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鬼胎各自懷6
「人口販賣集團知道嗎？不知道吧？冤有頭債有主他們亦不可能自己找你們殺手組織，他們不會花錢找其它代勞？而且我們不會用其它辦法逼殺手組織先找他們麻煩挑起他們的對抗情緒？殺手組織不是要接任務的嗎？我們就出錢買這個人口販賣集團首腦的人頭，兩天之類讓他們搞定，然後我們再把這些資料漏出去。如此一來你說結果會如何？結果人口販賣集團的首腦看見那麼多殺手組織的人到了紐約，會驚慌失措地雇請無數其它組織的人保護自己，除非你告訴我你無法聯繫到殺手組織做買賣，你原來是內部的人，肯定懂得怎麼去聯繫對吧？」
黃小淑眼神古怪的看我，過了半響用一種比眼神還古怪的語調道：「你還真是一個狗頭軍師。」
我沒好氣道：「我謝謝你的誇獎。」
「這辦法可以，原來驅虎吞狼還可以這樣玩，但錢呢？你有錢？顯然沒有，我有嗎？亦沒有，所以一切還是白搭功夫，廢話一場。」
「你以為我那麼白痴沒想過？我和你沒有駱寧總有吧？我就不信她沒有在國外存些錢，關鍵是需要多少錢。」
「人口販賣集團屬於黑集團，暗殺首腦一年前的價格是六百萬美金，四千萬人民幣左右。」黃小淑的眼睛忽然睜的巨大，「你瘋了你知道吧？如果挑不起來他們自相殘殺，他們知道了是我們的詭計，四千萬就打了水漂知道不知道？你還不如把四千萬給我，我去殺。」
「靠，這時候你能不能別再財迷？你去殺有效果？而且你別當我什麼都不懂，人殺死之前只需要付訂金，頂多一千萬，我們根本不需要他們把人給殺了，只需要有這個事情。」
「所以只是一千萬對吧？」
「對。」
「如果不成功是不是剩餘的三千萬給我？」
「你是不是有病？你又來，壓根就沒有四千萬，來來去去就一千萬訂金做魚餌懂不懂？」
「我考慮考慮吧！」黃小淑啟動車子開出去，我在吃東西，我還是睡覺前吃過東西，已經過去多久早已經餓到肚子呱呱大叫，黃小淑都聽見了，否則進去便利店的時候不會想到給我買吃的出來，這女人從這方面來說其實很貼心，很細微的事情她都能發現。
等我吃完東西看了外面一眼，竟然看見警察局的牌匾，而黃小淑就在外面停了車，她開口道：「你在這裡等等，我去給你弄點東西。」
我疑惑道：「弄什麼東西？你去警察局嗎？」
「避彈衣你覺得除了警察局那裡還有？」
「給我弄？你瘋了吧？」
「就美國警察，我能大搖大擺的進去，大搖大擺穿著出來。」
「你蒙我呢？你是認識人吧？」
「不認識，你要不信我們可以換一家讓你見識見識。」
天色就要大亮，為了這種無聊遊戲換一家還是算了吧，我還是相信她比較好，反正她真的很少誇大其詞：「算了，你去吧，弄不到不要強求，最主要是人平安。」
黃小淑做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下了車，果然大搖大擺走進去，然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在外面提心弔膽的等待，什麼都做不了……
十多分鐘過去，眼看天色越來越亮，路上的車和人都多了起來，我的擔憂亦重了起來，我拿出手機正猶豫著要不要給黃小淑打過去，就這時候忽然看見黃小淑走出來，她竟然身穿警服。真是嚇我一大跳，美國的警察局如此不設防？他們不是自喻世界警察嗎？不是自喻擁有世界上最強的警察隊伍嗎？還是黃小淑太強？
亂七八糟想著，黃小淑已經回到車裡，看了一眼我手裡拿著的手機，她道：「有消息？」
我搖頭道：「我只是想給你打。」
「我說了不會出問題，如果我沒有把握我會告訴你十分鐘我不出來你就自己開車先走，不然你以為我成心讓你在這裡當箭靶？」說著話黃小淑啟動車子往外面開，轉了兩條街道以後停在一個公園的後門處，她就在車裡脫警服，然後脫裡面的防彈衣，遞給地我道，「穿裡面去。」
「只有一件嗎？」
「你覺得我還能穿兩件出來？浪費了我一件衣服，你給我賠。」
「賠，不過你是不是該再去一次多拿一件？」
「你以為是你家能拿就拿？要看時間，這個時間已經無法拿懂吧？穿上，我用不著。」
