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風起雲必涌2
晚上我和方玉婷一起吃的飯，兩個人，她問過我黃小淑去了那裡？我說去了找一個同學，過幾天再回來。我們吃到一半，我已經收到景憐的簡訊，她告訴我黃小淑已經到了酒店，她們已經談過，不過黃小淑沒有說具體怎麼辦，就是詳細地問了一遍她的監護人的情況，然後就匆匆離開了酒店！
我沒有給黃小淑打電話，因為這個電話一打她顯然知道我和景憐都不相信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不會害我，我相信這一點，讓她自己干吧，反正面對的是一個奇葩女人，就算我想干涉都干涉不進去。
從飯店出來以後，方玉婷開車載著我到處跑，讓我觀賞省城美麗的夜景，繼續給我介紹這座南方的名城，聽來聽去都是那些我不怎麼敢興趣的內容，所以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以後，我道：「方經理，不如你告訴我你對我們這些工作的具體看法吧！」
「啊？說工作嗎？」聽我嗯了一聲，方玉婷連忙道，「十三爺說的都是實話，我們的工作真的很難，所以我做不來，不過我覺得你可以。」
「十三爺到底是什麼人？這個問題下午的時候我就很想問你，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他之前是其中一家巨頭的合伙人，後來自己跳出來單幹，一口氣開了九個山莊，每個區一個，專門吃雞，生意非常火爆，因為都是自己養的土雞，自己種的菜，他屬於飲食界的老鬼了吧！至於他的姓名，我不是很清楚，或者說許多人都不清楚，我就知道他叫十三爺，這個名在飲食界可以說如雷貫耳。」
我思索著道：「是歐總認識他的還是別人搭的線？」
「歐總認識，第一次過來的時候是我和歐總以及林丹，還有娜姐一起過來，就當天我認識的十三爺，聽十三爺跟歐總說話的口吻，好像認識了幾十年的朋友一樣，可歐總這個年紀……」方玉婷沒有說下去，因為她沒有想明白……
「這應該只有一個可能性，就是歐總小時候見過十三爺，這個十三爺跟她父母之間是朋友，還是很好那種朋友，否則不會幫我們，因為他這樣幫我們對他自己很不利。」
「有可能吧！」
「你們這邊現在具體什麼進度？」
「剛開始沒多久，我們的公關在努力拉加盟，我則在選址，做各方面的籌備工作開我們自己的連鎖，十三爺這邊負責幫我們搞定協會以及相關部門！」方玉婷放慢了車速，嘆了一口氣道，「工作都不太順暢啊，尤其是十三爺這一邊，畢竟我們是外來人，而十三爺這邊進度不好，我們這邊就跟著不好，對方對我們沒有信心，都希望讓我們落實了才繼續談，誠意倒是有，就是害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
「意思就是說搞定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以後我們的工作就會好做些了對吧？」
「可以這樣理解。」
「難道還有別的理解？」
「選址很麻煩，歐總設定的這些規定很難都符合，另外就是合作方式，股份分配，出資形式等等等等問題，我們不可能一刀切！而我們每一個找的合作對象都有不同的要求，我們又無法把他們集中在一起談，因為這樣他們有可能會聯合起來，結果對我們更加不利。」
問題一大堆，這次到我嘆氣了：「這麼說來困難重重啊！」
方玉婷再放慢了速度，靠邊開，回了回頭給我一個燦爛的笑容道：「是非常困難，不過歐總說你可以處理這些問題，她說你總有一些化腐朽為神奇的想法，只要讓你熟識了就好。」
