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風起雲必涌38
剛好五分鐘，黃小淑就提著一隻酒壺走了回來，酒壺是白色的，能看見裡面的液體呈現一種無法具體形容出來的顏色，如果非要說，我只能說這是五顏六色。
這東西能喝嗎？不知道，不過我看見黃小淑一副信心滿滿的表情，她走到桌邊立刻親自給大家倒了小几口，然後坐下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黃小淑是我的人，如果連我都不相信她誰還會相信她？所以在大家猶豫的時候，我首先端起酒杯，搖了搖，極力露出看上去像是很自然的微笑對大家道：「我先飲為敬。」
說完我閉上眼睛脖子一昂把一杯不知名的液體喝了下肚子，然後很快我就睜開了眼睛，因為這味道是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雖然亂七八糟，卻亂起來很清爽，我在酒吧和西餐廳喝過的任何一種調酒，和任何一種調飲都比不上，而且還是遠遠比不上，這東西看來是有名堂，所以我放下酒杯就問黃小淑：「黃小淑，這東東叫什麼？」
黃小淑道：「蜜檳，我在菲律賓學的調法，翻譯成中文大概是這叫法。」
林一飛道：「密檳這名不錯，來來來，我們喝。」
蘇簡連忙把酒端起來和林一飛碰，我看著他們喝完以後露出和我剛剛一樣的享受神色，接著林一飛對黃小淑誇讚了起來，想不到她調酒還有一套等等，還去過那麼多地方等等，聽上去不是客套話，看上去他更是真的從心裡欣賞黃小淑，那一刻我竟然有點點擔憂，他不會想挖我牆角吧？黃小淑可是個財迷，顯然他比我有錢得多，汗……
酒不錯，西餐更不錯，做西餐的行政總廚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做出來的味道，我敢說港海最高級最專業的蒙地卡羅西餐廳都做不出來，技巧上甚至連十份一都不及。餐后的甜點和水果那都是精心的製作，這種重視程度我想林一飛肯定沒有給予過許多人。奇怪的是，如此重視的開始，飯後林一飛卻不打算談工作，我有和蘇簡有意引出話題還被他打回去，這讓我感到彷徨不安，之前心裡冒出的不對勁的感覺又襲擊而來。
這是幹嘛啦？明明說好來談工作，可林一飛現在卻這種表現。
我顯然不敢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問林一飛原因，尤其不敢當著韓志玲的面問，因為這女人從黃小淑離開調酒開始就沒有正常過，相反一直處於忐忑狀態之中。或許其它人沒有發現，畢竟她臉色還算比較平靜，但我剛好和她坐在同一邊，我能看見她桌子下的腳不停在變化姿勢，這正是忐忑的表現。
既然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熬著只會徒增討厭，所以我給了蘇簡一個眼色，然後跟林一飛告辭，林一飛沒有留我們，卻又非常禮貌地親自送我們出門。
剛上車蘇簡就問我：「怎麼回事？」
我搖頭道：「不知道，估計是考驗我們的心理素質吧，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穩住，千萬不能急。」
「是么？」蘇簡聲音很虛，然後變的疑惑，「有這樣考驗的嗎？」
「林一飛這樣的大人物，我們顯然猜不透他，所以不要自尋煩惱吧，好好等著，我相信愛情會有的，麵包也會有的，呵呵……」我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很輕鬆，都不知道這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蘇簡，反正我不可能把自己內心擔憂的事情說出來，除非它已經發生，現在並沒有真正發生就不能那麼快絕望，「先去找個酒店給你們住吧，我和黃小淑回宿舍。」
蘇簡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我通過倒鏡看了一眼韓志玲，發現她更加心不在焉。
