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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六節 破解

  第九百九十六節 破解

  水榭花園,沒有參加宴會的沈斌,與丁薇等人坐在客廳里,聽著廖尚勇說著詳細情況。


  沈斌得知了高樹軍死亡的詳細技術數據之後,更加確定這是一場陰謀。不過,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沈斌知道誰也奈何不了范一舟。好在方悅回了北京,這對沈斌來說倒是個好消息。有方悅在天長,沈斌總感覺到一股壓力。以前這種壓力是來自方浩然,但自從那晚酒後亂性,沈斌每次見到方悅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心態。


  當晚七點三十分,乘風集團網站及央視新聞同步報道了一則軍事新聞。敏感的東海海面,居然出現了軍艦對峙的場景,不但是國際輿論嘩然,國內各個階層更是一片沸騰。前後不到十分鐘,國內各大網站上紛紛出現了抗議的聲音。民眾支持軍方要強硬起來,不少人開始聯合去使館門前抗議。


  一夜之間,輿論從兩大媒介集團的爭鬥,迅速被中日軍艦對峙事件所代替。當晚深夜,范一舟得知消息之後,也開始本著隱忍的態度由**轉入低調,責令風之行用這條新聞迅速取代人們對方悅的關注。


  北京朝陽區,一座戒備森嚴的住宅區內。國家發改委主任方浩然今天特例給自己留出半天的時間,在家裡陪陪女兒。


  父女倆的談話並不平靜,不到一個小時時間已經爭論的面紅耳赤。如果不是李麗攔著,方浩然氣的幾次都要動手管教女兒。


  方浩然很無奈,在政治上他算是一位成功者,但是在家庭方面他覺得很失敗。政治上的快速崛起,彷彿還沒讓親人適應到這種級別的生活中來。甚至說方悅現在的行為,在方浩然眼裡還不如京城太子黨里的二世祖。那些二世祖別看無所事事,最起碼他們還知道政治的重要性。


  此時的方悅,已經被心中的妒火焚燒了理智,她覺得此事就這麼息事寧人,以後還有何顏面在業界拼搏。父女倆爭論不休,方悅堅持要丁薇在官方渠道上道歉,否則的話,風之行將以法律手段追究責任。


  方浩然憤怒之下,責令周少兵派人看守女兒,不許她離開宅院半步。什麼時候反省了,才允許方悅回到范一舟身邊。方浩然覺得女兒現在很不冷靜,等她冷靜下來之後,或許能理解父親的心情。


  范一舟得知妻子被困在家中,更加認定這段時間戰術運用是錯誤的。不過他已經無暇顧及方悅了,范一舟最擔心的就是那個u盤能不能安全回到自己手中。


  次日一早,沈斌上班后立即召集保衛處及辦公室開了個會,詳細諮詢了一下安全及消防方面的問題。會議之後沈斌給秘書三室打了個內線,想找於萬昌商量一下整改報告的事,卻被告知於萬昌有事沒來省府。沈斌又給省廳掛了一個電話,約馮國海過來談一談省府辦公區域安全隱患問題。另外來說,沈斌也想和他談談孫敬的問題。別看現在黃維準備插手,沈斌還是想在孫敬的問題上敲打敲打馮國海。


  沒成想,馮國海居然也不在省廳。既然相關大員都不在,沈斌只好把整改報告暫時放一放,準備去機場迎接謝穎等人。


  天長市公安局刑警支隊,馮國海獨自開著省廳警車停在了辦公樓前。幾位支隊領導沒想到馮國海副廳長突然駕臨,得知消息后慌忙迎了出來。


  馮國海來到辦公室與幾名支隊領導簡單談了幾句,馬上把話題轉到了高樹軍的案子上。馮國海告誡眾人高樹軍不是普通人,他的屍檢報告一定要嚴格謹慎,不能有什麼任何漏洞。刑警支隊的頭頭腦腦都知道風之行的靠山有多硬,省廳領導來過問一下也屬正常。再者說目前只是暫定為交通意外,至於最終定論還需要多方面技術考證來決定。馮國海安排了幾句,當即提出讓分管技術偵查的副支隊長付建國陪同去看一下屍檢情況。


  領導提出了要求,市刑警支隊副支隊長趕緊引領者馮國海向屍檢室走去。刑警支隊的屍檢室平時很少有同行去觀望,那地方陰氣森森,況且刑警支隊法醫科所檢驗的屍體大都是交通事故和刑事所造成的死亡,好多都是殘缺不全令人反胃。馮國海套上法醫大褂,帶了副口罩與付建國走了進去。


  兩名法醫剛剛對高樹軍的屍體解剖完,正在做病理分析。交通意外的屍檢報告要比刑事案件簡單,主要是分析死亡的原因及死前有沒有引用酒精毒品之類的東西。另外,還有一項基本檢測就是胃部殘留物。


