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風起雲必涌34
不過事已至此，我只能硬著頭皮上，反正歐曉菲安排的如此高妙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唯一不能理解的是會不會那隻比特犬都是歐曉菲搞的傑作？心裡想著，我對陳瑤道：「原來是你，呵呵，正好，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劉元山亦認識陳瑤，表現和我一樣驚訝，黃小淑當然亦一樣，不同的是她的驚訝比較有內容，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想明白了什麼，大概吧，這女人該聰明的時候特別聰明！
同樣驚訝的當然還有陳瑤，她說完話就一直盯著我看，聽見我的話才反應過來道：「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唄，還需要商量嗎？反正我這裡願意承擔相應的責任，多了就是敲詐勒索了，砸我店那更是死路一條，別以為我是女人就很好欺負……」
我微笑道：「這位……小姐，請你講清楚，現在沒有人欺負你，是你們店收了錢沒有按照協議辦事，你們欺負我們好不好？」
「我什麼都沒說吧？你呢？」
「你是沒說，你的好經理已經給你代言，你不要試圖說那是他的個人行為，這是逃避推卸責任的其中一種。還有，如果你想吵架，連續吵上三天我都會奉陪，否則這些廢話就別說了吧，就說怎麼解決這件事……」
「好，你打算怎麼解決？」陳瑤來勢洶洶的走到我面前，她這人其實不凶，只是陰，裝出一副很兇的模樣看上去反而可愛。
就這時候，二層有醫生快步的走下來，告訴我們手術已經做完，狗狗沒有生命危險，我和陳瑤聽完各自都沒有來得及說話，帶頭的警察就又找抽的對我道：「都聽見了吧？狗沒什麼事，散了吧，散了吧！」
操，幫到這程度，王八蛋你看上陳瑤了還是陳瑤和你們領導有一腿？真是氣打一處來，我連忙大聲道：「你這人有病吧？手術成功了就代表沒事了嗎？我開車撞你個半死，你生命搶救回來，沒有生命危險，是不是就沒事了？我什麼都不用干？不用賠錢不用負其它任何責任？你給我死一邊去，這不是刑事，而是民事案件，當事人不需要你們調節，滾……」
眾目睽睽被我這樣揍，帶頭警察鐵青著臉，怒火著就要走向我，黃小淑攔在中間道：「警官，你沒有聽清楚嗎？我老闆讓你滾，有什麼不滿的你回去跟你們領導說，你不夠資格跟我老闆娘說，懂嗎？」
帶頭的警察對黃小淑吼道：「我是警察怎麼不夠資格？走開，否則你這是阻差辦公。」
黃小淑當然不會走開，我很滿意她這個工作：「你摸著良心說，你是一個公正的警察不是？你對著所有人說。」
「我怎麼不是？」
黃小淑懶得跟他再廢話，不知道她是怎麼出的手，她自己跳開兩步，帶頭警察則噼啪的摔在地上，他狼狽地爬起來戴正了歪斜了的警帽，四周看了一眼，憋紅著臉道：「誰弄我？誰弄我？有種的給我站出來……」
四周壓根就沒有其它人，但除了認識黃小淑的人之外，卻沒有人認為那是黃小淑乾的好事，其實連我都不確定，因為我壓根就沒有看見，我很心驚這女人的大膽，竟然敢主動動手，不過必須說這好像很符合她的性格，殺手嘛，不擅長用嘴，而且警察算什麼？她還在殺手公司那時候多大的政客都刺殺過吧？
看沒有人承認，帶頭警察有點發瘋起來，對自己帶來的人吼道：「奶奶的，給老子全部抓回去好好審問，還有監控拿回去。」
十幾個警察眼看就要圍上來，站在我身邊的劉元山眼看就要讓他的人進行反抗，我拉住他，並且飛快對陳瑤道：「你是想把事情鬧大嗎？我不介意，我反而會奉陪到底，但我把話先放你這裡，所有人都能聽著，你這店的壽命一定會終結在這件事上面。」