就在明珠新城附近找了一家星級酒店，登記好把蘇簡和韓志玲送進了電梯我才離開，我走的很快，因為黃小淑沒有一起進來，她在車裡等，而我有事需要問她！
剛上車還沒坐好我就道：「黃小淑，當時那個酒怎麼回事？韓志玲怎麼回事？」
黃小淑原本想開車，聞言把已經啟動的車子又熄了道：「韓志玲在酒里下了東西，就林濂溪那杯，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但很可能是慢性毒藥。」
「真的假的？」我無疑非常的震驚，我看出來韓志玲不對勁，但沒看出來她找死，「你怎麼知道？我都有看著她倒酒，我怎麼沒發現？你別開玩笑，我問你正經話，這很重要……」
黃小淑一臉鄙夷道：「你是你，我是我，先不說眼力，就說技術，如果是我下藥，即便告訴你讓你死盯著你一樣看不出來。」
浮誇了吧？顯然我不太相信。
黃小淑自然能看出來我不相信，她繼續一臉鄙夷道：「看著，這樣……」黃小淑伸長她的指甲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後做了一個倒酒的手勢，「看見嗎？葯放在指甲裡面，無色無味見水即化，我剛剛這是很正常的倒酒動作吧？你就算看見能如何？你會覺得這是在下藥？」
好吧，是我沒見識：「奇怪啊，她要幹嘛？」
「大哥，很明顯我的猜測得到驗證，她就是商騙組織的人，如果真是慢性毒藥，很可能想通過林濂溪控制林一飛。」
「我意思是有你在她為什麼冒險？」
「這我無法給你答案。」
「所以沒那麼簡單，如果想控制林一飛，林濂溪經常出門有的是機會需要到家裡來？如果被發現要死人的好不好？」
黃小淑沉默，大概沒想過這個問題吧！而我想的是，韓志玲到底是不是歐陽勝埋伏在蘇簡身邊的人？她給林濂溪下藥是想威脅林一飛不要跟我們合作？或許有這種可能吧！必須承認的一個事實是，如果當時沒有被發現，之後韓志玲亦不會暴、露，再通過一些秘密方式聯繫林一飛，甚至林一飛都不知道威脅他的人具體是誰。我道：「我總算明白為什麼林一飛當時看我的眼神，看蘇簡以及看韓志玲的眼神那麼大差別，原來他已經知道，是你告訴了他是吧？」
「我去過她家幾次，他知道我什麼性格，我為什麼做這種亂七八糟的舉動？想賣弄調酒技術嗎？顯然不是，而是不想大家喝這個酒。」
「如此一來韓志玲不是已經知道自己露出了馬腳？」
「我不敢確定。」黃小淑用一種古怪的語調繼續道，「之前我跟她抬杠，可能她亦會認為我不讓大家喝這個酒是在跟她抬杠，她看不起我，看我不順眼自然會自負，一自負就會僥倖，就有可能抱這樣的想法，不相信我已經看出來，識穿了她。」
好吧，我已經知道黃小淑語調為什麼如此古怪，估計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你這太兒戲了吧？」
「呵呵，你的事你自己去弄清楚，我想蘇簡應該還不清楚自己身邊有一顆定時炸彈，所以你應該找蘇簡談談，她們是不是開同一個房間？」
「對，套房。」
「呵，麻煩了，我祝福你吧！」
「蘇簡應該有出來，況且她是老闆，又不是韓志玲是老闆。」
事情算是弄清楚了，我心裡自然有了數，我猜林一飛不會如何，畢竟黃小淑算是立功，所以他才沒有拒絕合作，而是在等我給解釋他。很顯然他看我的疑惑眼神是在想為什麼我不知道？看蘇簡是同情應該是同情蘇簡連自己手下人到底何方神聖都不清楚。至於看韓志玲有佩服的味道，估計是佩服她的大膽敢為吧！
既然林一飛心清如鏡，我能給出合理解釋，並且處理好這件事，他就不會反口不合作，畢竟他是要進港海搶錢，有港海的勢力收買我們身邊的人進行阻止再正常不過。還有就是有人如此卑鄙的傷害到她女兒身上，他會如何選擇？如果換了是我，越是這樣我越是要去做，找出幕後黑手亂刀捅個稀巴爛……
