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現身

  高林醒來的時候已經9點多了，匆忙吃了一碗高淼淼煮的蘋果粥，正打算去公司，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高林接起來，喂了一聲，見那邊久久沒有回應，正要掛電話，電話另一頭出聲了，問：“請問是高林嗎？”高林說：“是，我是高林，哪位找？”“你好，我是餘雪的母親張素雅，高先生現在有空嗎，我有件事想跟你談談。” 高林開車到了張素雅說的“藍都咖啡”，進了門，遠遠看見角落裏一個穿著得體的中年女人朝他招手，似乎還有些眼熟。高林坐下，點了杯咖啡，問，張小姐找我是為了什麽事？張素雅收起細細打量的眼神，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說：“高先生是不是在八年前收養了一個小女孩，八年前我也有個8歲的女兒失蹤了。” 高林手抖了一下，咖啡撒了出來，隻聽張素雅繼續，“其實不瞞你說，找到你之前我們就做過調查，你收養的女孩就是我失散的小女兒……”說著拿出了幾張舊照片放在桌子上推給高林，高林拿起照片，其中一張是兩個小女孩沒有任何笑容地並排站在瀑布假景前，小的一個完全是高淼淼小時候的樣子，怯怯地看著鏡頭。底下還寫有‘餘雪餘加男留影於某某照相館’字樣。這就解釋了為什麽上次餘雪看到照片驚慌失措地走掉。 高林問：“那麽多年你們為什麽沒來找她。”張素雅忽然有些感傷地說：“我們不是不找她，而是我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在我們所在的城市是找過的，隻是那時不知道她已經離開了A省。”高林很是驚詫地問：“你是說她自己坐車離開了A省？”張素雅點點頭：“按照派出所裏記載你看見她的時間推斷，就已經排除了其他可能，應該是這樣的，再說以前我們窮，也沒有錢去登廣告找人。” 高林還記得高淼淼剛來的時候，一副精靈懂事的樣子，一問她關於父母信息以及家裏住什麽地方的時候，就用特哀傷的眼神看著高林，說，不記得了。有一次高林問她想不想爸爸媽媽？她就說，不想，你就是我的爸爸媽媽。 回過神來，張素雅滿是懇求的眼神拉著他的手，說：“高先生，我這次找你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安排我們母女見一麵，我這個女兒從小就吃過不少苦，很沒有安全感。她一出生就被抱走了，直到六歲的時候才回到我身邊來，才待了兩年，又……現在我想好好補償她，我懇求你給我這個可憐的母親一次機會……”“到了六歲才回到你身邊？” 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得知淼淼的這麽多信息，高林一下子腦袋嗡嗡直響，沒法消化，張嘴想問點什麽又概括不出個重點來，隻覺得無論張素雅還是淼淼都可憐。 高林再不說話，隻怕張素雅都要跪下來了，他心裏再明白不過，張素雅遲早會來問他要回淼淼的監護權，而昨晚的事情讓心上背負了千斤的重量，高林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人格。如果是這樣，又該如何？八年來沒有預想過淼淼的家人還會找來，張素雅的話實在是殺他個措手不及，腦子一片混亂，要好好理理。於是說：“這個我先跟她提一提，讓她有個心理準備，我想我們最好尊重她的意思！還有就是，她似乎對以前的事情沒有印象了。” “加男對我們有過一些誤會，我相信她失去記憶是因為不願意回到我們身邊，但是孩子總歸是要呆在父母身邊，這才是人之常情啊。”這次我先生呂方海要舉辦一個T市房地產商的交流宴會，對你，是個很好的機會。這是邀請函，我希望以這樣的方式邀請你和她一起來，為了能順利見麵，高先生能不能保密我今天找你的事情。”高林又是一陣驚詫，淼淼假裝失憶？“這個我會處理。” 高林坐在車上點了根煙，思緒萬千。如果淼淼是一個人坐的火車來到T市的，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既然沒有失憶，她為什麽不跟我說實話呢。要怎麽跟淼淼說，她母親要見她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