我苦笑了起來：「歐總可真看得起我。」
「歐總說錯了嗎？我覺得沒錯，你看我們的佛跳牆月餅，還有其它相關的餅系，不到我們專營店買上一兩盒都不敢說自己是說禮的人。」
「沒這麼誇張吧？現在我們的店很慘，這事情我可知道！」
「慘是一回事，但是佛跳牆系列的產品來說，仍然佔據比例很高的銷售額，或者你可以反過來想，如果沒有佛跳牆系列產品，專門店還要慘上一倍！」說的倒是道理，這個女人的思維方式不錯，即便跟我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有嘆氣，但是沒有埋怨，沒有失望，相反明知道困難仍然朝氣勃勃。我開始明白為什麼歐曉菲選擇她過來這邊，歐曉菲這個女人人品是不咋滴，但用人的手段方面確實有很高深造詣，「況且大家都在努力，我相信歐總能讓專門店恢復正常，我們擎天集團不是第一次被輿論攻擊，人們很善忘，它總會過去，我們做好這邊的事情就行……」
「這話對。」我想了想，十三爺這邊好像已經沒有問題可問，但公關這裡我有，「我發現一件事，下午我們回去的時候，林丹在講電話，我聽她說話的語氣和內容，客戶好像對她比較感興趣，而不是我們的生意，是不是絕大部份客戶都這樣？」
「對啊，那些人很討厭，總想著占我們便宜，我們又不敢太得罪她們。」方玉婷說到這裡很氣憤，給我的感覺這是一個很有原則，很有底線的烈性女人，「有時候很氣，說好談的是生意，但出去的時候總跟你繞圈子，有些還特別坦白，談生意可以，我們……上床談。」
「大多數是這樣？」
「對，港海可不這樣，可能因為我們在港海不需要屈躬卑膝吧！」
「是這樣嗎？」
「不知道，我想是。」
我總覺得不是，我道：「他們會不會其實會不會就想耍我們？壓根就沒有誠意合作？」
「所有人都合起來？這不太可能吧？」
「不然為什麼大部份人都這樣？這就是越約好的吧？十三爺知道不知道這事情？」
「知道，不過他沒表態。」
「對方太過份了你們一般怎麼處理？」
「找借口跑啊！」
「除此之外呢？」
「還是跑，生意只能再算，因為這種人不會跟你講信義，什麼了你……」方玉婷有點難以啟齒，直接越過去道，「嗯，更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又不是官員，能隨時找到……」
哎，媽的，公關不好當，怎麼有那麼多王八蛋？不過仔細想想，如果我是他們，有美女找上門要和我合作做生意，我會如何？不知道，有可能我都會這樣，看對方的質量吧，比如公孫善美這次不就是一個生意嗎？我操了她，耍了她，當然本質上不一樣，公孫善美帶著欺騙，而我們擎天集團是正正噹噹的生意，但無論如何，想到這些我還是特別鄙視自己，男人啊，真他娘是個坑爹貨……
我道：「方經理，其實我們能不能找一些……女商人合作？」
「公關工作里，沒有這樣的，選擇面太窄，大部份出來談的都是男人，那裡到你選擇？」
「林丹和聶蓉蓉她們會不會經常埋怨？」
「這倒沒有，她們很專業。」
「你的意思是……有時候她們不介意被佔便宜？」
「不是這個意思，是她們比較能接受一個度！」遲疑了幾秒，方玉婷降低了聲音分貝道，「其實有次有個客戶摸了她胸部一把，她很委屈卻不能如何，然後……那個……我給了那個客戶一巴掌……，這事情不知道投訴到總部沒有，我沒有上報，如果歐總知道了，你能不能……給我……」方玉婷又遲疑了起來，並且這次沒有往下說……
「擔待一下是吧？」我主動道！我說這種事都告訴我呢，原來是想請我幫忙，雖然這有點不那麼地道，但是看在她遲疑，以及真是一個烈女的份上，我還是答應了道，「沒問題，因為這種人本來就該揍，你沒有錯，公司要懲罰你，絕對不行。」
「謝謝陳總。」
「不謝，不過你開車有開對方向么？這是去郊區的路……」