現在關鍵在於怎麼處理韓志玲？我不知道蘇簡會不會相信我，就算相信是否適合處理？這不是說處理就能處理的人，要看韓志玲知道蘇簡多少事，掌握著蘇簡什麼不利的東西，以及她們的真正關係，會不會不僅僅只是僱主和僱員的關係？愁人啊，非常愁人，一步走不好就會滿盤皆輸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為毛我總碰著鋼絲路？誰安排的命運？我是不是上輩子強、暴了命運的女兒？所以這輩子我要不停的被強、暴？
看了一眼外麵灰霾的冷空，我嘆了一口氣對黃小淑道：「開車吧，回宿舍。」
黃小淑哦了一聲，啟動車子開出去，路上她道：「你約蘇簡出來，不能就這樣隨便找地點談，這地點要考究，我建議你去桑拿城的按、摩間。你們分開洗浴以後同進一個按、摩間，原本身上的東西都不會帶著，所以不會有竊聽，商騙組織厲害到你無法想象的，只能避免。」
我笑了笑：「我剛就在想這個問題，你提醒了我啊，你真聰明，你簡直是……」
黃小淑肯定猜到我下一句是說不好聽的話，所以打斷我道：「謝謝，我只是有經驗。」
「好吧，我又發現到你的幾個用處，你看如果不是你這個計劃肯定要流產。」我從心裡嘆了一口氣，當時我還嫌棄黃小淑，看來陳九索還是比我厲害，知道黃小淑從各方面都可以給予我幫助。同時間我心裡對韓志玲特別恨，媽的，要來就直接來，用這種陰招害無辜的人，林濂溪不會說話已經很慘，你沖林一飛去算你本事。
我還說怎麼如此順利，歐陽勝竟然任何動作都沒有，原來早就已經設計好正等著我們往裡鑽，如此看來不僅僅只是威脅林一飛，估計還有其它招，比如從林一飛這裡拿點什麼好處之類，真搞不懂為什麼他總愛來這種陰招？當然現在還沒有最終定論到底是不是他，我希望是。
回到明珠新城，停了車，黃小淑自己下車，我擠到駕駛座看著黃小淑走進了大樓才掏出手機給蘇簡打過去道：「蘇小姐睡了么？」
蘇簡道：「哪有這麼快，你呢？回到去沒有？」
「嗯，不過我想了想覺得我們還是要立刻談一談，就你和我，我過去接你如何？」
「行，你多久到？」
「十分鐘左右，你在門口等我吧！」
我掛斷了電話，抽了一根煙才開車，因為路程沒有十分鐘那麼遠。
幾分鐘以後，我見到了站在酒店大門口的蘇簡，她還是原來的穿著，等她上車關門坐好我才重新開出去，邊開邊道：「進房間那麼久了，我以為你已經洗過澡。」
蘇簡嘆了一口氣道：「坦白說，沒心情，一直在想是不是哪兒出了錯？」
我道：「我想過幾個可能性，第一大概真是我們說錯話，第二大概是林一飛覺得我們實力不夠，第三是林一飛因為個人因素臨時改變主意。」
「太兒戲了吧？他這種級別的商人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沒考慮清楚就敢讓我們忙？我們現在不是白忙嗎？」蘇簡顯得很氣憤，這不單單隻是對林一飛，還有對我，不過我能理解，我只是沒辦法對她說實話，我真怕她身上有竊聽器，所以只能去到目的地安全了再說。
「沒辦法，店大欺客，他實力比我們強，就算他這樣我們都無可奈何。還有就是，我覺得現在他還沒有完全拒絕，我們可以想辦法應對是吧？」我舒了一口氣，「欲速則不達，我們應該冷靜冷靜，要不去泡個桑拿按個摩吧，反正你不是沒洗澡嗎？」
「啊？」蘇簡對我的提議無比的驚訝，而且這種驚訝給我的感覺，她還以為我要怎麼對她似的，「算了吧，換個地方比較好。」
尷尬啊，大姐，我這只是安全起見：「我覺得挺好，莫非你覺得我會對你有什麼不軌行為？」
「這……當然不是。」蘇簡臉稍稍紅了紅，大概想起來第一次見我，她想對我圖謀不軌。我其實現在想想這件事，覺得很可能我是被黃媚給騙了，至少黃媚並沒有對我說實話，反正我後期和蘇簡的接觸，我沒看出來蘇簡真是黃媚說的那樣淫、賤不能忍……
我道：「行，就這樣說定吧！」
我看著外面的馬路，看見前面有輛計程車停車下人，連忙追上去停在旁邊打開車窗問出租司機哪兒有最好的桑拿城？出租司機倒是很熱情，很仔細告訴我最豪華的桑拿城的所在地，但路太複雜，我不會走，車又沒有導航，我只能給他錢讓他帶路。結果跟著計程車開了十分鐘目的地已經到達，名叫幻影桑拿城，看上去無比的華麗，絕對不是港海的步步高能比擬，走進去看感覺更強烈了，感情這幻影是高富帥，步步高是**絲！