陳瑤估計很喜歡寵物，所以才開了這樣一個寵物中心，或許她不在意我說的話，但她顯然在意這個店，所以攔住了帶頭的警察道：「我們自己能商量處理方法，就不用你們警察插手了，你們走吧……」
帶頭警察不敢相信的目光投在陳瑤身上，然後投在我身上，遲疑了幾秒，哼了一聲立刻帶人離開，這人做到如此的出面，等於承認了他就是幫陳瑤而來，我表示對他的智商很擔憂，沒看清楚我們什麼人就敢橫行。
我微笑著對陳瑤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我們可以談了，狗狗出這事你們是全責，這點你不否認吧？」
陳瑤把白經理喊過來道：「你會不會做事？弄成這樣，平常都怎麼處理？」
操，做樣子呢？你是老闆你會不知道？當然我沒說話，我看他們怎麼演，反正我都不會接受他們的提議。
白經理道：「都按合同條款來處理，如果有需要，看狗的品種等等進行協議賠償。」
陳瑤冷冷道：「你自己說去。」
白經理連忙轉向我道：「陳先生你合同呢？」
開玩笑，我有個毛合同，但我不能讓他知道我沒有，所以我一副很生氣的模樣道：「你自己沒有嗎？拿你自己的去。」
白經理看了陳瑤一眼，看陳瑤沒有表示，連忙到接待台裡面找，不一會拿了合同出來打算給陳瑤，我先一步搶過來。這合同是範本合同，但有補充項，而且是對我們這邊特別有利的補充項，但又在正常範圍，不會給人第一感覺這是一個局。不過給我的感覺，我更肯定這是歐曉菲設的局，這女人之前和我說過給我創造機會逼陳瑤來找我，現在算不算？可她有說過先通知我的吧？媽的，真是信她半句就能死去活來千百次。
我看完才把合同遞給陳瑤道：「呵呵，你們服務真好。」
陳瑤沒有回應，她拿合同看了起來。
我小聲對劉元山道：「你帶你的人先走，改天我請他們吃夜宵。」
劉元山知道已經沒什麼危險，所以嗯了一聲道：「行吧！」
隨著劉元山一聲令下，一層很快就空了出來，人少了自然狗的吠叫聲都沉了不少……
我點燃一根煙抽著，等待陳瑤看完合同，她剛看完我就先開口道：「按合同你們是一條都沒有達到，這是人為的意外，這個意外導致的後果是即便狗狗恢復健康都會留下很難看的傷疤，還有狗狗的精神影響等等各方面，這筆賬……呵呵，我真不知道你們會怎麼算。」
陳瑤道：「你想如何？你先說說你的想法。」
我抽著煙，裝模做樣想了幾秒才道：「很顯然你們不能信任，你們的服務更不能信任，所以狗狗必須要轉院，我找到適合接收的寵物醫院以後你們負責送過去，然後進行合理的賠償，如此一來之後的後續治療費用和照料就不需要你們再管。」我現在才理解歐曉菲為什麼要狗狗轉院，就是為了讓陳瑤賠二十萬，陳瑤不賠吧，行，我們聯繫寵物醫院買最貴的服務，而且即便治好都要繼續舒服的住著，熬它幾個月估計二十萬還結不了賬。歐曉菲真是很陰險，這女人估計養狗第一天開始就想著那天能派上用場，指不定就是專門針對陳瑤，所以除了陰險之外還深謀遠慮，她肯定想要的不是二十萬，讓我不要給電話她問意見自己拿主意處理就是一個最大提示，我感謝她那麼相信我能想明白，偏偏我能想明白還很不舒服，因為這說明她很了解我。
陳瑤思考著道：「你打算要多少賠償？或者說你覺得多少適合？」
我伸出兩根手指道：「最少這個數吧？」
白經理道：「兩千？」
我翻了翻白眼道：「你當我家的狗是什麼？二十萬。」
「二十萬？」不但是白經理驚訝，陳瑤都一臉吃驚得好像看見死屍復活了一樣，「你瘋了吧？這只是純種的美系金毛，幼犬的價格頂多就兩千。」