我只好穿，事實上應該是我比黃小淑需要，在她們的世界里，一個頂級殺手穿避彈衣應該很丟人吧？況且我不穿黃小淑不會放心做自己的事情。黃小淑亦在穿，從拿里拿出她最後的一件風衣穿上，她穿的比我少，抵抗力強是一個因素，另一個因素是適應這邊的天氣，我不適應，在車裡有暖氣還好，在外面會一直抖，完全不靈活，甚至不怎麼想動。
穿好衣服，黃小淑把警服放一邊繼續開車，嘴裡道：「他們應該就要到拉斯維加斯，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喝杯咖啡，等他們電話，只要一下地你就要跟駱寧要一千萬轉到我海外的賬戶來。」
我道：「沒問題，不過為毛非得轉到你賬號？」
「用她的賬戶交易不是找死嗎？就算在我的賬戶都不會直接交易。」
好吧，我又白痴了，這乾的是壞事，不是正經事，是要小心翼翼！
在大街上逛了三分鐘左右，黃小淑選了一家四周視野寬闊的餐廳，停車帶我走進去。
餐廳里人流量還不錯，都是穿的很正式垮著公文包的男男女女，應該是吃完早餐去市區上班的美國白領。他們之中沒有人多看我們一眼，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吃早餐以及邊吃邊看報紙上面！在角落裡坐了下來，黃小淑去買早餐，端回來以後她吃的飛快，吃完上廁所，讓我等一等。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成青蓮的來電，我接了道：「到了？」
成青蓮嗯了一聲道：「歐曉菲到了，兩個保鏢剛聯繫完，我還要半小時左右才能到。」
「接收的人如何？」
「保鏢說很安全，讓你們放心。」
「黃小淑交代過他們怎麼保護你們，你們有需要可以和他們交流，不能是下命令，他們有自己的辦事法則。另外我這邊有點麻煩需要一千萬人民幣，兌換成其他幣種都可以，我要找駱寧，這對她來說應該是小意思吧？你讓她給我打個電話。」
「我問問她的意思吧，我不敢答應她一定給你打。」
「你騙了我知道嗎？你說你不知道駱寧是誰，駱寧在哪裡，她就在這裡。」
「那是一回事，我過五分鐘給你打。」成青蓮掛斷了電話。
媽的，這世道真是操蛋，女人一個都信不過，我身邊的才是這樣還是都這樣？搞不懂。
抬頭看了看，黃小淑還沒有從廁所出來，大概上大號吧，我不著急，趁機能給馬伊芸發條簡訊問問周若婷的狀況，她人如何，孩子如何？這兩天我都有這樣做，不過得到馬伊芸的回復不太多，而且她說話很簡短，總在強調一個事情，對我很失望，她失望，周若婷亦失望，我相信她嗎？不完全，周若婷是很明白事理的一個人，她不會是馬伊芸說的那樣，如果我能聯繫到她我都不需要經過馬伊芸。
我有想過找個人代我去看看周若婷，但該找誰想半天都不知道誰適合，陳美娘嗎？還是黃媚？蘇簡？都不行，張晗倒是可以，可張晗去了馬伊芸肯定不會讓見，哪怕工作上的事情，反正她一直都不真正支持周若婷的工作。
這次馬伊芸還是相同的回復：你問這麼多廢話有意義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直接告訴我，別的我不想和你廢話。
我：我說過我這邊出了很多麻煩暫時回不來，你告訴我周若婷的狀況會死是不是？你到底要幹嘛？你這算是禁錮她是不是？
馬伊芸：是又如何？我可以不管她，你管，但她需要你的時候你在何處？所以你沒資格說這種話。
我再發過去馬伊芸已經不理會，這時候黃小淑已經走回來，她晃了晃手裡的一個手機，那不是她的手機，我立刻道：「我靠，你去這麼久你是去偷手機？」
黃小淑不悅道：「什麼叫偷？這叫借用，你以為美國和中國一樣一個手機要花幾個月工資才能買回來？他們能協議拿手機，嗯，中國有部份一樣，但意義不一樣，很多強制條件，反正他們不會有什麼實際損失。」
「我對你很無語你知道嗎？你總能把各種自己做了的準備做的和想做的壞事說的理所當然，你怎麼說你還是偷東西。」
「那我還回去，用你的手機聯繫殺手組織你願意？」
「可以有其它辦法吧？買一張卡，公話。」
「登記用你護照嗎？」
「公話呢？」
「方便被人查嗎？隨時掌握你的行蹤嗎？」