在前台辦理了一通，我和蘇簡分別拿到一張電子卡，蘇簡進女賓部，我進男賓部，各自洗浴。等我們在按、摩室匯合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按、摩室設在六樓，整層都是相同的功能設置，所以顯得非常安靜。而按、摩間裡面已經開了暖氣，準備好了飲料和果盤，以及好幾種零食雪茄啤酒紅酒等等，這些都不收費，或者說費用已經在洗浴和**裡面代收，洗浴三百八十八，普通按、摩兩百八十八六十分鐘，你要采耳修甲推、油或者做穴位保健其它保健等等，價格要貴許多，我和蘇簡主要是想聊天，自然選最便宜的服務，普通按、摩。
按、摩間里已經有兩個看上去很苗條的少女在等待，不過我還是比較有興趣欣賞蘇簡，穿著薄薄睡袍的她看上去很嫵媚，那舉手投足間的少婦韻味讓我不能自抑。可惜睡袍雖薄卻很緊密，除了能看見凹、凸有致前、凸后、翹的輪廊之外，並不能看見什麼亮瞎眼的內容。男人就是賤啊，讓你上的時候你不上，不讓你上了你又他媽的想看，賤骨頭……
我們在**床躺下以後，兩個少女就開始了工作，我還是不習慣，還是緊張。蘇簡還好吧，她應該經常做這種保健，不過她今晚的心思顯然不在這上面，才按了一分鐘不到就開口道：「說說你的意見吧，我們該怎麼辦？我覺得你應該有辦法，黃媚對你評價很高，而且這幾個月你做的事情著實很令人驚訝，我是看在了眼裡。」
操，需要誇我嗎？我不是那種一受誇就不顧一切去乾的人！我道：「蘇小姐，我們先談點別的吧！」
「談別的？」蘇簡用不解加氣憤的目光盯著我，「你有對策趕緊說，不要耍我。」
「別誤會，這個別的和這件事還是息息相關，我想知道韓志玲是怎麼到的你的身邊？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蘇簡仍然盯著我，不過這次沒有氣憤，只有不解，更加的不解：「為什麼問這些？而且還息息相關？我怎麼沒看出來？」
那是因為你眼拙，這種話我當然沒有回答出口，而是道：「你不介意告訴我吧？」
蘇簡煩躁道：「四年多以前我在一個酒吧喝多了出了點事，是韓志玲幫了我，然後她成了我的保鏢，後來我發現她各方面能力都很不錯，於是把她培養成助理，其實她主要管我生活上的事，我工作上的事……不怎麼需要她……」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回答如此詳細，不過還不夠，我繼續道：「當時在酒吧發生什麼事？不會是有男人調、戲你諸如此類吧？」
蘇簡哼了一聲，咬著牙恨恨道：「差不多。」
「哦，當時是你自己一個人在酒吧？」
「我和兩個女性朋友。」
很簡單的接近辦法，但是發生在酒吧，正常到你不會去多想！我又道：「她怎麼成了你的保鏢？具體點。」
蘇簡開始遲疑起來，看眼神想罵我有完沒完，最終沒有罵出來：「這方面……不想談，反正就是她成了我的保鏢，要不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回答完這個問題我就說。」
蘇簡很不爽，和我對視，眼神不再是想罵，已經有那麼點點想抽，大概沒有人敢像我這樣和她討價還價過吧！最終她還是首先挪開自己目光，嘴裡煩躁升級道：「我之前有保鏢，但出意外人沒了，我正好缺人，看她身手不錯所以招攬了過來行了沒有？」
「真遺憾。」揭她傷疤了，估計她很在乎以前的保鏢，不然不會不想說，「你就沒有懷疑過韓志玲的出現？怎麼事情會這麼巧？一個有身手有能力的人，正好在你需要幫助需要保鏢的時候出現，這雪中送炭的事情，我總覺得這炭裡面或多或少會有那麼一些毒藥。」
「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你想吧？」
蘇簡真在想，然後她的回答讓我哭笑不得：「這有什麼好懷疑？我自信能駕馭我看上的人，我不需要懷疑。」
我很不爽她這樣說話，所以我直接了起來：「她下毒你知道嗎？」