「哦，大長今在郊區，我們已經到時間過去，估計林丹和聶蓉蓉她們已經在等。」
「好，去吧，去解決我們的第一個麻煩……」
方玉婷回頭給我一個笑容才轉回去專心開車，速度快起來。我透過車窗玻璃看向外面，眼花繚亂的廣告牌，燈紅酒綠的霓虹燈把這座巨形城市打扮的漂漂亮亮，但誰知道光鮮漂亮的內里有多麼骯髒呢？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能在這裡站穩固，未來能昂首挺胸回港海，而這一切就在今晚拉開序幕，到底是破局，還是困局，就看今晚的努力。
大長今夜總會在郊區八仙山山腳，其實不算郊區，因為這片地方非常熱鬧，連片都是夜總會酒吧沐足城等等，整條路看上去密密麻麻都是停著的車輛，這還是不到九點的時間，已經這個狀態，最高峰的時間估計馬路中間停的都是車吧？這種狀況在港海真不多見，港海一樣有酒吧街，但車無法進去，都得停在外面，管你天皇老子一個待遇。
下了車，方玉婷帶著我走，經過由好幾十個身材高挑相貌出色的迎賓把守的大門，坐電梯到四層的vip層，剛出電梯我就道：「方經理，這地方很高檔啊，消費一晚要多少銀子？」
方玉婷道：「這裡消費高，我們一次就要一萬多。」
我有點冷汗：「我看計劃書，月公關費才三十五萬，夠花嗎？」
「這個公關費是正常狀態下的費用，請人吃飯，請人去玩，時節送點東西等等，這個月用不完，留下個月，這個月不夠用可以往上提。」
「我意思是有時候辦事後不僅僅只是吃飯去玩……還要送，動不動一大筆那些怎麼辦？」
「跟公司申請，這不能計算進賬，免得留把柄。」
「原來如此，我說才三十五萬。」
「到了，就這個包間……」方玉婷指了指眼前的一個包間門道，「我們第三次來，前兩次請的是這個秘書長的一個跟班，搞定這個秘書長以後還要搞定他們領導，任重道遠啊……」
方玉婷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儘是無奈，什麼破制度，正經做生意都要各種被坑，原本應該主動給我們服務的某些部門機構非但不主動，還陰招盡出百般刁難下套吃卡要拿。說真的我其實特別不願意和這類人打交道，或者直接點說不願意和當官的打交道，可沒辦法，你要麼回家種紅薯，要麼就洗乾淨了脖子被割……
推開門，方玉婷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陳總請。」
我先走進去，聽不見裡面有音樂聲，倒是能看見人，十三爺，林丹和聶蓉蓉，坐在豪華的沙發上面交談著，十三爺已經換上了便服，而林丹和聶蓉蓉還是那副性感外露的打扮，我真有點替她們擔憂。另外我還在想一個問題，其實她們總被佔便宜會不會首先是自己的打扮太挑戰眼球？
思索著，我臉上掛著笑容走到十三爺的身邊坐下來，看了一眼五光十色流光溢彩的玻璃桌，已經擺著洋酒和紅酒各三瓶，還有果盤飲料各種小吃，擺了滿滿兩個桌子！這才幾個人啊，真是鋪張浪費，不過沒辦法，必須有這樣的氣場，無論酒喝得完喝不完，否則企業就要蒙羞。
十三爺比我先開口道：「陳師傅，你比我預計的來得有點早。」
這意思是說我來的晚么？有時候真搞不懂他的說話方式，看錶情看不出來哪句真哪句假，我只能道：「我沒有遲到吧？」
「這倒沒，來，跟我這個老頭喝一杯，看看你酒量如何，你要是能喝，等會賣力點，不太能喝就悠著點。」
我又不明白了：「十三爺這意思是……？我不是很懂。」
「這樣一回事，對方很能喝，我們得車輪戰讓他喝的差不多了再說事，不然開不了口，我酒量不咋滴，我怕對方喝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已經被幹掉，浪費了資費卻什麼事沒說成，這不好對吧？呵呵……」
