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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回家

  得到了墨雲殤肯定的回答,沐晰晴激動得小心肝一顫一顫的,像中了彩票大獎,真不曉得她會不會激動得抽過去。但她還沒有忘記正事,隨便一抹眼角的殘留的淚痕就想背起墨雲殤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


  “我背不動你……”沐晰晴欲哭無淚的說。再次目測了下墨雲殤的身高體重,沐晰晴反而更高興了,黃金比例的身材,大約180cm的身高,沐晰晴忍不住YY起她撿來的夫君脫了衣服之後的身材了……呸呸,想什麽呢,要做個純潔的好孩子。


  她拍拍腦門,講思緒拉回正軌:“你等我一下哈。”


  找樹枝,扯藤條,拔雜草。


  將荒野求生技能發揮到極致。


  大約一個時辰後,一個像模像樣的筏子就這樣做成了。


  看著自己的完美作品,她感覺她也是魯濱遜再世了。


  “真不錯!我都佩服我自己了。”沐晰晴得意的大笑,無視掉手上的疼痛拖著木筏來到墨雲殤身邊。


  “走吧,順著山爬上去是做不到咯,不過順著溪流走的話,說不定能有轉機,總比在這坐以待斃的好,是吧?”


  清晨的陽光穿透薄薄的霧氣,灑在身上有了一絲絲暖意。


  沐晰晴放下手中的樹枝,洗了洗酸痛的小手,抬眼朝四周巡視。


  溪流越往前越寬,水也越來越深,兩邊的山崖也越來越高,越來越陡峭,總覺得這路這方向似乎選的不太對。


  身邊的墨雲殤盤膝而坐,閉著眸子,淡金色的陽光襯得他蒼白的皮膚有些幾近透明,猶如一個水晶雕刻的塑像,身上髒汙破爛的衣服絲毫不影響他超凡脫俗的氣質。


  沐晰晴看的出身,嘖嘖暗讚道:太美了!不知曾經禍害過多少青春少女的心,怕是以後爛桃花不斷了。


  就在這時,墨雲殤緩緩睜開雙眸,黑葡萄般的眼眸望向沐晰晴,雖然她知曉墨雲殤看不見,但是他的眼睛卻總是給人一種洞悉一切的明亮。沐晰晴瞬間覺得自己偷看他的美色被現場抓了包一樣,不好意思地別開眼睛,紅了小臉。


  “咳咳,呐,雲殤,我覺得這個方向似乎不是逃生的方向。”


  “不要緊,隻要你確定是順著流水方向走的就沒問題。”


  “可是這四周似乎更加地荒無人煙,山崖越來越高,水也越來越深,我可不確定這筏子能撐多久,而且……我不會遊泳……”


  “相信我。”


  “嗯哦。”沐晰晴點點頭,乖乖的把心放回肚子裏,怡然自得地賞起景來,在現代可看不到這般自然美景呢。


  墨雲殤垂眸,她們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一模一樣的名字,毫無差別的聲音,玄月公主遇害,沐晰晴剛好就出現了,這麽多的巧合,他雖不願相信,但也不得不懷疑這背後隱藏著怎樣的陰謀。


  摸索著將手伸進水裏,估摸了下時間,差不多是快到昨夜摔落懸崖的地方了,流風流雲還來不及找到上遊去,但肯定會在墜崖的附近找他們的,等到那個時候,該怎麽辦?抓住她嚴刑逼問?還是如同答應她的那般,讓她頂替玄月公主的地位成為他的王妃?