  付建國走過去,跟兩名法醫悄悄的說了幾句,兩名法醫這才知道馮副廳長駕臨。


  「馮廳長您好,我是法醫張建則,我們正在進行病理檢測,請指示。」一名法醫摘下口罩,認真的敬了個禮。


  「同志們很辛苦,沒什麼指示,我只是來看看,繼續工作吧。」馮國海帶著口罩悶聲悶氣的說完,回了個禮。


  「是!」法醫答應一聲,算是走完了與領導見面的必要程序。


  馮國海看了一眼手術台上的屍體和掛牌名字,轉頭問道,「張法醫,這個高樹軍的屍檢有什麼問題嗎?」


  「報告馮廳長,目前來看還沒發現重大問題。死者的顱骨和胸骨多出骨折,符合墜崖撞擊的特點。不過死者腦後頸椎第三骨下陷,有點不符合常理。根據現場照片,死者死前頭部前勾,應該是外凸才對。但也有些頸椎患者會出現這種情況,我們需要技術鑒定之後才能確定。」


  馮國海微微點了點頭,瞟了一眼高樹軍拋開的胸膛,問道,「死者胃部化驗了沒有,死前有沒有吃過令人產生幻覺的物質?」


  「我們剛剛清理完胃部殘留,還沒來得急去化驗。不過,他胃裡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小玩意,像是一個usb快閃記憶體驅動器。」法醫張建則趕緊說道。


  「哦?是嗎,我看一下。」馮國海內心一緊,他正是奔著這東西來的。


  張建則拿過一個封閉的容器,付建國只看了一眼,趕緊厭惡的把頭轉了過去。張建則法醫打開容器,拿著一個鑷子,小心的把一枚圓形掛件的物品夾了出來。


  馮國海帶上一副法醫手套,張建則在清潔液中涮了涮,遞給了馮國海。馮國海看了看,確定這個就是范一舟想得到的東西。


  馮國海轉過身,看著張建則說道,「張法醫,這東西我要帶回省廳分析,在你的解剖清單上把此物除掉。」


  張建則一愣,這可不符合法醫鑒定程序。張建則剛要詢問,馮國海接著說道,「你們有所不知,這個高樹軍身份背景非同一般。他的死亡發生在天長市,如果真能確定為他殺,這會對省市兩級公安造成巨大壓力。所以省廳秘密決定,只要沒有明顯他殺痕迹,那就確定為意外死亡。付支隊長,這件事只能咱們幾個知道,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說實話,省廳做出這項決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希望你們理解。現在風之行與觀察集團鬧得正凶,一旦查出是他殺,恐怕會有人借題發揮。這兩大集團的背景非常複雜,絕不是市局和省廳能夠撼動的。我的話只能口頭傳達,不做記錄和備案,希望你們能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當然,如果有明顯的他殺痕迹,那隻能如實出具報告了。不過,這個u盤中很可能存在著重大商業秘密,不必在報告中出現。」


  馮國海話音一落,付建國趕緊一個立正,「請馮廳長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付建國心說怪不得馮國海突然駕臨,原來是帶著省廳的密令而來。風之行與觀察集團的矛盾眾人皆知,高樹軍的身份他們也清楚,真要是確定為他殺,民眾們肯定會把輿論指向觀察集團。付建國很理解省廳的指示,兩大集團背後都有大樹,可不是他們能隨便調查的。


  馮國海目的達到,很快走出了屍檢室。他不怕付建國會去省廳求證,憑藉這麼多年的從政經驗,馮國海相信付建國還沒這個膽子。


  馮國海離開市局刑警支隊,並沒有馬上與范一舟聯繫。人人都有好奇心,更別說一位從警多年的老公安了。馮國海回到省廳自己的辦公室,馬上把房門反鎖,開始研究起這枚u盤。


  馮國海沒有用辦公電腦打開u盤,他也怕上面攜帶了電腦病毒毀了系統。馮國海打開自己的私人筆記本,把u盤插了上去。當u盤的內容一打開,馮國海不禁一愣。上面密密麻麻的居然有上百個文檔,馮國海隨手點開一個,發現文檔里還套著文檔。馮國海心說這要是全部打開查看的話,還不得一天時間。


  馮國海沒這麼多時間,那邊范一舟還在等著呢,馮國海只能全部複製了一下,想保留在他的私人電腦中。令馮國海意外的是,屏幕上居然出現報警,顯示無法複製。


  馮國海一愣,稍微思索了一下,馬上明白是其中的某個文檔設置了拒載程序。馮國海開始一行一行的複製,直到第六行的時候,屏幕上再次出現了報警。


  馮國海看了一下,這一行十個文檔,而且文檔中重複套著文檔,一一打開也需要時間。馮國海開始兩個兩個的複製,利用排除法終於找出了那個令電腦報警的文檔。


  馮國海點開了這份文檔,裡面居然還套著六十多個文件夾。馮國海重複剛才的程序,一行一行的進行複製,最終,終於找出了那個令他無法打開和複製的文件夾。越是難度大,馮國海心中越是好奇。


  范一舟為這份文件肯華五十萬,還放下身價主動幫他擺平黃維的事,足以說明這份文件對范一舟的重要性。馮國海的好奇心越來越重,越是這樣馮國海越想知道文件里裝的什麼。說不定,還能利用裡面的內容,要挾范一舟得到更大的利益。