「原來如此。」我瞟了林丹和聶蓉蓉一眼道，「這兩位美女應該很能喝吧？」
十三爺搶著道：「這兩位晚上和別的客戶吃飯已經喝了不少。」
我說她們一個個都臉紅氣粗，還以為臉紅是化妝效果，氣粗是包間有點悶熱：「十三爺，實話實說我不太能喝，甚至可以說不能喝，不過我盡量吧！」
「我們可以聯合起來，中間你走開一陣，我走開一陣，無論誰走開留下來的都要猛灌對方，借口自己走，調個鬧鈴手機響，接電話之類，或者上廁所，時間長些，這酒場上都是這一套。」
沒應酬過不知道還能這樣，這次真是長了見識！我道，「知道了……」
「來，喝一小口。」十三爺倒了一杯調配過的紅酒遞給我，然後對方玉婷和林丹，聶蓉蓉道，「來來來，一起敬陳師傅，不過只能小口喝，別對方都沒來我們就先被自己人幹掉，哈哈……」
林丹，聶蓉蓉和方玉婷都端起酒杯，分別和我碰了碰，林丹道：「陳總，多多關照哦。」
我道：「這種工作上的應酬我好像第一次，我還得你關照我呢！」
聶蓉蓉道：「嘿嘿，這麼說來陳總……不是把第一次給了我們了嗎？好榮幸哦。」聶蓉蓉這說話的神情就跟這個第一次不是喝酒，而是上床一樣，我汗一個……
十三爺道：「你這兩個小娃兒不但胸部大，膽也很大，連領導都敢調、戲哈……」
我直接無語，這兩公關確實有點放肆，十三爺亦不是好東西，鬧的我很尷尬，幸好黃小淑不在，不然又要鄙視他們。
喝了一小口酒，我和十三爺聊了起來，其實是我在試探她和歐曉菲的關係，我不是八卦，只是想知道他們關係穩固不穩固？這與工作有著莫大的關係，我必須弄清楚。很可惜的是，十三爺很警惕，而且很會防禦，總能把我的問題化於無形，人精啊，看不透他，感覺很大壓力。
到了九點半，對方的人才由迎賓給帶進來，兩個人，走前面的是一個戴著大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鏡片很厚，就像他的嘴唇一樣，大腹便便，稍微有點禿頂，穿的倒是很高檔，但怎麼看怎麼想大巴掌大巴掌抽他這**相！另外一個高高瘦瘦，眼看很斯文，但剛進來就不停瞟三位女性，而且都往胸脯瞟，赤、裸、裸的想吃了她們的模樣。
反正這兩個人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但沒辦法，我還要和十三爺一同起來，臉露微笑和他們打招呼。
相互介紹過身份坐了下來，林丹給他們倒了酒，十三爺連忙端起自己的酒杯道：「來來來，謝秘書，周老弟，喝一杯，慶祝我們從今天起建立了友誼……」
寫秘書和這個姓周的色狼倒是不擺架子，都端起來各自的酒杯。
喝了一杯酒，周色狼還是不停瞟林丹聶蓉蓉和方玉婷，尤其是方玉婷，謝秘書則對我道：「陳總出乎意料的年輕，這年紀就封了廚神，雖然是港海的廚神，但不錯了……」
怎麼聽這話這麼彆扭？雖然是港海的廚神，意思是港海比這邊差了十萬八千里？我在這邊別想能有什麼發揮？別怪我有這想法，我看他的眼神就是那種不懷好意的眼神，還帶著輕蔑和鄙夷。
十三爺也聽了出來，他是這邊的人自然為這邊說話：「謝秘書，陳師傅可是名廚陳九索的兒子，自古名師出高徒，我可還記得二十多年前陳九索在我們這技驚四座那場面，如果這種場面能再複製一次，那麼肯定只有他的高徒能辦到。」
謝秘書不敢得罪十三爺，給不給面子那是另一回事，他道：「竟然是陳九索的兒子兼高徒？真是失敬……，來陳總，我們喝一杯……」
我連忙端起酒杯和謝秘書碰了一下，一口喝完！
放下酒杯，謝秘書又道：「再過一個多月我們省就要舉行年底到京城參加全國廚神美食大賽的資格賽，陳師傅會有機會正道，三個名額你該能搶到一個吧？」