蘇簡哈哈笑了兩聲：「下毒？給誰下毒？我？你？黃小淑？不可能，你別詆毀她，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是不帶這樣玩的，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分化我們？」
「哎，你竟然這樣說，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同情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哼了一聲，因為幫我按、摩的少女突然按的我非常痛，我道，「美女你力氣小點，算了，別按了吧，你們出去吧……」
按、摩的少女以為自己把我激怒了，估計制度很嚴厲，被顧客投訴會得到很殘酷的懲罰之類，所以立刻哭喪著臉道：「對不起，先生，我盡量力氣小點，對不起，對不起……」
我柔聲道：「別緊張，我們只是需要一個談話空間，去吧，我不會投訴你。」
兩個按、摩的少女相互對視了一眼，確定我說的是真話以後才齊聲說了一句請好好享受，然後結伴一起快步走出去……
我坐起來喝了一口飲料，又吃了兩塊水果才點上雪茄抽著，很醇的味道，估計不便宜。而這整個過程蘇簡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彷彿想把我看透似的，她亦不說話，很顯然在等我開口，我就是不開口，我急死她，最終還是她先開的口：「小賈你別耍我，有話趕緊說，我不是很好耐性。」
「能看出來。」我呵呵笑了兩聲又道，「你好好回憶回憶吃飯前的情形以及開始吃飯的情形，你覺得我的保鏢有那麼無聊故意跟你抬杠？故意跟韓志玲抬杠？」
蘇簡摸著額頭想了幾秒，驚叫出口道：「你是說那酒下了葯？」
「沒錯……」果然是聰明人，不過她這種聰明和歐曉菲不一樣，她是被動反擊型，歐曉菲是主動出擊型，一個帶著強烈的攻擊性，一個更會防禦，嚴格來說其實她及不上歐曉菲，她只是背景好，否則生意不會做的那麼順風順水，「黃小淑和林一飛相處過幾天，林一飛了解黃小淑，所以黃小淑做出這樣的古怪行為，林一飛就接收到了信號，所以他的態度跟開始時相比變化很大。」
蘇簡呵呵虛笑了兩聲：「你有什麼證據？你到底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我只是告訴我的合作夥伴我們所面臨的危機，這沒錯吧？至於證據，肯定有，紅酒黃小淑已經拿回來。」
蘇簡有點生氣，顯然不滿意我的答案：「不能是你下的嗎？你說我就信？我傻子呢？」
「我們在合作，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得罪你的同時又得罪林一飛，我有毛病呢？」
「韓志玲更不可能做這種事，她不是合作，她是我的人。」蘇簡幾乎是吼的聲音吼出來，「而且她救過我的命。」
我靠，這神邏輯，救過你的命和她出賣你有衝突么？這世界上什麼人都有好不好？邏輯有時候就用不上，有些男人上完女朋友還上女朋友的老母，你覺得有問題么？可他上了，誰規定上了女朋友就不能上女朋友的老母？道德問題而已！我道：「我做個假設跟你說吧，假設她到你身邊來是想得到某些東西，在這些東西得到之前你掛了她會如何？會白費心機對吧？所以在她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前你絕對不能死，誰讓你死就是她的敵人，她當然要救你是不是？況且那還是你的保鏢對吧？這是她的責任，如果她不救你而你又很幸運死不去結果會如何？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救你，而你因為她對你做了一個必須的事情就毫無保留去相信她，我只能說，你真的很聰明……」
蘇簡當然能聽出來我說的是反話，亦當然能聽出來我的假設很有道理，所以她無語了起來，久久不說話。我給她時間，因為一次性說太多她會亂，等她想通了一些我再接著說結果對我來說會比較好，我不著急，我吃著水果，喝著飲料，抽著煙，我還很愜意……