  “雲殤,前麵的樹總在動,不像風吹的,估計有人。”沐晰晴警覺地抱住他的一隻胳膊,“你會憋氣不?我們潛到筏子下麵去,樹林子裏的誰知道是不是要殺你的人。”


  墨雲殤無語,那潛下去也沒用,他動不了,她不會遊泳,說不定沒被殺死先淹死了。而且他直覺樹林子裏的是流風他們。


  “主子!”流風率先看清楚筏子上坐著的人後,激動得一個飛鷹展翅就落在了筏子上,可是,沐晰晴的功夫不太到家,筏子這麽一震,散了架,好在流雲、流火眼疾手快將墨雲殤和沐晰晴抓了起來,於是,可憐得流風華麗麗地隨著散掉的筏子掉進了水裏。


  “雲殤,你沒事吧?”一向樂於幸災樂禍的沐晰晴竟然無視了流風,滿心滿眼都是墨雲殤,“你小心點!你家主子身上好多傷,腿也動不了。”


  “我沒事。”


  “他們都是你的手下?我們得救了?”


  “恩。”


  “噢耶,終於可以回家了,速度速度,我已經無法忍受這身衣服了。”


  少頃,流雲流火幾個跳躍就帶著他們來到了懸崖上麵,首先入眼的就是烏泱泱一大片侍衛模樣的人。


  “這都是你的人?”沐晰晴湊到墨雲殤耳邊小聲問道。


  “不是。”墨雲殤聲音黯啞,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敵意,“一會兒不許說話,乖乖跟著就是。”


  “哦。”


  “喂!你們倒是等等我啊!”流風費力地遊到岸邊,望著已經飛到半山腰流雲流火很是鬱悶,太不夠意思了,等他一會兒又不會怎樣。


  “參見煜親王。”侍衛首領看到他們從崖下上來,匆忙跑來行禮。


  “起吧。”


  “婚禮出了這樣的事,是下官護衛不周,還請王爺責罰。”


  墨雲殤皺眉,這一切擺明了就是他主子的陰謀,也少不了他的份,何必再次裝模作樣:“負責本王婚禮的安全事宜是皇上下的旨,如今這般,你的失職之罪理應由皇上來處罰,而不是本王。”


  侍衛首領聽了這話頓時身形一顫,按最初的計劃,煜親王遇刺身亡,服了假死藥的煜親王妃會被人悄悄救走,他會吃下假死藥偽裝成自殺,皇上允諾會安排他一家老小離京。可是,事情怎會變成現在這樣?受了那麽重的傷墜崖竟然還能活著?恐怕他這次是要真的因失職之罪被斬首了。


  流雲不理會跪在那裏冷汗連連的侍衛首領,背著墨雲殤徑直走向早就準備好的王府馬車,一行人駕著馬車飛速向煜親王府駛去。


  煜親王府。


  凝波竹苑。


  “小殤!”夙之漓一得到墨雲殤的消息就風一般地趕回來,風塵仆仆,兩眼布滿了血絲。


  “我沒事了。不用擔心。”


  “怎麽是沒事?我已經聽說了,你的腿……”夙之漓不忍繼續說下去,轉而看向一旁的祝昊,“還能好嗎?”


  “毒發所致,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祝昊無奈地搖搖頭,“若是我師父還在,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


  “難道雲殤不是這次中的毒?”


  “王妃。”祝昊拱手一禮。


  “啊,哦。你好。”沐晰晴略尷尬地笑笑,她實在不知這種情況下身為王妃該怎麽做才是對的。


  “你怎麽頭發都沒擦幹就跑出來了?會感冒的。”


  “沒事,沒覺得冷。等頭發完全幹要好久啊,我不放心你,肯定要來看看的。”


  “王妃,你頭上的傷還是處理下的好,不然感染了就麻煩了。”


  “頭上的傷?”沐晰晴茫然,她沒磕著沒碰著的怎麽會有傷?不過聽祝昊一說還真覺得頭皮一直是木木的,伸手一摸,還真破了一塊兒,不碰還好,這一碰還真疼。


  “你受傷了?怎麽都沒聽你說。快讓祝大人幫你包紮一下。”


  “小傷,我都沒注意到。”沐晰晴不好意思地笑笑,隻顧著逃生和洗掉穿死人衣服的晦氣去了,哪裏注意到這裏了,也完全沒想到會有傷啊。


  “王妃請坐。”祝昊運了內力,將沐晰晴的頭發上的水分迅速蒸發掉,然後熟練的清理了傷口,撒上藥粉後包紮起來。


  “這以後會不會留疤啊?”沐晰晴忽然有些擔心,剛剛摸著似乎還有點長,額頭的發際線一直到眼角。


  “雲殤,萬一留疤了你不許嫌棄我。”沐晰晴趴在他床邊撒嬌似的說,她的夫君如此仙人之姿,萬一她毀了容,豈不是很有可能被嫌棄?