原來真有這樣的事，我拿廚神大賽冠軍那天記者就問過我，後來老闆娘沒有和我說，再後來我進了擎天集團歐曉菲更沒有和我說，這事就不了了之，現在看來確有其事！三個名額啊，就是說冠亞季軍才有資格代表省出戰，全省範圍進行選拔用腳趾想都知道肯定會高手如雲搶破了額頭，但讓我示弱我做不到，因為這很丟擎天集團的面子，更丟港海的面子，我道：「這要看港海協會那邊的安排，如果我有資格出戰，我有信心……」
「呵呵，你是上屆廚神當然佔一個到省里參賽的名額，有心吧……」謝秘書笑了笑，「其實我這麼看，信心許多人都有，但有信心未必就能辦成事。」
十三爺道：「謝秘書說的有道理，陳師傅，你聽聽，你得加油啊……」
十三爺是怕我生氣所以打圓場，我不生氣，我幹嘛生氣，不是第一次被別人擠兌和小看，我就是那麼走過來的人，面對這些人我從來都只會用事實狠狠抽他們的嘴巴！我只是奇怪這個謝秘書到底是來結緣還是來結怨？一直對我說話都帶刺，這能談下去嗎？
不咸不淡聊了一會，十三爺開始灌謝秘書喝酒，不久以後林丹和聶蓉蓉加入陣型，一左一右把謝秘書夾坐在中間車輪戰，轉眼間一瓶洋酒就見了底，這還是在我以及方玉婷，周色狼沒怎麼喝的情況下，周色狼在和方玉婷聊天，看上去還算規矩，但要除了他的眼神，我總有一種強烈的想揍他的衝動，因為他仗著自己身高優勢，總是往後仰從高而下看方玉婷的胸部……
計劃早已經打亂，十三爺不能找借口出去，他怕平衡會打破，所以我坐在裡面感覺很憋屈，我為了工作嘗試過裝孫子，結果謝秘書還是老樣子，我除了想抽他之外我就不主動喝他喝酒了，什麼東西，操，不就是協會的嗎？你以為你是工商局？這種**力再大點，我看他連自己親爹都敢不放在眼裡。不過這王八羔子好像很喜歡林丹這個嗲聲音，林丹敬他酒他毫不猶豫就能喝下去，而且和林丹說話的時候笑容特別豐富。
實在很無聊，我就找機會出去抽了一根煙，晃悠了一陣，大概去了十五分鐘左右，回來的時候發現酒被喝了許多，原本還算比較斯文的場面變刺眼起來，謝秘書把手搭在林丹的腰部上面亂摸！周色狼更猖狂，一個小跟班竟然不停想摟方玉婷，聶蓉蓉嘗試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都無法辦到，我真想抽他們。
最令我無語的是，十三爺竟然視若無睹，我嘗試給他打眼色，他搖了搖頭，對謝秘書道：「謝秘書，你們先喝著，我到外面打個電話。」
謝秘書正副注意力都用在了林丹的身上，不停的灌林丹喝酒，一杯接一杯，他顯然知道林丹已經差不多要醉，再灌下去就再沒有反抗的能力，所以他只是很隨便地應了一聲十三爺，然後揮了揮手，巴不得我們都走完了他能進一步耍流氓似的。
十三爺連忙從沙發里起來，往外面走，經過我身邊時給我打眼色，我會意，跟著走出去。
就在包間門口，十三爺開口對我道：「這個秘書長很不待見你，其實我估計是怕，因為你有實力，如果只是普通人進來，他們不會這樣，我失策了啊，不該讓你來。」
我道：「現在這情況還有談下去的必要？我們能不能找別的人跟他們聯繫？」
「這種不會有人幫，因為幫你會得罪許多人，呵呵，就我這麼傻，誰讓我十多年前……」十三爺沒有說下去，轉而道，「現在只能讓這幾個女人出馬，讓對方上我們這條船我們才能不被動……」
我又不太明白，不得不說我要學習的事情還真的很多很多，歐曉菲沒說錯，我真的很弱！我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我意思是那個謝局長不是很喜歡林丹嗎？你能不能和她們談一談？讓她們……」十三爺打著眼色，臉色很曖昧。
我總算是反應了過來：「你意思是我跟那幾個女人說，讓她們陪他們睡一覺？」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我有點憤怒：「十三爺，她們是普通公關，不是小姐！」
