天晚上，香港王氏一個長輩緊急直飛東海，將負責珠寶展的王騰痛罵了一頓。
顯然，他對於王騰將這樣兩件稀世珍寶交給小林這樣的小公司來負責安保，很是不滿。
王氏的長輩臨時取消了翠玉白菜和帝王綠翡翠珠項鏈在後續兩天的實物展出，改為圖片影像資料。
如果不是因為解除安保合同需要補償支付巨額保費，林嘉妮相信香港王氏一定會臨時換一家公司來負責展會的安保工作。
這還不是林嘉妮最鬧心的。
最讓林嘉妮鬧心的是，翠玉白菜失竊的事還是被人捅到了互聯網上，儘管翠玉白菜最後失而復得，但小林公司保安服務公司的名聲已經受到了影響。
這對將來小林公司升格后，武裝護衛、押運業務的開展肯定有影響。
林嘉妮終究還是個大姑娘，在一連串的打擊下也綳不住，必須得發泄一下負面情緒。
方正心裡忽然沒來由的有些憐惜林嘉妮，笑著說道：「其實，你完全不用替小林公司的未來擔憂。」
林嘉妮多聰明的姑娘，一下就聽出方正話裡有話，當即問道：「我聽小婉說，你這兩天忙得都不著家了，快老實交待，你到底在忙什麼？該不會是養外宅了吧？」
「我連內宅都沒有，用得著養外宅？」方正笑道，「實話告訴你吧，我正想辦法替咱們公司打廣告呢，這廣告打好了，咱們小林公司今後就再不愁接不到業務了。」
「什麼廣告，快告訴我。」林嘉妮立刻好奇起來。
「現在不能告訴你。」方正擺擺手，笑道，「暫時保密。」
「喂，我可是你的老闆！」林嘉妮嬌嗔道，「哪有身為老闆，卻不知道公司即將發生的事情？方正你太過份了。」
「我就是這麼過分，你咬我？」方正邪笑道。
林嘉妮凶霸霸的瞪著方正看了幾秒，還真撲上來，張開小嘴就往方正的右胳膊上狠狠咬了下去。
「你還真咬啊，你屬狗的啊？」方正卻沒躲。
林嘉妮只咬了一口，就馬上抬起頭，捂著嘴慘叫起來：「你還是不是人啊？怎麼胳膊這麼硬？」
「沒辦法，咱當兵的人，身體就是這麼結實。」方正邪笑道。
林嘉妮忽然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張俏臉變得緋紅起來，瞪著方正嬌嗔道：「還不開車？」
方正鬆開手剎，掛前進檔，右腳腳尖輕輕一點油門，帝豪ec8便平穩的滑出了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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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商務區，某高檔寫字樓。
白領麗人踩著足有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蹬蹬蹬走進梁總辦公室，向仰躺在大班椅上休息的梁總報告：「梁總，苟總失聯了！」
「嗯？」梁總霍然坐直身子，眼神也頃刻之間變得凌厲起來。
白領麗人道：「昨天晚上的談話之後，苟總就再聯繫不上了，打電話到他的家裡，電話也沒人接，剛剛問過普天經濟研究所的人，苟總也沒有去上班。」
梁總沉吟了片刻，斷然說道：「小曼，立即啟動壁虎計劃！」
「啟動壁虎計劃？」名叫小曼的白領麗人蹙眉道，「梁總，是不是再等等？也許苟總只是去哪裡度假，不想有人打擾。」
「也許，你也說了，這只是也許，他也許已經落到了國安委手裡，他知道的太多了，我們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梁總斷然道，「必須馬上啟動壁虎計劃，一刻也不能緩！」
白領麗人便不再多說什麼，立刻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啟動壁虎計劃，馬上！」
梁總頹然坐在到大班椅上，問白領麗人道：「小曼，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
「異樣？」白領麗人道，「梁總，你指的是哪方面？」
梁總道：「你難道不覺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比前幾年加起來都還要多嗎？這才兩天時間，我們先是放棄了兩名外圍的僱工，現在更是被迫啟動壁虎計劃，局面彷彿在一夜之間就變得嚴峻起來。」