  馮國海打了內線,把機要處公認最好的程序員叫了過來。這名程序員名叫廖青,別看年紀不大,卻在全省公安系統技能比賽中奪得過第三名的好成績。


  馮國海說這是一個罪犯的私藏u盤,上面很可能記錄著犯罪記錄,讓程序員廖青務必解鎖那份打不開的文件。


  為了保密,馮國海命令廖青就在他的辦公室工作,不許把u盤帶出他的辦公室。領導下了命令,廖青不敢怠慢,趕緊返回機要處拿了一部筆記本過來。這部筆記本上有多重解碼程序,有些程序還是廖青自己編寫的。為了在領導面前顯示技能,廖青平心靜氣的敲打著鍵盤,開始用抽絲剝繭的方式針對文檔發起攻擊。


  十分鐘過去~半個小時過去,足足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程序員廖青才停止了雙手的動作。


  「怎麼樣,成功了?」馮國海激動的問道。


  廖青尷尬的搖了搖頭,「對不起馮廳長,對方設置的密碼太複雜,我無能為力。」


  「什麼,連你也解不開?」馮國海吃驚的看著廖青。


  「這個密碼不但複雜,而且還設置了迷惑程序。馮廳長,對方是什麼人?不會是哪個大學里的計算機工程專家吧。」廖青疑惑的問道。


  馮國海尷尬的看了一眼,臉色一肅,「小廖,這件事要絕對保密,不許外泄。對方什麼身份不不必過問,總之,一定要想辦法解鎖。」


  「廳長,如果您非要解鎖的話,恐怕只能去找一下我的老師了。」


  「你老師?公安大學的老師?」馮國海一愣,心說你這丫頭是上海公安大學畢業的,總不能在長途跋涉去上海吧。


  「馮廳長,我不是說學業老師,是指計算機方面的。我師父就在天長,他是天長電子技校軟體編程輔導老師。」廖青解釋道。


  「技校?他~他行嗎。」馮國海不相信的看著廖青。


  「怯~!您別小看技校老師,術業有專攻,名氣大了不一定管用。」廖青不服的說道。


  馮國海點了點頭,「他叫什麼,以前從事過哪一行?」馮國海謹慎的問道。


  廖青明白領導是擔心情報外泄,如果身份可疑的話,這種機密性質的文件肯定不能讓外人觸摸。


  「馮廳長,我師父名叫袁忠蘇。以前在遼北工業大學任教,現在退休了從事第二職業。一來是發揮餘熱,二來是賺錢外快。他的底子很清白,絕對放心,別忘了我也是名機要警察。」


  馮國海點了點頭,「那好,你聯繫一下,馬上去他那裡。」


  馮國海不敢耽誤時間,范一舟還等著他的消息呢。時間耽擱的太長,他也怕范一舟起了疑心。每個人都有秘密,有些不該知道的秘密,很可能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所以,馮國海暫時還不能讓范一舟看出他知道裡面的內容。


  天長碧輝大酒店,范一舟焦急的等待著消息。眼看著臨近中午,他知道這個時間早就應該解剖完畢,馮國海再不來消息,很可能是出現了意外。范一舟已經訂好了下午四點天長飛往新加坡的機票,萬一出現了意外,他知道連岳父恐怕都保不住自己。


  范一舟看了看時間,忍不住拿起電話給馮國海撥打了過去。


  「老馮,我託付的事情怎麼樣了?」范一舟溫和的問道。


  「范董,一切順利,東西我已經拿到。不過,現在廳里有點事需要處理。你不要著急,等我這邊忙完,定會把東西完整的送到您手上。」


  一聽u盤在馮國海手裡,范一舟頓時長出了口氣。他不擔心馮國海,只擔心u盤被市局當重要物證存檔。


  「老馮,那就多謝你了。我在酒店等你,咱們不見不散。」


  掛斷電話,范一舟臉上剛露出的一絲喜色,頓時又變得陰沉起來。


  范一舟按了一個快撥鍵,「阿華,報告一下馮國海的行程。」


  「董事長,上午九點一刻他去了天長刑警支隊,九點四十左右出來后就反回了省廳。二十分鐘前他再次開車出了省廳,現在進入了天長電子技校。」


  「什麼,他現在不在省廳?」范一舟一怔。


  「不在,剛剛進入了天長電子技校。我讓人進去跟著了,他認識我,我不便出面。」


  「電子技校?」范一舟嘟囔了一句,臉色頓時一變。


  「阿華,這小子想破解密碼。立即動手,務必把u盤搶回來。你不必出面,讓手下人行動,得手之後所有參與行動的人員立即撤離天長,走雲省偷渡出去。」范一舟毫不猶豫下達了命令。


  「董事長,跟他同車的好像還有一個女子,留不留活口?」


  「所有知情者,一個不留。」


  范一舟臉色冰冷,他知道擊殺馮國海雖然冒險,但總比u盤被破解的好。憑馮國海的機警,一旦u盤上有重大機密,絕對會判斷出事後會殺他滅口。有些秘密是不能成為交易的籌碼,這一點范一舟和馮國海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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