十三爺很驚訝的表情：「她們是普通公關嗎？你是不是不知道？」
「她們是我下屬，方玉婷還是經理你說我知道不知道？」來之前方玉婷還和我說過她們乾的是正經公關的工作，這是小姐嗎？「這事絕對不行，別說我沒有這種權力，就算我有我都不會幹，那兩個王八蛋想要女人我們可以出錢給他們叫小姐，需要這樣嗎？」這算個什麼事？難不成我和林丹，聶蓉蓉說：兩位姐姐，請你們為了公司的未來張張、腿吧，等過了這道坎以後公司絕對不會虧待你們！我說得出口嗎？
十三爺嘆息道：「陳師傅，這世道就這樣，權錢交易，權色交易充斥在每一個角落，他們想要小姐給他們提供的人多的是，這已經落伍了知道吧？他們現在喜歡吃對方的人，你們港海一樣，只是因為你們名頭響關係好所以才會更給面子，可以友好地協商，錢權交易就能成。這邊不是沒有關係在建立關係嗎？建立關係需要付出代價，換誰辦公司都一樣，你看雙龍集團牛了吧？他們起步的時候一樣走的是這種軌跡，所以這真是沒辦法的事情，過了這道坎就好……」
「十三爺，可能你說的有道理，但我無法開這個口，我的員工不是小姐。」
「這個你最好……」十三爺猶豫著道，「自己去弄清楚。」
「不是，你這意思她們是小姐？她們是總部過來的人，不是外面找回來的人。」
十三爺有點抓狂：「哎，我實話實說吧，我之前已經問過她們，如果遇上這種情況她們會怎麼辦？她們知道開發市場不容易，這就是她們的工作！我先問你再告訴你是想你明白這不是我坑她們，而是沒辦法的事情，另外就是想你看見這個事情以後代表公司向她們的付出買單。」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十三爺：「她們竟然願意？你別蒙我啊……」
「我蒙你有好處？」十三爺狠狠點頭道：「真願意，我說的是林丹和聶蓉蓉，我問過她們的家庭情況，都是離婚自己帶孩子，比較……哎……你自己弄清楚吧，這可以說是你們內部的事情，我不便插手。」
我靠，真的假的？方玉婷可不這樣和我說，莫非方玉婷騙我？不可能啊，那是方玉婷不知道？可她是經理，一直和她們一起工作！
十三爺繼續道：「如何？要不……你先想一想？」
我道：「十三爺，這事情怎麼想？你覺得她們付出了……對方就能不反感我們？能立刻幫我們做事？先不說這樣做合理不合理，你就不怕肉包子打狗？」
「我們交易過程中肯定留下他們點什麼東西，總之他們享受了我們的安排意味著妥協，除非他們不想混！後期我們再努力給他們點合理的好處就會開出一條路接觸下一撥人，我們要是卡在他們這裡壓根無法見下一撥人，約出來是很容易，但卻是以我個人名義，你們在不行，對方不來，你們不在我又不好單獨談是吧？」
一切比我想的更麻煩啊，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還要做這種決定，我做完以後怎麼面對林丹和聶蓉蓉？就算這對她們來說是她們願意，可對我來說我會覺得是我親手送她們去做小姐，況且還不知道這是不是騙我的呢，畢竟我還不了解十三爺。
十三爺繼續道：「陳師傅，你年輕人血氣方剛，我知道你會覺得還有別的路走，不想選擇這樣的路，因為這會讓你難受，我只能告訴你，很難有別的路，你弄死他們，換一批人還是一樣的做法，他們死不完，只能我們去適應他們，等我們壯大以後才能換過來他們巴結我們，都是這樣的進程。拉攏這個姓謝的狗東西過來已經很不容易，路搭到這裡我已經盡了力，決定你自己下吧，你要是同意你就進去對那兩個小娃點點頭，算是公司肯定她們以這樣的方式進行工作。」
我疑惑道：「我不明白，為什麼要我去點頭？你不是說她們願意了嗎？」
