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1
本來安靜地坐在那兒埋頭吃東西的人，突然暴起，惡狠狠地盯著蘇溪，聲音像是從漏風的破鑼里發出來的一樣，帶著一股決絕的凶戾。 首發哦親
他們佝僂著脊背，死氣沉沉的眼神充斥著恐懼和憤怒，站成一排擋在門口。瘦骨嶙峋的身子顫抖著，卻依舊擺出攻擊的姿勢。
「姐姐。」
小女孩怯怯地喊了一聲，抖索地摟住蘇溪的脖頸，眼睛緊緊地閉著，淚水打濕了衣領，卻一聲嗚咽都不敢露出來。
蘇溪皺眉，將兩個孩子的腦袋按在肩上。「門已經打開，為什麼不能出去？」
「大概門太小人太多，他們又不願意排隊吧。到底是因為他們自己。」斯塔克露出嘲諷的笑容，走到蘇溪身邊，優雅地將袖子卷至手肘。捏緊的拳頭，蓄積著強大的力量。
蘇溪眼波流轉，瞳孔中已然泛起微微染粉的光暈。她當然毫不猶豫地站在斯塔克這邊，但是心裡卻十分茫然。眨巴眨巴眼睛，無辜地瞅了瞅氣勢洶洶的擋路者，又疑惑地望著擼起袖子就乾的斯塔克。
被排斥在實驗室外的旺達，能力凝結，硬生生地將拚死擋在門口的人群分開，在一雙雙恨不得啖肉喝血的眼睛注視下，走到斯塔克的面前，聲音有些黯啞。
「不是他們的錯。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被抓到這裡拿來做人體實驗。他們待在這個實驗室里這麼久，始終沒有人來解救。這種情況下衍生出來的瘋狂，非常令人絕望和痛苦。」
旺達很了解這種感受。狹小封閉的空間、孤單的生活、那些研究員冰冷而評估的視線、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降臨的折磨……這些，足以將人逼瘋。如果不是皮特羅的話，她在關押的第一年就支撐不住了。
這番生不如死的經歷，只會造成兩個結果。一個是承受不住壓力自殺，提前搬上實驗台；另一個就是心態徹底扭曲，既痛恨著這個殺人的基地，又怨懟著基地外無數人安寧幸福的生活，更害怕從陽光下再一次被抓住囚禁。
他們只是深深地畏懼著命運的重複而已。
「滾出去！滾出去！」
混亂的神智，讓這些人沒法理解旺達的意思。他們張牙舞爪，嘶吼地朝著入侵他們安全領地的旺達撲過來。
「我可不能允許你們傷害這麼漂亮的女孩。」斯塔克手往下一按，實驗室中的燈驟然大亮，牆壁中蹦出無數條機械手臂，將那些人牢牢地束縛住，拎到空中。「不得不說，這裡的東西都太落伍了，居然還用這種老式防衛系統，難怪會被掀翻。要是我的話，就先升級推進器，換掉系統，改為智能操作……」
「哇，叔叔好厲害啊。」
小女孩興奮地拍著手，崇拜地看著斯塔克。小男孩則雙眼放光地盯著那些機械手。
斯塔克的科普小劇場戛然而止。他皺著眉頭，看了看一顆紅心向男神的迷妹蘇，又看了看展著小臉朝他撲騰著手臂的小女孩，露出迷人的眼神，朝著小女孩眨了眨眼，誘惑道：「小可愛，來，喊一聲鋼鐵俠哥哥。」
「鋼鐵俠哥哥。」
小女孩很爽快地喊了一聲，斯塔克的心情還沒徹底舒暢下來，就聽到這個小鬼頭又響亮地添了一句。
「他在哪兒呢，叔叔？」
蘇溪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她顛了顛兩隻可愛的小包子，溫柔地說道：「就是面前的這位哥哥啊。他叫托尼·斯塔克，是一位很厲害很厲害的英雄哦，你們叫他托尼哥哥或者鋼鐵俠哥哥都可以。吶，這位漂亮姐姐，叫旺達·馬克西莫夫，你們可以叫她旺達姐姐，也可以叫她漂亮姐姐。」
「那你呢？」小男孩戳了戳蘇溪的臉頰，看到蘇溪故作疼痛地嘶了一聲后，立刻停手，又是羞澀又是心疼地在蘇溪臉上輕輕地呼了幾口氣。
蘇溪的心都化了。她渾身都散發出母性光輝，親了親倆小包子。「我叫妮可·蘇，叫我妮可姐姐就行。你們呢，叫什麼？」
兩個小孩沉默了一會兒，紛紛搖了搖頭，將臉埋在蘇溪肩上，悶悶地說道：「不知道。」
「他們被帶進來的時候，才兩歲，又被拿來做了那麼多實驗，早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可能是被吊在空中，血液匯聚大腦，打通了神經元。上面的人們，表情都冷靜了許多。一位穿著寬大白色實驗服的女人冷冷地盯著蘇溪。