我無語，這麼說來不偷還不行？是這樣嗎？我感覺不是，但讓我反駁我不知道如何反駁，只能閉嘴，反正協議過有危險的時候她說了算，我說什麼她都不用聽，哪怕我再有道理……
「沒話說了吧？走人。」說完黃小淑先起來，拿上東西就要出去，剛好我手機響了，她又坐了下來。
是成青蓮的回復，我晃了晃手機屏幕給黃小淑看了一眼才接聽：「駱寧怎麼說？」
成青蓮道：「讓你提供賬號，她下了飛機一小時之內給你轉。」
奶奶的，意思是電話都不想和我說是吧？她越這樣不越顯得自己心裡有鬼么？我道：「等會發給你。」
成青蓮掛斷了電話。
我把手機遞給對黃小淑道：「把你賬戶發給成青蓮，駱寧下飛機以後一個小時把錢轉過來。」
黃小淑拿過手機快速按了自己的賬戶給成青蓮發過去，然後手機遞迴給我道：「成青蓮應該已經告訴你歐曉菲安全到了拉斯維加斯了吧？」
我點頭：「五分鐘前說過，現在剩下我們的事情。」
黃小淑剛打算走又停住，視線轉向右邊愣愣的看著，我感覺古怪，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見的是牆壁上的電視機在報道娛樂新聞，景憐的新聞，她竟然在美國。
新聞完了以後黃小淑才走人，我連忙跟出去道：「景憐在美國哪兒？」
黃小淑道：「就在紐約。」
「不會吧？」汗，景憐現在都混到這程度了么？尤小柔這麼厲害？不是說先雪藏幾個月嗎？亂七八糟的想著，我繼續道，「那……韓詩詩不一樣在？」
「對，不過我想應該不是她。」
「我不是這意思，肯定百份之一百不是她，我是說如果我們需要幫忙是不是可以找韓詩詩？」
「哈哈，韓詩詩，你算了吧，你別聯繫景憐，否則你會多害一個人，走吧，上車。」
我都被黃小淑說成害人精了，我只是希望她能安全些，我們安全些，韓詩詩能力可不輸她多少，她介意什麼呢？
上車以後黃小淑往郊區開了有半個小時，來到一個度假村長的腹地，和我一起下車在一個很普通的旅館開了兩個房間，我以為我們就在這裡呆下來展開我們的反擊計劃，結果還沒進房間黃小淑就道：「進房以後把不要的東西留下，要整理好造出一個我們只是出去遊玩未歸的狀態，然後我們找另外一輛車回市區……」
我先進了房間，翻著自己的包，但看來看去好像沒有什麼是不要的東西，我最後只能留下兩件打底的衣服以及兩包煙，等我重新出去的時候，黃小淑已經站在房間門口等，她速度可真嚇人。
十分鐘以後我和黃小淑坐在一輛運木材的小卡車上，小卡車是開往市區的，司機非常熱情，黃小淑才說兩句他就同意載我們。不過沿路都很空曠，雪仍然一直在飄，到處看去都是白茫茫一片，風還不小，一陣陣的刮過來冷到我不停打哆嗦，真是遭罪，可為了生存沒辦法，就算跳冰湖都要毫不猶豫的跳。
看了黃小淑一眼，她穿的比我更少，可她仍然是一臉如常，身體素質去到這程度，抗寒能力去到這程度，頂禮膜拜啊！我道：「黃小淑，你是小時候開始就不怕冷還是經過什麼特殊訓練？」
黃小淑一臉鄙夷道：「牙齒在打架你就少點廢話吧！」
「說說話能暖和點好吧？」
「行，我是經過特殊訓練，在組織洗澡一直都是冰水，受了傷一回來就要在放了藥水的冰水裡面泡上十分鐘才能去處理傷口，知道那種滋味吧？你去泡你會想死。然後在不同的環境里進行訓練，日復一日，每個人都一樣，想畢業就必須在不同的環境里都能保持相同狀態的身體柔韌性打鬥搏殺，你扛不過去你只能死。你無法理解一個殺手能在雪地里把自己埋起來一兩天等待殺機的出現，但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中級殺手就能做到這一點。」
吃驚的同時我心裡冒起了陣陣的悲涼：「聽你說了那麼多我怎麼感覺當殺手那麼苦逼？」
「當殺手從來不是光榮的事情，你練再高級都是別人手裡的一件殺人工具，你活著的使命就是為別人賺錢，賺再多你死了一樣連碑都沒有一塊。」
「如果，我是說如果命運給你一次再選擇的機會你會不會離開孤兒院？」
「我從來沒有選擇的權利，除了這次逃離組織，我那時候是被帶走，我根本就沒有權利去選擇跟不跟。」
「我說如果。」