「她們……這怎麼說呢？」十三爺思索了幾秒道，「這樣，大公司才有公關部，小公司沒有，都是和外面的公關公司合作，她們的合同和我們普通的用工合同不一樣，她們有涉及到這種交易的補償，這個補償或許是錢，或許是其它，就看你們怎麼商談。你們是大公司這個毋庸置疑，公關屬於自己公司，但合同會不會像外面那樣？如果你不點頭，公司可以認為是她們自願，她們多吃虧？所以哪怕她們是小姐都要領導點頭才能張開自己的腿，況且這不是小姐。」
我還真不知道原來是這樣的，我心裡震驚著，嘴裡道：「麻煩你進去先看著，別讓他們亂來，我打個電話。」
「你別怪我，我無法改變環境和規則，至少我已經儘力。」
「我知道。」
「你臉色很差，你很生氣吧？你要平靜完再進去，不然事情更糟。」
「我知道，我不是生你的氣。」
十三爺給了我一個不怎麼自然的笑容，打開包間門返回裡面，我走遠五六步拿出手機給歐曉菲打過去。
歐曉菲那邊接了電話，我立刻道：「歐總，我這個工作有這麼臟嗎？我要讓我的下屬付出身體鋪一條路讓公司走？」
歐曉菲用非常平靜的口吻道：「我和你一樣不想接受，但它就是真實存在，許多路都要靠身體和金錢鋪出來，就看對方的愛好進行，你除了祈禱對方更愛錢之外沒有其它辦法……」
「我真是長了見識，你之前不和我說？我沒有這個心理準備，讓我下命令要她們跟別人睡，我明天怎麼面對她們？」
「合同寫的清清楚楚，這是他們的工作，你的想法跟工作無關，只能你自己調節，我們生存的社會就是這種狀態，你不樂意你可以選擇回家養豬或者種紅薯。」
哎，難道真的只能這樣？這種事我真的無法做出來，為何非得我做？瞞著我不就行了嗎？難道這是歐曉菲故意的？就想讓我看清楚這做生意比想象中更臟？我猜應該是吧，事已至此我除了說服自己去做好像亦沒有什麼辦法，除非真的選擇回家種養豬種紅薯！我道：「我們公司的公關部什麼性質？」
「什麼什麼性質？」
「我直接點吧，我們公司的公關部是不是跟洗頭房一樣？」
「我嘗試過改變這種現狀，但很遺憾沒有成功。」聽這話的意思是肯定的了！歐曉菲繼續道，「所以我已經另想它法，把公關部劃出去合作經營，正常工資我們發，她們除了給我們服務之外還可以接其它活，他們財務獨立，其它活的盈利我不要，我不想賺這種錢……」
「你這不是廢話嗎？既然你有這種想法，為什麼這邊你不這樣干？那邊劃出去麻煩，這邊是新開始。」
「你站都沒站穩誰跟你合作？就算和你合作你知道對方的底細？坑死你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只能我們先派先頭部隊過去！當時整個公關部開過會討論，林丹和聶蓉蓉自願過去，不是我逼她們你懂嗎？她們知道有可能會這樣，她們就是解決這些問題的工作存在，你不要指責我，如果我給你當這個總經理，以你現在的這種想法，你每天都會想自殺你信不信？所以在你當之前我必須讓你知道，你要怎麼當才能當好，你要噁心自己，不停的噁心自己懂嗎？」
還真是安排好的事情，我道：「歐總，你能不能別那麼悲觀？你總覺得自己肯定死嗎？」
「你想知道你去找我的私人醫生，你問嬈娜，如果她告訴你怎麼去找，我沒意見。」
「聽你這口吻，嬈娜就不會說。」
「你當我想死呢？說你沒有見識就沒有見識，你能別為別人想那麼多嗎？你只要給她們肯定，這個事公司接受就行，總想著別人你工作不用做了是不是？我有時候特別不明白你，這個你要顧及，那個你要顧及，你真把自己當上帝嗎？不知道你怎麼受的教育，有些事情它必須自私，你為別人設想別人如何回報你？捅你刀子，比如你朋友東小北，還有你的不肯說原因的老闆娘，你竟然還跟他們善良，你到底有完沒完？」