「你現在對他們越好，等到他們再次陷入黑暗時，就會越恨你。」
斯塔克嗤笑一聲，腳尖點了點地面，機械臂又收緊了一分。他朝著蘇溪拋了個媚眼，得意地說道：「我托尼·斯塔克難道還保護不好兩個小孩。」
女人冷冷地垂下頭。她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這個差點被剖開胸腔的男人，如何反擊，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篡改了這個實驗室的系統控制權。
也正是這份表現出來的強大力量，才讓她和身邊的人接受多加一個人的現實。
旺達看著被懸在空中的人，不忍地勸道：「你們為什麼要用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明明有重新生活的機會不是嗎！」
「已經沒有了。早在我們被放在這個實驗台上的時候，就沒有了。」
「托尼，旺達，我們走吧。」蘇溪別過頭，語氣有些憤怒。「沒有必要和這群人再說下去了。他們連近在眼前的人都看不到，更別說擁有走出陰影的勇氣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就憑你身邊的這個男人？！」
「我憑什麼跟你們有關係嗎，你們又憑什麼質問我？連身邊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連跟別人建立關係都不敢，這樣的你們當然不敢出去。這兩個孩子都比你們厲害，起碼他們還敢接受我……算了，我不想跟固執的人說話，費神。」
「那就不用說了，反正這裡也沒危險了。」旺達朝蘇溪溫柔地笑了笑。看向實驗室外的路，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了點奔向自由的雀躍：「我們出去吧，正好和皮特羅碰面。」
「好啊。」蘇溪笑眯眯地點了點頭。轉而摸了摸懷中兩個孩子的脊背，順毛安撫地問道：「兩位寶貝，你們要不要跟姐姐一起出去啊？」
斯塔克繞到蘇溪的身後，微笑地逗弄著淚眼汪汪的小女孩。「小甜心，來，說一句。」
小男孩很嫌棄地將他摸著女孩頭髮的手拎到一邊，不忿地喊道：「你這是性別歧視，你從來都看不到我。還有，不準占她的便宜。」
斯塔克聳了聳肩，還很誇張地走到離小男孩遠遠的地方。「我為什麼要看到一個只會嗆聲的小鬼啊。當然還是甜心可愛啦。」
「你……」
「好啦。」蘇溪寵溺地拍了拍小男孩的腦袋，溫軟地安撫道：「托尼哥哥肯定是覺得你比他帥氣，所以不好意思跟你站在一塊。對吧，托尼？」
在蘇溪威脅的眼光下，斯塔克攤了攤手，沒有應聲。但是眼中惡劣的調侃意味，卻氣得小傢伙炸毛地撲騰。
蘇溪一邊不停地安撫著傲嬌小鬼，一邊氣得直瞪斯塔克。小女孩則慢慢地樂呵起來，掩著嘴，笑嘻嘻的。
旺達歪著頭，看了一會兒，忍不住說道：「就像一家人一樣。」
「對啊，對啊。」小女孩興奮地手舞足蹈，描繪出一副幸福美滿的畫卷。「妮可姐姐是媽媽，托尼哥哥是爸爸。」
一盾牌砸進來的美隊頓時僵住了。
他，聽到了什麼？！爸爸？！媽媽？！
他們只用了三小時就打到了這裡，托尼這個傢伙居然已經和妮可有孩子了？！還這麼大？！
斯塔克看著表情固滯眼神幻滅的史蒂夫，抽了抽嘴角，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剛準備解釋，就聽到美隊用很憤怒的聲音大喊。
「托尼，你看你做了什麼。妮可還這麼小，你居然就已經讓她生出了這麼大的孩子！還將孩子藏在九頭蛇基地！」
娜塔莎、班納、鷹眼：「……」我好想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蘇溪：「……」我什麼生孩子了，我怎麼不知道！
斯塔克忍不住扶額。他！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被當父親的妮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