  “不會的,我這有瓶玉露霜,沒有它去不掉的疤,還能養顏,等你傷口長好了拿去每日塗一塗,不會有問題的。”


  “咦,那你長得這麽美是天天用玉露霜養顏養出來的嗎?”


  墨雲殤聽了一頭黑線:“瞎想什麽呢,我可是男子,養什麽顏。”


  夙之漓皺眉,他和玄月公主隨接觸不深,但也是從小就認識的,大大小小各種宮廷王府的宴會上見過很多次,自小最受宏德帝的喜愛,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飛了,又擔心寵愛至極會養成她嬌蠻任性的性格,所以各方麵都是請了最好的教養嬤嬤和夫子從小細細教導的,所以玄月公主真真是容顏無雙、儀態萬千。可是今日一見,怎的和以往大相徑庭?模樣倒還是那般,行為就太匪夷所思了,單是披散著一頭濕發見外男這條,哪怕是稍有教養的家族裏的閨秀都萬萬做不出這事的。


  看出夙之漓的疑惑,墨雲殤開口說道:“阿漓,你先去休息吧,為了找我你怕是也一夜沒睡,剩下的事等你們都休息好了再說。”


  “恩,好吧。”夙之漓沒說什麽,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祝昊也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目送他們走遠,沐晰晴關上門蔫不拉幾地趴回墨雲殤的床邊:“怎麽辦,你身邊的人都好精明,我覺得我要不了多久會被認出來是假的,然後被老皇帝治一個欺君之罪給砍掉腦袋,怎麽辦怎麽辦,對了,快點說說你的王妃是怎樣的人?我好盡力去模仿模仿。”


  “無需模仿。”墨雲殤摸索著撫上她的額頭,“隻說你受傷失憶了就好。”


  “哎,對耶,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沐晰晴豁然開朗,她本就不認識不了解這裏的一切,和失憶是一樣的,不需要偽裝也就不會露餡咯。


  “去休息吧。”


  “可是我睡哪裏?”


  “我讓流風帶去王府四處逛逛,你看中哪個院子就住哪個院子。”


  “不用了。”沐晰晴眼睛一亮一亮的,笑嘻嘻地說,“我看中這凝波竹苑了,我要睡你這兒。”


  話音剛落,墨雲殤就感到一個軟軟的身子從他身上爬過去,爬到床的內側躺了下來。


  要不要趕她離開?

  墨雲殤猶豫了下,終究沒說出這話,也罷,留在身邊觀察一段時間也好,或許可以快些判斷她身上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他還在自顧自地思索著,身旁已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這麽快就睡著了?墨雲殤無奈地笑笑,怎麽都不覺得她是有陰謀的樣子,可是一切的事情都太過巧合了。


  “流雲。”


  “主子。”


  “從我墜崖的地方往上遊六七裏的地方找找,應該有一處土是新挖的,去看看下麵埋著什麽人,看過之後把一切都更幹淨地處理掉,切不可被除了你們四人以外的人知曉。”


  “是。”流雲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房間內。墨雲殤也躺下身準備休息,卻碰到了沐晰晴露在被子外麵的胳膊,摸索著給她拉了拉被子,沒想到剛拉好那家夥就又把胳膊伸出來了,這次更驚悚,沐晰晴不單把胳膊伸了出來,還自然而然地把墨雲殤抱了個滿懷,反正隔著被子,全身無力的墨雲殤也懶得理會她,安然地睡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沐晰晴,在現代時天天晚上抱著大熊睡習慣了,剛剛她隻是條件反射般的把墨雲殤當大熊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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