白領麗人道：「原本我還不覺得，可讓梁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梁總將方正的資料從抽屜里拿出，甩在大班桌上，說道：「直覺告訴我，這一切跟這傢伙脫不了干係！」
白領麗人道：「梁總的意思是說，是這傢伙綁走了苟總？」
梁總道：「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首先這傢伙身手高強，他擁有無聲無息綁走苟偉平的能力，其次，這傢伙是從狼窩裡出來的，對中國政府的忠誠度不用懷疑，所以，他跟我們是天然的死對頭！」
白領麗人道：「可問題是，如果真是這傢伙綁走了苟總，為什麼國安委那邊沒有任何消息過來？難道我們的內線已經暴露了？」
梁總道：「這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你馬上讓人著手去調查，動作要快，我預感到，我們若不加快動作，搞不好還要出事！這次，我們可以藉助壁虎計劃以勉強自保，下次，我們就再沒有護身符了。」
「好的，我這就派人調查。」白領麗人點點頭，轉身走了。
目送白領麗人的俏影消失，梁總的臉色卻一如之前般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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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老城區，國安委小樓。
蔣科華正在仔細甄別擺在大班桌上的三份資料。
蔣科華的思路跟方正可謂如出一轍，他也選擇了房地產市場作為切入點。
不過蔣科華的篩選範圍比方正更大，所以花的時間也稍微長了一些，最後篩選出來的可疑人物也有三個。
已經被方正綁走的苟偉平也在其中。
蔣科華正琢磨著如何策劃一次行動，將這三個人「請」到國安委小樓來喝茶聊天，坐他對面的一個小姑娘忽然叫起來：「蔣隊，你快上新浪網，有重磅消息！」
「怎麼了？」蔣科華一邊問，一邊匆匆登錄新浪。
「有人在新浪微博爆料，說東海財經第二頻道的專欄主持人苟偉平暗中接受美國特勤局經費支持！」小姑娘道，「而且有圖有真相，看樣子應該是內部人員爆料！」
蔣科華一聽頓時就咯頓一聲，壞了！
匆匆登錄新浪，蔣科華果然在首頁找到了這條微博，而且短短這麼點時間，點擊率就已經過萬了！
微博的內容極具震憾性，詳細列舉了苟偉平自從擔任香港中文大學經濟學院教授之後，先後接受美國特勤局九次經費支持的帳目，總價值超過五百萬美元！
爆料人只是簡單的列舉了這些帳目，並沒有進一步做任何有傾向性的評述。
然而，底下的回復卻已經沸反盈天，一大票小憤青在那狂噴口水大罵漢奸，殊不知苟偉平根本就不是中國人。
當然，也有無腦黑在那裡謾罵中國政府。
還信誓旦旦的說，這一定是體制的問題，是中國的政治制度從根本上出了問題，否則不可能會有經濟學家替外國服務。
蔣科華根本不關心這些，當即將網路小組負責人叫到跟前，給他下了個死命令：「以最快的速度，鎖定爆料id！」
爆料人的id很快就被鎖定了，不過鎖定了也等於沒有鎖定。
因為這根本就是一個臨時註冊的新id，就使用了這麼一次。
而且，這個id的註冊地也在美國舊金山，國安委鞭長莫及，蔣科華想通過互聯網ip地址繼續追查的願望也化為了泡影。
「**。」蔣科華滿心失望，當即將攥在手裡的三份資料重重的摜在大班桌上。
「怎麼了，蔣隊？」對面的小姑娘關切的問。
「沒什麼，就是心情不好。」蔣科華神情抑鬱的坐回大班椅上，好不容易才摸索到一點兒頭緒，結果他還沒來得及展開調查呢，對方卻果斷就斷尾逃走了！
這還真是個狡猾又果斷的對手！
一看勢頭不對立刻就棄車保帥！
看了看大班桌上的那三份資料，蔣科華果斷扔進了垃圾簍，然後站起身招呼外面大辦公室里的隊員：「大彪、虎子還有小碗豆，你們三個跟我出去一趟。」
蔣科華很確信，那個苟偉平已經不可能有什麼價值了，從他嘴裡也不可能撬出多少有用的東西來了，但調查終歸是要調查的。
總不能人家都在網上都爆料了，國安委卻不過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