「你這麼說不對，我養雞，買一隻雞苗回來花三塊錢，養三四個月六七斤重還三塊給你？不可能的事情。況且這是有感情狗，而不是餐桌的雞，你看保護小動物協會有保護雞不被宰的嗎？狗不一樣。更況且我養的還不是幾個月，還是富養，一個月光是飼養投入就需要兩千塊左右，而合同上面寫的這隻狗狗三歲，每個月兩千是吧？三十六個月就是七萬二，加上買回來的錢打疫苗等等就算七萬五不多吧？然後說感情和這個精神創傷以及營養等等，我舉例說吧，我把你家孩子的脖子弄個洞，我賠你十幾萬你干不幹？別扯其它，請正面回答，如果你不幹就證明我沒有多要，如果你干我很樂意給十幾萬幫你孩子弄個洞，你更別跟我說狗和人不一樣，在我眼裡我家的狗狗比你的孩子可寶貴許多倍。」
陳瑤和白經理眼睛都瞪的巨大如牛，因為我說的無懈可擊，他們一時間找不到反擊點來進行反擊。
我打鐵趁熱道：「別磨磨蹭蹭，趕緊說一句干不幹？」我逼近了一步逼到白經理眼前道，「白經理，看你這年紀你應該有孩子了吧？你干不幹？干不幹？請立刻回答我。」
白經理退了兩步，我還是逼著，他被我逼的衝口而出道：「當然不幹……」
我心裡笑了：「所以這二十萬你們應該賠，當然你們不賠也行，轉院以後的所有後續治療費用你們負責，等到我覺得完全康復了以後我們再說這精神創傷和營養等等的補償，但我怕到時候你們花的錢只會更多……」說完，我對陳瑤笑了笑道，「你的經理已經承認，這個錢沒有多要，你的意思呢？我可沒有時間跟你磨……」
陳瑤瞪了白經理一眼，想殺人的眼神顯露了出來，以至於白經理又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陳瑤沒有好像我這樣逼他，她吸了幾口氣才對我道：「你說的話有問題，不能這樣做比較。」
「呵呵，按你意思應該怎麼比？你說說。」
「狗狗三年都是你飼養？就算是，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每個月都要花掉兩千塊？」
「吃最貴的進口狗糧，加上日常的洗澡修毛做美容，你自己看看你們的收費價格，修毛一次就要一百五十塊，洗澡五十塊，其它項目的美容就不說了……」靠，質疑我，我做過功課的好不好？
陳瑤啞巴了幾秒道：「還是不對，不可能每個月都修毛做美容吧？」
「你這話完全沒道理，法院講求誰起訴誰舉證是吧？你主張亦是你舉證吧？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我飼養不是每個月花兩千塊？就算你有證據，行，站在友好談判的立場，我退一步，我用二十萬給你經理的孩子來個洞，你問問他同意不同意？」
白經理不再敢言語，只是把目光投到自己的老闆陳瑤身上，很顯然陳瑤不願意賠這個錢，二十萬確實非常冤枉，而且她近來估計還窮瘋了呢？而不賠，我真的敢動手砸店，她知道這樣損失只會更大而不會更小，就算我不砸店我和她來陰招，她一樣不用做生意，出這種事不負責經媒體報道誰還敢帶自己的寵物來這裡寄養？誰還敢帶寵物來這裡看病和在這裡買各種附帶物件包括寵物和服務？無論怎麼弄她理虧在先都弄不過我，除非強弱懸殊，但現在是這樣的情況嗎？分分鐘我比她強……
經過近一分鐘的思考，陳瑤道：「你要立刻賠償？」
什麼意思？我思索著道：「難道你打算過個兩三年才賠償？」
「不用那麼久，就等幾天吧，現在先把狗狗安排好，我想提醒你的是，全市來說我們八八的醫療環境在寵物界最好，你轉到別處未必有這兒好，到時候再出點什麼問題我們無法負責，所以我建議……」
我打斷道：「我剛剛說過，我不信任你們，更不信任你們的服務，這跟醫療環境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所以狗狗絕對不能留下來，必須轉到別的寵物醫院。我可以給你們時間籌錢，但你們要先給我打欠條，還有就是給我錢之前狗狗的一切費用還需要你們負責。」