過了三分鐘左右蘇簡才開口道：「就算你的假設是對的，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並且掌握了證據？」
「當然不是。」我不能承認，不然她會覺得我這次是設計她進來合作，而不是剛巧，「她的背景你就一點都不知道？」
「我調查過，她跟韓詩詩只有親戚關係，其它關係不怎樣，尤其工作方面更說不到一塊去。」
「僅此而已？」
「她在外國讀書，做過什麼事，有過什麼經歷，包括得過什麼獎，戀愛過多少次，我都有調查，我就沒看出來她有問題，所以我真的無法相信你說的話，我當你開玩笑，你不要再說。」
靠，俗話說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怎麼可能不繼續說下去？我不能這樣半途而廢，這是她的選擇我卻要和她一起承受後果我多無辜、多冤枉？我繼續道：「讀書之前呢？她在國內的時候呢？」
「你還說？」
「我沒有選擇，我不但要對自己負責，還要對你負責，所以請你回答。」
蘇簡又煩躁了起來，就差暴走了：「這方面我沒有細查，你現在就有證據很肯定是她是吧？為什麼？她有什麼動機你告訴我。」
「我還不確定，我嘗試猜一猜吧！」我把雪茄放在煙灰缸上，咳嗽了一聲道，「看韓志玲的年紀四年前你遇到她的時候她應該剛畢業從外國回來沒多久，而你掌握的是她在外國表面所發生的事情，背後的事情你不知道。如果她在國外的時候進了某個神秘的組織，這個暗裡組織培訓了她三年，然後這邊忽然有僱主雇請這個組織來做事，因為韓志玲是這邊的人組織就派她回來執行。為了把她安插到指定位置，你身邊，在此之前你原來的保鏢必須……嗯，殉職吧，經常去酒吧消費的你需要出點事，剛好韓志玲路見不平，剛好你需要她這樣的人，結果她就潛伏在了你身邊，就等有一天發揮用處，當然這可以是一個組織的操控，亦可以是一個人的操控。」
蘇簡咬牙切齒道：「你怎麼不去寫劇本？」
「呵呵，我沒那好文筆，而且寫劇本要憑空想象，我這個是……看見了一半猜一半，謝謝。」
「你想說韓志玲被誰操控？是歐陽勝嗎？」蘇簡冷笑道，「我終於弄清楚你的目的，你是想我站在你這邊幫你消滅歐陽勝對吧？」
哎，蘇簡竟然相信韓志玲到了這種瘋狂的程度，我真感覺她很可憐：「蘇小姐，我現在說的事情和這件事無關，我可以發誓。」
「那你就不要再說。」
「你在怕什麼？其實要證明我的猜測其實很簡單，你身上可能有竊聽器，可以讓黃小淑檢查檢查，然後我們再做一場戲，你回去以後看看韓志玲的反應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你可以不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我們直接看結果，我只是想你面對，你不要有抵抗情緒，如果錯，我給你怎麼道歉都行，如果對，你想想你能挽回多大損失？這筆賬你難道不會算？」
「不對。」蘇簡搖頭道，「根本就沒有結果，如果是你說的這樣，已經被識穿的韓志玲肯定會跑，我回去根本看不見她，況且你根本就沒有說清楚她的動機。」
我想死，還不夠明白嗎？我強迫自己耐心下來道：「好吧，蘇小姐，我代表擎天集團到省城開發市場，這是很大的事情對吧？你覺得歐陽勝不知道？他很清楚，如果我和林一飛合作起來，對他會是非常嚴重的打擊，我們在進步，而他已經無路可進，顯然最終的結局會一敗塗地。面對如此的狀況換了你是他你會怎麼辦？肯定會千方百計破壞我和林一飛的合作吧？但從開始他就沒有出手這是為什麼？因為他不需要從開始就出手搞破壞，他有王牌在手……」
蘇簡立刻提出質疑道：「他怎麼知道我們會合作？如果只是你跟林一飛合作，韓志玲能有機會破壞嗎？」
「計劃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能把死計劃重新做活，通過不停調整找到最恰當的時機謀取最大的利益，你平常難道不是這樣做？」如果她不是，我只能說她的背景已經強大到每天都是送上門的好處，羨慕妒忌恨，有個好爹什麼都有了……