「我不知道，但我能告訴你我不後悔，畢竟誰都不知道換一條路走自己的人生會如何，當然我不是喜歡我現在的路，我只是不愛幻想，你走了就要走下去，回頭是岸，要看什麼事情，有些岸你一經踏出去它就會立刻消失，你縱然回頭，此岸已非彼岸。」
說的很好，只有經歷過那種無奈的人才能理解，但黃小淑真那麼想嗎？你幹嘛之前還告訴我要殺了領養她的人？
難得黃小淑這會這麼善談，我正想著要不要多問幾個問題的時候，手機傳來一陣顫動，然後鈴聲響了起來，是周姚的來電，我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接了，聲音有點發抖：「周大哥……」
周姚有點疑惑：「你沒事吧？」
誤會了啊：「沒事，就是冷。」
周姚明顯鬆了一口氣：「歐曉菲已經到我朋友的私人醫院，其它人正在路上，我會一直密切注意保證他們的安全，你可以放心做你的事。」
「我知道，謝謝你，回去以後找你喝酒。」
「必須的。」
周姚掛斷了電話，我把這些告訴黃小淑以後，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只能沉默著。
黃小淑亦沉默著，直到差不多到市區的時候，一開口就說出一句讓我很吃驚的話：「我們下車吧，跳車。」
我瞪大了眼睛：「為毛啊？」
「為了不留下蛛絲馬跡。」
「你覺得敵人能查到這個司機？」
「低估敵人的人，很多都付出了很慘重的代價。」黃小淑指著一個方向道，「那邊有個彎位，車速會慢下來，你先把包扔下去，人再往路邊的綠化帶跳，記住手抱著腦袋，背部先著地避免受傷……」
我看了看黃小淑手指的方向，有點鬱悶，我感覺沒這樣的必要，但她跳我還是要跳。
很快，小卡車開到了黃小淑選擇的跳車位，黃小淑先跳下去，動作很敏捷，很華麗，這那裡像是冰天雪地的冬天穿成粽子的人？坦白說我也是有身手的人，雖然相比起黃小淑來顯得微不足道，但總歸比普通人強很多，可不得不承認我還是跳的非常狼狽，右臉還被不知名的枝葉劃出一道血痕。
我都這樣了黃小淑竟然還對我冷笑：「跳車尚且這樣，要是跳樓你不得斷腿？」
我道：「廢話啊，誰跳樓不斷腿？」
「呵呵，四樓以下我可不會。」
我懶得理會她，她就不是個正常人。
拿著包，我先走在前面，黃小淑忽然叫住我：「走這邊。」
我停住回頭看：「那邊是貨櫃場好不好？你不是說回市區嗎？」
「這裡就是市區。」黃小淑說完自己趕緊先走。
我跟上去和黃小淑進了貨櫃場，在空無一人的破舊貨櫃場裡面左轉右轉，最後來到一個藍色的貨櫃面前，黃小淑掏著自己的包，在四周範圍安裝著什麼，我走近去看，應該是攝像頭，很小的體積，不怎麼起眼，粘底不知道用的什麼材料，什麼東西都能一下就粘上去。
連續安裝了六七個，黃小淑才向我招了招手道：「跟著來。」
我繼續跟著黃小淑走，又是左轉右轉，最後上了第三層一個白色的貨櫃，這裡視覺不開闊，但很隱秘。
隨著黃小淑打開貨櫃門，我幾乎沒有罵出來，操，這就是一個小型公寓，一個公寓裡面有的設置它都有，不過能看出來很久沒有人來過，落了一層不淺的灰。
走進去，關上門，黃小淑打開了燈，竟然還有燈，電哪兒來？
黃小淑看我一臉驚訝，主動開口道：「這叫安全屋，三年前我出任務在這裡住過十一天。」
安全屋我知道，我看過電影，聯想到黃小淑以前的工作性質其實亦很正常，但有電這個我著實驚訝：「怎麼還有電？」
「為什麼沒電？」
「電線那裡來？」
「高強度供電池好不好？小型飛機用那種，說你沒見識你真是沒見識。」
「還有水龍頭？還有馬桶？還有電視機？」
「你煩不煩？你不介意掀開馬桶看看是不是擺設。」
「還是算了吧。」我轉而道，「這裡安全不安全？你出任務的安全屋你們組織應該知道吧？」
「他們知道我還來，你覺得是我白痴還是他們白痴？」說著話黃小淑把包放在地上，翻了翻床上的被子露出下層，人坐上去以後彎著腰從包里拿出順來的筆記本電腦操作了一陣，我過去看的時候能看見剛剛她安裝的攝像頭的畫面出現在屏幕上面！黃小淑縮小了窗口以後又在筆記本上面操作了起來，登陸了一個不知名的伺服器，然後才打開一個網頁對我道，「錢已經到賬，我們現在聯繫殺手組織，弄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