「這不是超過二十萬了嗎？」陳瑤很鬱悶的表情，她顯然真的以為我給她時間籌錢。
「那你可以立刻給錢，我傻了給時間你們籌錢，甚至做點什麼安排推卸責任，我一樣收的還是二十萬，我多吃虧？」
「我們打開門做生意，有那麼陰險嗎？」
「這不好說，人心隔肚皮，知人口臉不知心，生意人都喜歡講誠信，但生意人最沒有誠信，只有利益，沒有利益誠信對生意人來說算個屁。」
「一天，一天時間可以吧？明天中午你過來，狗狗先留在這裡。」
「可以啊，但除了欠條之外還要寫另一份協議，如果你們把狗狗弄死，或者再出點什麼大小意外，你們就要賠一百萬，如果你們是真心的你們應該不怕簽這樣的協議吧？」
退路被我封掉，如果陳瑤說怕意味著她的要求不合理，而且是懷有歹心，所以她只能答應道：「好，就這樣，我馬上給你打欠條……」
我搖頭道：「這可不行，要找一個公證人過來，最好是律師。」
「官員行不行？」
「行，不過要我來找，行不行？」
「那還是律師吧！」
「所以啊，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陳瑤鐵青著臉色走開，白經理很禮貌地和我說了一句請稍等，然後跟了過去，一起上二層。
立刻，黃小淑對我道：「你想賺一百萬是不是？給我二十萬我晚上潛進來把狗狗解決掉。」
我靠，我靠，我靠，我無比震驚的盯著黃小淑，啞巴了好幾秒才道：「黃小姐你沒搞錯吧？你嗜血到這程度？小寵物你都不放過嗎？還跟我扯上關係，我想賺一百萬，靠，是你想賺二十萬吧？你真是無可救藥……」
黃小淑還死皮賴臉道：「如果你不想賺連這麼白痴的理由都答應？你不知道他們拖時間是想辦法對付你嗎？」
「你懂什麼？我給她時間總有我的道理……」或許陳瑤是想辦法自救，但如果這個自救是用某些東西跟我交易呢？我不同意不是破壞了歐曉菲的目的了嗎？不過這種事我不能告訴黃小淑，免得她轉個身又告訴陳九索，「別說了，我沒有這想法，你要賺錢賺別的錢，別賺這種毀三代的錢。」
「人的命重要還是寵物的命重要？」
「剛剛你還說一條狗價值一百萬。」
「價值一千萬還是一條狗。」
「你雙重標準，剛剛還大條道理大義凌然的教訓劉元山，你好意思不？你臉紅不？有你節操不？好吧你也說過節操不值錢，不能當飯吃。」
「我人都殺過那麼多會在意一條狗？」
「行，當我廢話，我跟冷血動物無法溝通……」
「我跟你這麼卑鄙無恥下賤下格下……流下蛋的還無法溝通呢，煩，出去透個氣。」說完，黃小淑快步往門外走……
還下蛋，我很鬱悶，我有黃小淑說的那麼帥嗎？
十分鐘以後陳瑤從二層走下來，不久后一個自稱律師的女人匆匆跑進來，我看過律師證沒問題就由她起草了一張欠條和一份協議，寫的很清楚，沒有坑，我和陳瑤看過都同意以後各列印了兩份出來，各自簽上名，我上去看狗狗，已經透完氣回來的黃小淑跟著我。
在住院間其中一個病床屋，我們看見了還沒有從麻醉中蘇醒過的狗狗小賈，牠身上的血跡已經被醫生清理乾淨，勃頸處包紮著厚厚的紗布，呼吸有點重，有點響，好像剛在烈日下跑了很遠那種感覺，看著就感覺心裡特別痛，更感覺歐曉菲手段非常的殘忍，不過我無法指責她，因為她會大條道理的告訴我，如果用傷害一隻狗的方式來攻陷陳瑤成功，你就燒高香吧！
忽然的，黃小淑道：「牠估計要三天不能吃東西，只能靠輸營養液維持生命。」
我稍微有點驚訝：「連這個你都知道？」
「受傷多了自己都能成半個醫生。」
「你是人吧？這是狗？」
「有區別嗎？」
我反問道：「沒區別那？那我以後能叫你是狗嗎？」
黃小淑惱火道：「我說這個器官身體狀態等等沒區別，你會不會理解？你上過學沒有？小時候窮瘋了缺教養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啊，你上過嗎？」