「我憑良心做事，你不能只拿東小北來說，贏一，天家兄弟，周若婷，呂鑫就很好，我在乎他們是因為他們同樣在乎我，或許我是在東小北這裡吃了虧，但我不能因為東小北一個人而失去本應該有的好朋友，只要有良心的最終比黑心的多，我覺得我的做法還是正確的作法。當然我顧及一些不太相關的人或許真不對，尤其是這原本是她們的工作……」
「我不想罵你，有時候就是忍不住，我不是說讓你自私自利，我只是在想你不能總吃虧你知道嗎？別人不會因為你的善良而不傷害你，你越善良越會受到越嚴重的傷害，這是這個世界的定律。我本來是和你一樣的人，我變了是為什麼？我基因里就有很殘忍的組合嗎？不，我是被逼的殘忍……這些找機會和你說吧，先工作，不要搞砸。」
我就想知道她的事情，偏偏說一半不說一半，真他媽的鬱悶：「等等，我還有一個疑問，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
「就你這性格，我要是告訴你你死活不會去吧？我只能讓你無路可退了你才能做出改變，你這種是賤骨頭你知道吧？我當初和你一樣，所以我不鄙視你。我就一句話，你要接受的亂七八糟的事情還非常多，如果你連眼下這個事情都不能接受，你真可以回家養豬種紅薯。這還只是一個小開始……我希望我能接你說別的話的電話，而不是再次說這種事的電話，聽清楚沒有？」
「聽清楚了……」
「好好工作，掛了……」
我靠，幾曾何時歐曉菲對我如此客氣過？通常都是她說完了不管你有沒有說完都噼啪掛掉，這女人讓我幹壞事的時候，就這表現，平常都幹嘛去了？早這樣我們能那麼大仇？能你想扒了我的皮，我想拆了你的骨？
嘆了一口氣，把手機放回口袋，拿出香煙點燃一根慢慢抽著調整自己的心態，告訴自己要接受要接受，這是她們的工作，不是我逼良為娼，或許這真的很殘酷，但沒辦法，她們為了某些東西而發自自願，只要最後能得到，她們就是成功，我不接受嚴格來說其實亦是不尊重她們的一種，我能給她們帶來更多嗎？起碼現在不能，所以我亦沒有資格不接受。
在不停的催眠下我心理稍稍平衡了一些，我整理好自己打開包間門，結果才走進去看了一眼就已經把剛剛的事情全部都拋到了腦子後面。因為我看見這個八分醉的謝秘書把林丹雪白的大腿掐成了紫青色，林丹眼角有晶瑩的液體流出來，卻還要陪著笑臉阻止這個王八蛋不停往她胸部探的狗爪。
還有更過份的事情，聶蓉蓉早就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沙發上面，屁股靠著周色狼那邊，裙子撩的很高，小內內還好像被退下來一半似的，很顯然是被此刻裝作若無其事和方玉婷說話喝酒的周色狼摸索過的結果，估計是我開門進來有動靜那會他才停止了下來，又來不及整理好，所以是現在這種狀態。
而十三爺，竟然裝醉靠著另一邊沙發閉上眼睛不聞不問，這到底是不是我們這邊的人？我真懷疑他為了完成任務而算計好了視若無睹，反正是我們的人吃虧，不是他。
孰可忍孰不可忍，我跑過去拿遙控把悠悠的歌聲關掉，明亮的大燈光打開，用力在桌子上面一掃，噼里啪啦的聲音頓時就在包間裡面響了起來，隨著這些聲音想起，酒瓶碟子水果盤摔在地上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連原本不省人事的聶蓉蓉都抬起頭眯著醉眼看了看我……
我道：「我們不談了，走，現在，馬上，全部跟我走。」
前一刻還在裝醉的十三爺靈活地從沙發里跳起來，拉著我對謝秘書道：「喝醉了、喝醉了，我拉他出去……」
我推開十三爺的手道：「十三爺，不用再給我打圓場，就當我不識好歹吧！我沒有喝醉，我不揍這兩個王八蛋賤骨頭我已經算很能忍，林丹，你給我起來，方玉婷，扶聶蓉蓉起來……」
周色狼隨手從地上撈起一隻酒瓶站起來道：「你算什麼東西？第一天出來應酬嗎？懂不懂規矩？」