蘇簡思考了幾秒又提出質疑道：「仍然不對，就算下藥是真的，韓志玲下的什麼葯？把我們所有人都葯了嗎？動機呢？」
「錯，首先這是慢性毒藥，其次只是給林濂溪一個人下，林濂溪是林一飛的寶貝女兒，你想想這能有什麼效果你就知道進一步的動機？可以威脅甚至控制林一飛。當然這非常危險，但富貴從來都要險中求勝，你想想，如果不是黃小淑，這件事韓志玲已經成功，並且做的不露痕迹，林濂溪又不會當場發作，只要成功下了葯暗裡怎麼談判都行……對不對？」
「她瘋了吧？林一飛是她能惹的嗎？這怎麼解釋？」
「簡單啊。」我飛快道，「剛開始的時候你覺得歐陽勝是我能惹的嗎？結果我惹了他吧？為什麼？是因為我大膽包天或者是囂張自大不知死活？不不不，答案只是因為別無選擇必須如此，你就算害怕你都要硬著頭皮上，就好像破、處，就好像生孩子，就好像做手術挨刀子，就好像……有許許多多的例子可以說明，你能想到，我就不多說了。反正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要抵觸，不要找借口試圖去反駁事實，我只能很難接受，很難面對，但它已經發生你就必須面對，你明知道越逃避越糟糕。」
蘇簡整個神色很是糾結，但看上去已經有那麼一點點相信，畢竟我說的都合情合理，所有點都能夠解釋清楚，現在就剩下試探韓志玲這一步，如果她同意，很快就能搞清楚，如果她還抱著僥倖，那沒辦法，我只能尋求別的合作對象，雖然我很不願意這樣，可我不是神仙，我無法逆轉別人的思維方式。
我又繼續抽我的雪茄，等待著蘇簡說話，結果她一直在糾結，我等煩躁了她還是不說話，我告訴自己，最後說一句，如果她還是沒反應，那就算了吧！我道：「蘇小姐，現實很殘酷，你嘗試一下這麼想，她救你一命只是想在未來親手殺死你，然後你大概就能坦然了，或許你直接點告訴我吧，除了救過你之外，韓志玲跟你的關係是不是……沒有我看的簡單？」
蘇簡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且看上去很像是在逃避，她反問道：「為什麼是我？她能在我這裡得到什麼？想得到什麼？」
「我想答案很明顯吧？靠上你一帆風順，滅掉你一樣一帆風順，你背景在港海太厲害，如果你想，不出一年你的公司就能在飲食界排名第一！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要這種第一，但有些人他就想永遠霸佔第一，他會覺得你有這個心思，所以先下手為強，就算不下手，有備無患吧，安插個人方便辦事怎麼算都不吃虧，況且在你身邊還能得到許多情報，了解到許多賺錢的信息？」
蘇簡獃獃的看了我四五秒道：「我不方便再說什麼，我自己會想辦法弄清楚，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我們再行商量吧！」
總算把她說通，不容易啊，這性格就跟鋼鐵一樣，很難對付的一個女人，我道：「你自己搞定？確定不需要幫助？」
「不需要。」
「那你要儘快，因為我還要給林一飛交代。」
「這事還要交代？難道還有轉彎的餘地？」
「絕對有，只要弄清楚以後我說了算，我保證能給你驚喜，當然我不會弄死韓志玲，我們只要將計就計。韓志玲現在應該還帶著僥倖，她嘔心瀝血潛伏了那麼久不可能前功盡棄，所以哪怕只剩下百份之一的可能，她都會想我們沒有發現。你知道黃小淑喜歡跟她抬杠，換酒這事可以是黃小淑的個人行為。」
蘇簡不說話，摸著額頭，閉著眼睛，大概想的頭疼吧，她這情況我已經不適宜再多說，反正要說的大致上已經說完，就看她如何選擇。我當然很希望韓志玲就是歐陽勝的人，所以黃小淑猜她為某個商騙組織服務這種話，我並沒有告訴蘇簡，因為我想驅虎吞狼，將計就計讓林一飛和蘇簡去滅歐陽勝，至少先殺他半條血，我再親手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