「我上你爸。」
「我倒是不介意，哈哈……哎呀……」靠，是她自己先說錯話動什麼手？還那麼用力，「放手，我骨頭要碎了……，趕緊……」
黃小淑放開手，快速往樓下而去，我看著她的背影想起之前她掐白經理那一幕，我以為她是吹牛，現在我覺得她真能捏碎人的骨頭，靠，學的金剛指吧？我揉了揉自己的手才追上去，下一層的時候發現已經不見了陳瑤的倩影，白經理倒還在，但看見我下來就連忙低著腦袋胡亂的翻著桌子上面的文件，裝沒有看見我，這傢伙估計被陳瑤罵慘了吧，捅那麼大的簍子，真不敢想他知道這是一個局以後會不會激動的想自宮。
黃小淑就在車邊等著，我過去按開車門，進了去她才進來，然後開口道：「我在吃東西的過程中被你叫了過來工作，你要請我吃東西補償，反正你賺了錢。」
我微笑道：「親，我什麼時候賺了錢？」
「二十萬不是錢？」
「某人前陣子才說過無論多大的錢都是放口袋最實際，這就強……奸了自己，不容易啊……」
黃小淑不再和我說話，我心情不錯，被他埋汰了那麼久，我改變了策略總算能埋汰回她，看來對人對事真要具體分析具體執行，對不用的人用不同的方法和標準，對不同的事亦是一樣的道理，倒不是要改變性格刻意去避免或者出擊，而是戰略上要穩紮穩打，戰術上要進行突擊。
最後盯了黃小淑一眼我才開車，我還是要請黃小淑吃東西，正思考著吃什麼，手機響了起來。雖然我有時候會沖紅燈，看見馬路上有美女會分神欣賞欣賞，但更多的時候我會奉行安全出行安全行駛，所以我把車停下才接電話。我從口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周若婷的來電，我才想起來昨晚的事情成沒成都沒告訴她，汗了一把連忙接了道：「周小姐，下午好。」
周若婷已經習慣了我這麼客氣和她說話：「我問消息的呢，我怕你晚睡，所以下午才給你電話。」
這好女人，還是好女人，她肯定等不到我的電話才主動打來，而不是考慮到我晚睡，誰晚睡到下午四點還沒起床？我當然沒有識穿她，我道：「昨晚是一個好開始，但到底能不能得到好結果要看今晚，所以我還需要努力啊……」
「哦，這樣啊？那先沒事了……」
我有點疑惑：「你……怎麼了？」
「沒怎麼。」
「那……什麼叫先沒事了？你有事是不是？你要告訴我。」我想她肯定怕影響我晚上的工作，這女人就是好，她越這樣我越要關心她，「是不是怕影響到我工作？沒事，我能分清楚，你說吧……」
「我……在醫院……嗯，之前檢查過，我才去拿結果，然後……」說著周若婷忽然發出一聲尖叫，把我嚇的那個臉色慘白。
我連忙道：「怎麼啦？」
「血，好多好多血。」
「什麼？你說清楚，誰的血？」
「我看見一個血人往裡面沖。」
媽的，我要被她嚇死：「算了，你在那個醫院？我過去找你。」
「我在人民二院大堂。」
「好，你等我。」我很疑惑，人民二院在郊區，而且還比較遠，這市區中心有中醫院、婦幼保健院和人民一院，以及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武警醫院等等，選擇多了去，周若婷要去那麼遠不是問題很大吧？想著想著我就特別忐忑，掛斷電話連忙開車，邊對黃小淑道，「我有個朋友出了點問題，我要去醫院一趟，你和我一起，然後你再開車回來，飯我先欠著你……」
黃小淑淡淡道：「隨便，反正你已經欠了我不少，不差這一次。」
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真讓我有點抽，不過我現在沒有空教育她。
花了半個多小時我才把車開到了人民二院，我下車往裡面走，剛兩步又走回頭把身上的一份欠條和協議拿出來交給黃小淑道：「這個你帶著比我帶著安全。」
黃小淑冷笑道：「你不怕我背著你拿去換十萬塊？」
我有點無語：「我真是無法跟上你奇葩的思維方式，你從地球上消失吧！」
我轉身又往裡面走，在醫院大堂找到周若婷，她手裡拿著一張白色的單據坐在角落裡發獃看著叫號滾動版，我走到她旁邊坐下她才反應過來：「怎麼來的這麼快？」
我道：「沖了幾個紅燈，做壞人了，你怎麼了？沒事吧？」
周若婷遲疑了幾秒，嘴唇開開合合就是開不了口，臉上一陣後悔，好像後悔把我叫過來了一樣，我看在眼裡更是擔心的無以形容。這都幹嘛啊？不會是得絕症還晚期了等等吧？這要把我往死里嚇的節奏啊！偏偏我又不能逼她說，而且還得很和氣的說道：「你說啊，不信任我么？」
周若婷搖頭，但還是不說，不過她盯著我的眼睛凝神看了四五秒以後，把手裡的單據給我遞了過來。這還是信任我的啊，那一刻我心裡真想哭，我已經看出來，我對什麼都比較有辦法，就是對女人有時候特別沒有辦法，嚴格來說好像我還沒泡過妞，都是被妞泡，我汗……
我舒了一口氣，做好了各種心裡準備，甚至她要真的是患上絕症了我該給什麼反應，初期什麼反應，中期什麼反應，晚期什麼反應，如何安慰她，用什麼詞，我都在短時間內準備好！然而這些一切準備都沒有派上用場，我看見化驗單內容的時候，還是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因為，化驗單寫的是大概內容是，懷孕，大概三個月！而化驗單的日期是十多天以前的，就是說三個多月，算算這個時間，三個多月以前不是和我嗎？她事後沒有吃藥？我從來沒有關心過這個問題，此時此刻我真的很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顯然我亦從來沒有過這種準備，懷孕啊，我的孩子，還已經是三個多月，我靠，生下來？那要死人的，但打掉，這麼才打母體不死都要殘吧？
我腦袋亂七八糟的，有點五雷轟頂的感覺，我抓著化驗單的手都在發抖，背脊涼嗖嗖一片，不是我不想負責任，而是來的真不是時候，我現在更適合孤家寡人，所以我真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不過為了不讓周若婷發現我這個狀態從而胡思亂想，我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道：「對不起！」
周若婷嗯了一聲，然後又道：「是我自己事後沒有吃藥，跟你沒關係。」
很想哭，周若婷竟然還維護我，是我一射你才遭的罪，還跟我沒關係？我在心裡抽了自己幾十巴掌，嘴裡道：「你怎麼才發現？」
周若婷搖頭道：「之前在忙名師名點的事情沒怎麼在意，然後在意了我媽又出問題，你看日期能看出來是去旅遊前就應該拿的結果。」
「剛剛你還不想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想？」
「我其實已經在這裡猶豫了一下午，我是悄悄做掉還是告訴你？然後……後來……」後來就是給了我電話告訴了我，不過周若婷沒有說下去。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會負責，我們結婚，然後生下來，我要說這種話嗎？不知道！那麼難道我要說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趕緊打掉吧，我去挂號約時間，這種話我說出口我是個人？反正此時此刻我和許多突如其來當了父親的人一樣，內心彷徨不安、驚慌失措、六神無主、悔不及初，神啊，告訴我這是一個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